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师，我没有病！
元旦过后就要准备期末考试了，以前就听家里的姐姐们说，高中的作业做不完的，高一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也是越来越明白。
考试这天，又下了场雪，中午好多同学都在操场淋着雪散步，广播里还提醒大家赶紧回教室，不要淋雪，以免生病。
还有最后一堂考完就回家了，温暖打着伞来到考场，伞怎么也收不起来，正左右摆弄着，突的又弹回来，伞上的铁骨一下子就把她的手划出一道口子。
见血了。
温暖赶紧拿出纸巾擦拭，心里想着：这见血了该不会是坏事吧，该不会这门课考不好吧。
她摇了摇头，又安慰自己到：哎呀，怎么年纪轻轻忌讳这些，我可是新时代好少年！！而且这可是英语考试呀！
一进门发现监考老师是秦书，这也是考试这两天第一次见到秦书。还是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精致又风雅，温暖好想问问秦书有没有穿秋裤。
脑子里瞬间浮现的是精致的外搭里面穿了一条奶奶买的花秋裤，想到这的时候还得努力压制住内心想笑的冲动。
温暖赶紧乖乖巧巧的打了个招呼：“老师好。”
秦书抿嘴微笑，温温柔柔的回应了温暖清脆的问候。“嗯，好好考试。”
温暖觉得考场里又是一片粉色爱心飘起。
英语算是温暖最拿手的科目，这次的阅读理解有点难，温暖正皱着眉看得认真。
一声呵斥惊得温暖一哆嗦，“就这期末考试也要抄！有什么好抄的！”
温暖抬头看向声音来处，教务主任生气的走进教室，手里拿着纸条，看样子像是刚在别的考场收的纸抄。
教务主任在教室里这走走那看看，温暖一下子和教务主任对了个眼，反正不是做贼心虚，但是温暖就是紧张得很，赶紧低下头继续做题。
教务主任一看温暖鸵鸟般埋头的样子，认定她有问题，踱步来到温暖桌旁，弯下腰捡起了什么东西，然后就站着就不走了。
温暖用余光瞥着身旁的人，人是一动不动，文章也是看不下去了，紧张得捏紧手。
“手里拿的什么，拿出来。”教务主任毫无感情的说到。
手里，手里是用来按着伤口的纸巾啊。
由于温暖的犹豫，教务主任更加确定她有问题了。
“快拿出来，不要磨磨蹭蹭，不然考试别考了。”教务主任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语气也加重了些。
温暖把手里的揉成一坨的纸巾交到了教务主任手中，心里默默想不知道教务主任会不会嫌弃。
教务主任拿到温暖的纸巾后，当场就打开来看。
秦书很确定温暖不是会作弊的人，看到教务主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顾不得只有一人监考，便来到温暖桌边。
果然不是作弊小抄，不过纸上都是零零散散的血迹。
好一会儿过去了，教务主任轻敲了下温暖的桌子，说道“考完试来一趟政教处。”说完就离开了考场。
温暖盯着教务主任远走的背影，满脑子的问号。考场多双眼睛盯着自己，温暖只想喊冤。
秦书也是直直的看着自己，温暖对上秦书的目光，瘪起了嘴巴。
秦书看着温暖十分委屈的模样，觉得怪可爱的，“好了好了，这位同学的纸巾不是作弊小抄，不要太八卦，大家抓紧时间赶紧做试卷。”虽然很想安慰温暖，秦书还是先做好本职工作，让大家好好考试，不过私心的先为温暖解释了一波。
又低声对温暖说：“你先做卷子，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冬天真的很冷，但是温暖现在觉得好暖。
考试结束后，温暖等着秦书收完试卷，先去送了试卷，再往政教处去。
路上秦书说道：“先去医务室吧，看看手。”
温暖摆摆手道：“啊啊，不用，就一个小口子，现在都已经没流血了，你看。”说着还把手伸到秦书面前让他看个仔细。
温暖胳膊一下子抬得高，细嫩的小手就呈在了秦书眼前。肤如凝脂，让人想要拿在手里揉捏。
手背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划痕，还留着一条血痂，看着真是让人不痛快。
温暖已经把手放下，秦书看着她问道：“怎么受伤的？”
“嗯，就是伞啊，坏了吧，上面的骨架划了道口子。”温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雨伞。
“以后小心一点。”
“嗯嗯，谢谢老师关心”
两人走到教务处的时候，教导主任正好在里面坐着，还在捶胸顿足的吐槽作弊的学生，看见温暖来了收了声，“小丫头，来，到我办公室来聊聊。”
“啊？”温暖先是楞了一拍，紧着连忙答应，“哦哦。”然后向秦书投去寻求帮助的目光。
此时温暖投来的依赖感让秦书感受的异常明显，安抚道：“没事，我交完卷子就过去。”
“老师，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秦书刚走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室内温暖无奈的解释声。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从外看进去，温暖正坐在沙发上，就算是侧面，也能看出来她现在是满脸愁容。
