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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乱世客(4)


两人没耽误,快步奔向城北大营,两人这回没从城里走,而是跟着人溜出了城,在城外绕去,又快又方便。河丘府城北大营驻扎在府城北面的护城河旁,背依城池,这么驻扎能够在城池遭到攻击时快速集结后入城防守。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大营附近,看着庞大的军营,两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这么大营怎么能止两千人,府里得多阔,两千人建这么大的军营,蒲杰观察下周围,看到营地的正前方不选处有个高点的山丘,能够更好的观察大营里面的情况,连忙拉着刘洪的衣袖,一起上去。好到顶的时候,两人这才发现山上竟然还有哨所,好像是作前站预警的,独立的营地,不大,看起来也就能驻扎五十人左右,营地的一旁还有个矮小的烽火台。两人赶紧蹲下潜行,在保持了自己觉得足够安全的距离后,两人转身往身后的城北大营看去,视野开阔,不光能看到大营还能看到河丘府的全貌,此时也好刚到正午,营地里炊烟四起,好像正在支锅生火做饭,看着营地的规模和升烟的数量以及影影绰绰的人影,两人估计了一番,怕是能有五千人左右,又看营地一片井然有序的样子,两人顿时舒展开了心,觉得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因为这守备军的人数的不减反增就可见官府对此城的重视程度,要是真是圈套就不可能还留下这么人,虽然文官老爷们不把士兵的命当命,可是抛下这么多棋子掩人耳目,还不是一个小小的河丘府该有的能量,可能现在知府的出走真是个巧合吧,两人如是想。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有人在喊,听着像是发现他们了,刘洪往后瞥了一眼,见远处一团人向他们走来,他就知道了军中有高人,他们被发现了,军中有高人并没什么可意外的,在外带兵打仗的将领往往都是修行者,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哨所也有能发现他们的高手。刘洪没慌也没跑,开跑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他不想因此就打草惊蛇,于是赶忙在地上抓了把土还有些草什么的,埋下头后就往头上脸上身上抹,蒲杰见此,没问也跟着做,两人动作很快,抹完后刚想起身回头面对,身后已然到了个人,来人年龄不大,二十出头,长的白净,一副丹凤眼配着又淡又细的眉毛,倒像个女娃,两片薄嘴唇也不显刻薄,反正怎么看都不像是混迹在军队里的人物。

“你们是何人,来这里干什么”来者双手各按在蒲杰和刘洪的肩头,厉声喝道。

“军爷,我们就是这河丘府的人,来这是挖野菜的。”刘洪没犹豫,转过头,早在心中编好的瞎话就脱口而出。

“怎么?山下的野菜不够你们挖,还挖到山上来了?”

“哎呀,山下的野菜好挖,早就被人挖干净了,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啊,只能往上碰碰运气。”刘洪立刻辩解道,反应很快。

来者没再接着这个话题接着问,转而忽问“你俩身体挺好啊,练家子吧。”手中很容易就能摸出来,肩头又鼓又硬。

“哪啊,干力活的,就有两膀子力气而已。”

此时营地的士兵也赶到,来者鼻音嗯了一声,然后把手从他俩的肩头拿开了,蒲杰和刘洪二人借机站了起来,转身面向他,两人皆有点惊于来者的面容,因为这跟他们的认知有很大的冲突。就在两人吃惊之时,面前人垂下的手突然成爪,带着撕裂的风声,就向二人袭来,霎那间就到了二人的眼前,蒲杰下意识的想闪,但刘洪的声音震住了他的想法。

“大人,我们只是来挖菜的,什么也没干,罪不至死啊”近乎哭腔的声音快说道,脸上惊怕恐惧表现的淋漓尽致,刘洪不愧是个江湖老人,即使这时也稳的很,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个试探。

好在真是试探,那爪在他们的面前停了,他哈哈大笑,收了招式,然后招来边上的士兵道,“去,给两位力士拿两个馒头带回去,别吃野菜了”,说完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好像见到了世上什么乐事。

