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酒会致辞说完,宾客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品酒,当然人群聚集的中心还是费渺和卓江寒。
胡葭跟周函知换了个角落,待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观察半天,他把手里的酒杯喝光塞给周函知,“你等着,我去看看那个费渺是个什么品种的茶。”
周函知一把抓住胡葭,“你别乱来。”
“担心我?放心,宝贝,我还要复出,不会在这搞新闻的。”胡葭整理了下西装,他对着周函知的脸看会,往前一步贴到周函知身上。
周函知猝不及防的倒退,撞在他们遮掩的广告展板上。
拉页展板晃了晃。
胡葭对着防备的周函知邪气一笑,伸手摘了周函知的眼镜戴到自己脸上,从一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变成了个斯文败类公子哥。
他又夺过周函知端着的红酒,往费渺的方向迂回。
费渺已经和卓江寒分开,卓江寒被周墨拉到一边讲话,费渺独自在场中和一群美女周旋。
卓江寒说着话视线还四处搜寻,被周墨注意到打趣,“你这是找谁呢?费渺?还是另外一个费渺?”
目光陡然冷厉,卓江寒看了周墨眼,眼神中警告的意味厚重的让周墨打个寒颤,“少胡说,什么叫另一个费渺。”
周墨喉结滚动了下,悄悄挪开和卓江寒对视的视线,“周函知啊,他不是也在这里。”
“他在?你看见他了?”
周墨点头,“嗯,还没开场的时候看见他在那边,跟个男的站一起。”
卓江寒追问,“谁?”
“好像也是个明星,脸有些熟,不过我不认识,叫不上名字。”
周墨正说着忽听费渺那边传来女声惊叫,他和卓江寒一起回头就见那边在骚动。
人群拥挤,等他们走到中心,看见个高挑身影穿过聚集的人群离开和站在场中一身红酒的费渺。
暗红的酒从费渺的白西装胸口一直流到裤脚,金玫瑰不再光彩夺目,白马王子狼狈不堪。
卓江寒还在盯着那个消失在人群的身影沉思,“怎么回事?那是谁?”
费渺接过周墨递给他的手帕简单擦擦,红酒渗进白西装根本擦不净,“不认识,不知道是哪位客人,他走路没留意和我撞了下,酒洒了,已经道过歉了。”
“没留意?”周墨饶有趣味的把这三个字放在嘴里品了品。
“算了,以后再说吧。”费渺拽拽卓江寒,“阿寒,你陪我去换件衣服,周墨,帮我照顾客人。”
他们三个人虽然互相认识,但周墨的地位及不上卓江寒,按正常道理,该是卓江寒待客,周墨陪他去换衣服。
周墨挑眉,“好啊。你们去吧。”
酒庄的房间其实是私人会所式的包间,一排六个房间,尽头是卫生间。
两个人走进走廊,费渺推开第二件包间,进门后回头见卓江寒还站在门口,往走廊尽头卫生间的方向看,“怎么了?谁在外面?”