温暖深呼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老师，你怎么不信我呢，你要相信我，你还可以去问问我的班主任，我的同学们……”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温暖的话，教导主任和温暖转过头看向门口。
教导主任先打起了招呼：“秦老师，有什么事吗？”
秦书也微笑着回应：“没有事情，我来看看温暖，毕竟是在我考场出的事故，而且温暖也是我的学生。”
“哦，秦老师的学生啊，刚才你也看到了吧，那满纸巾的血。你知道十七中那个老师都求着不要学习的学生吧？我怕这孩子也是心里有……”
教导主任看了眼温暖，停顿了一下，“我怕这孩子也是心理负担重。”
温暖觉得教导主任可能是想说自己心里有病，解释了半天，教导主任坚信温暖有自虐倾向，并声称自己最了解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说起十七中的那个学生，确实也是让人颤抖。虽然比起一中不太出彩，但是在众多高中里面，十七中也算是能排的上名次的，里面还是有些许不错的人才。就比如那个让老师们颤抖的学生吧，全校第一没什么好说的，全市前五那也是家常便饭，放在一中都是翘楚。那人就是一学习机器，据说每天晚上看书看到凌晨两三点，早上六点多又起来看书。
让她声名大噪的事件还得说到去年暑假。
她比温暖大上一届，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都是要补上一段时间课的。说是某天那女生和班里同学一起喝酒，结果喝醉了，在寝室发酒疯，又哭又笑，逮着人还得骂骂咧咧一会儿。后来还吐了，都吐血了。被人抬到校医室挂水检查，校医拿起人家手的时候看到手腕里全是指甲印，好好的手被掐得伤疤错乱的。据说有段时间，她的桌子上老有沾满血迹的纸巾，有同学就看见她笑着盯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指尖冒血。
再后来反正流言就多了，说什么那女孩自残自虐。有人说是为了学习，心理压力大，怕别人抢了自己第一的宝座，毕竟有两次年级第二距离她只差了个位数。还有人说是为情而虐，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只能伤害自己的身体来麻痹自己，那段时间就流行起了这么一句话——“据说只要身体够疼，就感受不到心疼了。”还有人说她这么做是想让喜欢的人心疼自己。
对于这两种说法，温暖只能说一句“离谱！”。
不过又好像挺有情理。
温暖真的说累了，转向秦书，求助到：“老师，你给我解释一下，我没病。我热爱生活，热爱祖国，我每天都乐观积极向上！我期待每一天的太阳！！”
秦书被温暖的样子给逗乐了，没忍住笑了起来，“主任，温暖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真的是今天手意外被伞划破了，平常是一个很乖的小丫头，我可以作证，您不用担心。”
温暖在一边点头作证。
秦书说得认真，教导主任也相信秦书的话，心里却还是想着免不了意外呢。嘴上还是先松了口，“好吧，这件事就这样吧，但是秦老师你还是多注意这些孩子们，这孩子叫温暖是吧，你多留意。”
秦书看着温暖，温暖也正盯着秦书，俩人眼神碰了个正着，温暖瘪着嘴尴尬一笑，很快移开目光，扣起自己的手指头，秦书看着温暖头顶立起来的一束呆毛，想要去抚顺。
继而转向教导主任，笑着回答道：“是的是的。”
两人出了办公室，温暖还记着主任说的让秦书多留意她。想到教导主任的误会，感觉有些难为情：“主任真是的，多尴尬啊。”
想起教导主任，秦书也是忍俊不禁：“没事没事，主任也是太关心学生了，是个好老师。”接着说道：“放假了，会有一个月不见了温暖。”
本来一直看着前方的温暖失了神，立马又调整回来，语气上扬兴奋地说道：“是啊，要放寒假了！”
温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开始嗡嗡作响。
“糟糕，肯定是青春等我等急了。”她掏出手机，来电显示分明是“阿然崽崽”。
温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可能是上次秦书怀疑过他和祁礼然纯洁的友谊。
“喂？阿然？”温暖接了电话，余光还瞟着秦书，秦书倒也是拿着自己的手机，看样子是在回信息。
温暖思绪回到手机这头，回答道“嗯嗯，好的，我马上就来了。”温暖挂了电话，秦书还在回信息，她心里默默挣扎了一下，小声说道：“老师，青春和祁礼然在奶茶店等我呢，老师要不要一起去喝奶茶？”
秦书看着少女眼里藏不住的试探，开口拒绝了邀请，“不了，我今天还有事，下次我请你。”
“哦哦，好的，那就说定啦。”
果然，说完就看见少女眼里的试探一瞬间消散，留下的全是欣喜。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两人分开了，温暖朝校外走去找小伙伴，秦书则回头去了停车场。
天空又开始飘雪了，寒假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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