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客串验尸官
这是一间常年照射不到阳光的宅子。
四周栽着几颗参天大树，硕大的树冠将天空照射下来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的。
因此，这里显得格外的阴暗。
站在宅院外头，便有一股寒气环绕在周身，使人不禁背脊发凉，身体颤抖起来。
就连付玉玲这样修炼已久之人，都感到有些恐怖。
“陈牧，这里该不会闹鬼吧？”付玉玲一边跟着陈牧，一边回头问道。
“听说鬼都喜欢美女。”
“胡说！”付玉玲一拳捶打在陈牧的后背。
“真的，我们老家都流传这么个说法。”
“哦？”
“听说露出大长腿就可以辟邪。”陈牧意味深长地撇了一眼付玉玲的裙子。
“没个正经的！我看你就像色鬼！”付玉玲急忙将裙子裹紧，防止陈牧这个色狼窥视。
除了几个参天巨树，这宅子周围寸草不生，连土地都是黑色的。
“咚咚咚！”
陈牧敲打着宅子的大门。
“有人在家吗？”陈牧喊道。
可是敲了半天门，里面却没有人应答。
付玉玲向来霸道惯了，不耐烦地一推。
“吱！”
伴随着这一声响，两扇墨绿色的门缓缓打开了。
一阵阴冷的风从宅内刮来，仿佛来自九幽的冥风一般。
“嘶！”
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衣袍。
“你要是冷的话，可以抱抱我。”陈牧笑道。
“滚。”
两人踏入院内，便问道了一股腥臭味。
付玉玲倒还好，陈牧就有些难受了。
这是尸体腐烂的气味。
过去在地球都市，哪里闻过这样的气味。
宅子里面异常昏暗，仿佛夜晚一般。
索性两人都是修炼者，目力过人，倒也能看得见。
院子里面有许多竹竿，上面挂着很多染血的布条。
随着寒风，在院子里飘扬，有着幽灵漂浮的诡异。
“有没有人啊？”陈牧再次问道。
声音不大，却在院子里回荡，不停地重复着陈牧的这句话。
直到许久，才安静下来。
“先进屋去看看。”付玉玲说道。
陈牧点了点头。
这院子里的竹竿乱七八糟地摆放着，没有规律可言。
其上的布条也是疏密不一。
陈牧和付玉玲小心翼翼地弯着腰，低着头，避开这些布条。
每当穿过这些布条的时候，都有一股浓浓的令人恶心的腥臭味。
一阵风刮来，所有的布条都开始扬了起来。
掀到了二人的脸上。
这气味差点让陈牧吐了出来。
两人急忙扯开盖在脸上的布条。
“啊！”
忽然，付玉玲尖叫了一声。
陈牧吓了一大跳，转头一望，也是尖叫出来！
“鬼啊！”付玉玲吓得丢了魂。
她转身就要逃跑。
但是一只干巴巴的手却拉住了她。
“不知二位前来老夫府上所谓何事。”一个阴冷的声音。
这声音很空洞，仿佛不会有任何感情。
说话的人就站在陈牧他们面前，一身白衣上全是鲜血，还有血多的碎肉。
他的头发也因为血液而变得粘稠，脸色也有血多血迹。
他手上拿着屠夫勾肉用的钩子，冷漠地看着二人。
付玉玲被这双冰冷的手抓着，似乎还没回过神，吓得一动不敢动。
陈牧倒率先回过神来，抱拳道：“请问老人家是不是凌风城的收尸人。”
“若是为了妖僧之事，老夫无可奉告，请回。”收尸人语气冰冷地说道。
似乎早有预料，陈牧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玉佩交给了收尸人。
收尸人接过玉佩，看了两眼，微微皱起了眉头。
付玉玲知道对方不是鬼而是收尸人后，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陈牧，你给他什么东西？”她凑到陈牧耳边轻声问道。
“是瞎爷给的信物，他早料到收尸人不会帮我，所以让我将此物给收尸人，似乎他们过去有些交情。”陈牧解释道。
“瞎爷为啥对你那么好？”说道瞎爷，付玉玲就很是不解。
“可能是我的人格魅力吧。”陈牧咧嘴笑道。
付玉玲皱了皱鼻子，把头扭到一边。
“跟我进来吧。”收尸人将玉佩交回到陈牧手里，然后转身进来屋子里。
这是一扇很黑很厚实的屋门，仿佛是金石打造的一般，上面刻画了血多奇怪的符文，看上一眼就会令人头晕目眩。
陈牧晃了晃脑袋，不敢再多看门上的符文。
进了屋，光线更暗了，仿佛深夜一般。
陈牧和付玉玲这样的修炼者辨别方位都有些吃力了。
“小心脚下，不要打扰了沉眠者。”收尸人提醒道。
陈牧和付玉玲同时低头一看，吓得两人连连后退，差点又尖叫出来。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有些完好，有些肢体不全，各种死相的都有。
看来这些都是凌风城的死者，被收尸人收了回来。
他竟然叫尸体为沉眠者！
两人步履蹒跚，生怕踩着尸体。
小心翼翼地跟在了收尸人的身后。
穿过屋内的大堂，然后进入偏厅，进入到了一条狭长的小道。
三人无话，只有脚步声在回响。
