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分尸惨案（3）
隔天一早，那面馆老板就来到了派出所，据面馆老板所说前几天的早上他还真的看到了一辆白车从面前经过，之后往省城的方向去了。
“那是一辆什么车啊？”
“这......”
面馆老板不认识车，陈柏只能拿出一些照片，让面馆老板一个一个的辨认。
“是这个，是这个！”
面馆老板指着手中的一张照片大喊，陈柏看到那辆车是一辆白色的箱式冷藏车。
“这种冷藏车确实是可以冷冻尸体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开着这样一辆冷藏车杀人。”
陈柏回过身，想了想才说道。
“老板，你看清楚车牌号了吗？”
“这个，确实是没有，虽然这个车很不常见，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过车，我确实没有太注意。”
陈柏点点头，这也确实是这样，那么黑的天是不可能看到车牌的。
“老板，您提供的线索非常有帮助，谢谢您！”
之后，陈柏等人对途经这个镇子所有的白色冷藏厢式货车进行了盘查，果然让陈柏找到了线索。
“进过我们的排查，最近经过这个镇子的白色冷藏厢式货车只有一辆，车主叫江涛，他是跑短途运输的。跟着他的还有儿子，江白帆。”
“江涛，男，四十五岁，十年前是个饭馆老板，但是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之后江涛就做起了长途运输的生意。”
冯芊芊说完，派出所所长有些疑惑的问道。
“江涛和江白帆都没有解剖学和医学的常识，他们是怎么做到分尸的这么彻底的？把人体分割成大小相同的块，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没错，但是这个江白帆考上过医学院，只是因为负担不起高昂的学费退学了。所以如果是江白帆动手，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没有什么比梦想破碎更加让人崩溃的，当江白帆收到自己因为拖欠学费被开除的消息，直接就愣住了。
“校长，校长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可以交上钱的。”
“江白帆，我知道你家困难，可是你的学费已经拖欠了很多了，你补上的也就是你的书本费而已，你的成绩也一般，干脆不要受这个罪了。你爸爸挣钱也不容易，你干脆早点回家，帮帮你家里。”
江白帆拖着行李，看着手中的退学通知，他是真的不甘心，但是他也知道为了自己读书，父亲已经很辛苦了。
“爸，你放心，以后我和你一起跑车。”
就这样，十年过去了。江白帆从一开始的毛头小子，成长为现在这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跑车十年，虽然那小车在滚滚车流中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但那是他们的家。
江涛在开车的时候，曾经跟自己的儿子有过这么一段对话。
“儿子，我们现在也挣了钱，我想给你说个媳妇！”
“爸，我不要，给我说媳妇我就不能天天出来跑车了，你一人我不放心。”
“傻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咱们现在攒的钱也够了，我想着等给你说个媳妇之后，我就把村子口的那个小卖部买下来，你王伯年纪大了，又没有孩子。他老早就想把那个小卖部卖出去了，正好我们接下来之后，就不用到处跑了。”
“好，那之后我给咱们家送货，免费！”
这次回来之后，江涛给自己儿子江白帆说了个媳妇，江白帆看过之后也很满意，对方也很满意。据说，对方是在城里工作的白领，起初这个江白帆还有一点紧张，他害怕说自己配不上对方，可是没有想到人家姑娘看到之后对江白帆非常满意，而且听说了江白帆因为家里负担不起学费不上学帮助父亲的事情之后，对江白帆更是另眼相看了。
“你不嫌弃我吗？”
“嫌弃你？为什么嫌弃你？你上学时期勤工俭学，知道家里实在供不起你读书之后，主动帮助家里分担。就冲这一点，就是许多人比不上的。”
女人的话让江白帆很感动，随后女人提出如果想结婚的话可以，但是必须在城里买套房，当然这个钱不会让江白帆一个人出，首付一人一半，之后一起还房贷。江白帆同意了，但之后二人也就每个月能见几次面，江涛本来都已经要买下那个小卖部了，但是听到女方的条件之后决定在跑几年车，多挣点钱给儿子幸福。
如果事情真的按照这样发展的话，其实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江涛父子努力挣钱，共同迈向美好的新生活，可是就在他们看中一套房交了首付之后，那个女人就不见了。江白帆找，拼命的找，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女人。女人之前说的公司叫什么来着？自己怎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江涛也有些后悔，之前怎么介绍了这么一个人给自己的儿子。
