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重生之公子谋妻 > 700 好一出戏(一更)

700 好一出戏(一更)


  “皇后娘娘驾到——”
  唱喏的声音绵长又悠远,极具穿透力。
  最后几级台阶跨过,恰恰定在最后一字上,余音未消间,殿中官员早已轻车熟路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叩拜,行礼。
  皇后抬了抬手,道了句,“诸位免礼。”便带着诸位女眷走了进去。
  时家在左手第一位,太傅正中间,虽站着,彼时却并未行礼。时家家风如此,虽然君臣之礼在前,但皇后和太子从未受过太傅的礼,何况,帝师见王不拜,如此说来,便也正常。
  皇后走到太傅跟前,转身,屈了屈膝,“父亲,可安好?”
  对方颔首,一本正经地回答,“甚好。”
  明明昨儿个才离开时家回的宫。
  时夫人走到时相边上坐了,时若楠冲着时欢招手,小动作做地光明正大的,顺便冲着皇后嘻嘻一笑。咧着嘴露着牙的样子,脸虽英俊,表情对带着几分傻里傻气。
  皇后低头叮嘱时欢,“过去吧。今儿个菜色不错,御膳房绞尽脑汁才准备的,莫要不好意思,多吃些。”
  对话格外地贴近生活。
  别人都是耳提面命地莫要出错、莫要贪杯、莫要贪嘴,免得像是府上没吃过东西似的失了体面诸如此类,要求再高一些的,还有表情要微笑却又不能笑地太过像个傻子似的,总之,是该正襟危坐如履薄冰的。
  菜色不错?多吃些?怎么可能!难道不应该是等到筵席结束都不知道御膳是个什么味道吗?
  恐怕这话也就只能搁在这俩姑侄身上才不显得诡谲吧。
  时欢点点头,松开了挽着的胳膊,走到时若楠让出的位置来坐了,左手边是时若楠,右手边邻桌恰恰就是顾辞,时若楠微微后仰了身子,冲着顾辞眨了眨眼。
  顾辞含笑颔首。
  “顾大人。”时夫人也打了招呼,“长公主还未到?”
  “是。母亲这几日忙着筹备婚事,忙了些。她请我向皇后代为转达她的歉意。”说着,对着皇后行了礼,“您多担待,母亲也是无奈。”
  “哈哈!”说起此事,皇后兴致倒高,难得地哈哈大笑着,“你倒是还好意思说……前两日长公主来找陛下的时候,正好本宫也在,那气叹地,一声接一声的……可头疼了。还不是你小子给害的。”
  “哦?”有夫人见皇后表情戏谑,便知不是坏事,当下插嘴问道,“顾大人是犯了什么错被陛下责罚了?”掩着嘴笑地乐不可支的样子。
  皇后指指顾辞,“你问他自己……这小子,之前倒是没看出来是个心急的。钦天监选出三个吉日,十月自是最好,他心急,非要选八月,这不,长公主不得手忙脚乱了?”
  那夫人一愣,笑嘻嘻地站起恭喜,“如此,是好事呀!恭喜顾大人了!也恭喜时夫人,喜得良婿!”
  时夫人起身回礼。
  又是一片道喜声,女眷恭喜时夫人,官员恭喜时相爷和顾辞,有夫人帕子掩着嘴角,娇滴滴地笑,“皇后这话说地……金榜题名时、衣锦还乡日、洞房花烛夜,实乃人生三大快事。何况,对方还是像时小姐这般娇滴滴的美人儿,要妾身是顾大人,妾身也急呀!”
  说着,咯咯一笑。
  身前大人回头,瞪了她一眼,笑声戛然而止,悄悄抬了眼皮去看皇后,手中帕子搅地皱巴巴的,没敢吱声。
  皇后坐在高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话若是私底下说,自然是无碍的,但此处大殿之上,多少未出阁的姑娘家面前,就有些过于孟浪了。
  皇后勾着嘴角笑了笑,“夫人这话听着……倒是个爽快人。”
  像是说着夸赞的话,表情却明显不是在夸人,于是大家轻易读懂了皇后娘娘未曾说出口的潜台词——爽快人没脑子。
  每次这种宴席上,总会有一些想要刷存在感而用力过猛吃相难看的,时欢已经见怪不怪了,端过宫女为她倒的茶旁若无人的抿着。倒是对面的谈均瑶,看戏看地津津有味,眉眼间都是玩味新奇的表情。
  这戏,一直到皇帝过来,才算是告一段落。
  又是起身,跪拜,高呼万岁。
  待得皇帝落了座,就几乎没有了声音,夫人们自然不敢当着天子的面闲话家常,官员们习惯了谨小慎微,更加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像长舌妇一般。
  是以,即便皇帝一再摆摆手,说“无妨、无妨,今日就是个生辰宴,随意些”,却也没几个人真的随意地起来。
  皇帝转身问常公公,“那小子怎么自己还不来?让这满朝宾客等他一人?他这太子就是这么当的?”
  “回陛下的话。”常公公声音抬了抬,语调却不紧不慢的,“殿下方才派人过来说了,他去取件顶要紧顶要紧的礼物,要晚一些过来。”
  皇帝似乎有些不悦,斥责道,“多大的人了,既当了东宫之主,这性子怎地还不知道收敛地靠谱些?什么礼物能重要过这么多宾客?派个人去宫门口迎迎。”
  常公公点头应是,对着一旁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低头退下了。
  既然满朝文武都听见了,自然有帮忙说话的,“陛下,太子殿下如此重情重义,自是大成之幸事。”
  皇帝哼了哼,“重情重义?指不定又是什么狐朋狗友呢,这样的情和义,重之何用?”
  “怎么就没用了?”声音郎朗,从殿外传进来,声音落,人才至。赫然就是一身白色长袍的太子殿下,站在大殿门口,日头打在他身上,金银双色的绣线勾勒的并蒂莲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他背手而立,显然是将皇帝的话听了进去,“再者,既是情义情义,怎能仅论有用与否?”
  年轻的太子,身后跟着一个矮了大半个头的少年,并非小厮打扮,看穿着竟比殿内一般大多数公子哥儿都要好一些。
  只是脸生。
  一时间纷纷交头接耳地打探这位少年是谁。
  皇帝盯了一会儿,没认出来,只以为是顾言晟的什么狐朋狗友,倒也没冷言冷语,只道,“既来了,还不赶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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