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姊妹夜谈

收集了刘文从小到大的事情，收集了刘文过手的每一样产品，眼里除了刘文就没别人了。
  若非她年纪还小，而当时刘文又对蔡琰定情了，也是从小到大第一次主动要求做一件事。
  其他时候，蔡贞姬都是老老实实的，听父亲的话，循规蹈矩的活着。
  有时候她倒是有些羡慕蔡琰，跟着顾家兄长出去玩，四处见识，她就只能做一个乖乖女，学着怎么做一个未来的贤妻良母，怎么管理后院事务，管理家族资产。
  但是蔡琰早年跟随蔡邕也是流离失所，所以蔡邕也是对她很包容，有些事情也不会强制她去做。
  反正蔡琰也搏了一个才女的名头回来了，不算是丢脸的。
  想了一会儿，蔡贞姬则看向了蔡琰，蔡琰有些懵，看她做什么？
  三个人的眼神互相交换着，一时都没有吃饭了，蔡邕都已经吃完了，都在擦手了，才看到三个人在互相看。
  “咳咳，你们这是……”
  这怎么不吃饭啊？
  刘文立马笑了起来，赶紧扒拉了起来，蔡琰和蔡贞姬也脸色微红，赶紧吃着。
  吃完了午膳，蔡琰就又带着刘文回了自己的闺房。
  这里一切都还是照旧的，每日都有人打扫，除了没有人住以外。
  刘文看着书案上的笔架，倒是很齐全，看了一眼纸，从旁边抽了一张出来，试着写了几个字。
  蔡琰在一边看着，有些咋舌，“陛下的字还是要练练，实在不行，跟阿翁学一下。”
  飞白体还是享誉一时的，钟繇这样的书痴都经常来偷蔡邕的书稿，不只是蔡邕的，蔡琰以前的书稿也经常丢几张，都被钟繇拿回去研究去了。
  现在钟繇兼任了书学院的院令，那每天就是研究各家的书法，唯一庆幸的就是，他还记得要做正事……
  刘文呵呵笑了起来，“那哪能跟你们比呢？再说了，只要抄录令史的字好看就行啦，我的字好不好看都不敢说不好看，除了你！”
  蔡琰得意地皱皱鼻尖，“没事，以后要真需要，臣妾也可以执笔的。”
  “嗯，有你就行。”
  “腻死了！”蔡琰有些嫌弃。
  刘文哈哈笑了起来，又试着写了几笔，然后就要休息了。
  但是蔡琰却推了推刘文，“小妹今天无聊，你去陪陪她。”
  “那……”
  “哎呀，以后迟早要过门的，臣妾又不是妒妇。”
  自家小妹的心思，蔡琰还是知道一些的，小妹比她过的日子还苦一些，她好歹能四处跑跑，小妹就一直守在院子里面。
  难得有一个能让她开心的男人出现，蔡琰也很乐意分享，毕竟，好姊妹，就要一起分享。
  刘文听完，也明白了几分。
  “嗯，行，那我去找她了。”
  蔡琰点点头，看着刘文离开了，这才自己看起了书。
  书里面还夹着刘文当初骗她写的婚书。
  虽然作废了，刘文请人另外写了一份，后来又按照皇后的礼数再重新写了一份，但这一份不一样。
  至少，对她而言，不一样，居然有人这么费尽心思的要和她结亲，其余的世家子弟一听说她是蔡邕的女儿，那一个个恭敬得宛如圣人再临，但谁敢说自己没有非分之想？
  只有刘文不仅敢，而且还是行非常之事，居然骗婚！
  蔡琰小心的合上了书，伸了伸懒腰，就这么枕着书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蔡琰就被人抱了起来，蔡琰扭了扭，紧紧抓着来人的衣服，这是夫君的味道。
  嘴角扬起笑容，但依旧没有醒过来。
  看着可人还在睡，刘文给蔡贞姬打了一个手势，小心的把蔡琰放到了睡榻上，盖好了被褥，又招呼了几个宫女守着，这才和蔡贞姬离开了。
  蔡贞姬看着轻手轻脚的刘文，也淡淡地笑了起来，想想至尊皇帝这般小心的行事，可没了往日的杀伐果断呢。
  安抚好了蔡琰，刘文带着蔡贞姬就在院子里面走了起来。
  原本跟蔡琰一样有午睡习惯的蔡贞姬现在却很精神，看着身边的人，轻轻咬着嘴唇，有些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话。
  犹豫了一会儿，还没开口，刘文就开口问道：“今年给你送的棉衣，穿着感觉怎么样？”
  蔡贞姬微微颔首，“很暖和。”