“爹，你知道这个女人是哪里的吗？”
江白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凶狠，江涛想了想说道。
“我知道，就是之前我们总送货的那个镇子旁边的村子的，我还认识他们村里的一个叫王贺的。”
“走，我们去找他！”
但等父子俩找到王贺之后，王贺却告诉他们，每年，每一年村子里都有不少女人出去打工，回来之后就给家里人盖房子买地，其实这些女人是去干什么的，大家都知道。但是，他们只是不说而已。
“王贺，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这个人可是你给我介绍的，现在人没了，把我们的钱也骗走了，你就一点儿都不管了？”
江涛有些生气，王贺坐在凳子上，撕下一张纸，放上烟叶卷好之后，用唾沫舔了一下之后，才说道。
“是，人是我介绍给你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这个村子里的人我又不都认识，只能怪你们自己。连底细都不问清楚，就把这么多钱给人家，那人家不跑等什么呢？”
江涛有些生气，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但江白帆却异常的冷静，冷静的让人有些害怕了。
“爹，我们走吧！”
江涛和江白帆离开了，江涛有些不解难不成儿子就要这么吃亏了？
“爹，这种人你跟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此时，江白帆的眼神已经变得异常凶狠。
“监控查的怎么样了？”
陈柏有些着急，因为如果真的是江涛父子杀人的话，那他们一定不会只杀一个人就罢手的。
“还没有，我们现在只查到几天前江涛父子进入这个镇子的监控，但是没有他们出去的监控。”
“难不成，他们现在还隐藏在这个镇子上？”
冯芊芊有些不解，这些人现在到底要干什么？他们难不成还要杀人吗？
“所有的监控点都不可以撤销，江涛父子手上肯定还有尸块他们一定会在抛尸，我们要盯紧这个镇子上每一个人。”
“砰！”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汪辛和吴迪一前一后的跑进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陈柏有些不解，这二人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么激动？
“陈柏，之前在滨海那三具尸体秦老师已经都还原了，那些人的长相我们也都复原了，根据调查那三人都是这个镇子的人。”
“什么？”
陈柏有些吃惊，汪辛直接将手中的画纸递给李欢，李欢将上面的人扫描进电脑之后，三人的资料就出来了。
“唐倩，女，三十一岁，唐倩不是齐县人，但是十五岁的时候跟随母亲来到这里，唐倩二十五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而唐倩的继父因为早就不想赡养唐倩，所以将唐倩嫁给了村里的一个年轻人，结婚半年之后唐倩认识的一个姐妹回到村子，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唐倩就跟着她的姐妹去了滨海打工。”
李欢说完，换上下一个人的照片。
“章兰兰，女，二十八岁，唐倩的好姐妹，因为初中毕业之后成绩不好就没有再去上学，为了打工去了滨海，在滨海一家洗浴中心做按摩技师，短短两年就在滨海买了房，回村的时候怂恿唐倩跟着自己一起去滨海。”
“等会儿！”
李欢在即将换下一张照片的时候，被陈柏喊停。
“等会儿，这三人是不是都是去了洗浴中心做按摩技师了？”
“是！这三人都是！”
陈柏有些好奇，为什么死的这三人都是洗浴的按摩技师，这个人是不是和那些人有仇。
“这三人都是这里的村民，都因为出去做了洗浴的按摩技师你而被人杀害，其中的原因没有这么简单吧？”
“没错，根据我们的调查，唐倩曾经是王贺介绍给江白帆的，二人应该是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恋爱关系，但是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唐倩就这么失踪了。同时我发现，江白帆曾经给唐倩转了十万，之后唐倩在滨海买了一套房子，我怀疑江白帆是被唐倩给骗了，而也就是在买房之后，唐倩换了一个电话，我觉得很有可能江白帆是为了报复才杀死了唐倩。滨海那三人和这个死者都是江白帆杀死的！”
李欢说完，秦老师却摇了摇头说道。
“道理说的都不错，可是我看过现场，也看过尸体，那些被碎尸之后随意扔到花坛的尸块就是用电锯切割的，但是那些脸皮可是在死者生前就被割下的。我从那些尸块上提取到了为数不多的血液，证明了死者的脸皮是在生前被割下来的。而且这个人的手法非常娴熟，甚至在剥下脸皮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损伤，这也让我非常快速的就完成了面部复原。”
陈柏皱了皱眉，因为这么完美的手法让陈柏想起了一群人。
“所以，您的分析是....”