“没有。”卓江寒收回视线跟着进了房间。
酒庄的人没几分钟就送来备用的衣服,衣服显然是临时购置的,供大部分人应急的。
不是费渺自己的衣服,他穿着有些偏大,裤子倒还好,西装套上空空荡荡,就没了白马王子的优雅气质。
“外套就不用穿了。”卓江寒在发信息,抬头看了眼费渺。
“穿你的行吗,阿寒,我们身高差不多。”费渺脱下备用西装,对着卓江寒微笑。
“不搭吧?”卓江寒低头打完最后一个字发送信息。
【卓江寒:在哪里】
“没想到这边入秋了晚上这么冷。”费渺起身关窗,摩挲了下身上的单薄白衬衣,“可真冷呀。”
【周函知:外面聚会,你呢?】
卓江寒把手机揣进裤兜,脱下西装递给费渺,“你以后多带套衣服。”
“好,谢谢阿寒。”
费渺穿上卓江寒的外套,他们身高虽然差不多,但体型明显不同,费渺是瘦高,卓江寒是修健,论型号,卓江寒的衣服显然大了两个码。
人靠衣装马靠鞍,定制西装总是比商场中买来的备用要上档次,费渺穿着卓江寒的衣服从白马王子摇身变成另一个霸总。
“走吧,周墨还在等我们,你出去多结识一些朋友,对酒庄生意有利。”
卓江寒拉开门往外走,费渺跟上去,“怎么觉得你有点烦躁,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他们走在休息室的过道上,偶尔有客人擦肩而过往尽头的卫生间去。
一个穿黑衬衣的男人本来站在过道中看手机,见卓江寒和费渺走过来,便低着头跟在一位美女身后从费渺身边侧身而过。
“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希望成为你最信任的人,给你依靠。”
费渺微笑着说。
卓江寒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回答,“不用,没什么事,我要去趟卫生间,你去看看周墨吧。”
等费渺的身影消失在过道拐角,卓江寒大步流星追上走在前面的清俊男人。
那男人似乎知道有人在后面追他,脚步也跟着加快,眼看就要走进卫生间,卓江寒大跨一步抓住男人上臂,另只手推开卫生间旁边的房间门,手上用力将男人一把扯进去。
前面的美女听见身后的奇怪声音,回头望望,走廊上并没有人。
卓江寒反手锁上门,语气中流露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和暴躁,“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和你说了吗,和朋友出来聚会?”被卓江寒扯进来摔在沙发上的周函知从容起身,态度坦然。
“和谁?”
“一个朋友。”
“到底是谁!”
周函知偏头很轻的笑了下,“你在质问我之前难道不该先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那位费奥拉图酒庄的主人,费渺费先生?”
卓江寒刀削般的剑眉缓慢的拧起,像是遇到个让他无法回答的深奥问题,“他……只是个朋友。”
“朋友?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朋友?”
周函知还在微笑,但这笑和卓江寒以往曾在周函知脸上见过的任何笑容都不同,像他每天早晨喝的咖啡,又酸又苦,这咖啡中还加了冰,一口下去,冷的人透彻心扉。
“……”
卓江寒意识到周函知情绪不对,他伸手去拉周函知,周函知一把将他甩开。
“你回答不了,那我来替你回答。”周函知的笑容渐冷,他看着卓江寒的眼泛着丝丝寒意,“其实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那么爽快的和我签《亲密关系合作协议》,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为了找个你心上人的替身。是因为我这张脸,对吗?”
“周函知,你胡说什么!”卓江寒表情意外,再次伸手去碰他,全身都散发着必须要抓到周函知的焦躁。
周函知退后三步,拒他于千里之外,“他是你的求而不得,你拿我做替身,我说错了吗?”
“什么替身!你还没说跟你一起的是谁?是不是胡葭!”
卓江寒对周函知的躲避不耐烦,他猜了一晚上周函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带他来的,带周函知进来的人一定心怀鬼胎,想要周函知看到费渺,从而怀疑自己挑拨他们的关系。
费渺和周函知真的太像了,他从一开始就不想周函知知道费渺的存在,原以为费渺只是来过个生日,待两天就会回法国,可万万没想到费渺竟然说要留下来亲自照顾发展酒庄生意。
这个酒会的贵宾名单,他亲自看过,为的就是防止周函知会进来,不知道哪个混蛋竟然给了周函知票。
“跟胡葭没关系,这是咱们俩个人的事。卓江寒,你总是说我骗你,说我撒谎,但其实你的谎言才是从头说到尾——”
“我没骗过你!”卓江寒逐渐暴躁,他出口打断周函知,步步逼近,在他准备动手去抓周函知时,门上传来一点轻微的碰撞声。
声音非常的细微,如果不是卓江寒一直在留意四周,他不可能听见。
余光看向门缝,两道阴影透过缝隙隐隐约约的投射在门框下。
是谁……
胡葭还是费渺?
卓江寒舔舔嘴唇,手腕活动两圈,他侧过身分出一半心神留意门口。
“没骗过?生日那天晚上你和谁在一起?”
卓江寒诧异的看一眼周函知,又迅速把视线投到门框下的缝隙,倒是有几分心虚隐瞒的姿态,“生日那天?你知道,你早就知道费渺,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在骗我!”
