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赴宴
一片黑暗笼罩着整个大殿，笑声响起，所有人的眼光聚集在了散修这桌，一个身影化为黑烟，越过桌子，黑烟慢慢走到大殿中央。
没错，是走。
再看时已经是个戴着兜帽的人，可却怎么也看不清面貌。
“魇魔。”
魇魔咬破手指，血腥味弥漫，众人不再言语，陷入了幻境。
魇魔善致幻。
刚才众人的愤怒情绪被假记忆球调动起来，专注之下，很容易中了魇魔的计。
茶水饮食中，还有孟列早已备好的药。
里应外合，一时之间难以抵制。
南掌门用最后一丝清醒打开了麻袋。
司瑶这才发觉南掌门一直灵气护体，这才掩盖了司瑶的气息。
此时灵力护体散去，魇魔发现了桌下的司瑶。
魇魔身子未动，眼睛看了看桌下的司瑶，微微一笑，大家的幻境都开始出现了司瑶。
“丹阳派前掌门夫人，勾搭猫妖的贱人。”
“据说从小就没有灵力，要不是他爹，凭什么在丹阳派啊？”
“要是在我青环派早就被赶出去了啊。”
“没有灵力也就罢了，品行还差，没得救了。”
“我要是她爹就打死她。”
“毕竟是个女孩子，就是不行。”
“没有妈妈就是没家教。”
“她穿的好寒酸啊，她好脏好臭啊。”
……
司瑶被这些语句包围着，突然像陷入了前生的黑暗时期，那些冰冷的语言暴力袭来，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值得被爱，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
她从桌子下出来，端起桌子上的菜肴狠狠像魇魔砸去，魇魔笑着，笑声回荡在整个大殿。
司瑶拿起一个盘子就要去打魇魔。
显然魇魔可以让各掌门陷入幻境，可没办法控制他们行动，此时一只手控制幻境，另一只手从腰间放出一条大蛇。
大蛇扭来扭去像司瑶爬来，嘴上吐血信子，瞳孔成一条细线，显露出不屑的神色。
司瑶扔过去几个盘子，都被大蛇躲过，达到大蛇身上的也都被坚硬的鳞片弹开。
司瑶被逼到大殿一角，孟列靠着柱子在此坐着假晕。
眼看着大蛇就要扑向司瑶，孟列正准备假醒英雄救美，可没想司瑶一脚踩在他的肩头，另一脚毫不客气的蹬着他的头一跳，拿到了柱子上的火把。
本是装饰用的火把此时燃的正旺，灯油撒了一些，滴在了孟列的脖颈，孟列原是忍不住要叫出来的，可没想因为司瑶一踩，他重心不稳，咚的一下脑袋磕地，真的晕了过去。
司瑶来不及看什么情况，火把朝着大蛇就举了过去，大蛇果然怕火。
那厢魇魔似乎有些急了，摇着腰上挂着的铃铛，大蛇顶着火朝前试探。
火光之下，司瑶看清了这条蛇，这蛇身体与平常的蛇无意，可信子不是分叉确是心形，这种大蟒虽然杀伤力大，可性子确是极其的温顺，怎么会主动伤人呢？
一个想法进了司瑶的脑子。
司瑶将火把扔向魇魔，大蛇一时没有反应，司瑶猛的冲向魇魔，与魇魔撕打起来，魇魔一时不查，手中法阵错乱。
众掌门醒了过来，可因着药性浑身无力。
场中司瑶与魇魔打的正酣，大蛇扭着身子急急冲过去，一个铃铛被司瑶扔到了墙角，大蛇又扭着身子去找铃铛。
可瘦小的司瑶哪里是魇魔的对手，魇魔原本并不打算真的伤司瑶，可司瑶对着魇魔又啃又打，魇魔一脚踢在了司瑶的大腿，司瑶当下被压在地上。魇魔拉起司瑶的头发，狠狠地往地上撞，一下两下。
司瑶忍痛下手抓住魇魔命根，魇魔痛的松手，被司瑶压在身下，司瑶拼了命的抓着魇魔的脸，一道道极深的血印子被抓了出来。
就是当场见惯了流血的掌门们也有些看不下去。
魇魔一拳头打在司瑶的脸上，司瑶一脚蹬了魇魔的弱点。
司瑶的力气小，终究抵不过魇魔，众人就这么看着司瑶一次一次的被打倒在地，又一次一次爬起来，制止魇魔重新结法阵。
魇魔看看周遭，掌门们运功疗伤，马上就要加入战斗，捂着下盘，连自己的大蛇也不要了，匆匆化成一道黑气离开。
各掌门虽是有恢复，可刚才辱骂司瑶的记忆仍旧留在脑海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司瑶怎么说也算是救了大家，有几个掌门刚才在魇魔的控制下都要说出自家宝库的门禁咒语了，现在还心怀忐忑。
刘长老急匆匆的从座位跑过来，被自己银白色的大胡子绊倒了。