  “羽绒服他们还没弄好，现在只有男款的，女子穿着不是很好看，宫里倒是有几件女款的，只是都显得有些臃肿了，你阿姊和女荀她们都嫌弃。”刘文呵呵笑着。
  蔡贞姬笑盈盈地说道：“那说明，还有待改进。”
  确实还有待改进。
  羽绒服的制作工艺是很新的，跟棉花制作的棉布还不同。
  以前好歹还有一个木棉花的棉布可以参照，羽绒服就是崭新的工艺，是从无到有的，所以难免有些不如了。
  只是刘文带领下，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养起了鸭场，还有鹅场，甚至还有人觉得鸡场也是一样的，正在养鸡。
  只是鸡毛的保暖终究是差的！
  刘文也不想去解释什么，反正，吃亏多了，就知道了，嘿嘿！

  刘文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嗯，保暖应该还不错，今年冬天这边也通了暖气，这样也足够了。”
  蔡贞姬点点头，“只是陛下，妾算过，这个府邸一日就要消耗五六千钱的煤炭呢。”
  这样的日子要过一百多天，也就是五六十万钱，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消耗。
  一般寻常人家一年忙下来也可能才五六万钱，这还是手脚勤快的，要是手脚不勤快，可能都只有万把钱。
  蔡贞姬的意思是，这样会不会太奢侈了？
  刘文笑了起来，“你说，要是雒阳的贵族需要很多很多的煤炭，那外面能供应吗？”
  “如果，所有府邸都用上暖气的话，外面应该供应不上的。”蔡贞姬思考了一会儿，可这跟奢侈有什么关系呢？
  刘文又说道：“如果煤炭的价格上升，那他们会怎么样？”
  说到这里，蔡贞姬就说道：“那必然会加大开采的数量。”
  “然后呢？”
  “用工价格会提高？”
  “再然后呢？”
  “就有更多的人去挖煤？”
  “还有呢？”
  “老百姓有更多的钱了？”
  蔡贞姬被一步一步引着，终于想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他们奢侈，可以带动经济的发展，加上这种奢侈还是需要一些财力的，所以不会过度的影响到下面。
  只有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才需要倡廉。
  因为那时候也才有资格说倡廉！
  如果一味倡廉，那就意味着上头的钱到不了社会面，到不了社会面就会导致市场萎靡，导致通货紧缩。
  轻微的通货膨胀是正常的，通货紧缩就意味着经济在倒退。
  而且，一旦高奢市场萎靡，那些世家对发展经济也没欲望了，那才是最要命的。
  连上头的人都不愿意发展经济了，那何谈发展？
  所以刘文现在主打的市场都是那些高奢市场，拿出去有面子的！
  就比如暖气工程，花钱多不说，这每日消耗也不少。
  蔡邕现在住的地方是三进院落，除了客院，还有四个院子，就算是这样，一天的消耗也高达五六千钱。
  像是刘文原来住的雒阳别苑，那一天的消耗都是万钱起步的。
  但是来人没有一个不称赞的！
  这就是面子！
  世家可以不出人才，可以寂寂无闻，但面子上必须要跟上。
  就刘文知道的，今年自主完成暖气改造的家族就有五家，少府帮助下改造的府邸有六家，明年还有十余家在排队等着少府帮忙改建。
  一旦这些都改造完了，那煤炭的需求就大了。
  其实刘文不知道的是，他这一步还补上了一个空缺，那就是世家的中心都在中原，不管是南边还是北边，他们都没有欲望。
  而现在他们需要大量的煤炭，北边又盛产煤炭，这一来二去的，世家都开始关注北边的情况了。
  若是能拿下一座煤矿的开采权，那必然起飞！
  刘文和蔡贞姬在院子里面走着，一言不发，两人都在思索自己的事情。
  蔡贞姬则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什么时候奢侈还是一件好事了？
