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3返校
开学这天,由于昨晚忘记了定闹钟,普丽姆理所当然地起晚了。
就在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最后的行礼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希尔太太拿着几件薄薄的衣服走了进来,粗脖子上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又摆出一副刻薄的表情。她看了眼普丽姆的打扮,目光移到了女儿的胸前,把手里的衣物扔给普丽姆。
“穿上这些,你也该到年纪了。”希尔太太说。
普丽姆打开那团轻柔的布料,仔细一看,感觉脑袋被猛地打了一下——这是几件内衣。
在希尔太太面前,普丽姆还从没觉得这么不自在过,她把手里的衣物抓成一团,两只脚不自然地动了动。
“知道了。”
希尔太太看着普丽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圣诞节……”
但她突然又停住,只说了这一个词,并没有说出接下来的句子,就这么没头没尾地结束了,然后走出了地下室。
普丽姆没有心情去揣摩希尔太太的意思,事实上她很讨厌希尔太太的这种态度,她习惯了和父母争锋相对,已经忘记了怎样正常相处。这种短暂又不明确的关心只是和平时的假象,她才不要掉进这种陷阱里。
于是普丽姆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摆脱酸涩的情绪,然后生疏地换上了新内衣。穿上后她浑身上下都觉得怪怪的,心里抱怨着这东西真不舒服。
眼看时间越来越紧,普丽姆没时间穿戴整齐,她的衣服歪着,头发也没来及梳就匆忙地提着箱子和笨先生的鸟笼准备离开。
妹妹珍妮背着书包,正在路边跳房子,她在等希尔先生开车送她上学,看到普丽姆走出门,她跑了过去,拦在路前。
“让开,,珍妮!”普丽姆推开她。
“你为什么要把猫头鹰也带走?”珍妮拉住姐姐的衣角。
普丽姆不耐烦地叹气,“我要用它写信!”
珍妮紧紧跟着普丽姆,一个劲地盯着笼子里的笨先生看个没完,“你的那些怪朋友都和你在同一个学校,你能给谁写信!”
“你管不着!快松开我,我要迟到了!”普丽姆甩开她的小手。
走出几步,珍妮没有追上来,普丽姆却听到她在后面大喊。
“你可以给我写信!”
脚步停下,普丽姆疑惑地回头,珍妮娇气地眨巴着眼睛,她们姐妹俩的眼睛有些像,都是大大的像玻璃珠一样的蓝眼睛。
“我不会让猫头鹰被妈妈发现的。”珍妮保证着,语气中有些期待。
普丽姆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考虑一下。”
珍妮开开心心地蹦了回去,希尔先生和皮特正巧出门,普丽姆赶在他们看到自己之前消失在街角,坐上地铁直奔国王十字车站。
今天的天气又阴沉又潮湿,黑云徘徊在伦敦上空久久不散。普丽姆赶到车站时,正巧下起了雨,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穿过墙壁,蒸汽后的红色火车就停在月台,到处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和送行的家长。
普丽姆推着行礼艰难地穿过人群,突然一把扫帚横在眼前差点打到她,扫帚的主人转过身想和她道歉,普丽姆看到那个后脑勺上有几根不服帖的头发在乱乱地翘着。
“抱歉……嘿!普丽姆!”詹姆惊喜地笑着,肩膀上扛着他新买的扫帚。
詹姆也长高了一些,变得更瘦了,他已经换上了校袍,红色的领带衬着他阳光的笑容,朝气蓬勃。
“嘿,詹姆,见到你总是很高兴。”普丽姆笑着说反话。
詹姆转身对旁边的一对中年夫妇说,“爸爸,妈妈,这就是普丽姆罗丝,我给你们说过的,我的好朋友。”
波特先生和波特夫人对普丽姆露出和蔼的笑容,弗利蒙先生的鬓角已经全白了,普丽姆依旧可以看出詹姆和他有着相似的五官,但弗利蒙的气质却十分安静,那双眼睛正透过眼镜片好奇地打量着普丽姆。
尤菲米亚是个亲切的妇女,脸上温柔的褶皱也无法遮盖住曾经的美丽,她对普丽姆伸出手,普丽姆不自在地握住。
尤菲米亚说道:“你好呀,普丽姆罗丝,我是尤菲米亚·波特,这位是弗利蒙·波特,我们是詹姆的父母,詹姆告诉了我们好多关于你的事情。”
“是吗……哈哈……”普丽姆干笑着。
告诉了什么?普丽姆的手心开始疯狂出汗,如果她没记错,她和詹姆一年级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在面对一个把自己儿子变成青蛙的同学时,家长一般都不会有好态度吧?
