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旧案（2）
陈柏有些疑惑的走过去，就看到大斌子指着冰箱上一个地方说道。
“陈老师，你看看这个地方，我觉得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有个东西，最大的可能就是磁吸的吸铁石。”
陈柏看着冰箱，那个位置确实好像之前有点什么东西。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陈柏顺手打开冰箱，其实他并没有在意大斌子说什么，凶手怎么会在杀人之后还拿走冰箱上的一个吸铁石呢？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凶手从这里拿走了东西，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大斌子也有些奇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凶手要这么做。陈柏看了一圈之后，也没有找到什么别的线索，似乎凶手十分小心，作案的时候穿了鞋套，连脚印都没有。
“走吧！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
陈柏说完走出厨房，但就在走过客厅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客厅里死者的照片被扣了过来。
“这是.....”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现场，陈柏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自己就不清楚了。
“先回去吧！”
陈柏几人下楼，这时候下面的民警也正好都问完了。
“对了，刚才你们在问什么？”
陈柏有些疑惑，这些人到底在问什么问了这么长时间。
“陈顾问，是这样，这个小卖部老板说就在凶案发生的时候，有个穿着空调维修制服的人来到他的小卖部买烟，我们就问一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陈柏点点头，走过去拿了一瓶水放在柜台上。
“老板，来瓶水！”
“两块！”
陈柏付了钱没有走，而是开口问道。
“老板你刚才看到一个穿家电维修制服的人到你这里买烟了？”
“是，那个人衣服穿的很厚，戴着口罩和帽子，手上还戴着劳保手套，背着一个很大的包。买完之后，还用了我这里的电话。”
老板说完，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话。
“知道那个人打给什么人吗？”
“陈顾问，我们是接到这里的报警电话才过来的。”
身旁民警的回答让陈柏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他们来这里居然是有人用这个电话报警。
“老板，你这里有摄像头吗？”
“警官，我这个小卖部哪里有这种东西啊？”
陈柏有些无奈，但陈柏还是有点疑惑，为什么报警电话是从这里打的？
“老板，你真的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样子吗？”
“没有，他戴着口罩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陈柏点点头，他知道在问这个小卖部的老板也没有什么用了。
“大斌子，何勇，冯芊芊，孔冰旋，你们四个在附近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能看到这个人。”
虽然这种人隐藏在人群中没有人会在乎，但是只要有一个人能注意到都是线索。
“记住，这里的居民楼已经很老了，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对身边的人十分熟悉的，所以身边如果出现一个陌生人的话是十分敏感的。”
陈柏说完，四人就分散着去走访了。
“我们先回去吧！没什么可看的了！”
这时候陈柏还不知道，这起案子是一系列案子的开始。
“陈柏，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为什么凶手要给死者注射肌松类药物。”
“肌松类药物，可以让肌肉骨骼暂时麻痹，但是受害者会异常清醒，从刀口看凶手这一刀割的并不深，也就是说，受害者完全可以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可以感受到全部的痛苦，但是却无法反抗。从出血量来看，死者完全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凶手在享受折磨死者的过程！”
陈柏语气有些阴冷，这个案子给自己的感觉越来越熟悉了，但是这种熟悉到底从哪儿来就不好说了。
“这凶手到底在想什么？”
宋安春有些疑惑，但随后死者的社会关系这边也查到了一点线索。
“死者有个男友，在一家保全公司做会计，死者死亡那天他刚好不在公司。”
陈柏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无奈的摇摇头，自己都不用问就知道对面这个男人不是凶手。
“昨天下午三点到五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在，在家啊！我在家看球！”
都不用陈柏说，白宏伟就看出这个男人说的不是实话。
“说实话，你昨天在什么地方？我们叫你来是为什么想必你也知道了，我想不管什么事情都比你顶着个杀人的嫌疑要好得多吧？”
男人低着头，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其实，昨天我在我朋友那里打牌！”
调查过后，男人果然是在朋友家打牌，教育了一番之后陈柏就把人给放了。