急急爬起来，不顾自己的鼻血，急急从芥子囊掏出来金疮药给司瑶上药。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司瑶感动的本想哭，可上位的舒至也走了过来，她突然就不想哭了。
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哭，被他瞧不起。
一个掌门慢慢发功击向了墙角的大蛇，大蛇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灵活的在各个桌子下穿梭，众人乱成一团。
澜沧派的长老打到了丹阳派的弟子，青环派的弟子不小心弄坏了南掌门刚梳好的发髻。
平日里本就是表面笑眯眯背地吃瓜瓜的各派，此时更是吵了起来。反而大蛇迷惑了，独自躲在了角落。
司瑶上了药，跑到大蛇不远处坐了下来，想着怎么可以拿到大蛇的铃铛。舒至好像看出来她的想法，伸出手铃铛就到了舒至的手里，转头递给了司瑶。
大蛇并没有听司瑶的话，而是变了性子一样冲了过来，露出了毒牙，舒至并不把它当回事，正要出招。
眼看着司瑶和大蛇有一个即将被撕裂，司瑶站起来拦在了舒至跟大蛇之间。
铃铛的机关打开，一只受了伤的小蛇掉了出来，司瑶小心翼翼的摸摸它，拿着刘长老的金疮药给它上着药。
大蛇还要过来咬司瑶，被小蛇嘶嘶声劝退了。司瑶上好了药，轻轻拿起小蛇放到了大蛇的身边。
大蛇和小蛇贴贴脸，亲昵起来。
众人本是在吵架，可看到司瑶和舒至在一起，都停了下来，八卦的看着。
司瑶转过身时，对上众人的目光，淡淡的解答到。
“这是鳞甲心信银蟒。蟒身，心信。栖息于森林，夜间活动多，嗅觉敏锐，听觉很好，性温柔，战斗能力强，一夫一妻。魇魔抓了丈夫，控制妻子袭击人。”
众人纷纷夸奖。
“不愧是司掌门的女儿，虎父无犬女。”
“知识渊博，行为得体，大家闺秀啊！”
“长得也好看，衣服也搭配的好。”
……
司瑶低头看看自己从丹阳派带下来的这件冬衣，虽是洗过了胸前还有红果的印记。
不再听别人的夸赞，准备离开。
“就算记忆球是我被魇魔骗了，可舒至骗了司瑶也是真。”身后不知何时孟列醒了，脸上还有着个鞋印子。
“丹阳派扶情怀了舒至的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
众人哗然，看向在场的舒至和司瑶。
扶情也是惊愕的抬头，看向孟列，终是低下了头，委屈的哭诉了起来。
“我，我那天原本在屋里沐浴，舒至喝了酒冲进来，说，说司瑶妹妹好恶心，就……呜呜呜……”
舒至记得，那天是他发现司瑶牙床内秘密的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就喝了许多酒，他进了自己房间，看到扶情在洗澡，就急急跑了出来。后面的事，说什么也记不清，可醒来已经是在自己的床上。
舒至也怀疑自己的记忆，因为扶情怎么可能在自己房间洗澡呢。
现下也是百口莫辩。
孟列趁热打铁：“各位掌门在上，我师父将独女交给了舒至，可他软禁司瑶不说，还与女弟子发生关系。好歹司瑶刚才也救了大家，还请大家为司瑶做主。”
一个个掌门长老皆是人精，哪里会为了一个失势的孤女难为丹阳派掌门。
可要是一言不发，又不符合礼义道德。
司瑶看了眼孟列，也明白周围的反应，纵使从小看着司瑶长大的丹阳派众人，都没有制止司瑶被赶出丹阳派。更何况一些外人呢？
司瑶打着哈哈说：“那就祝舒掌门百年好合啊！”
转身离开了大殿。
后面的蛇跟着司瑶就要走，一个丹阳派长老拦住。
“这灵兽理应是我丹阳派的。”
司瑶一个眼神看过去，长老再不说话，看着大蛇跟着司瑶离去。
一群弟子进来，重新布置大殿，很快大殿恢复了歌舞欢乐，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人们纷纷像舒至和扶情道喜，还有善医的掌门给扶情把了脉，开了安胎药。
司瑶与大蛇在山脚告了别，让他们不要再被抓住了。
转身时，看到了急匆匆跑来的萧栋希。
那一刻，司瑶才觉得，这一路，好累啊。
萧栋希背着司瑶回到了小院，默默发誓，再也不让这个傻姑娘做傻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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