没想到波特夫妇倒是相视一笑,弗利蒙先生更是对普丽姆竖起了大拇指,“希尔小姐,你可真是一个厉害的女巫,很少有人能让这个小混蛋吃瘪的。”
尤菲米亚拍了下丈夫的肩膀责怪他的不正经,又拍了拍普丽姆的小手,“普丽姆罗丝,真是抱歉,我们家的小孩给你找麻烦了,以后他要是再惹你,你可以把他变成任何动物,实在不行就写信给我,我帮你收拾他。”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在我朋友面前这样诋毁我,好吗?”詹姆抗议着。
尤菲米亚瞪了他一眼,“你还用诋毁吗?”
詹姆不服气地低着头,往爸爸那里靠了靠想找到一些安慰。弗利蒙先生看了眼手表,着急地对妻子说:“亲爱的,我们可能要迟到了……儿子,你快和希尔小姐一起上火车吧。”
詹姆和波特夫妇拥抱告别,目送他们消失在墙壁那边,尤菲米亚还不忘回头叮嘱詹姆一句,“把你的扫帚收好!不许再拿出来乱晃了!”
波特夫妇消失后,詹姆立刻又扛起了他的扫帚,开始对普丽姆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把新扫帚的性能。普丽姆推着箱子边走边敷衍地点头,他们来到一节车厢的门前排队往上搬运行李。
詹姆的演讲突然停下,他拍了拍普丽姆的肩膀。
“你看,那不是西里斯吗?”
顺着詹姆手指的方向看去,普丽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面车厢前的西里斯。打招呼的手正想伸出去时,她看到了西里斯旁边的人,又赶快收了回来。
布莱克夫妇站在月台上,面对着他们的两个儿子。
沃尔布加正弯腰和小儿子说些什么,情绪有些激动。站着的布莱克先生则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紧绷着嘴唇,好像在完成什么任务一般。他是一个英俊的中年人,西里斯的模样和他父亲十分相似,此刻的父子俩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站在一起,西里斯就像一个缩小版的布莱克先生。
小儿子雷古勒斯一直在对母亲点头,沃尔布加看着他的眼神里全是热切的期待,她笑着亲吻了小儿子的脸颊,正想碰一碰大儿子的头,西里斯却冷漠地躲开了,嘴里还说着什么,沃尔布加听后,脸色突然变差。
她开始不顾场合地训斥起大儿子,引得周围路过的人纷纷侧目。西里斯袖口的手逐渐握成拳头,他眼中闪过冷色,抬头对沃尔布加大声吼了一句,声音传到了普丽姆他们这边。
“你真是疯了!”
少年的声音沉重地落下,沃尔布加的表情像是被刀子割裂开的冰层,她突然抬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在西里斯的侧脸狠狠落下一个巴掌。
天边闪过一道惊雷,暴雨带着巨大的毁灭力倾盆而下,大雨砸在西里斯微红的侧脸,普丽姆的心忽然一抖,她下意识地想冲过去。
“别过去!普丽姆!”詹姆抓住了普丽姆的手腕,板着脸摇头,“你去了情况会更糟糕,我们上车等他吧。”
普丽姆不忍地看向那边,布莱克先生若无其事地把盛怒下的妻子挡在了身后,好像对此习以为常。西里斯冷着脸上了车,雷古勒斯还站在原地,低垂着眼睛,显得有些呆滞。然后他最后看了眼父母,转身上车时对上了普丽姆的视线,男孩停顿了一下,普丽姆立刻躲进了车内。
虽然只有一秒,但是普丽姆确信雷古勒斯认出她了。
但没工夫考虑这些了,她擦去脸上的雨水,把行礼丢给詹姆就疾步向后面的车厢走去,想去找西里斯。
普丽姆挤过往前走的学生,看向两节车之间的推门。玻璃的另一边,西里斯正朝这边走来,他看到了普丽姆,于是开门的动作突然停住,脸上的雨水顺着微红的脸颊流下,普丽姆立刻想到了融化的冰。
他们对视了几秒,普丽姆伸手猛地拉开车门,对西里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西里斯,我一直在找你!”普丽姆兴奋地说。
西里斯愣了一下,灰色的眸子闪烁着,他抱着手打量普丽姆,好像看透了她。
“你看见了?”
