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生于黑夜I
[战术模拟已开始]
赫德雷已经抵达任务地点，他在路上受到了其他佣兵的袭击，但成功抵达了这里。美中不足的是，他们损失还比较惨重。
他正用简易通讯设备与营地对话，报告给它们自己的现状，当然，他会遵循如实报告的原则。
“我已经成功抵达这里，一路上遇到些同胞，没处理好，队伍有些损伤，但斥候可以出发了对了，w死了。”
电波声与他的声音一同传递到了营地，围在电台周围的萨卡兹们松了一口气，而伊内丝也该出发了。
她走出废墟掩埋着的营地，前面的道路几乎全被碎石块覆盖住了，不过伊内丝已经习惯在这样的道路上行走，她得去接应赫德雷。
任务地点是一个雇佣兵营地，在现在的卡兹戴尔，这样的营地可不少见。不过雇佣兵们善于隐藏自己，赫德雷所在的雇佣兵组织观察了几天，才最终确定坐标。
等到伊内丝抵达任务地点时，这里的地标建筑已经完全损毁了，地面上多了些残垣断壁，看起来倒跟卡兹戴尔的其他废墟一样。
赫德雷正站在废墟之上，他和其他雇佣兵一起翻找着废墟，想要找到隐藏在石头底下的物资。
“说的那么惨不忍睹，结果你不还是四肢健全的吗”
伊内丝走到赫德雷身边，他的脸上沾染了灰尘与血污，看起来很是肮脏。
“你也大可不必来接应我们，你不需要这么担心。”
“别自作多情w，他什么时候死的”
伊内丝抬起一块废墟里的石块，如果w就死在这里的话，她可以从石头下面找到他的面庞。当然，石头下面什么也没有。
“两个小时之前，我们的通讯被隔断，有人埋伏了小队。w摧毁了废墟，然后我们逃了出来。”
“可惜。如果他能活着回到营地”
“他将成为这里最值钱的雇佣兵。”
赫德雷已经完全剥开了废墟，一枚信号弹躺在地上，要是它还能燃烧的话还有些价值。
他捡起信号弹，检查了一下它的照明剂储备，不幸的是，这枚信号弹已经用完了。
“敌人已经撤退，要回去吗”
伊内丝想起她走过来时看见的事物，原来那些废墟下面多了好几具尸体，她应该多留心一下周围的变化。
“不行，谁也承担不起重新深入的风险。”
赫德雷重新站了起来，他在刚才的战斗中没有受伤，w替他们承担了大部分风险。“如果战争会结束的话，我们有的是机会重操旧业。”
“哼”
伊内丝看着其他雇佣兵们的搜寻行动，他们在地面上发现不了什么，不过地下发报站的入口已经找到了，里面储存着这个佣兵营地的大部分物资。
“我们要在日落前离开这里，再停留下去会成为众矢之的。”
赫德雷说着，又朝其他雇佣兵们喊到:“回营地去，立刻整队出发!”
“你在命令我，‘副’队长赫德雷”
现在可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赫德雷沉下气来，对伊内丝耐心地说着:“伊内丝，我们得离开这里，然后重新和雇主商谈一下报酬。这是建议，不是命令。”
w的死会给他们加上不少筹码，他是一名优秀的雇佣兵。
伊内丝突然看向远处，她听到了声音。
“安静——有人靠近，三点钟方向。”
有人躲在废墟后面。
“只有一个人，滚出来。”
一位萨卡兹女性走了出来，她衣衫褴褛，不过手里拿着w的刀和铳。伊内丝质问着她从何而来，但萨卡兹女性闭口不言。
在伊内丝即将拔出刀时，赫德雷拦住了她，他知道这个人的来历。
“她在取得w的信物后徒步跟上了我们，我们行进速度不慢，而她徒步跟上了我们。”
“你就这么放任她跟踪你”
赫德雷刚讲完这些话，伊内丝反倒更加警惕了起来，随时可能有敌人来到这里，那个萨卡兹女性可能只是个诱饵。
“你要是想害死我们，就亲自动手。”
“我怎么敢，我们在撤离的时候需要一个本地向导。”
这不太像是赫德雷的风格，或许w的死给他带来了太多的心理影响，伊内丝不介意让赫德雷清醒一下。
“你知道你的性命有多值钱吗别太自以为是。”
“我也没有在开玩笑，她捡起w的刀，还有那把铳，然后光明正大地站在我们面前。你的法术能感觉到她有敌意吗”
在赫德雷与伊内丝交谈时，萨卡兹女性一直站在一旁，她与赫德雷他们没有语言障碍，至于沉默的原因，大概是她还没适应雇佣兵的行事风格。
“一路上，我给过她很多次破绽，她只向我扔了三次石子。按照老规矩，我们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可她只是个外人算了，十分钟后出发。”
伊内丝正朝远处走去，她选择将这里交付给赫德雷，如果赫德雷真要动手的话，她也不介意多处理一具尸体。
赫德雷转向那位萨卡兹女性，他的目光稍微和蔼了些，虽然他的脸上还是布满血污与尘土，但他就这么对着这位萨卡兹说到:“你拿的是我们战友的遗物。放下这些东西，你可以活着离开，即便死在随便什么地方，也会死得迟一些。”
萨卡兹女性依旧沉默着，或许她的内心已经有了支撑着她还站在这里的的信仰，她没有选择离开。