“陈柏，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白宏伟一时间也没有注意了，陈柏没说话只是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思考。
“凶手在杀人之后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不紧不慢的在楼下报警，这似乎有对警方挑衅的意思。”
吴迪看着现场的平面图，有些不解的问道。
“根据现场勘察的结果，凶手确实是尾随着受害者进入现场的，但是现场却没有打斗的痕迹，虽然说凶手极有可能进门的瞬间就用肌松药放倒了死者，但是死者是个幼儿园老师，平时基本上都没有和别人结仇，这到底是什么人能对死者下这么重的手？”
“等会儿，这是什么？”
陈柏在翻看现场照片的时候，随手拿起一张照片问吴迪。那是一个沙漏，被静置在客厅桌子上的照片。
“这个，我看到那个沙漏上有血迹，我就随手拍了一下。”
陈柏没有理会吴迪说什么，而是开始认真的观察放在桌上的沙漏。
“沙漏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现在就在物证室！”
吴迪虽然不知道陈柏为什么忽然对那个沙漏感兴趣，但还是给陈柏拿来了。
“这个沙漏有什么问题吗？”
吴迪有些不解，但陈柏没说话只是盯着手中的沙漏。
“我觉得这个不是死者的，这个很有可能是凶手带来的。”
陈柏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柏，你说这东西是凶手带来的？”
众人有些疑惑，陈柏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个沙漏完全漏完了应该是在一个小时左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这应该是死者的死亡时间，从凶手动手到死者完全死亡，估计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众人点点头，白宏伟听的有点糊涂，赶紧开口问道。
“陈柏，其实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留下这个沙漏？”
“凶手用肌松药控制受害者之后，用刀割开了受害者的喉咙，但是这一刀割的并不深，所以只是让受害者不断流血，由于肌松药的关系所以受害者虽然不能反抗但是却刚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慢慢流逝。”
虽然大斌子四人进行走访，但是却没有一点结果。
“就没有一个人看见？”
陈柏有些疑惑，这人穿的这么显眼，不该没人看见啊！
“是，那个老旧的居民区什么人都有，维修工外卖员快递员什么的都有，穿着制服的人在那里根本就不算显眼。”
陈柏有些无奈，毕竟这么说也是有道理，那个地方还真的什么人都有。而且陈柏忽然想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其实虽然凶手是尾随死者进门的，但未必就不是死者的熟人。
“陈柏，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线索，你不会真的寄希望于那个孩子吧？”
吴迪有些疑惑，虽然说那个孩子可能看到了凶手，但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能提供什么线索。
“靠那个孩子是瞎说，但是我觉得凶手有可能故意放过了那个孩子。还有，现场被布置的很有仪式感，似乎不像是仇杀，也不像是抢劫杀人，凶手杀人似乎在完成某种仪式，不知道我可能要在看看。”
陈柏说完，看向身旁的白宏伟。
“对了，报警录音能给我听听吗？”
民警说，报警的人是在楼下小卖部，而且小卖部的老板也说了，是个穿着空调维修制服的人报的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凶手杀人之后自己报警吗？
“好，你听听！”
李欢早就将报警的录音弄来了，点了一下回车键录音开始播放。
“你好，接警中心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津滨高速旁边，联排三栋三零一发生杀人案，你们快点来，来晚了就完了！”
说完，对面挂断了电话，陈柏又反复听了几遍，慢慢皱了皱眉。
“怎么？听出什么了？”
白宏伟赶紧询问，毕竟现在也只有陈柏能听出这有什么问题了。
“再放一遍！”
李欢又放了一遍，在陈柏反复听了十几遍之后，陈柏忽然问道。
“报警是在什么时候？”
“我看看，接通报警电话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左右。”
李欢说完，陈柏站起身来到白板面前画了一条时间线。
“你们看，报警的时间是一点半，我们假设报警的人就是凶手，那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凶手已经完成凶案，那这个时候就只有两个结果。第一，死者已经死了，第二死者刚被划开喉管不久，还没死。凶手打出这个电话的目的也很简单，如果警方的人来的快的话，就有可能救下死者。”
陈柏分析完，几人都听的有些发愣了。他们从来都没有从这方面想过，但是陈柏似乎说的还有点道理。
“你的意思是，其实凶手在跟警方玩一个游戏，想看看死者会不会被自己杀死？”
白宏伟有些惊讶，他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可是，凶手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陈柏其实也有些不解，但是他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
“先吃个饭吧！”
宋安春将手中的盒饭递给陈柏，陈柏接过盒饭放在办公桌上。
“凶手用这么残忍的手法杀害王春花，可是我已经将王春花的社会关系都查了一遍，发现她连个仇人都没有，一个平时与人为善的人到底是谁会使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呢？”
