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嗯,你有什么要对卓总说的吗?”
“……你告诉他……算了,不用说了。先这样吧。”
周函知挂掉电话,捂着胃去客厅找水喝。
而客厅中除了满桌子的胃药,杯子中、水壶中、饮水机中再没有一滴水。
酒架上倒是还有不少酒,周函知不想再去折磨他脆弱的胃,走到冰箱前忽然想起卓江寒习惯给他塞酸奶。
冰箱里确实摆着一排未开封的酸奶,周函知拿起来瞟了眼生产日期,发现都快到保质期了,算了算是卓江寒出差临走前两天生产的。
一小盒酸奶的保质期21天。
卓江寒出差、他自己在家、电影上映他们吵架、他在酒店住了三四天、回来又住了三天,他和卓江寒已经有二十天没有好好说句话。
周函知把酸奶放在室内升温,等不那么凉了再就着吃药。
喝完酸奶周函知去洗澡,扎头发的时候发现头发缠在什么东西上拽的头皮疼,他才意识到脖子上还挂着项链。
把项链小心翼翼的摘下来,周函知看着那枚刻着"jh"的戒指笑了下,随手扔进装小星星发绳的盒子里,又把那小盒子放进洗手台下面的抽屉中。
周函知想,他该去剪头发了。
既然今天没什么事,周函知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就出了门。
出门才想起他自己的那辆车一直在4s店里,因为之前腿脚不便就没去开,是时候开回来了。
看来今天的行程又多了一项。
周函知到以前常去的理发店收拾头发,tony老师一脸惋惜,说虽然照顾生意,但他其实很适合这种中长发。
tony老师还劝周函知,要是因为热搜不高兴,不如改变个发型,也不一定非要剪短。
比如说烫个爆炸离子头、染个七彩祥云头?
周函知:“呵呵,今天的你,不给我剪短,以后的我,你就触不可及。”
tony老师举手投降,拿着剪子一边心疼一边剪。
剪头发的时候,周函知又接到方炯然电话。
“函知啊,你这个热搜很奇怪,我们在公关的时候,网站那边说,还有别的公司也在下场博弈,就很难搞。他们谁都不想得罪,热搜就一直挂在上面。”
“别的公司?哪家?”
“一家叫凌寒娱乐的新公司,也是要压下新闻的,还有家腾达投资不断的拿钱买热度,甚至造谣诽谤你玩弄女人,一家投资公司来搞你,为的什么?反正挺奇怪的。”
“那我去看看吧。我现在在理发店剪头发,一会先去躺4s店,开了车去公司,大概十二点到,我们中午一起吃饭。”
“好,我等你。”
然而方炯然等到一点都没有等到周函知的人影,他给周函知打电话,电话过了很长时间才接听,但里面没有周函知的声音,反而传来陌生人的暴喝,“他妈的,还敢打电话?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剪成短发的周函知去4s店取完车上路,开到处人少的地方就被从后面怼到车屁股上,他还没来得及心疼车,就发现后车上下来的花衬衫眼熟的很。
可不就是昨天晚上威胁他的那帮子人嘛。
刀疤男也跟着花衬衫从车上下来,周函知看了看周围,荒郊野岭,正好行凶,他也不跟对方理论了计较赔偿了,发动起车子一脚油门冲出去。
刀疤男和花衬衫一看周函知跑了,立马回到车上去追。
周函知开车技术也不差,本来他是能跑走的,可车子开到小道上,一条小黄狗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傻呆呆的站在路中间不敢动弹。
一个急刹车,周函知把自己甩出去,头撞在方向盘上就差弹出安全气囊。
后面追的车咔嚓停在他面前,等看清周函知为什么突然停车后,那刀疤男对着花衬衣努努下巴,“这小子,为了条傻狗自己停车,也是条傻狗。去,把这两条傻狗都抓起来,今晚上炖狗肉,尝尝鲜。”
头疼欲裂的周函知猛地摁响喇叭,一直站在路中间发呆的小黄狗终于被喇叭惊醒,不等花衬衫去抓,蹬着四腿消失在远处。
刀疤男顿时火冒三丈,从车里拎出把大锤,狠狠扬锤砸上周函知的车窗。
三五下他就把车窗玻璃砸个粉碎,刀疤男伸手打开车门,把还在头疼的周函知拽下车,拖到自己的面包车的后车厢里锁起来。
“去,把他的车藏到个没人的地方。”刀疤男指挥另一个跟班,带着花衬衫开着面包带走周函知。
面包车的后车厢闷热狭小,周函知蜷在里面又被车震得头晕恶心,没一会就晕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一栋废弃的小房子里。
从仅有的小窗户望出去,外面一片小树林,根本分不清位置。
右手腕被铁链锁起来,链子另一端穿过墙角凸起的钩子上,逃跑看起来难度很大。
他晃动了几下铁链,发出沉重的咣当声。
房间里唯一的破铁门被打开,一个刀疤脸的小弟探头看了他眼,语气不善的说:“老实点,别乱动,你跑不了,等我们大哥来收拾你。”
“我不跑,能给我点水喝吗,太热了。”
今年夏天过于炎热了,这个小屋像个蒸笼,不透气没有风,周函知汗如雨下。
“水?别做梦了,等你有小命活着出去再说吧,死了的话,喝什么都浪费。”
说完那小弟“哐”的带上门,不再搭理周函知。
还真是,把他当死人看。
周函知跌坐在地上,一时头脑空白,望着光秃秃的墙壁思维发散,无法凝聚在一块。
那只小黄狗应该逃掉了吧,不要傻乎乎的被炖狗肉啊。
他才修好的车,又要进4s店了,真可怜。
卓江寒在干什么,知不知道他被绑架了,死前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这么快就要死了啊……
可是,他不是应该为卓江寒而死吗?现在这个死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剧情,小说情节中没有这一段。
这不是主线,他不会死在这里。
他还要为救卓江寒挡枪。
房门哐当一声又被踹开,周函知猛地清醒过来。
进来的是刀疤脸,身后跟着花衬衫和刚才的看门小弟。
刀疤脸瞅瞅周函知,扯了房间角落的破板凳坐下,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小刀,笑的阴阳怪气,“你小子挺有种啊,昨天才警告你离我们小姐远点,半夜就跟我们小姐上新闻,你还真是……活腻歪了。”
“那新闻,难道不是你们自己搞得吗?”