虽然是问句,他却说出了肯定句的笃定。
普丽姆的笑容慢慢收敛,她攥紧自己湿透的衣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西里斯,小声嘀咕着:“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西里斯轻笑了一下,走到这边的车厢,然后靠在布满雨纹的车窗前,若无其事地向外面看着。
“普丽姆罗丝不会那样笑。”
“我怎么笑还有模板吗?”普丽姆跟了过去,小心地观察着西里斯的表情。
西里斯看了过来,眼里像是有一面镜子,“别对我假笑,罗茜,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同情?”普丽姆的鼻子皱了皱,“我一个需要暑假打工的孩子同情你这个大少爷?我疯了吗?”
听到这话,西里斯倒是释然地咧嘴笑了,他冲普丽姆张开双臂,等着一个拥抱。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虽然很不乐意,普丽姆还是赏脸抱了他一下,两人身上的湿冷气息被这个拥抱驱散了许多,普丽姆感到西里斯身上很热。
她松开西里斯,看到他脸上的红肿消退了一些,心疼地叹气,“你说你为什么非要顶嘴呢?”
西里斯甩了甩袖子,扯开紧紧的领带,像是终于解脱了一样长舒一口气。
“她终于魔怔了,她的那些话已经对雷古勒斯说了一个暑假,我不知道我弟弟的耳朵有没有聋,我觉得应该是聋了,要不就是傻了,因为没一个正常人能把那些话重复听个几百遍还能精神正常的。”
“所以你终于在最后一刻爆发了?”普丽姆问。
西里斯皱起眉头,“她诋毁格兰芬多!这我能忍吗?一句两句也就够了,竟然还对雷古勒斯说如果他也进了格兰芬多,那么布莱克家的未来就完了,还威胁不让他进家门,哪个母亲对十一岁的儿子说这种话!”
能把全家的未来压在小儿子的分院结果上,看来西里斯进格兰芬多这件事真是对沃尔布加产生了不小的阴影。普丽姆能想象到雷古勒斯心里的压力,这个孩子外表看上去沉默寡言,但很内心可能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还好你帮他发泄出来了。”普丽姆鼓励般地拍了拍西里斯,“没想到你还有些当哥哥的自觉,还算有良知。”
西里斯白了一眼,“有什么用?他也不会感激我,他就是个小软蛋,那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笑什么?”
普丽姆笑着说:“我觉得挺好玩的,你看,你什么都不听你妈妈的,你弟弟又什么都听她的,你们兄弟两个就像在玩跷跷板。”
“跷跷板?那是什么?”
“一种麻瓜小孩的娱乐设施,像这样……”普丽姆用手势比划着,“一个人上去,一个人就下去,看上去永远不会和谐,但是两个人始终在一条线上。”
“恕我不能赞同你的比喻。”西里斯板着脸,“打赌吗?晚上分院仪式后如果他没进斯莱特林,我就去禁林把自己喂狼人。”
“这和学院又没有关系——”
“好了。”西里斯打断她,“好不容易熬到开学了,我不想再谈这些乱七八糟的,坏了心情。”
普丽姆嘿嘿一笑,“那我们去找詹姆吧,你见了他心情肯定就好了。”
谁知西里斯没有动脚,反而质问普丽姆,“你让我开心的办法就是带我去见詹姆?你为什么不能发挥些作用?”
“你怎么这么多事情?”
普丽姆不耐烦地说:“我对你态度好你说我假笑,我想办法让你开心你又说我没作用,西里斯,你是不是进入青春期了?这么叛逆。”
“你知道吗?”西里斯舒展着肩膀。
“什么?”
“听你骂我,我心情好多了。”
“你有病吧!”
普丽姆非常后悔主动来安慰他,就该让这个死小孩自生自灭,沃尔布加为什么不打重一点?最好把他的脑袋打下来当球踢!
“别生气,罗茜。”西里斯坏笑着跟在普丽姆身后,拖着长音喊她,他们往前面的车厢走去。
“别叫我罗茜!”