刘洪带着蒲杰和两个馒头下山了,那个士兵也是实在,说拿两个就拿两个,一个也不待多拿的,真是个有原则的人,下山之前那个显然是领头的还问他们挖野菜怎么挖的灰头土脸的,刘洪糊弄句脚滑了,滚了一段,他又转头看看旁边的蒲杰,眼中之意很明了,怎么两人一起滚的?刘洪说是为了拉他没拉住也跟着滚了一段,他也就没再追问,至于说挖野菜怎么没带工具,刘洪解释道摔丢了,而领头的也因此笑的更是不停了。可能在笑他们倒霉吧。两人也没想什么,毕竟底层贫民对生活的挣扎在上层人士的眼里就是宴间的笑话。

两人下山后一番商量后,便决定分开方向走,刘洪向着城外真主方向走去,好把知府的消失,两千人突然变成五千人等所探得信息告知真主,让其有个心理准备,并且回头告知城里的众人计划是否还要继续进行,而蒲杰则向着城里走去,去帮着秦昱看住府内的人。两头都很重要,这样都交给信任的人去做彼此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蒲杰回到府中,看到秦昱抱着肩膀靠在树上,另两个人蹲在另一旁,有说没说的搭着话,心顿时踏实了许多,知道没出意外,秦昱等人见蒲杰回来了,全都聚到跟前,询问情况,蒲杰一五一十的把所看到的情况告诉了众人,告诉大家安心,没有什么异常的,秦昱又问了句刘前辈的去向后就没再问什么,其他二人听后也有所轻松,便拉着蒲杰聊些其他的,毕竟现在才刚到下午,离定好的夜晚行动时间还长着呢,秦昱没参与进去,大家也没拉他,一开始这帮人仅仅是吹起了彼此以前游历江湖的牛皮,到后来说的是越来越没溜还夹带了些颜色,秦昱清咳了一声以作提醒,提醒师弟别聊的太投入,思想都好让人家带坏了,可蒲杰压根没听见,聊的更是起劲了,心想聊了这么久了可总算到我的主场了,前面说游历我唯唯诺诺,如今搞颜色我重拳出击。现在你们谁能比我所吟的诗还能吟,我当场拜他作吟师。秦昱听的是目瞪口呆,心想平时看师弟浓眉大眼的像个正派人物,怎么现在也乱开黄腔,秦昱不知道他在哪偷学的,明明都是同一个师傅教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其实这还得怪秦昱在山上练功太刻苦,而蒲杰就很贪玩,总能在师傅那里学到一些杂七杂八的。在踹了一脚蒲杰后,秦昱没耳继续听,便去前衙溜达去了,耳不听心不烦。

这一脚可算是把蒲杰踢得大梦初醒,先是一愣,后讪讪一笑连忙说,他刚才所说的都是听人说的,他只是转述,企图挽回正派人物的颜面。可面前的两人满脸的不信,心道,大哥你都好描述成连环画了,还听说呢?其实蒲杰也没撒谎,只是读的东西多,在经过自己的艺术加工后就能把一副图画变成连环画。

见二人不信,蒲杰也不好意思继续接着说了,便左瞧瞧左看看,打算另起话题把刚才的尴尬遮掩下去,看着看着便看到了一旁的枯树了,“两位大哥,你们看这树这么粗肯定活了不少年了怎么就枯了,真是够可惜的啊”。

“应该是前几年北方干旱干死的吧,这几年稍有点雨水,可能也活不过来了”

“活不过来,还留着干什么,也不能乘凉了,咱们干脆给砍了吧,以后还能整个树墩子坐”

“想坐哪都能坐……”二人挺无语的

“我看前院也有一棵”就在他们干巴巴聊的时候,正好此时秦昱在前衙转了一圈也回来了,前院就个大堂,也没什么可逛的。。

“知府心也真大,前后都整个枯树,也不嫌晦气”听到前衙也有一棵,蒲杰来劲了,开始编排知府。“要我说,干脆全砍了,毕竟以后这里是咱们的办公地,怎么也要整个好兆头,不能一进门就死气沉沉的”