“我分析，杀死唐倩这三人的很有可能并不是江白帆。从江白帆的分尸手法来看，其实江白帆的医学常识也就是普通水平。”
当然，虽然说警方这边已经分析的差不多了，但现在还缺少最关键的证据。所以几乎现在他们也都是天天去蹲点，而蹲点最辛苦的就是大斌子和陈柏了。为了能更好的看到抛尸的人，所以陈柏和大斌子都选了离着公路最近的地方，大斌子藏在路边，而陈柏则是选了一栋二层小楼的楼顶。
“我说，我真的快要冻死了，这种天气下我们还要在外面整夜蹲守，真的吃不消啊！”
“我也是，总是熬夜皮肤都变得不好了。”
听着对讲机里的吐槽，陈柏有些无奈的开口了。
“盯梢的时候能不聊天吗？好好看着，要是让人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是！”
何勇藏身的地方正是风口，棉衣棉裤都扛不住寒风。
“陈柏，你说假如江涛父子二人真的没有离开这个村子，那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查案，是不是早就暴露了啊？他们会不会已经逃走？”
白宏伟有些担心，因为这几天的调查县里村子里已经对这个案子人尽皆知了，那凶手会不会因为警方大张旗鼓的调查而逃跑呢？
“不会的，因为对于江白帆来说，对浙西恶女人的憎恨已经到达了极致，现在江白帆来说，将受害者的尸块丢掉已经是一件可以给自己带来满足的事情了。”
白宏伟点点头，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终于在这天的凌晨一辆白色的冷冻车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注意注意，白色冷冻车！”
对讲机里的声音让众人都精神一振，陈柏更是直接从二楼跳下，来到大斌子身边。
“看，快看！”
这时候，众人清楚的看到冷冻车副驾驶的窗户打开，有什么东西从副驾驶被扔了出来。
“行动！”
众人立刻从阴影处窜出，但是没有想到那辆冷冻车居然在看到众人之后，直接一打方向盘，冲过人群朝着大路飞奔。
“快，快跟上去！”
陈柏立刻驾车追赶，但白色冷冻车似乎对路况很熟悉，好几次都在陈柏即将要追上的时候，再次甩开了陈柏。
“大斌子，你带枪了吗？打他的轮胎！”
大斌子拿出枪，但是在高速行驶的状态，想要打中轮胎根本就没有这么容易。
“砰砰砰！”
大斌子连续开了三枪，但是都没有打中轮胎。
“把枪给我！”
“啊？”
“把枪给我！”
陈柏有些着急，直接拿过大斌子手中的枪大打开窗户对着冷冻车就开了一枪。但由于陈柏需要一边驾驶一边开枪，所以第一枪也没有打中。
“砰！”
陈柏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了，直接一枪打飞了驾驶位边上的反光镜。
“砰！”
陈柏第三枪终于是打中了冷冻车的轮胎，高速行驶的冷冻车直接就翻车了。
“江白帆，说说你是怎么杀人的吧！”
审讯室里，江白帆缠着纱布，看着对面的陈柏和白宏伟。
“反正人我已经杀了额，你们就赶紧杀了我算了，我不想和你们说话。”
江白帆似乎有些不耐烦，陈柏抽出一支烟点燃笑了笑说道。
“干什么？我们这不就是聊聊天吗！江白帆，你的事情我们已经都了解清楚了，但我有一点疑惑，你是怎么知道唐倩她们是洗浴的按摩技师的？还有，唐倩骗你钱你杀她还可以说的过去，但那两个人你为什么要下死手啊？”
“什么？”
听到陈柏的话，江白帆有些吃惊。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江白帆，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真的没有用的，唐倩已经死了你敢做不敢认吗？”
陈柏说完，江白帆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唐倩死了？”
看着江白帆的样子，陈柏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这唐倩真的不是江白帆杀的？
“秦老师，你可以确定吗？”
“说实话，我不是很确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点，那就是唐倩三人的尸体是没有被冷冻的痕迹的，而我们在这个村子发现的尸体是有被冷冻的痕迹的。虽然我不知道凶手冷冻尸体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江白帆一定没有将脸皮割下来的本事。因为，割下脸皮的刀具是手术刀。”
陈柏看着摆在证物袋里的三张脸皮，不管是从切割角度还是从脸皮的整体保留程度来看，做这种事情的人，一顶具很强的外科手术常识，还有丰富的经验。至少江白帆是肯定做不到的，但如果不是江白帆杀人，那唐倩到底是从哪里得罪了这样的一个人。
一个人的悲伤和绝望能到什么程度？江白帆将车停在路边，看着悲伤的父亲硬挤出一个笑容。
“父亲，没事我们还可以努力，我们还可以将这个钱赚回来的。您就不要伤心了！”
江涛看着儿子这样还安慰自己，这个饭店倒闭赔钱，开车辛苦还债都没有落泪一次的男人，终于是流下了眼泪。
“好，我们继续努力，继续挣钱！”
但或许是老天有眼，就在父子二人休息的这天，江白帆竟然意外看到了唐倩。
“唐倩？你别走！”
江白帆一把拉住唐倩，可是此时的唐倩似乎像是不认识自己一样，露出了一个极度厌烦的表情。
“你是什么人啊！赶紧放开我，在不放开我我就要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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