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都不行
随着升降机缓缓升起，少女们原本平静的心湖再次泛起涟漪。
头顶狭窄的天井越来越开阔，炽热的阳光倾泻而下，将身体一寸寸淹没，却也将勇气一分分消融。
“咣”的一声轻响后，升降机彻底停驻。
少女们稳住微微晃动的身形，松开彼此被汗水浸湿的双手，迅速站成一排。
放眼望去，偌大的运动场里座无虚席。
第一次直面如此多的观众，少女们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耳边充斥的，除了震耳欲聋的呼喊，只剩下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
关键时刻，金泰妍一改平日里畏首畏尾的做派，展现出身为队长的大心脏。
“1、2、3！”
少女们恍然回神，终于发出自己的声音，来抵御海啸般袭来的声浪。
“大家好，我们是少女时代！”
短暂的冷场过去，李湛暗暗松了口气。刚才他都差点忍不住要临时客串一把少女时代队长，带头向观众问好了。
尽管进行过战前动员，但那只适用于演出前让少女们心无杂念的进行彩排。
真正能让她们在舞台上鼓起勇气，放下包袱的。不是心灵鸡汤，更不是豪言壮语。而是呐喊，专属于少女时代的呐喊。
“知道她们是谁吗？”
李湛高高举起话筒，临时客串主持人，这也是他出道至今，第一次同歌迷进行互动。
绝大多数人热情配合，高呼“知道”，可总免不了要有几个调皮捣蛋的。
“谁喊的‘不知道’？！”
李湛佯怒，大踏步来到舞台边缘，指着十米外的一名男青年：“是你，对不对？”
青年接过工作人员送上话筒，激动又害羞的站起身。显然没想到，自己只是皮了一下，就突然变成了全场的焦点，还被Jack Lee拎出来互动。
“我...我是开玩笑的。”青年搔搔头，腼腆的解释道。
“这么说你知道她们？”
“知道。”
“很好，告诉我她们是谁？”
“少女时代！”青年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嘘！小声点，没见你旁边的人都把耳朵捂上了吗？”
诙谐的语言逗得所有人哄笑连连，而貌似不经意的下一句话，却引发全场哗然。
“见面会结束后别跑，去后台入口找工作人员领小礼物。”
数以万计饱含“羡慕嫉妒恨”情绪的目光，不约而同汇聚在青年身上。仿佛一群如饥似渴的非酋，围观人品爆发的欧皇。
说是小礼物，可再小也不会亚于签名。全场十万人，有Jack Lee签名的有几个？怕是一只手都能统计过来。
瞎喊一句“不知道”，不仅赢得和Jack Lee互动的机会，还能获赠“小礼物”，我上我也行啊！
所以，当李湛再次提问：“大家知道少女时代的三段式口号吗？”
十万非酋异口同声：“不知道！”
巨大的环形场馆再次炸开了锅，连台上整齐站成一排的少女们都笑得东倒西歪。
李湛再次装模作样的上前质问：“又谁喊的‘不知道’？！”
“我！我！”
台下嗷嗷待哺的非酋争先恐后，踊跃举手，生怕错过成为下一任欧皇的机会。
李湛一脸惊恐的表情，踉跄着后退两步，讪讪挥手：“算了，人数太多，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反应过来自己被偶像调戏了，观众席先是嘘声四起，随即再次爆发大笑，化作欢乐的海洋。
大家发现，虽然眼前风趣幽默的“人”与印象中高贵冷艳的“神”大相径庭，但更显得鲜活生动，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李湛双手下压，示意观众噤声：“我起头，大家一起喊出口号，为少女时代的孩子们加加油，好不好？”
“不好！”
“不好也得好！”李湛板起脸，霸道的回怼。“来了啊，现在是！”
“少女时代！”
口谦体正直的歌迷们，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热烈回应。
声音倒是足够洪亮，可五花八门的语种，让本该整齐划一的口号显得杂乱无章。
“停！停！停！”李湛比划着手势连忙叫停，失望不已的摇头叹息。“唉...这届观众不行啊。”
“给大家十秒钟时间，不知道‘少女时代’用寒语怎么说的观众赶紧相互问问，然后大家一起练习两遍。”
充耳不闻场馆中嗡嗡作响的讨论声，李湛擎起话筒开始查数，刚刚数到“3”，便再次开启了调戏粉丝模式。
“唉...这届观众果然不行！123都数完了，居然没人理我的。”
观众先是一脸懵逼，随即恍然大悟，Jack Lee又在皮！故意误导大家他在读秒，实则就是为了调侃“观众不行”。
李湛二次做出噤声手势，压制沸反盈天的嘘声。
“正式开始了，我喊123，大家一起喊少女时代。1、2、3！”
“少女时代！”
“好，再来。1、2、3！”
“少女时代！”
反复几次后，喊声趋于整齐。李湛见时间差不多了，转头看向金队长：“泰妍。”
“哎？”正沉浸在十万人声浪中，金泰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欧巴叫我什么事？”
李湛满头黑线，无奈的摊开双手，调侃道：“唉...这届女团也不行。”
“呀！”
郑秀妍皱起标志性的八字眉，习惯性吼出一嗓子，才惊觉场合不对。连忙捂住嘴，满脸通红的躲到其他成员身后。
轻柔尖细的小奶音仿佛蕴藏着无穷的魔力，让人声鼎沸的场馆瞬间鸦雀无声。而片刻的静谧，也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自郑秀妍登上演唱会舞台，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合唱女孩和世界天王的真正关系，就一直是粉丝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花边新闻。