陈柏不解，宋安春这边也是有些为难。
“肌松药我也查了，这种药在药房肯定是弄不到的，唯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医院了。可是就像是你说的，如果真的是医院的麻醉师一类的人干的，那很容易就会被查到的。”
但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又一个相同的案子发生了。
“谁报的警？”
陈柏阴沉着脸看着尸体，和王春花的现场一样，死者面带微笑躺在卧室里，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死者的伤口在手腕处。
“楼下门口的保安室报的警，保安巡逻的时候看着这家门开着，就想和业主说一下门开了，结果刚要关门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这里是个酒店式公寓，案发现场位于十八楼，陈柏在进来的时候注意到在门口和电梯口都有监控摄像，想到这里陈柏马上对着身后的大斌子说道。
“大斌子，去查一下门口的监控，不仅要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也要看看死者是什么时候进屋的。”
“是！”
等大斌子走后，宋安春的尸检报告也完成了。
“死者是失血过多而死，和王春花一样凶手先给死者注射肌松类药物，等死者失去反抗能力之后，用匕首划开了死者手腕，死者不能反抗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流干。”
陈柏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和王春花一样都是一个人干的。可这些人和凶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凶手要执着于杀死这些女人？
“陈老师，我查到了，电梯和公寓门口没有可疑的人，那个门口的保安说想要进门必须要有他们这里的门禁卡才可以，而且想要用电梯也要刷门禁卡才可以用，根据监控录像显示，死者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三天前，之后死者都没有离开过房间。”
陈柏想了想，看向身旁的公寓管理员。
“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安全通道之类的地方？”
“有，我们这里可是正规的酒店式公寓，当然都是有安全楼梯的。可是我们这里的安全楼梯都是和一楼大堂连着的，就算是从一楼大堂上来，也是需要经过大门口的。”
陈柏皱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凶手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是会被监控拍下来的。
“那这几天就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真没有，能出入这里的都是业主，因为除了业主之外都是没有门禁卡的，连我们物业都只有三张门禁卡，我们如果不使用门禁卡都是上不去的。”
陈柏点点头，等管理员走后，陈柏就开始仔细大量这屋子，和王春花的案子一模一样，肌松药，沙漏，放血，然后还有死者脸上的诡异微笑。接连两个案子让陈柏也开始重视，这个凶手不是简单的心理变态，他似乎选中的死者之间应该有一些联系。
“陈老师，死者家里好多艺术照啊！”
冯芊芊说完，陈柏这才意识到死者家里挂着好多照片，而且还都是艺术照。
“这照片放这么大要不少钱吧？”
陈柏对这种东西是真的不懂，只能问身边的冯芊芊。
“差不多吧！这种艺术照一般花钱的地方不只是照片，还有衣服摄影师场地什么的，还有照片的精修之类的，反正是需要很多钱的。”
陈柏点点头，忽然发现在客厅电视柜上有一张扣着的照片，陈柏拿起照片看了看，那是一张生活照。
“行了，我们先回去吧！”
接连两个案子让专案组众人有些焦头烂额，没有方向没有线索，让专案组也有些无从下手。
“陈柏，死者的资料查到了。死者莫夕，二十一岁，是一名汽车销售，平时为人和善，甚至经常将自己手边的客户分给同事，而且也是老板手下的得力干将，虽然算不上销冠级别，但也是销售精英。”
陈柏点点头，接着问道。
“那两个死者有什么关系吗？”
“不能严格说没有，我调查到两个死者之间曾经在一个影楼照相。”
说完，李欢拿出从死者家拿到的两张生活照。
“我查到他们所使用的相纸都是一个地方的，还有就是这二人几乎都是在这一个月内在这个摄影楼照相的。”
虽然这不失为一个线索，但陈柏在走访之后却否定了老板作案的可能。毕竟这一个月很多人都去过那家影楼，再有老板根本就没有理由去杀死她们。
“陈柏，你先不要着急，那个凶手这么高调总会漏出破绽的。”
陈柏抽出一支烟刚要点，就被宋安春拿走。
“干什么？都说了你感冒刚好不要抽烟，你怎么不听话呢？”
陈柏笑笑，突然他想到自己看到案发现场那熟悉的感觉是什么了。
“白宏伟，白宏伟！”
陈柏赶紧叫醒躺在椅子上的白宏伟，被叫醒的白宏伟一脸蒙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宏伟，从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那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我一直说不出来，但是就在刚才我终于想通了那熟悉的感觉是什么了。”
“是什么？”
白宏伟显然还没睡醒，但陈柏直接走到白板前，看着众人说道。
“十五年前我的导师曾经办过一个案子，凶手专挑打扮的新颖时髦的女性，他晚上尾随那些女人，之后进行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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