第43章 流放
你和佩克走下了旅舍，你有些疲惫，但佩克却已经恢复了精力，很是精神。
“我们该回费朗那边了。”
“是，今天就离开切尔诺伯格。”
你想起了科西切公爵，不知道他是否还留在切尔诺伯格。
但当你和佩克到了旅舍门口时，一群官兵早已站在那边久候多时了。
“你们想要干吗”
佩克挡在你的身前，向那些官兵们吼到。
“我们不是找你，我们找的是这位先生。”
他们指向了你，你担心会连累佩克，于是直接站了出来。
“你跟罗萨耶夫男爵的女儿有过交集，我们怀疑你涉嫌包庇感染者，根据帝国法律将你发配至北部冻原。”
“他是哥伦比亚人!”
“这是乌萨斯，乌萨斯有乌萨斯的法律，哪怕他是个哥伦比亚人。”
“你们不能这样，他和罗萨耶夫男爵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那你是在怀疑科西切公爵的权威科西切公爵给我们提供了证据。”
又是科西切公爵。
你突然发现，你对科西切公爵并无防备，但在乌萨斯领土上，他有几百种办法能让你活不下去，直接袭击你是一种办法，将你流放是另一种办法。
“科西切公爵他就是个骗子，他糊弄了你们。”
“别说了。”
你拦在佩克身前。
“我跟你们走。”
官兵们没有对佩克下手，他们放佩克离开了。
在离开前，你将自己的背包交给了佩克，同时跟佩克告别。
你暂时得服从那些官兵，跟着他们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罗萨耶夫男爵将跟你同行，你们被关押在了同一辆马车上面，两位官兵坐在你们身旁作为看守，而其他官兵都回到了切尔诺伯格城内。
“我们还要多久到北部冻原”
官兵们摇了摇头，他们听不懂你的话。罗萨耶夫男爵倒是对你有些印象，只是他也不会哥伦比亚语。
不过他和官兵之间也几乎不怎么交流，所以车厢内部倒是很安静。
这辆马车没有窗户，你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只是等到晚上时马车会停下，原地休息一夜。这个时候你和罗萨耶夫男爵可以自由行动，但是无论你们去哪，官兵永远都会紧跟着你们。
食物只有乌萨斯列巴，还是特别干瘪的那种，你咬起来很是费劲，但也只有这个可以充饥。
官兵不会在夜晚点燃蜡烛，而在这样凄冷的夜晚，可视范围很是狭小。
你已经到达了乌萨斯的郊外，这里格外的寒冷，松树坠满了积雪，马车上也少不了落雪。
当然，马儿不曾惧怕寒冷，它们适应了乌萨斯的气候，只是静静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步指示。
不知道佩克与费朗他们重聚了没有。
你坐在石头上，一边吃着列巴一边想着。
乌萨斯的温度变化很明显，尽管你才从切尔诺伯格离开几天，周围的气温就比切尔诺伯格那里低了六七度。
等你到达了北部冻原，恐怕那儿的气温也得让你难受很久。
你好奇为什么官兵不让你们坐火车，而是选择马车这样缓慢的方式，但由于语言不通的缘故，你也无法得到解答。
更为奇怪的是官兵选了一条不会经过城市的路，尽管乌萨斯城市之间距离很短，但你没有看到任何城市的影子，如果只依靠你一路上所见的景物拼凑，恐怕乌萨斯在你眼中就会是一片寂静无人的雪地。
罗萨耶夫男爵一直坐在马车上，不肯走下车来看看乌萨斯的雪景，你也不好意思打扰他，或许这位男人还沉浸在女儿死去的悲伤之中。
倒是看守你的那两个官兵，你和他们有了一些初步的交流。
高一点的那个官兵是个孤儿，父亲在乌卡战争中战死，而母亲则死于重病。他被逼无奈只能参军，可是战争突然结束了，他只能留在城市里当官兵。
而矮一点的那个官兵，他是自愿成为官兵的，他的父亲是一位贵族，不过他是父亲的第五个孩子，没有受到任何的宠爱。
他们除了你之外还押送过其他的犯人，这样的过程他们一个月内至少得经历两次，不过大部分犯人都是乌萨斯平民，像罗萨耶夫男爵这个贵族和你这样的外国人还是少数。
官兵们在押送过程中也只能吃乌萨斯列巴，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公平，不过总比没有好。
乌萨斯列巴吃久了确实能够感受到小麦的香气，但这也只是列巴的上限。
