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串联？
人们能相互感染的情绪并不只有欢乐，还有恐惧和不信任...
早上8点，位于JN区逸院洞的SS首尔医院，体检中心。
“啊！好疼啊！”
“护士nim，麻烦您下手轻点。”
“还没好么？我有点头晕，是不是抽的血太多了？”
“我要出国找阿爸偶妈！”
各种音色的鬼哭狼嚎此起彼伏，被吵得昏头涨脑的李湛都怀疑自己误入屠宰场，呃...好吧，修罗场。
万幸今天体检中心不对外开放，不然他真是丢人丢到寒国姥姥家了。
当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小男孩似的哀嚎声狠狠蛰了一下耳膜，李湛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烦躁：“呀！都给我闭嘴！抽个血又不是上战场，至于这么夸张么？看看秀妍多平静，再看看你们。”
哀嚎声戛然而止，少女们机械式的转过头，
满头黑线的看向坐在正中央操作台旁的郑秀妍和伫立在她身侧的制作人nim。
平静？我呵呵你一脸！
只见李湛一只手遮住郑秀妍双眼，另一只手送到女孩嘴边被紧紧咬住。而郑秀妍“平静”的依在对方身上，小手牢牢抓住男孩的腰带，仿佛抓住浮木的溺水者。
空腹体检，早饭都没吃，为什么会感觉好饱？
还有，从未见过如制作人nim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好了，按住棉签不要松手。”护士麻利的拔下针头。
“哦，谢谢。”李湛连忙按住女孩胳膊上止血的棉签。大手离开，露出郑秀妍眼泪汪汪的双眼。果然...平静得让人想哭。
嗝，好撑！
抽完血，女孩们忙碌的奔走于各个诊室，继续其他检查项目。李湛独自坐在大厅长椅上，拿起金泰妍刚交给他的一叠信封。
白色的信封上歪七扭八的写着每个女孩的名字，也就徐贤的字体还算端正。看来除了舞蹈和歌曲，这帮孩子的字也该好好练练了。
将信封逐一拆开，信纸上的字体依旧不入眼，但上面的内容让李湛脸色更难看。连刚升起的组织女孩们练字的念头，都被他瞬间抛诸脑后。
拆开的六个信封，每一个都写着一个女孩期望的队内位置，但总结下来，结果只有雷同的两个。
李顺圭、黄美英、徐贤，写的是副主唱；金孝渊、权俞利、崔秀英，写的是副领舞。
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李湛预料，是你们太谦虚，还是哥的人品不够坚挺，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一点信任？
还剩下金泰妍和林允儿两人的信封没有开启，不过李湛觉得没必要再看了。内容肯定大同小异，金泰妍会写副主唱，林允儿会写副领舞。
之所以让女孩们写出自己期望的队内位置，是李湛希望把事情办的人性化一点，毕竟他和女孩们之间有郑秀妍作为纽带。
在一起练习好几年，女孩们对自己的能力，和在团队内的定位肯定会有一个清晰的认知。让她们亲自写出期望，自己再作适当调整。肯定比直接指派，更让人心悦诚服。
可没想到，这帮孩子居然搞串联，这什么意思？觉得我会为了一己之私把所有重要位置都给我家秀妍？
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多此一举，直接简单粗暴的公事公办好了。
李湛感觉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然后串成串，架在火上烤，这帮女孩是要搞事情啊！
“金泰妍！过来！”
刚从一间检查室出来的金泰妍，被李湛语气里毫不掩饰的不满吓得一激灵，连忙小跑过来：“制...制作人nim...您...叫我有什么事？”
抖了抖手中的信纸：“说说，我昨天怎么交代你的？”
“昨天...昨天...”金泰妍舌头打结，呆滞的目光不由自主随着信封摆动。
眼前板着脸的李湛让她不由自主回想起三年前的梦魇，那时李湛的神情更阴森：“说说，我该怎么处理你”...
“我昨天告没告诉过你，让孩子们相互不许商量，不许偷看。你...”话语一顿，李湛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刚不自觉就拿出了教训下属的一套，更把金泰妍代入了少女时代队长的角色，出了问题就想找这个负责人问责。
然而别说金泰妍现在还不是队长，即便她成了队长，如果其他女孩瞒着她相互串联，自己也不该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我...我告诉过孩子们的...真的...真的说了...”金泰妍向后缩了缩身子，噤若寒蝉，声音里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
李湛见此，心里愈发过意不去，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安抚，一声怒喝响彻整个体检中心大厅。
“呀！李湛！你答应我什么了，怎么又找泰妍麻烦！”郑秀妍快步走到两人身前，将金泰妍拉到身后挡住，像一只保护幼崽的老母鸡...呸，今天这都是什么比喻。
“泰妍别怕，和我说欧巴有没有欺负你？”
“呃...秀妍，我没找金泰妍xi麻烦，只是问她一些问题。咳，可能是我刚才态度不太好，吓到她了，我向她道歉。”
李湛站起身，声音轻柔的向瑟缩在郑秀妍身后的金泰妍道歉：“金泰妍xi，对不起，刚才是我语气不太好，希望你能原谅我。”
郑秀妍的保护和李湛的道歉，让金泰妍有些恍惚，那时候好像也是这般情景...