“前面就是后院，妖僧杀害的人都放在后院，给你们一个时辰时间，自己查看，能有什么收获，全凭你们自己本事。”说完，收尸人扭头就走了。
“请问所有妖僧杀害的尸体都在这里吗？”陈牧问道。
“有些被家属领回去了，剩下的这些，都是家属害怕死者化为厉鬼阴魂不散，所以不敢认领的。”收尸人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两人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面，有点不知所措，周围都是尸体，压抑的感觉扑面而来。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陈牧小心翼翼地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根烛火点上。
瞬间一道暖光笼罩了两人，但很奇怪的是这光线无法传播很远，似乎无法刺透这个地方的黑暗。
陈牧壮着胆，带着付玉玲步入了后院。
付玉玲把头埋在陈牧后背，只敢露出一个眼睛。
虽然她平时刁蛮横行，但是也是第一次见那么多死人。
“小姐姐，你会解剖吗？”陈牧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打趣地问道。
“要是解剖的对象是你，我就会！”付玉玲没好气地说。
后院里面，横七竖八摆放了许多尸体，空中还有很多杆子。
只是这些杆子没有挂白布，而是挂着这些尸体。
陈牧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但是借着烛火，看到这些狰狞的尸体，闻着空中散发出来的恶臭味。
还是跑到一个角落吐了起来。
“哼，本姑娘还以为你多大本事！”付玉玲轻蔑地说道。
“呕！”
一阵呕吐后，陈牧才渐渐缓过来。
“回头老子才收拾你这小妖精。”陈牧抹了抹嘴角说道。
时间紧迫，只有一个时辰时间。
陈牧又不是学医的，根本不知道怎么查看这些尸体。
他将一块布蒙在脸上，以此来减小恶臭带来的恶心感。
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我好歹也看过一千多集柯南。
陈牧拖着下巴想到。
妖僧，刨开他这个带着浓重妖异色彩的名称，实际上他就是一个连环杀手！
通常来说，连环杀手的目标都是精心挑选的。
而这些目标，往往会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在某些地方会极其相似。
例如，有一些连环杀手针对离异的女性，有些针对妓女，有些针对酗酒的男子……
所以，首先，陈牧要做的，就是找出死者间的联系。
其次，就是妖僧的作案动机。
通常，连环杀手的作案动机有如下几种：
一、补偿一些不能得偿的期望
二、将梦想的内容当成了自己的使命与工作
三、完成某种仪式
四、金钱
五、某种理想
六、克服心理阴影
七、贪欲
八、歧视心态（例如对女性和男性的歧视）
九、变态娱乐
……
陈牧站起身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死者的共性，和妖僧的作案动机。
目标明确后，陈牧开始拿着烛火，慢慢靠近地上的尸体。
一具男尸，目测年龄七十岁，右手无名指少了一截。
陈牧立即用笔记录下来。
“陈牧，你告诉我，我来帮你记。”付玉玲凑上来，对陈牧的做法好奇起来。
“嗯，谢谢老婆。”陈牧笑道。
“铛！”
付玉玲在陈牧脑袋上敲了个大栗子。
“以后不许这样叫！”
陈牧没时间和她贫嘴，开始查验起第二具尸体。
“女性，二十至三十岁，有妊娠纹，牙齿少了两颗。”
陈牧一边说，付玉玲一边快速地用笔记录下来。
“男性，十五岁，身体上没有特别之处，但是衣服补丁很多，看来家境十分贫寒。”
“男性，三十至四十岁，秃顶，跛脚。”
随着陈牧的检查，两人记录了密密麻麻的尸体信息。
不过，记录得越多，陈牧眉头越是紧蹙。
“不对劲啊，妖僧杀害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外表特征也没有什么相似性啊！”陈牧陷入了深深地自我否定当中。
他拿起付玉玲记录的小本本，一遍遍地翻看着。
竟然真的没有共性！
难道是我缺乏经验，遗漏了什么？陈牧努力地回想着。
还是说，妖僧这个连环杀手选择的目标是无差别的？
“付玉玲，你也帮我找找，看看这些死者有没有相似之处？”
“你记录这些就为了找这个？”付玉玲不解地问。
“别啰嗦，赶紧干活！”
说完，两人窝在角落借着烛火开始认真地核对死者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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