当赫德雷在心里默数十秒后，萨卡兹女性还没离开，不过她开口了。
“我并不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在我转身时你就会出剑，然后我会倒下。你的手一直搭在剑上。”
“很好你知道接手战死者的武器的意义吧”
萨卡兹女性点头，她依旧站在废墟之上，像是吹不倒的枯树枝。赫德雷在心里对这位萨卡兹女性感到赞许，她懂得一些雇佣兵的规矩，她能成为杰出的萨卡兹雇佣兵。
“接手战死者的武器，就代表着接手了他的身份——”
“归队，w。”
赫德雷吹响口哨，雇佣兵们集结在他的身边，他的小队多了一个人不，是回归了一个人。
萨卡兹内战还在进行，卡西戴尔的各处都燃烧着战火，赫德雷他们只不过是清扫战场的虫蚁，除了雇主之外，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数个月后。
赫德雷率领着队伍一起抵达了卡兹戴尔的军事缓冲区边缘，这里离交战区很近，能够扫荡到不少好东西。
有不少人盯着赫德雷的脑袋，并且他们已经动手了。毕竟赫德雷只带了半只小队过来，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机会”却是赫德雷故意留下来的。
当赫德雷有戒心时，那些想要靠近他的刺客也就直接被他的长剑刺穿，然后成为一具尸体。其他雇佣兵还在警惕着周围，赫德雷先蹲了下来，在刺客身上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就知道他会带在身上。”
赫德雷从尸体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
“纸条”w站在他的身边，又想起赫德雷的话语，“你认识这个刺客”
“我们有过合作，几个月前我们还在疤痕商城欢庆共同的胜利。”
“纸条上面写着什么”
“信息，行情，报价，你应该了解一下。”
赫德雷将纸条递给w，纸条上面写着一个个人名，不过大多是代号。而在每个人名后面，又画着不同数量的糖果。
“糖果数额代表悬赏额，这是他自己在用的黑话。”
“听上去真让人恶心，不过纸上的金额不少，谁出钱”
w没有在纸条上找到她自己的名字，不过，她倒是忘了她现在叫做w。
“每当我们完成一笔合同，就会有人额外准备一笔钱，比如我们的雇主，然后用这笔钱来除掉我们。”
越强大的佣兵就会越昂贵，越昂贵的佣兵越危险，也就越该死。没死成的佣兵会更加强大，战争把萨卡兹佣兵逼上死路，也给了他们活下去的余地。
w将纸条还给赫德雷，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赫德雷，十颗，手下很强。十五颗，算上交情。”
十颗和十五颗处的注释被划掉，糖果数量被补充到二十颗的价格。
“w，旧的那个，已经结算。新的这个，麻烦，十颗。”
在w的名字后面还有空当，随时都能加上几颗糖果的价钱。
“他们对你评价很高。”
即便被赫德雷夸奖，w没能感到任何愉悦，她保持着冷漠的神情回应着赫德雷的评价:“或许是因为我上个月把那群军火贩子活埋在树林里。”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为什么不知道”
“顺手为之罢了。话说回来，我比原来那个‘w’要强吗”
w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他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看起来倒不像是个雇佣兵，而像是赴死的死士。
或许雇主给了他很多很多的钱，或者答应了他什么条件，否则他不应该来的这么仓促。
“对我来说，佣兵服从命令更加重要。”
赫德雷板着脸，看起来倒是有些不悦。
“行了，下次我会如实汇报的，那个‘w’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啊和我们共行了很久，很是卖力。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成为我们的领袖，然后让所有人给他庆祝生日。”
卡兹戴尔可没有记得自己生日的萨卡兹。
“不是真的生日他杀过一个拉特兰人，将那天定做自己的生日。”
在w听完赫德雷所讲述的“w”的故事后，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但赫德雷的话语还未结束，她们有的是时间叙旧。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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