门口的两条阴影轻轻摆动了下。
“互相欺骗而已,扯平了。卓江寒,谢谢你几次帮我救我,但我们该结束了,我没兴趣做别人的替身。”
卓江寒拧眉看他,“你们根本没有可比性,你是你,他是他!”
“对,假的永远变不成真的,不管看起来有多像,世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我永远不可能任你揉圆搓扁捏成你喜欢的模样,你喜欢听话的上档次的绿茶,去找你的求而不得。我没兴趣陪你玩替身游戏。”
周函知情绪有些激动,他很少说这样尖锐的话,一时之间卓江寒竟忘了关注门外偷听的人。
他张口想要解释,却又顾忌门外的人,在他犹豫的片刻,周函知竟使上力气推开他,直接拉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
周函知回头看了眼卓江寒,他曾经含情撩人的眼睛此刻薄情的像片雪花,没有一丝温度,那目光落在卓江寒身上,转瞬就融化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卓江寒为那淡漠冷酷的视线失神了瞬间,等他回过神来要去追周函知,却瞟到隔壁卫生间里晃动的人影。
他看了眼走廊上周函知快要消失的身影,狠狠掐了下掌心,往卫生间的方向快步走。
“果然是你。”
站在卫生间洗手盆边,胡葭帅气的仿佛是站在t台中央,“好久不见啊,卓总,上卫生间,不小心听到你和函知哥的谈话,不会介意吧?”
明明是他偷听在前,却一句话把责任撇到别人身上,为了维持体面,通常人都会忍着恶心说句“不介意”。
而火气压在动手边缘的卓江寒突然笑了下,“我要是介意呢?”
胡葭推推眼镜,这幅平光眼镜还是他从周函知脸上摘下来的,“函知哥应该还没走远吧。”
他不提周函知还好,一提周函知,卓江寒直接笑了,“是你带他来的,你故意让他看见费渺,让他觉得我把他当做替身。”
“呵,这还用他觉得吗?所有人看一眼他和费渺的长相,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胡葭双手环胸讥笑,“周函知这个蠢货,被你骗身骗心,还要替你遮掩。凌寒娱乐是你的吧?逼我退圈两年,是你操作的吧?”
“是。”
卓江寒果断承认,他两步冲上前,速度快的让胡葭咂舌。
只不过一个喘息的瞬间,胡葭就感到脖子上掐紧的手像铁锁的桎梏,呼吸被剥夺,胡葭奋力挣扎,双手去掰卓江寒,却被卓江寒轻而易举的推到洗手台上控制住。
“我警告你,不准再接近周函知,两年内也不准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否则,”卓江寒将胡葭的头仰躺着按进洗手盆,打开水龙头。
哗哗流淌的水陡然灌进胡葭的耳朵鼻子和大张着喘息的嘴中,他呛的剧烈抖动,却在卓江寒的压迫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胡葭的脑袋在水池中晃动,他的眼镜被甩到地上,卓江寒这才忽然认出,那眼镜是周函知的。
怒意像是灌满水池的水,无法控制的四溢流淌,卓江寒按着胡葭的身体将他的头全部浸没到水中。
胡葭的挣动越来越微弱。
“放开他!”
熟悉的声音让卓江寒暴怒狂躁的心顷刻间平息,他抬头看向去而复返的周函知,“函知……”
“你要杀了他吗!还不快放手!”周函知从卫生间外跑进来,把门锁上,伸手去拽胡葭,然而卓江寒依旧不肯松手。
卓江寒的体术绝对是顶级的,如果他不想松手,胡葭只能被他连掐带淹的弄死在这洗手盆中。
周函知只能放低声音,小心措词,“你再不松手,他就要死在你手里了!你不想在你心上人的酒会上搞出凶杀案吧?你为了……为了费渺先放开他,好不好?”
卓江寒望着周函知一脸复杂,他眨了下眼,说:“你跟我保证,跟我回汇丽,以后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再和他联系,我就放了他这次。”
“好,我保证,你快松手,他快死了。”周函知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答应下来。
痛快的好像又是随口骗人。
卓江寒紧紧锁着眉毛,“不许骗我。”
“不骗你,我用自己的命保证,我发誓。”周函知信誓旦旦。
发誓算什么,心都赔上了,还差这条命嘛,反正他都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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