虽然Jack Lee曾发声明澄清只是青梅竹马。可经过几个月的发酵，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世界天王对青梅竹马好得实在过分了。
写歌、共舞、登台、做节目...对了！Hk__Jack第一个关注的也是Sy__Jessica！
如果让每天都在暴涨的Jack Lee颜饭投票，最嫉妒的一位，当之无愧属于Jessica。二到九位，少女时代其他成员暂时并列，第十位才是《变形金刚》女主角梅根·福克斯。
短暂沉寂几秒钟后，压抑不住亢奋情绪的观众终于爆发了，夹杂着尖锐口哨音的起哄声占据空气，成为场馆中唯一的旋律。
瞟了眼躲在成员身后，一脸委屈巴巴装可怜的郑秀妍，李湛哭笑不得，自己家的傻西西真是没救了。
可没救也得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好的歌迷见面会演变成绯闻曝光会。
“大家先安静一下。”李湛揉揉眉心，一副苦恼不已的模样。“我想问问，今天来参加见面会的人里，真有我的粉丝吗？”
“没有！”
“就知道！真正的粉丝看到我被下属女团的成员吼，怎么可能高兴成这样？所以说，你们到底是谁的粉丝？少女时代的？”
“对！”
发现怼偶像很开心的粉丝们，第一次认同李湛的问话。
“好吧好吧，那接下来的舞台就交给少女时代。”好不容易把话题引入正轨，李湛再次看向金队长。“泰妍。”
“内！”金泰妍还是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起头喊口号啊！”
“我？”
“不然呢？难道我是少女时代队长吗？观众不行，女团也不行，我太难了！”
李湛哀嚎一声，头也不回的向后台走去。“假粉丝”弹冠相庆，起哄相送。
三次震耳欲聋的“少女时代”后，《再次重逢的世界》的前奏响起。
李湛坐在监视器前，观看少女们完美表现的同时，高悬的心终于安全着陆。
纵观四场见面会，他和李孝利的演出都不会出现任何事故。唯一的变数，只有心境波动剧烈的少女们。而四场中压力最大的，便是第一场。
所以，他才会临时客串起主持人，想方设法调动观众情绪，让所有人一起喊出三段式口号，为少女时代加油。
只有亲身站上过舞台的人才会明白，由成千上万人的声音汇聚成的呐喊，是一种力量，一种能驱散内心阴霾，让人鼓起勇气、燃起激情的力量。
尽管过程出现了一些小波折，但最终他还是为少女们激发了这种力量。至于引发骚乱的傻西西...今晚带回家好好算账吧！
几分钟后，圆满结束第一场演出的少女们将舞台交还给李湛。又是五首歌过去，李孝利接棒。
歌迷见面会最终在《Breathless》高亢的海豚音中，画下休止符。
后续三场见面会按部就班进行，没再闹出什么乱子。
值得一提的是，适应舞台后，少女们逐渐释放出轰子天性。不仅互动环节不再需要李湛再引导，甚至还调皮的询问观众是谁的粉丝。
由此，导致一天多出了四十万Jack Lee“假粉丝”。
睚眦必报的李湛自然不会放过始作俑者。
当晚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是第二天，向来怕热的郑秀妍一反常态，穿起高领T恤，把脖颈以下的位置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并在当晚，以收看《少女上学去》第三期为由，首次主动要求去李湛家过夜。
少女们暗暗鄙视，宿舍就有电视机，撒谎也不找个好理由。
由于见面会上李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在寒国盘桓多日的联合国维和部队，终于逐批次撤军。
带着Jack Lee的性格、新歌、绯闻等一系列相关联的话题，心满意足的荣归故里。
尽管失去了国内各家酒店民宿提供的份额，《少女上学去》的收视率依旧强劲。
三期播出后，“Sunny同款Bikini沙滩服”一度成为当季热销的紧俏商品。
李顺圭对此颇为不满：“都怪欧巴！脸书上的粉丝全都在发沙滩服的照片嘲讽我！”
李湛觉得对方显然有点不识好歹，有话题被几十万活粉热衷讨论，这是娱乐圈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不然未来哪会出现买榜、买热搜、买超话的现象。
“那我发个动态让大家别发了？”李湛善解人意的提供帮助。
“不要！”
李顺圭吓了一跳，斩钉截铁的拒绝。联合国粉丝团正在向越来越奇怪的方向进化，每天最热衷的就是和李湛互怼。
李湛如果发动态让大家别发了，估计不到半小时，自己留言板就会被铺天盖地的沙滩服照片淹没。
“好吧。什么时候有需要，言语一声。其他人也一样。”李湛一副急公好义的模样。
“呵呵...就不用欧巴费心了...”少女们讪笑着连连摆手，表示敬谢不敏。
远在《王子咖啡1号店》剧组，林允儿摆弄了一会儿手机，第80次扳着指头计算日期，随后嘟起小嘴自言自语的嘀咕。
“没错啊，今天是23号啊，怎么还没动静？”
一旁晒太阳的李智昊听到这句话，吓得险些从折叠椅上摔下去。
什么玩意到日子还没动静？表哥不是搞出人命来了吧？！禽兽！人家还未成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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