众人表示赞同,但决议等攻下河丘府城再动,毕竟这么粗的树,砍起来动静太大,现在就动难免节外生枝,目前还是以大局为重。但说到这,众人又开始想到今晚的攻城计划会不会有变,有些盼望刘洪能赶快回来,告知他们。

一直等到太阳要落山了,刘洪才出现,带着真主的命令,一切按原计划行事。众人摩拳擦掌,静待时刻的到来,要说心里一点都不紧张是假,但更多是兴奋。

……

入夜,城里的众人换上夜行衣,刘洪带着蒲杰悄悄的摸到南城墙的城根下,秦昱带着剩下二人摸到北面城墙下,待得信号,南面配合攻城军队打开城门,北面守住城门,不让城北大营的士兵进城守城。一切都按计划准备完毕。

今夜的巡城的士兵不多,城墙上的人也能看出很懈怠,身子都歪歪扭扭的,守城的将官也没有照常的按时检查站岗情况,天空上尽是璀璨的烟花,显着节日的气氛,一片祥和安静,不知一场大风暴即将经略此地。

“咻”一个红色的烟花在城外的空中爆开,花开的很大,并伴有巨响,守城的士兵没在意,节日放个烟花很正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城内的众人却立马提高了精神,准备行动,因为那只烟花看方向就是真主大军要集结的方位,这只红烟花就是攻城的信号。

两边齐动手,刘洪和蒲杰蹬步飞上城墙的一角,悄声的各放倒了一个士兵,并拿走了他们腰间挂着的佩刀当个临时的兵器,但没敢抽出来,怕月光一照,刀光晃眼,他俩提着带鞘的刀继续借着夜色的掩护潜行在城墙上,碰见小兵就用刀鞘一刀放倒,拖到没人能看到的阴影底下。

两人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守城官,威逼并利诱他打开城门放真主所领的大军进来,要不然一个个的放倒再打开城门实在是又麻烦又不保险,毕竟主将降了,小兵就很少再会挣扎,因为这乱世跟谁不是跟呢?

两人找了半圈,终于在城楼中找到了正在喝大酒的军官,周围围了一群人,那为什么两人这么确定他是军官呢,因为,首先别人都是布甲,就他穿着铁甲,其次喝的舌头都捋不直了,还能云淡风轻的吹牛逼肯定也不是一般人,两人也没废话进去刘洪就把军官提了起来往外走,围在一旁的一众大头兵们吓了一跳,他们没喝多少,也就长官劝酒的时候小酌两口,所以意识还是清醒的,惊慌中还以为是哪位大人来视察城防的呢,后来回过神看到二人身上的夜行衣就明白了怕是河丘府有了歹徒。

被提起的军官眯着眼,浑身浓烈的酒味,看样子意识都不清醒了,他手里的杯也没放下,意思还想要劝刘洪喝呢,至于问话那更不用说了。刘洪一脸的嫌弃,直接把他递来的酒杯拍洒在地,杯子碎的声音很清脆还伴随着众人的喘息声,听着很清晰。

“哪有凉水啊”蒲杰踢了一脚还在坐着的大头兵,挤出一个自觉温暖的微笑道。只是这笑在人家看来十分的瘆人。小兵颤颤巍巍的用手指了指角落里,他一指,蒲杰就看见了,刚才是灯光太暗没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个缸。

蒲杰拍了拍身边的刘洪,沉声问道“是浇?是灌?”。刘洪闻言一震,打量了一下蒲杰,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熟练,祖上不会是干土匪的吧。

“还是浇吧,咱们可是文明人”

“切”蒲杰一脚踢起地上的钢盔,用它来盛水正好,一钢盔水盛来后直接浇在了军官的头上,水就顺了脖脊和脸颊往下流,流的胸前后背都是,再配合着小风,冰冰凉,但一盔没什么效果,军官还是眼神迷胧,蒲杰又整了一盔,这回浇完,蒲杰还顺带的用盔敲了几下他头,在刘洪瞪了他一眼后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把头盔收了起来,等了一会,见都浇了两盔他也没什么效果后,蒲杰有点不耐烦了,“要不咱直接往水里灌吧,还能快点,到时候要是清醒了水里就好冒泡了,还方便辨认”。说的很平静但听的人却是一个个身子都凉了半截。