“泰妍？泰妍？你没事吧？”身后没有动静，郑秀妍转身揽住那个比自己略矮的肩膀，拍着对方的背，柔声询问的同时仍将信将疑的打量着李湛。
两人的矛盾来源于自己，金泰妍在面对李湛时总被吓得魂不附体，这让她更加自责。
“没...没事。”金泰妍回过神来，郑秀妍的安慰让她揪着的心缓缓放下。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尽量平静一些：“制作人nim...对不起，我不知道孩子们写了什么，但我真的把您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大家了。”
“唉...我知道，刚才是我脑子有些短路，该道歉的是我。对不起，错怪你了。这个任务，你完成的很好，再接再厉。”道歉并勉励了对方一番，李湛琢磨着是不是该让女孩们也去心理科接受一下检查。
再接再厉？金泰妍听到这个词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在她看来，这事该是预备队长郑秀妍做的，昨晚李湛把人领跑了，才丢给她。自己认认真真的完成，出了问题还被摆脸色，我金泰妍是你李湛的出气筒么？
“欧巴，孩子们写了什么？”郑秀妍随手去拿李湛手里的信封。
“没什么，等下午开个会一起说吧，你们现在继续去体检吧。秀妍，别去问孩子们写了什么。”李湛躲过女孩的手。
“hing，泰妍，我们走。”伸手抓了个空，郑秀妍不满的哼了声，看到小伙伴们都躲在一旁，鬼头鬼脑的张望。“热闹看够了么，你们的项目都检查完了？！”
待女孩们做鸟兽散，郑秀妍甩给了李湛一个“你给我小心点”的眼神，拉着金泰妍转身就走。
她刚冲过来一部分是担心金泰妍，还有一部分是误以为李湛出尔反尔。至于孩子们写了什么，她反而不是很上心。
李湛看着手牵手离开的“泰西”，心里有点腻歪。李顺圭说的没错，让郑秀妍住宿舍，自己确实很吃亏啊。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搞清楚到底是串联，还是巧合。
其实现在想来，刚才自己太过主观，这帮孩子敢集体对郑秀妍的中央集权沉默抗议，但应该不会胆子大到串联起来对自己这个制作人表达不满。
况且李顺圭刚入队，还挂着自己钦点的标签，不太可能一夜过去就和女孩们打成一片。
拿起扔在长椅上的最后两个信封，这里应该会有答案吧。
先打开金泰妍的信封，抽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三行字跃然眼前。
李湛愣了几秒，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当确认自己真没看错时，不禁哑然失笑：“哈哈...金泰妍...啧啧...胆子大！主唱、副领舞、副门面？”
这哪是金泰妍的位置，第二主唱、副领舞、第二门面，这根本就是郑秀妍的位置。
如果金泰妍还在近前，他真想当面问问，刚才那副胆小如鼠的样子，其实是演技吧？
实际上你胆子比谁都大，我家秀妍的位置也敢抢，你何来的自信？
当然，这只是玩笑。李湛当然清楚，女孩们尚不知晓郑秀妍将自己位置边缘化的决定。此时在包括金泰妍在内的所有女孩心目中，郑秀妍才是内定的队长。
金泰妍排除嫌疑，还剩下一个林允儿。
两指伸进薄薄的信封，却并没摸到任何东西。李湛有些疑惑，对着信封口向内查看：“林允儿，你是真滴皮啊！”
和其他女孩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不同，林允儿的信封里放着一只小小的千纸鹤。
费了半天劲儿才将千纸鹤拆开，看着巴掌大的纸张，李湛再次愣了神，翻来覆去又仔细看了看。
他明白了，林允儿也排除嫌疑，或者说女孩们根本没串联。之所以会有之前雷同的答案，也许真的只是自己人品不够坚挺，女孩们都觉得自己会把这个组合弄成“郑秀妍和她的伴舞”。
当然，搞事的人也不是没有，不过只有一个！
“喂？申助理，午饭准备一些西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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