西里斯拦住路过的小推车,买了几个巧克力坩埚蛋糕,献宝似地捧给普丽姆,“给你的报答,吃了就笑一笑。”
“死开。”普丽姆拿走一个坩埚蛋糕,推开挡在面前的西里斯,拉开车门进去坐下。
“嘿!我还在想你们两个是不是跳车了!怎么一直不来。”
詹姆和莱姆斯正坐在一起玩噼啪爆炸牌,詹姆的发梢冒着火星,彼得着急地用书本帮他扇灭。
车厢内的座椅上到处都是零食和书本,男孩子们一见面就乱成一团,詹姆拿出新买的扫帚给西里斯看,他们激烈地讨论着魁地奇球队的战绩。彼得在一旁羡慕地看着,时不时地跟着欢呼两句,他一见到西里斯和詹姆凑在一起就什么都忘了。
“嗨,莱姆斯,暑假过得好吗?”普丽姆坐下之后开始整理自己湿透的头发,身上黏糊糊的。
“还算不错,你呢?”莱姆斯拿出魔杖帮普丽姆清理干净,这让她想到了一年级时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谢谢……我去对角巷的药店打工了,赚些零花钱。”普丽姆小声说。
“你打工去了?”詹姆突然抬头,又看向西里斯,“这事你知道吗?”
“她什么不告诉我?”西里斯得意地靠在座位上。
“那正好!”詹姆站了起来,打开货架上的行礼胡乱翻找着什么,他拿出了几件奇怪的物品,把其中一个金色的□□形状的小东西扔了了普丽姆。
这个古怪的金色小□□分量不轻,造型充满了异域风情,它趴在一堆圆形的像钱币一样的铜板上,眨巴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
“这是从中国买的纪念品,那里做生意的巫师说金蟾有招财的魔法,正好送你了。”詹姆说着,又给其他人发着纪念品。
招财?有这么灵吗?普丽姆把小金蟾握在手里,突然感到身下有些膈应,她往坐垫下摸了摸,竟然掏出来一个金加隆。
“梅林……”普丽姆惊叹道,看向了詹姆,瞬间觉得他从未如此像个好人。
“詹姆!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正是我需要的!太感谢你了!”普丽姆蹦起来给了詹姆一个大大的拥抱,兴奋地跳着。
“那我算什么?你认识的某个男性同学吗?”西里斯不满地问,伸手拉开了两个人。
普丽姆没有理他,而是坐回位置上专注地欣赏着小金蟾,两只脚腾空地晃悠着,嘴里还哼着歌。
詹姆对西里斯自豪地笑着,“我的地位要超过你了,男性同学。”
“真是个物质的女人……”西里斯只能摇头叹气。
火车已经驶入无人之地,飞速前往霍格沃茨。
夜幕之下,红色的火车冒着蒸汽停在霍格莫德站。学生们吵闹地从车上下来,猫头鹰和其他的宠物惊恐地叫着,大雨变成了雾蒙蒙的小雨,呼吸之间水汽会钻进气管,好多人都在咳嗽着。
“一年级新生!这边走!一年级新生!”海格提着大油灯招呼着,还抽空和普丽姆这边的人打了招呼。
新生们聚集在海格面前,下车后的西里斯往那边看了看,但人群中的雷古勒斯刚一回头,他就又把脸转了过去,和詹姆勾肩搭背地走了。
“别扭的兄弟。”目睹这一切的普丽姆无奈地感叹道。
其余学生沿着泥泞的小路来到了自动前进的马车前,普丽姆看到了莉莉,她和斯内普在说话。
斯内普依旧是那副阴沉的样子,普丽姆依旧不喜欢。于是普丽姆等到斯内普离开后才过去找莉莉。她和男孩们分开,开心地跑过去,室友们坐在一辆马车里,讨论着暑假的见闻。
“罗马比电影里的还要漂亮!”莉莉回忆着旅行。
玛丽托着腮问她:“那你有没有去真理之口呢?去模仿罗马假日的经典桥段,啊,美丽的奥黛丽赫本。”
“那个洞可不是假的,但是只对巫师有作用,我才不想断只手。”莉莉说。
剩下的三个女孩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普丽姆故意问:“那你是承认自己的心在说谎了?”