“不要不要,我醒了,我醒了”听此军官也不装了,慌忙地摆手,连声说道。其实他早在第一盔水的时候就清醒的,本想骂娘的,但感受了一番周围的气氛,他生生把一串脏话咽了下去,鬼知道这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想干嘛,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脸部抽搐,像是在笑,真的吓人的很。

“哦,军爷,这不天好亮了,我们想出城,麻烦你开一下城门呗。”刘洪见他能交流了,就把他稳稳的立住,还客气的为他整理了下还在滴水的上衣。

军官听后抬头望天,圆圆的月亮高高的在空中挂。这能说是天要亮了?你说天刚黑我都信啊,再说记得自己也没喝多久啊,时间过得有那么快吗?

军官正在心中吐槽呢,蒲杰这边见他一直没个回应,就把刀抽了出来,这会儿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反正双方都面对面了,又不瞎,都知道两人肯定不是来给他们庆祝节日,在表演个小节目什么的,蒲杰提起刀,指向空中的月亮道,“你看这月亮都到西面了,一会就好落下了,可不就是好天亮了吗”这手指东为西的戏码给刘洪都看麻了,心道家道不衰,天赋异禀啊。

“哎呀,可不嘛,都怪我喝糊涂了,没辨清方向”军官看寒光一闪,吓得不敢再想,连忙迎合,表示赞同。

“唉,你别勉强,不行让你这帮兄弟给你看看,是东是西”蒲杰好象很民主,说完提刀转身向门里灿烂的微笑,就听里面的声音尖锐而急促  “不用不用,我们来的时候都看过了,就是天要明了”

“你听听,我们没胡说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军官心道,你的刀也是雪亮的。  

于是双方在和谐美好的氛围下达成了共识,军官和他的一众小弟表示既然天都好亮了就不能耽误两位大侠的行程,蒲杰领着刘洪表示军爷为国为民实在是操劳的很,哪天会请他喝酒。只是军官心中有一个疑问没敢说出来,那就是这两人都能偷偷摸摸的上来就不能偷偷摸摸的出去?但他这个疑问很快就可以解开。

河丘府不算什么大城市,城墙外只是再加了一圈瓮城,再无其他的防御工事,待得两道城门都打开后,刘洪拍了拍守城官的肩膀,告诉他等会再关,他们后面还有几个兄弟还没出来一会就好到了。军官觉得也没什么,反正都违规打开城门了,就不差那么一会。直到他看清城外藏着的大部队。

在放完信号弹后,真主早早就领兵没点火把的摸黑靠近城墙了,在离得城门不近的地方,让全员蹲下等待时机。所谓时机自然是计划上从内部打开城门的时候。在等待了一会听到厚重城门打开的声音后,真主知道时机到了,但他没立刻冲上去,而是指挥大军摸了一段,看好接近城门了,才大声振臂呼喊,号令全军攻城。

等守城官看到大军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况且两位黑衣人站在他的左右夹着他,他就知道这是叛军的里外呼应,在两人的视线下他也不可能再指挥守城了。他心里有些埋怨将军,因为将军在他临上岗前还告诉他,今儿是节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他自己虽然担负城防任务,但精神也不用那么紧绷。守城官听后还挺高兴,觉得将军能跟我说话是在乎他的,今后的升职之路也能简单一些。所以才放松到喝大酒庆祝。

大军顺利的进城,没遭到什么抵抗,也没有发生什么骚乱,就这样拿着农用工具穿着布衣的乡兵轻松的进了全是身着布甲手拿钢刀的士兵守卫的河丘府。真主在行军前就已经明令严格的军纪,所以在进城后也没发生抢砸的事件。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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