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很快就到了舞台演出的那一天。
姜晚和文子舒两个人一起候在后台，双双心里都没谱极了，原因很简单，就是她俩共同创作的这首歌有点特别。
“晚晚，你说待会我唱完后，听众们会喜欢吗？”
文子舒坐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姜晚。
“我也不知道。”
她们抽中的登台顺序是第三名，现在第二名已经登台了，是男歌手元青，元青这次合作的作曲人是擅长情歌的关路。
果不其然，元青在台上唱的就是一首忧郁的失恋歌，年轻男孩的嗓音配上忧郁的曲调，整个现场都被弥漫着一种青葱岁月的感伤。
从已经登台的两位歌手来看，他们的表现都很出彩，不愧是导演和制作人一一甄选的优秀作曲家，歌手所演唱的每首曲子，都是艺术水平很高的成熟曲子了。
即使知道自己所作的曲子是在系统空间的帮助下作出来的，姜晚也不敢托大，拍着胸脯跟文子舒保证，自己创作的曲子一定没问题，一定能得到大家的喜欢。
更何况这首曲与现场的其他曲子相比，还那么“不同”。
所以对待文子舒的问题，姜晚也是脑子里一团乱麻，她也不知道即将登台的这首曲子，会引起听众们什么反应，最坏的结果也不是不可能产生，说不定文子舒唱完，现场观众议论纷纷，更有可能连导演都失望地摇头。
自己跟节目签的合约，有可能不用录到第三期了，这一期就直接成为她的最后一期了。
姜晚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这登台前的时光可是真难捱啊。
两个人坐在后台的休息室里，看着液晶屏里前台歌手的表现，都思忖着一会她们的舞台会有啥结果。
元青的演唱已经到收尾的阶段，休息室的门被后台调度敲响。
“文老师准备，下一场该您了。”
姜晚跟着文子舒站起身来。
“我陪着你一起过去吧。”姜晚的眼睛看向文子舒，想给对方自己最大的支持。
文子舒点点头：“好，你跟我一起过去。”
她们到舞台候场处的时候，元青刚好收音，现场观众的掌声很热烈，站在后台都能感受到。
元青从台上下来，冲着两人笑了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加油。”
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在报幕了，文子舒深呼一口气，“我会尽力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姜晚点头，“舒舒，我相信你。”
不管这首歌会得到什么样的反响，大家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但关于这首歌，两个人都努力了，也尽力了，问心无愧的地步。
尽人事，听天命，说的就是此时此刻吧。
成年人都知道，世上的很多事，并不是努力就能有回报，所以每做一件事，才会对结果那么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世界从不根据一个人的想法转动，这是客观的现实。
哪怕是从星际而来的小系统，它所能带给姜晚的作用，也不过是在姜晚作曲时给以辅助，真正的创作还需要姜晚自己去用心感受，用手写下。
不是有了什么就一定能天下无敌，生活不是金手指小说，该现实的地方绝不会梦幻。
姜晚看着文子舒一步一步上台，在舞台中心站定，音乐的伴奏一点点响起。
文子舒扫视了一眼台下的观众，缓缓闭上眼睛，开口歌唱。
歌曲的名字叫《没有时间》。
两个人当时在录音室合计了很久才敲定这个名字。之所以选这个名字是因为她们都觉得，一起躺在海滩上吹海风的那个时刻，对她们来说，时间是无觉知的状态，她们静静地躺在那，感觉不到时间，也感觉不到烦恼，只有海风和椰汁的甜味。
初听这首歌，现场的观众觉得这首歌也太奇怪了吧，不由得窃窃私语，可当音符真正钻进耳朵以后，他们就什么都不再想了，他们的心随着舞台上女歌手的声线缓缓飘动，齐齐飘出了他们的身体，飘到阳光很好的天空下，被微风一阵阵吹动。
有好多听众听着听着忍不住闭起了眼睛。
姜晚站在台下，一边听一边观察周围人的反应。
她发现周围的工作人员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仿佛怕惊着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不那么紧绷了。她不知道大家的这个反应到底算不算对这首歌的认可。
台上的文子舒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结束。一曲完毕后感谢地冲着听众们鞠了一躬，但不知道怎么着，直到文子舒直起身，台下的掌声都没有起来。
姜晚也察觉到了。她远远地望向前方的听众，糟糕了，大家的这个反应，难道是不喜欢？
不管姜晚如何着急，台下的观众们都跟定住了一般，直到导演实在看不下去，让主持人上台救场，掌声才忽然热烈地响起来。
文子舒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难受地下台，姜晚在后面接住她。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
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曲是姜晚做的，词是两个人一起敲定的，歌是文子舒唱的，在这首歌上，没有谁拖谁的后腿一说。
观众的这个反应，两个人之前也不是没有想到过，不就是不被观众喜欢接受嘛。
姜晚的小助理和文子舒的经纪人都在休息室等着，前面发生了什么，两个人从液晶屏上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小助理就不必说了，担忧是肯定的。
文子舒的经纪人却是气了个半死，当初让她听自己的话死活不听，偏偏选什么姜晚，现在弄成这个局面，这首歌她也听了，不是不好听，只是表现方式太让人不知道说什么了，有时候不能高估听众们的音乐欣赏能力，任何时候，口水歌都比高雅交响乐的听众多！
回休息室的路上，两个人沉默一路。
倒是其他休息室的嘉宾们，都在议论纷纷。
匡影轻叹了一口气，冲旁边的王逸讲道：“这两个小姑娘太大胆了。”
王逸挑了挑眉，眼中略有兴味，“没到最后的投票环节，一切都是未知数。”
匡影想了想，半晌才回到，“希望如此吧。”
文子舒一曲完毕，台下观众的反应嘉宾们都看在眼里，不管自己各自内心深处对这首歌的评价是个什么水准，但显而易见，观众们并不买账。
这就是搞艺术的难受处了，音乐也是艺术，逃不开，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颠倒着来的。
可怜这两个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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