有时候你们会遇到暴风雪，只能将马车围在一起，等待着暴风雪结束，但有时候雪会一下一整天，你们可能就得待在原地过夜。
官兵们会给马披上毛毯，幸好这些马已经习惯了乌萨斯的恶劣天气，不然你们的前进速度还得慢上很多。
暴风雪过后，车轮都会陷入雪里，而那些列巴也会因为冰冻的缘故变得僵硬，又没有火能够烘烤，最后只能嚼着那些冰冷的列巴，那种口感就像嚼冰渣一样，特别难以下咽。
过了前面那个山谷，就是开阔的平原了，你们不必在树林里缓慢前进。
山谷的两侧是高山，但都堆满了雪，白茫茫的雪花遮蔽了山上的草木，偶尔有几株枯木，枯木枝上又坠满了雪。
你们的马车驶进了山谷，这里很是狭窄，只能允许一辆马车通过，于是你们的阵型就变成了一整列。
这样的地形最危险的应该是雪崩，一旦山上的积雪翻滚而下，你们全都要葬送在这里。
要度过山谷得花上半个小时，你和罗萨耶夫的车辆处于队列正中，才刚进入山谷。
你看不见两边的景象，只能坐在车里，和两位官兵一起等待着马车走出山谷。
你突然听见了轻微的轰隆声，大地好像在振动，马车也开始剧烈晃动。
地震了
官兵之中有人喊了几声，但你们仍然坐在车上不动，马匹慌张地向周围跑，可是山崖根本跑不上去，这就导致车辆在原地停滞不动。
石块坠了下来，轰隆一声，砸在地上。
罗萨耶夫男爵护住了自己的脑袋，躲在地上不断颤抖，你也学着他的模样，试图躲避即将到来的伤害。
地震再一次到来，马车震动得更加厉害，但你只能承受这一切，直到地震停止。
暂时的震动结束了，官兵们打开了车门，走下马车，开始重整队伍。
你突然想起故乡学到的地震防护措施，朝着那些官兵们大喊。
“会有余震的，我们必须去到空旷的地方!”
很显然，他们听不懂你的话，但他们能够读出你脸上的焦急，他们等待着你的行动。
你朝着山谷的入口处跑去，幸好马车之间留有缝隙，你从缝隙之间穿过，直到你回到了入口处，又嫌还不够安全，继续跑了一段距离。
官兵们也大多从山谷中撤离，罗萨耶夫男爵护着自己的头部也跑了出来。
地震再一次袭击了你们，山上滚下了两颗落石，砸中了你们的马车。
马车瞬间被石头砸得粉碎，而你们活了下来。
地震仍然没有停止，它依旧在摧残着山林，把树木折断，把大地撕裂，再从地底伸出源石晶体，像是弥补着大地的空缺。
与其说伸出源石晶体，倒不如说这些源石晶体像是长出来的，从大地的缝隙中疯狂生长，最终露出地表。
你还是第一次见到天灾的景象，白色的雪上面铺了一层灰黑色的粉末，显得脏乱不堪，而那些源石晶体，成了大地上唯一保持完好的物件。
你们不得不停在山谷前，整顿后再重新出发。
没有人员伤亡，不过少了四匹马和两辆马车，还有一批马因为惊吓而崴了脚，不能正常行走。
装粮食的马车里面还能腾出位子来，还有几辆马车里面本来就没坐满人，倒不用担心缺少座位，只是官兵们还得检修马车，确保马车能够完整地行驶到北部冻原。
天灾带来的源石晶体还树立在那儿，那些晶体并不能被直接利用，它们只是含有一些源石成分，又混杂了地下矿石，最后形成了这种源石浓度极低的晶体。
最初的源石确实是从这些晶体之中提取出来的，天灾间接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进步，只是现在的人类在地底发现了更加纯净的源石，这些天灾的晶体就成了难以处理的污染物了。
马受到了惊吓，得好好安抚一顿，恐怕今天是不能再次前进。你和罗萨耶夫男爵就坐在路旁，看着官兵他们忙来忙去的，你们反倒是跟没事人一样。
说起来，官兵他们对你们的态度其实不怎么恶劣，该吃吃该喝喝，甚至他们还得拼尽一切去保护你们的安全，避免你们在前往北部冻原的道路上死去。
你也不恨他们，毕竟他们只是为乌萨斯帝国做事的帮手，真正迫害你的是科西切公爵。
罗萨耶夫男爵有点从悲伤中开始恢复了，不过他和你依旧有沟通障碍，但你也开始了解乌萨斯语了。
毕竟你最近几天生活环境里到处都是乌萨斯语，这样的环境对于学习一门语言来说最为合适。
不过有些东西是你们都能明白的，比如你和罗萨耶夫共患难时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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