“你胡说什么!”刀疤男转着手里的小刀,语气紧张,“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周函知冷笑,“就你那智商,你这辈子都不知道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话有点侮辱人,花衬衫紧张的看着刀疤脸,生怕刀疤脸一个不高兴把小白脸给宰了。
老爷子可嘱咐过,别搞出人命,这小白脸好歹还是个明星。
不过吧,苦头可少不了小白脸吃的,谁让刀疤暗恋小姐呢。
癞□□吃不上天鹅肉,那还不得找小白脸泄愤吗。
得,算他倒霉。
花衬衫往前站站,万一刀疤真要杀人,他再出手拦一拦好了。
刀疤脸听了周函知的话,不知道戳了什么痛脚,气急败坏的掏出电话开始打。
而周函知忽然发现他裤子口袋里也有东西在震动,那是他的手机。
这群人居然没拿走他的手机,绑架这么草率的吗?
昨天晚上他不想听电话短信的提示音不断响起,早就调了静音,此时一点微弱的震动从他腿边传出来,周函知看着打电话的刀疤脸,事不关己的花衬衫,用没被锁的左手摸进右边裤子口袋,试图按下接听键。
不管是谁,拜托,聪明点,报警吧。
如果是卓江寒,如果是他,他一定会知道自己境况不妙。
周函知内心升起一点期望,期望这通电话是来自卓江寒。
兴许是他手上有汗,在他拿出手的时候,他的手机顺着口袋滑落到地上。
不大不小的啪嗒声响在七八平米的封闭空间中,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手机上。
完蛋,他的手机要报废。
“他妈的,还敢打电话?你小子找死!给我打!”
刀疤男怒火冲天,两步上前一脚踩碎周函知的手机,又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把周函知踹翻在地。
在三个壮汉的拳打脚踢中,周函知唯一的念头是,也不知道这手机的聊天记录能不能迁移到新手机。
方炯然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手指不停哆嗦,手机掉在地上,他又摸索着拿起来,刚拨下110又被他关掉。
不能报警,不能在周函知黑料满天飞的时候报警,事情会变得更复杂,周函知的形象会一落千丈无法控制。
这个时候要怎么办,要找谁帮忙?
方炯然在房间里暴躁的挠头,迈着大步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踱到这头。
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一大早满天飞的黑料,压不下去的绯闻,被绑架的周函知,好像这背后有一盘棋,周函知被人当做棋子拿到棋盘上去威胁幕后对峙的棋手。
必须找到那能左右全局的人。
是谁,到底是谁,用周函知做筹码来叫阵。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骤然蹦进方炯然的脑海,方炯然脚步顿住,他不想把这个名字放进可考虑的名单中,然而直觉不断告诉他,只有这个人能帮助周函知,不论周函知是不是卓江寒的棋子。
方炯然没办法再犹豫,周函知的命比自己的爱憎更重要。
李助理接到方炯然的电话,听到“周函知”三个字就把电话直接转给卓江寒,然后卓江寒的总裁办里就传来噼里啪啦重物摔砸的声音。
李助理推推眼镜,给凌寒娱乐的负责人打个电话,嘱咐了句“继续,把关于周先生的所有新闻都压下去”,才推门进入卓江寒的办公室。
“卓总……”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电脑、座机都摔在地上,文件散落一地。
卓江寒铁青着脸弓腰站在办公桌后,他双手握拳重重捶在桌子上,桌子发出沉闷的轰响。
他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目露凶光呲着血盆大嘴,要把觊觎他的所有物的敌人咬断喉咙。
见李助理进来,卓江寒强压怒意,只能从紧蹙的眉毛看到他隐藏的紧张不安。
“安排人去把周函知今天行程上所有监控都调出来,再让人走一遍周函知的路线,看看有什么发现;让凌寒那边去查究竟是谁在网上放消息,腾达投资的幕后主使人是谁;最后,联系徐容颜,告诉她函知的事情,让她去查徐家的人。要快。”
卓江寒思维向来缜密滴水不漏,他吩咐完了一切,却隐约觉得漏掉什么,这一连串事件,其实应该是有一个目的。
比如绑架是为了赎金,或者为了复仇,可周函知低调做人,没什么仇家,如果是为了钱,那应该等电影分成以后再绑。
比如抹黑周函知的形象,是为了自己上位取代他的位置,可周函知并不是什么顶流巨星,资源少的可怜,更何况近期他都半退圈了,谁会稀罕他的位置。
如果目标不是周函知,那幕后黑手是想通过周函知达到什么目的?
谁会为了周函知而妥协?
……
卓江寒的思维短暂的卡住,他搓了把脸,承认答案是他自己。
他会为了周函知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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