“哦,我对你的心可是很真诚,普丽姆罗丝。”莉莉装作深情的样子把普丽姆的手放在心口。
女孩们咯咯笑着,马车载着她们的欢声笑语走过霍格沃茨的大门,离尖塔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们摇摇晃晃地停下了。
霍格沃茨和记忆中的一样壮观神秘,身着巫师袍的学生们穿过门厅,爬上富丽堂皇的楼梯。礼堂的大门敞开,四张长桌摆放在黑色云层下,半空中漂浮着几千只蜡烛,到处都是明亮亮的。
“家,温馨的家。”西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普丽姆身后。
“欢迎回来,布莱克先生。”
“你也一样,希尔小姐。”
学生们落座之后,麦格教授拿出了分院帽,一年级的新生们从等候室鱼贯而入,闹哄哄的礼堂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侧着身子,等着看新生们分院。
“真无聊,有什么好看的。”西里斯撑着下巴,一副很困的样子。
詹姆伸长脖子,“确实有点无聊,可惜分院帽的话只是说给本人听,我想要是公开的话,那么分院典礼会更有可看性。”
“那是个人隐私,詹姆。”莱姆斯把不安分的詹姆按回座位上。
但詹姆没听进去,他反倒开始问大家:“话说回来,去年分院的时候分院帽对你们说了什么?他和我说我是个天生的格兰芬多,根本没有犹豫,还有点不耐烦地想打发我离开。”
彼得的圆眼睛转来转去,不好意思地说:“和我倒是说了很多,他一直在思考到底把我送进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纠结到最后还是到这里来了,我想他是累了就随便决定了。”
莱姆斯说道:“彼得,分院帽不会敷衍了事的,他肯定认为你更适合格兰芬多。”
“你呢?”西里斯突然问莱姆斯,“分院帽和你说了什么?”
“他没有别的话,只说我是格兰芬多。”莱姆斯眼神闪烁地回忆着,又把球踢回到普丽姆这边,“你呢普丽姆,我记得你下来之后还对分院帽说了句谢谢。”
自己做的蠢事又被提起,身边的人都笑了,普丽姆不自然地咳了下,“分院帽倒是考虑过把我分到赫奇帕奇,但是他犹豫了一下又决定是格兰芬多,说格兰芬多会帮助我成长。”
西里斯取笑她:“就凭你去年干的那些事情,你要是进了赫奇帕奇,对格兰芬多将会是一个多么大的损失啊?”
话是好话,但是用西里斯的语调说出来就不是好话了,普丽姆呛他,“分院帽难道是觉得你能给学院加分才把你分进来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顶帽子该送去修理了。”
“对啊,西里斯,分院帽和你说了什么?你可是第一个进格兰芬多的布莱克。”詹姆好奇地问。
西里斯沉默了一秒,无所谓地耸耸肩,“就和你们一样,没什么好说的。”
“雷古勒斯·布莱克!”
这时,麦格教授喊到了雷古勒斯的名字,这边的几个孩子同时看了过去,西里斯的后背突然挺直,微微侧着身子。
分院帽落在了雷古勒斯的头上,他安静地坐着,手指虽然在紧张地抓着小板凳,但脸上却保持着冷静。破旧的帽子只思考了几秒,就动了动褶皱,大声喊出结果。
“斯莱特林!”
掌声照常响起,雷古勒斯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纳西莎站起来迎接这个堂弟,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西里斯背对着他们,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烛台,好像有些泄气。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的不少学生都在看着西里斯小声议论着什么,下一个学生上去之后,这种关注才逐渐消失。
“啧。”詹姆对西里斯开玩笑:“这下你确定无疑是你们家最亮的星星了,走到哪里都发光。”
西里斯笑了笑,没有继续接话。
分院结束之后,校长邓布利多教授站了起来,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笑眯眯地扫过全体同学,开始发表演讲。
“欢迎!欢迎!你们又回到了霍格沃茨!首先,在开饭之前,我有必要宣布一件事情,虽然我也很饿,希望今晚会有酸汽水……总之,我们亲爱的艾布纳教授由于记不清自己的工作到底是什么,他已经退休回家了,同学们的黑魔法防御课作业以后不能再重复交了,真可惜……”
“哦,这老神仙怎么知道的?”普丽姆说。
邓布利多继续说:“那让我们用掌声欢迎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老师,阿诺德·谢瓦利埃教授,祝您好运,教授!”
