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莫生中邪
据老莫所说,昨夜,他儿莫生半夜突然惊醒,之后就一直神情恍忽,别人怎么叫他都不应。他就一直躲在角落里,嘴里不停地喊着别杀我、不是我一类的话。直到天亮,他才迷糊糊睡过去,但醒后人就跟傻了似的,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知道发呆。村里有人说他中了邪,于是他就想起在二李家门口远远地见过两个穿道袍的,打听之后才来找的常生他们。
钱弥欣很痛快地就答应他,说准备准备,下午就去帮忙瞧瞧他儿子,但是不准他声张。老莫也是个好面儿的人,大概觉得这事会影响他家的脸面,自然很痛快的答应下来,随后被钱弥欣打发回了家。
隔窗见老莫出了院,常生才不放心地说道:“你不是说狩灵人只擅长打架吗?这事儿你怎么还敢接?万一治不好再弄出点毛病,咱俩非让人打死不可!弄不好再进了监狱那就更惨了!”
钱弥欣一脸不爽,“你能不能对我有点儿信心啊!我是那种胡来的人吗?行了!懒得和你多作解释,一会儿到了老莫家,记得叫我‘师父’!敢叫错一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常生十分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钱弥欣提醒道:“记住!贫道法号莲心,而你……”她指着常生想了一会儿,“你就叫清贫吧!”
常生不满,“啥?清贫?你嫌我还不够穷是吧?我不同意!”
“抗议无效!赶紧滚出去,我收拾收拾咱就走!”
“……我用不用换道袍?”
钱弥欣怒了,“你傻啊!昨天那个凤儿才让神婆弄死,看守现场的警察现在还守在他们家呢,咱要是再穿个道袍去老莫家晃,还不又得进去!白痴!”
常生把嘴一闭,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老莫家的房子是村儿里最豪华的,高门大院,内里一座两层小楼。虽然造型谈不上高雅,但实惠却显而易见!刚进院,老莫全家上下都出来迎接,弄得常生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简单地相互介绍后,钱弥欣便直奔主题,进屋看了莫生的情况。诚如老莫所说,莫生无视所有人的存在,目光呆滞地窝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活像座雕像。
钱弥装模作样地要了莫生的八字,看了看他的面相、手相,又仔细瞧了瞧他的眼睛。这才转身对莫生父母说道:“令郎印堂发黑,神志涣散,全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阴气,我看多半是被恶鬼缠上了。”
听钱弥欣这么说,常生仔细看了看莫生,发现他身上真的有一层模模糊糊的黑气,但绝对没有钱弥欣说的那么夸张,还什么浓重,明明就是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量嘛!
莫生母亲哭着求钱弥欣救他儿子,老莫则在一边咒骂着:“肯定是老张家二小子的鬼魂缠住了咱家小生,张小山倒底要害多少人才甘心?凤儿已经被他害死了,现在他又来害咱儿,大师!你说该怎么办?只要能救俺儿,多少钱俺都愿意花!”
一听钱,钱弥欣的眼睛立时金光四射,好在她表情控制的还算可以,才没被人看出来。“救人乃是贫道的本份,自然义不容辞。但令郎的情况有些复杂,并不好解决啊!”
老莫以为钱弥欣在委婉的要钱,所以马上让他老婆拿来了两万块。而钱弥欣那个财迷愣是强忍着只拿了一万。
钱弥欣解释说:“贫道收这一万,是为了超渡张小山的鬼魂的,但这样做还是改善不了多少令郎的情况!”
老莫不解,询问为什么。
钱弥欣继续道:“因为伤害令郎最重的并非张小山,而是另有其人……啊其鬼!这只鬼要比张小山厉害的多,并且和令郎渊源极深。令郎能被其缠住,一大部分原因在令郎自己身上,如果令郎不配合,贫道是没办法把另一只鬼赶走的。”
老莫急了!“怎么还有一只?俺们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那大师,俺儿子现在这样,也没法配合呀!”
“这个不难!”说着,钱弥欣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符,咬破手指将血顺着符纸一划,迅速将其按在莫生的额头。常生眼见着莫生身上附着的阴气,瞬间就被驱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生空洞的双眼倾刻间就恢复了生气,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疑惑地问了句:“爸、妈,你们来我屋干嘛?这二位是谁?”
老莫和他媳妇儿见儿子终于清醒了,立刻拉着儿子,全家给钱弥欣下跪磕头。钱弥欣阻止道:“莫先生,我早就说过了,我根治不了令郎,如此大礼贫道实在是承受不起。如果贫道猜得不错,令郎以后可能都会一直被那只厉鬼缠身,这样的事以后还会时常发生,若想彻底解决,那就要看令郎自己是否愿意配合了。”
老莫压着莫生的头使劲儿往地上磕。“配合,配合!我们一定配合!大师要问什么尽管问,只要能保小生的命,怎么做我们都配合。”
钱弥欣捏起莫生的下巴,把贴在他额头的符纸取下,折叠后用红绳绑好挂在了莫生的脖子上。莫生此时才真正看清钱弥欣的面容,不由得一愣,脸上泛起了潮红。钱弥欣登时面露不悦,但却强忍着,看在钱的面子上没有发作,钱弥欣走到窗边仰望着天空,头也不回地问老莫:“你问令郎可曾做过什么亏心事?”
老莫八哥学舌般地重复问了莫生一遍。
莫生一愣,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钱弥欣头叹了口说道:“那道符纸随身携带,可保你三日平安。”随后转身对常生一甩袖子说道:“徒儿,咱们走!”
一听钱弥欣说走,老莫夫妇马上磕头如捣蒜,求钱弥欣救救他们家莫生。
钱弥欣冷冷道:“虽然古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人人都讲人权,令郎既然一心求死,贫道再待下去也无济于事。二老若真是救子心切,就不要再在贫道身上下功夫了,还是去问问自己儿子都干过什么事吧。竟让人死了化为厉鬼也不肯放过他!等你们问明白了,再来找贫道吧,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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