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真相之物亦可惑人心
余胜与魏小兵亲眼目睹卓信和付大海走向王瑞的背后，心中五味杂陈。
二人皆是聪慧之人，一眼便瞧出卓信和付大海是在暗渡陈仓，表面上看似背叛王瑞。
但他们不解的是，既然只是假意背叛，为何要做得如此逼真？
卓信确实交付给了余胜一大批珍稀药材，并且经由宗门丹药师的严格检验，全部达标合格。
此外，凭借余家在中原市药材交易圈多年经营打下的基础，他们已经确证，中原市乃至周围数城的药材供应商之中，唯有卓信能够满足修行所需药材的数量与品质要求，短时间内——至少半月以内，其他任何供应商都无法筹措到足够的药材以满足生产需求。
并非因为所需的灵药数量庞大，而是种类繁多，其中不乏一些稀世罕见之物。
卓信所供应的灵药，除去那些预定期限未至的珍稀品种外，其余所需已尽数送抵余胜的炼丹工坊。
这些灵药确凿无误，且已然抵达工坊，足够工坊长时间内消耗使用。
即便卓信假意背叛王瑞，又能如何？
细细思量，除了采购价稍高之外，似乎并无其他弊端可言。
提及付大海，他所带来的秘方早已在工坊中炼制成功，并顺利通过了各项试炼，其成品堪称完美无瑕。
仿佛付大海为工坊带来的唯有益处，再无其他负面影响。
余胜心中满腹疑窦，既然已明了卓信与付大海假意背叛王瑞之举，非但未曾蒙受丝毫损失，反而从中获利颇丰。
作为多次与王瑞打交道的余胜深知，王瑞绝非易于对付的角色。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何处呢？
余胜转首看向魏小兵，紧锁眉头问道：“魏堂主，我辈是否有所损失？”
魏小兵缓缓摇头，答道：“我思来想去，除了购入的灵药价格较高之外，似无其他弊端。”
“吾等获得了珍贵灵药，掌握了神秘秘方，抢占了先机。”
“不仅如此，刚刚还顺利签下了价值逾五亿的大单，订单总额高达二十余亿，未来三年的生产计划皆已排满。”
“即便是昼夜不停地炼制，产品亦被抢购一空，为我们带来了数以亿计的灵石收入。”
余胜与魏小兵并肩而立，深思熟虑良久，仍旧未能揣摩出个中缘由。“好似一切都在正轨之上，不过为何王瑞显得如此运筹帷幄呢？”余胜满面困惑地道。
魏小兵接话道：“似乎……咱们所赚取的灵石，颇有为王瑞做嫁衣之感。”
余胜略作愕然，旋即急切回应：“没错，正是这感觉，仿佛我们忙碌一场却仍未找到症结所在。”
众人低声议论一番后，余胜举杯朝王瑞示意，问道：“王瑞，莫非付大海赐予我等的秘方乃伪品不成？”
王瑞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答复：“秘方确系真品，你们想必已进行了检验，所炼制品与惊鸿系列产品的成分别无二致。”
如王瑞所言，余胜对付大海起初并不全然信任，暗自多方检验，不仅查验产品效能，更将其与自家工坊炼制的惊鸿系列产品进行对比剖析。
结果令余胜甚为满意，这也是他对付大海始终深信不疑的根本原因。
然而他并未察觉，尽管成分可通过仪器测得，那秘方中蕴含的灵气却无法凭凡俗之器予以探测。
在得到王瑞的明确保证之后，余胜内心愈发笃定。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让卓信与付大海设局反算，究竟有何深意？此事对我有何影响？”
不仅余胜与魏小兵费解，连林慧雅等人也一头雾水，只知道王瑞布下了一个巨大的棋局，却无法揣摩出他的终极意图。
此刻，无论是敌手，还是己方同僚，纷纷目光聚焦于王瑞身上，眼中充满了不解之色……
王瑞淡笑一声，举起了手中的灵酿，言道：“今日乃一桩大事之庆祝，宜共饮此杯仙露琼浆。”言罢，他仰首一饮而尽，赞叹一句：“此乃千年瑶池佳酿，甚妙。”
余胜早已按捺不住，焦急地催问：“王瑞道友，你秘而不宣之事，究竟何意？”虽曾深思熟虑，但他瞧见王瑞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仍觉此事必有蹊跷。
王瑞搁下酒盏，扫视周围众人，悠悠地道：“余胜，倘若我告知你，你近期炼制的丹药已失去效力，你又作何感想？”
闻言，余胜身形一震，面色煞白。那些丹药是他对抗天一门慧雅峰的重要筹码。他笃定地驳斥：“你先前言及炼制配方无误，我也用灵识查验过，我所炼与你所售，原料与灵草并无差异，为何竟会失灵？”他满脸忧虑，目光凝重地质询。
魏小兵同样困惑不已，接口道：“既无差错，何以失灵？”
王瑞指向桌案上的契约，正色言道：“丹药失灵，便意味着你已违背契约，不仅要退还订金，还需缴纳巨额赔款。你售出的那一批丹药，也要尽数收回，并承担高额赔偿。”
闻听此言，余胜脸色越发惨白，无力地瘫坐椅上。若王瑞所言非虚，他余胜可谓是彻底败北，连带余家亦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可能！各个环节我都亲自把控，绝不容许出错！除非你们暗中调换了库存的丹药！”余胜惊恐万分地反驳。
对此，王瑞轻蔑一笑：“此种雕虫小技，岂是我辈修士屑为之乎？”
如若未掉包，则丹药自当不失效！
余胜神情坚定，下令道：“速去查证！”旋即，他直奔炼丹坊，令质控司弟子立即检验新出炉的丹药品质。
手握正宗炼丹法诀以及付大海提供的惊鸿洗髓丹样本，检验过程可谓易如反掌，不过片刻便得出结论。
余胜审视完毕质检仙籍，兴奋地道：“一切正常，接下来请继续进行实际功效验证。”
下一阶段的试炼，他有着十足的信心能够通过。
从仙道法则来看，质检仙籍无误，则丹药功效自然无虞。
余胜揣着那份熠熠生辉的质检仙籍，疾步返回庭院之内。他将仙籍重重拍在王瑞面前，昂首挺胸地宣称：“这批新品丹药，质量过关，绝无不妥之处！”
然而王瑞并未去看那质检仙籍，只是淡淡地道：“这凡俗质检之术，难免会有疏漏。”
余胜冷冷哼了一声，反驳道：“疏漏？此乃遵循大道之理的仙术质检，怎会出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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