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嘶…”
苏杳杳内心倒抽了一口气, 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 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连同自己说话都时不时害羞脸红的妹妹。
“你方才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我知道我这样跑过去于理不合, 是不对的。”苏婉莹不安地绞着手指,小声开始认错。
听了个惊天八卦的苏杳杳, 却在摇着头感叹:“你怎么敢……”
话音还未落, 苏婉莹脸色一白差点没哭出来,不安地嗫嚅着:“对不起姐姐, 我真的只是担心而已……”
苏杳杳一拳捶在自己的掌心, 哇了一声, 接着说:“做出如此漂亮的事呢!”
“啊?”苏婉莹茫然地抬起头, 呆滞地眨了眨眼睛,“什……什么?”
苏杳杳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语重心长:“小妹啊, 干的漂亮。”
苏婉莹错愕:“姐姐不骂我吗?”
“骂你作甚,我疯起来连齐王都敢都非礼, 如此丰功伟绩可比你凶猛多了。”苏杳杳大言不惭, 说着就重新挽上她的手往凝霜院走,“外头怪冷的,咱们回房细说。”
两人并肩而行,脚底的雪被踩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苏婉莹忍不住抬眼看向苏杳杳的侧脸,那颗忐忑不止、高悬起来的心,忽然就在她泰然处之的语气里安定了下来。
姐姐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就能给予自己最温柔而坚定的力量, 她像是坚强的后盾,也像一往直前闯入黯然生命中的暖阳,照耀在身边的人身上。
她不会在意那些羞于启齿,也不刻意去挖掘别人内心深藏的伤痛,不置以嘲笑,不置以怜悯,简简单单几句话便能安抚人心。
苏婉莹想,这大概也是齐王殿下喜欢上姐姐的原因吧,若自己身为男子,约莫也无法抵抗,谁不想向着阳光生长呢。
“这么看着我干嘛?”苏杳杳忽然转过头,玩笑着说:“是不是瞧我生的太漂亮了,移不开眼睛。”
“嗯!”苏婉莹很认真地点头:“最喜欢姐姐了。”
“没办法,我只能辜负你了。”苏杳杳语气颇为可惜:“毕竟我已经嫁人了。”
“唉,我这个负心汉。”
浮云蔽日,晴了不多时,窗外又飘起了雪沫子,如轻纱织就遭寒风裁剪,扬得漫天都是,屋子里燃了地龙,大敞上沾着的雪化开,晕出狐绒上晶莹一片。
苏杳杳解下披风,抖了抖随意往软塌上一丢,大马金刀地坐下,直切方才的主题:“同我讲讲事情如何发生的?”
玫瑰味的香饵在炉子里燃着,缥缈的香气舒缓了苏婉莹的心情,房间里就只有两人,细细碎碎的声音被窗幔隔挡在屋子里。
“嗨,我还以为……”苏杳杳熟练地抓起瓜子,一边磕着一边道:“那也就是说,这只是个意外,而且他清醒后还不记得咯?”
苏婉莹点头,虽然这事看起来像是意外,但她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要将头凑的那么近,还鬼使神差地舔那一下。
苏杳杳呸掉瓜子壳,接着说:“你喜欢温言吗?”
“……喜欢吧,”苏婉莹也伸手抓了几颗瓜子,捏在掌心戳啊戳,轻声说:“但我不确定我对他的感觉,与对爹娘,姐姐和清泽的感情有没有区别,或者说这只是一种崇拜?”
“那还不简单。”苏杳杳撅起嘴,“这样,你想想今日亲你的人要换成是我,你能接受吗?”
苏婉莹想了一下,“应该是能吧。”
“我不要听吧,我要确定的回答。”苏杳杳略一思忖,又道:“换个性别,把他换成清泽的脸,你就先别想他是你弟弟,想想能不能接受?”
苏婉莹脑中画面一闪,生生打了个寒噤,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可他就是我弟弟啊。”
苏杳杳抠了抠额角,事情不太好办啊。
举例得举与温言同等熟识的人,且还得是男子,偏偏与婉莹有交际的人又不多,除了苏清泽,那就只剩下爹爹了……
思及至此,她自己也打了个寒颤,心里一阵恶寒,想想都不可能。
隔了片刻,苏婉莹抬起眼眸,犹豫地问出口:“那姐姐是如何确定心意,你此生非齐王殿下不可的?”
苏杳杳丢下瓜子,砸了下染着五香味的嘴,端起茶来饮一口,苦涩回甘。
“我情况有些特殊,无法做有用的参考。”
“要不这样,你试着展望一下未来,往后余生想不想他在身边,如果说温言过些日子离开了,并且忽然娶了妻子,但那个人不是你,你什么感觉?”
苏婉莹垂眸,许久没有出声,手中的瓜子一点一点捏紧,又被揉碎,斜支起来的倒刺扎进指尖,有点尖锐的疼。
老实说她与温言相处的时日并不算多,交往密集起来也不过月余而已,但有关于他的每一件事,她都记得,甚至于有时候不经意一句话或者一个小动作,都能让她浮想联翩。
若他离开或成亲,苏婉莹想,她会后悔的吧,后悔没有去努力,后悔她又退回屏障里。
苏杳杳眯着眼睛笑,眼中有狡黠的光,“喜欢呢,就要早日下手,孤注一掷没有结果也无所谓,大不了往后不嫁人了呗,随随便便将就着过的日子,我是无法忍受。”
她性子向来如此,说是离经叛道也不为过。苏婉莹听得认真,便见苏杳杳冲她招了招手,附在她耳边说:“我跟你讲,成婚之前每次亲沈恪都是我主动。”
“啊~”苏婉莹惊叹出声。
苏杳杳半真半假开始吹牛:“其中最出格的一次,要不是被中途打断,我应该早就把他就地正法了。这事若是被人知道,我会被拖去浸猪笼吧!”
苏婉莹惊呆了,“这么大胆!?”
“那可不。”苏杳杳脸皮厚,索性就将她是如何搞定沈恪的过程说了一遍。
苏婉莹缩起肩膀:“可我不敢……”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应对方法,我与你讲这些不是让你学我,你可千万别胡来啊。我只是想告诉你,倘若你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了,还有我在……”
而另一边,独守空房的沈恪已经歇了一晌,他没想到苏杳杳所说的出去一下,会是如此的久,直到夜幕降临,晚膳之时才回来。
不过他倒也理解,将军府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府里是她的亲人,有许多话要说,也属应当。
所以当苏杳杳蹑手蹑脚,心虚的溜回来时,沈恪正好整以暇坐在窗前看书。
“回来了。”
苏杳杳“嗯”了一声,看到了偏厅里摆着的饭菜,“我好像闻到了宫保鸡丁的味道。”
沈恪将书阖上,“鼻子倒是灵巧,用膳吧。”
因着苏承业和苏清泽醺酒过度,到现在也没醒来的迹象,所以许映雪便做主将晚膳送到了院里来。
“你怎么不问我下午去了哪里?”苏杳杳替他夹了一筷子菜,开口问道。
沈恪“哦”了一声,将菜夹进嘴里,细嚼慢咽,好一会才问:“那你下午去了哪里?”
“我去当狗头军师啦。”
沈恪诧异地看向她,“什么?”
“不告诉你,这是个秘密。”苏杳杳扬起嘴角笑了笑:“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去哪?”
“回家啊。”
沈恪搁下筷子,顿了顿道:“风雪太大,明日一早再回。”
“好的。”苏杳杳吧唧往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点油。
沈恪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拿了旁边的软帕仔细擦拭着,橘黄的灯火燃的正旺,照出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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