一个金发的方脸男人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差不多三十多岁,衣着讲究,头发整洁,面色冷峻,普丽姆一看到他就想到了麻瓜世界中在保险公司上班的经理,他们总是有很多话要说。
詹姆打量着这位新老师,“看起来不是很好对付。”
莱姆斯皱了皱眉,好像认出了他,“他之前应该是魔法部的傲罗,我记得我爸爸提到过他,真奇怪,今年怎么来这里当老师了?”
“谢瓦利埃?”西里斯重复着这个名字,也想到了一些事情,“他不是处理那几个纯血巫师集会的傲罗之一吗?报纸上登过他的照片。”
“我也看到过。”普丽姆想起自己在药店时老板每天看的报纸,有一天的头条上就放了这位教授的照片,“报纸上说他因为办事不利被傲罗办公室停职了,抓捕任务失败让好几个犯罪头目逃脱。”
“怎么请一个没能力的人来教我们?”西里斯不满地说。
莱姆斯看向了教职工座椅,“能找到愿意教的老师就很好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好像没有能待到超过一年的,谁来谁倒霉。”
“怪不得要祝他好运呢。”詹姆说。
仪式结束后,丰盛的饭菜突然出现在长桌上,开学晚宴正式开始,礼堂到处都是刀叉碰撞的清脆响声和学生们热闹的说话声。
普丽姆很想念霍格沃茨的伙食,她拿了一块肉质软嫩的羊排放在盘子里,发现身旁的西里斯一直在喝果汁,好像没什么胃口。
“你不饿吗?”普丽姆问。
“不饿。”
西里斯用叉子把盘子里的食物挑来挑去,不经意地侧头看了一眼斯莱特林的长桌,雷古勒斯正在和身边的新生们聊天,正好对上哥哥的目光。
西里斯转了回来,放下叉子,彻底不吃了。
“你待会儿要去找他聊聊天吗?”普丽姆问。
“我在家都不会去找他聊天,你让我在这里和他聊天?”西里斯觉得好笑,他撑着下巴侧身看着普丽姆,推给她一块点心,“你别操心我了,替我多吃点就行了,你看看你瘦的,一点都不像个女生,剪个短头发都能和我当室友了。”
好了,普丽姆确定了,她就不能给这个人任何的好脸色。
她把叉子狠狠地扎进羊排里,好像那是西里斯的笑脸,“如果我是你室友,那你绝对活不到明天。”
西里斯只是笑着,然后看普丽姆吃饭解闷。
晚饭结束后,学生们结伴离开礼堂往各自的宿舍走,普丽姆和宿舍的女孩子们走在一群要出门的新生后面,她们打量着新生,有说有笑。一个黑色的脑袋突然转过来,正巧看到了和莉莉说悄悄话的普丽姆。
雷古勒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身上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普丽姆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敌意和戒备。他只看了一下,又转过身去,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这孩子肯定认出自己了,普丽姆心想。不知道他会不会给沃尔布加告状,梅林保佑雷古勒斯能护着自己的哥哥,千万别揭发他们暑假的事情。
普丽姆心神不宁地回到宿舍,胃里一直不舒服。女孩们洗漱完毕后一边整理着行礼一边聊天,普丽姆正在收拾那几件希尔太太塞给她的内衣,她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你的怎么都是白色的?”莉莉像个红色的幽灵一样飘到普丽姆身后。
“莉莉!”普丽姆被吓了一跳,她害羞地想藏起自己的衣物,但又忍不住好奇,于是小声问道,“你还有别的颜色?”
莉莉捂嘴偷笑,拉着普丽姆来到自己的床边,“给你看我的,我买了红色的和浅绿色的。”
玛丽和多卡斯一下蹦到这边的床上,玛丽拿起莉莉的内衣在自己身上比划,然后又往普丽姆的胸前比了比,感叹道:“看来还是普丽姆罗丝的长势最好,我们还是逊色一些。”
普丽姆一下涨红了脸,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三个女孩笑嘻嘻地看来看去,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好像是有点……
“是吗?这算好吗?刚才西里斯还说我剪个短发就能当男生了。”普丽姆好奇地问。
多卡斯哼了哼,“他们男生懂什么?”
“就是!”玛丽附和着,“再说了,他又不是你男朋友,你管他怎么说呢!”
“对!才不管他,他现在可烦人了,比去年的詹姆还烦人。”
普丽姆骄傲地甩头,和室友们一起躺在床上,她们一直聊到深夜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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