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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国玺七(上)


作为一只根正苗红的“战五渣”,丁允行那点可怜巴巴的格斗技巧完全是闻警官一手调教的,谁知这小子还没学出点名堂,先反过来摆了“教练”一道……结果毫无悬念,被修理得满脸开花,龇牙咧嘴,哭都哭不出来。

        他捂着手腕直跳脚:“你不是说后颈是人身要害部位,用这招偷袭人百试百灵吗?难不成是故意耍我玩?”

        被倒打一耙的闻警官无奈且无辜地看着他。

        丁允行甩着手腕,一时半会儿不大想开口说话——他要怎么告诉闻止,自己担心这小子脑筋转不过弯来,趁自己一不留神,真跑去警局自投罗网,索性先下手为强,想着直接把这小子一手刀劈晕,再结结实实地绑起来,保证他想跑也跑不了。

        可惜,计划想得不错,奈何执行人的武力值太差,刚一个照面,丁总就差点被闻止扭断胳膊。

        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丁总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既然计划a不成功,他就改用计划b。这小子拿出牛皮糖的精神,一把拽住闻止衣袖,死死攥紧,说什么也不撒手:“我警告你,你不许去啊,阿离要是知道你跑去自投罗网,舍不得说你什么,肯定会怪我没看住你——就那女人的脾气,不活撕了我才怪。”

        闻止微微一笑。

        这男人皮囊上佳,眉眼修长,笑起来尤其动人,即便是丁允行也觉得心头倏忽一跳,三寸厚的脸皮上都挡不住那股热气透出。他不由暗搓搓地嘀咕,难怪那姓魏的小丫头一见这男人魂都飞了,栽得当真不冤。

        就这么一愣神间,闻止一只右手已经搭上他后颈:“允行,你担心阿离吗?”

        丁允行心说:“这特么不废话吗,那女人都这么久没消息了,不担心才怪”。

        “阿离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我不知道是什么绊住了她,不过,要是我猜的没错,整个冥界大概只有一个人值得她这般费神。”

        闻止话音微顿,在丁允行震惊的目光中轻声说了两个字:“……冥王。”

        丁总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往里倒抽凉气。

        说实话,丁允行对冥王并不陌生,早在上昆仑山之前,他就和这位冥界大bos有过一面之缘。在丁允行的印象中,那是个令人一见难忘的女子,既有少女的明媚娇憨,又有成熟女性的妩媚动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极为微妙地杂糅在一起,就如一朵开到七分的花,既真且艳,妙不可言。

        然而,那毕竟不是真正的少女,冥界之主,来历几乎能追溯到三皇五帝的时代,就如拔地而起的巍巍昆仑,岂是长在山脚的草芥可望其项背的?

        丁允行可以在光线昏暗的酒吧里肆无忌惮地调戏化身成人类女孩的冥王,却无法想象魏小姐当面锣、对面鼓地杠上冥界之主是怎样一副画面,只是稍一脑补,冷汗已经撒着欢地从浑身毛孔里喷涌而出。

        “冥、冥王?”他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会是冥王?”

        闻止偏头看向窗外,来势汹汹的阳光毫不客气地淹没了他,这男人半边身子沉浸在暗影里,脸上的表情也显得阴晴不定。

        “冥王是女娲一缕精血化形而成,秉性也继承了三皇五帝,她固然以大局为念,却免不了古神的通病——以苍生为刍狗,视人命如草芥。”

        他语气漠然,“草芥”两个字更是带着说不出的冷意和嘲讽。

        丁允行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冥王性格难测,喜怒无常,偏生又承继了女娲的创始之力,一动念而天崩地坼,不管冥界还是人间,按人头数过一遍,也没人敢当面顶撞——满打满算,大概只有阿离一个不把冥界之主放在眼里了。”

        说到这儿,闻止略略一顿,眼神里多了几分暖意:“要是冥界有谁能绊住阿离,让她分不开心神回复我的消息,那也只有冥王了。”

        丁允行等了半天,终于逮到空隙,把那个折磨他半天的疑问问出口:“阿止……你怎么对冥王这么了解啊?你、你跟她很熟吗?”

        闻止微微一垂睫毛,似一道帘幔落下,将他此刻起伏动荡的心绪遮掩得滴水不漏。

        可这男人的语气依然稳如磐石,轻易窥不出破绽:“我在人间轮回近百遭,每一世的际遇都记得清清楚楚,自然少不了与冥王打交道。”

        丁允行:“……”

        等等,不是说亡灵轮回前要喝孟婆汤,上辈子的事都不记得了吗?是那风骚俏孟婆给这男人开了绿灯,还是他喝的孟婆汤是掺了水的假冒伪劣产品?

        可能是他表现的太明显,闻警官又长了一双激光眼,只是一扫,丁总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已经了然于心:“阿离没告诉你吗?我曾犯下逆天大罪,名字已刻在诛仙台上,生生世世不得善终,更要受尽颠沛流离之苦、尝遍生死离别之痛——要是每轮回一遭就忘了前世,又怎么牢记教训,痛入骨髓?”

        这男人神色淡淡,无悲无怒,仿佛他口中那个“生生世世不得善终”的“罪人”跟他没半毛钱干系,他以局外人的视角冷眼旁观,所见俱是旁人的流离悲苦。

        丁允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突然觉得这男人有点陌生,忍不住试探地唤了声:“阿止,你、你还好吧?”

        闻止摇摇头,淡淡一笑:“没什么,这么多年,习惯了。”

        丁允行:“……”

        人是一种适应力强大的生物,忍得下疾苦、耐得住清贫,哪怕动心忍性、受尽磋磨,心中那口气依然屹立不倒。

        不过丁允行还从没听说过有谁能习惯换着花样不得好死的。

        他讷讷地看着这男人清俊的脸上浮现出浓重阴影,心头涌起万般说辞,一股脑全堵在喉咙间,一时排不出个先后顺序,纠结了半天,才从这千头万绪中挑出一个最紧要的:“你……咳咳,你说你每一世都不得善终,那、那这一世呢?”

        闻止没说话,脸上的神色已经说明一切。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有那么一瞬间,丁允行还是大受震动,心头没来由地冒出一个念头:那阿离该怎么办?

        他几乎想揪着这男人领子,把人拎到跟前,冲他大吼一声“你明知自己在冥王跟前挂了号,每一世都不得善终,怎么还缠着阿离不放,就不想想你要有个什么,那女人会怎么样?”

        然而话到嘴边,丁允行脑袋里蓦地打过一道闪,便如福至心灵一般,自然而然地拐过一百八十度的弯:“你、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你跟我交代这些,是想做什么?”

        闻止略有几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这男人一脸的不着调,私底下居然如此精明敏锐。

        “阿离被困冥界,未尝不是一桩好事……”他轻声笑了笑,“明知结果如此,怎么走到最后一步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借着这个机会,我能替阿离除掉这个祸患。”

        丁允行终于明白这男人唧唧歪歪半天是几个意思,感情他是打定主意自投罗网,在跟自己交代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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