  等到天色都有些晚了，蔡琰才差人把两人请到了前堂，开始要用晚膳了。
  晚膳用完，蔡邕就和刘文去了书房商量比赛的事情了。
  蔡琰则和蔡贞姬去了房间，蔡琰看着蔡贞姬的模样捏了捏她的小脸，“怎么？怕了？”
  “也没有，只是，阿姊不会怪妹妹吧？”蔡贞姬咬了咬嘴唇，毕竟自荐枕席给姊夫，跟自家阿姊分宠，这说实在的，有些不太好。
  蔡琰呵呵笑着，拉着蔡贞姬坐在了睡榻边，那边的暖气已经开了，宫女也打了水来给两人泡脚。
  蔡琰轻声说道：“这件事你都说了好几遍了，阿姊没怪你，再说了，阿姊过去总得带一个人吧？几位叔父家里也没女儿，阿姊除了相信你还能相信谁？”
  这一代人里面，也就蔡邕有两个女儿，可若是皇后出嫁没有一个陪嫁的侍女，只怕礼数也不算是周全。
  正好蔡贞姬也想入宫，那就正好了。
  又全了礼数，又能让蔡贞姬高兴。
  这些年蔡贞姬可是帮她挡了不少事情的，这些事情蔡琰都是记着的，所以当蔡贞姬说要做媵妾的时候，她并没有反对，只是要问蔡邕的意见。
  蔡邕是她们的父亲，是她们的阿翁，在母亲去世之后，是蔡邕带着她们的，还是要听他的话的。
  蔡贞姬踩着水花，一时玩心，“可是……”
  “你担心什么？你都不知道现在后宫的人有多少了，多你一个也不算是多的，正好今年让女荀忙坏了，陛下都心疼了，明年或者后年你入宫了，正好帮阿姊处理事情。”蔡琰美美地想着，把蔡贞姬的小脑袋按在怀里一阵揉。
  蔡贞姬赶紧制止了蔡琰的动作，“阿姊，你……”
  “哎呀，都是小事，女荀一个人都能忙过来的。”
  “那你不自己忙？”
  “那不是跟卞美人弹琴去了吗？”

  “啧，荀家阿姊好可怜。”
  蔡琰满头问号？“你站哪头的？要看着阿姊累死是不是？”
  蔡贞姬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那样，荀贵人岂不是大权独揽？”
  “算了吧，她都找陛下告状了。”蔡琰挠了挠后脑勺。
  虽然荀采也不算是告状，只是这一段时间荀采确实是太累了，每天都要晚起，这才让刘文注意到了。
  原先荀采可还算是一个自律的人，至少不会起得太晚。
  蔡贞姬一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是这样的，忍不住看着蔡琰，“阿姊，那妹妹岂不是要累死了？那怎么  帮你争宠啊？”
  她要是天天都在忙事情，那怎么帮蔡琰呢？
  蔡琰摆摆手，自信地说道：“陛下还是爱重阿姊的，放心好了，你帮阿姊处理好事情，别的阿姊有把握！”
  说得很有把握，但真有几分把握又是一回事了。
  蔡贞姬摇摇头，这进了宫，又得帮蔡琰打工了，这事情真不是人干的。
  但一想到入了宫就能每天都见到刘文，蔡贞姬的脸上露出了小女儿的羞涩和幸福。
  忙一点就忙一点，或许还能让刘文心疼她一些，或许还有别的呢？就比如，比蔡琰还早一些有一个孩子？
  蔡琰看着蔡贞姬在一边傻笑，捅了捅她的胳膊，“傻姑娘，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只是想到后面要累死，有些怕。”蔡贞姬赶紧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蔡琰咳嗽了一声，“放心，等你入宫了，要死的时候多的是。”
  蔡琰说完就捂着嘴笑了起来，只有蔡贞姬有些不明所以，啥叫死的时候会更多？
  除了累死还有别的活也要死？
  蔡贞姬看着坏笑的蔡琰，只能皱着眉，没有继续问了，蔡琰向来是这样的，总是要捉弄她。
  今天蔡琰是要留宿一晚的，也是因为刘文需要和蔡邕商量一些事情。
  等到刘文回来的时候，两姊妹已经睡在一起了，刘文想进去，但一想想还是自己去了蔡贞姬的房间，睡了起来，反正也是他媳妇，睡一下她的房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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