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浓烈的血腥气争先恐后的涌入鼻尖,苏苏睁开眼,还没看清眼前的是什么东西,便后退几步下意识抬手遮住鼻子。
那味道太上头了。
但是她现在不该是在医院吗?昨晚为了八位数的单子熬了三天三夜把身子弄垮了,倒在了办公桌前。
所以她现在是做梦?做梦怎么可能闻到气味。
“一个个没有眼色的,没瞧见殿下受不住这血腥气吗?”孟老踹了一个奴仆一脚,那人连滚带爬的去点香,双手哆嗦着盖上盖子,白烟袅袅,不出片刻檀香味溢出,苏苏才好受许多。
等脑袋缓过劲来,她慢慢将手放下,静下心思打量周围,跪在地上的奴仆浑身颤抖,摆在托盘上的刑具冒着寒光,而血腥气的来源便是吊在大厅中央的男人。
那男人身上斑驳血痕,血液像藤蔓疯长沾染衣物,渗出触目惊心的红。
苏苏怔怔地握紧了拳头,蓦然察觉到手中冷硬的物件,那是一条沾着浓稠血液的鞭子。
莫非是她把人打成这样的?她这么些年可一直都是个守法公民……
“殿下可是累了?先去休息吧,这种事本就不用殿下亲自操劳。”关切的声音再次响起,苏苏下意识反驳,“不用了,交给你们我不放心。”
说完立即顿住,她这句话说了太多,无论什么事都亲事亲为,最后才会猝死。
“那殿下先坐下歇息一下。”反正人也跑不了。
孟老想要扶着苏苏坐下,发现她眉头微蹙,似乎是在纠结,心口猛地悬起,“殿下,你可不能心慈手软,殿下莫非忘了,殷寒他一次次忤逆殿下,这次更是破坏了殿下的计划,将北棠放走。”
殷寒?北棠?
苏苏听到这熟悉的名字,直接哽住,原本以为是普通的穿越,现在来看,似乎她是穿越到一本书里来了。
随即眉色和缓,无论怎么说知道剧情总比一鼻子雾水好得多,转头看向孟老,轻声试探,“我没忘,但是他还不能死。”
孟老低低笑了,“殿下从哪里听到的谣言,五十鞭子哪里会令人致死。”语气里满是劝慰,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却让人胆寒。
苏苏哪里见过这阵仗,暗自镇定下来坐在大厅中央的檀木红椅上,鞭子上的浓稠血液弄脏红裙,她也没空在意。
甩手将鞭子扔了随后问道,“那么现在已经多少鞭了?”
“二十三责鞭,而且殷寒身体硬朗,表面是富家公子,但实际上被继母养大,想必是吃过苦的。”
身体硬朗?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孟老真的是一流。
面前这男人身体肉眼可见的瘦弱,无井无波的双眸带着冷意,眼下一点泪痣,苍白的唇紧紧抿着,俨然一个坚韧小白花的形象。
和硬朗这个词可沾不上边。
苏苏还没来得及细想,孟老呈着满是倒刺的责鞭走了过来,上面的寒光刺的苏苏眼疼,“或许这个责鞭殿下会用着更顺手些。”
这到底多大仇多大恨?看来这老者是真的想要殷寒死。
苏苏思索了一阵,还是把它拿在手里,走近殷寒,倒刺在殷寒身上一寸寸划过,最后定格在殷寒的眉眼。
“殿下,奴才知错了。”殷寒侧过头去躲过尖锐,离苏苏更近了些,温冷的鼻息包裹住苏苏,带来一阵痒意。
他虽然很讨厌这双眼,但是他还需要它,需要它看着这些人是怎么一步步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
苏苏没有躲,由着人挣扎着向自己靠近,声音冰冷严苛,“如果这次就那么轻飘飘的就放过了你,那本宫的威严何在?”
“殿下……”
殷寒低下头,“希望殿下能看在楚非的面子上放我一马。”
听到了男主的名字苏苏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看来她确实是穿书了,而且还穿到了一本古早狗血虐文。
这本小说名叫扶情,说是先虐女后虐男的追妻火葬场文,结果是个从头到尾都在虐女主的古早套路文。
是那种男主殷楚非对女主北棠进行堕胎、替身、滥情各种渣无人道的手段后,随后女主幡然醒悟男主追悔莫及的经典套路。
自从在作话里瞧见he结局的时候她就合上书了,她也不知道后续是个什么发展。
而她怕是穿成了本书男主最大的金手指,同时也是这本书的恶毒女配,巽朝大公主梵苏苏。
哪怕没看完这本书,苏苏也知道这种女配最后肯定讨不到好。
她想清楚后对上殷寒的眼神,那眼神漆黑,幽深如井,丝丝缕缕的猩红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脆弱,好似真的认错,又或者是为了求生。
本来苏苏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人失血过多死在她面前。
她余光瞥了一眼孟老,像是想到什么放空眼神,“若是得不到那人,得到个替代品也是好的。”
听到这孟老恨恨握拳,早知如此,就该把殷寒和那人相似的眉眼遮起来,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无济于事。
苏苏转身将鞭子随意往托盘上一扔,拿起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派人将他送医吧。”瞥见孟老不太友善的眉眼,苏苏叮嘱道:“记住了,我要见到个完整无缺的殷寒。”
似乎殷寒在小说中本就病弱,双腿更是被折磨出了残疾,但愿不是因为这次。
孟老立即正色,“老奴明白。”
苏苏抬手拍了拍孟老的肩膀,状似无意的说道,“我向来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不愧是职场顶级鸡汤,只见孟老眼神发亮,原本佝偻的身躯都挺拔几分,“奴才定不辜负殿下信任。”
现月亮西沉,已是深夜,苏苏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今天这一晚上可算是应付过去了。
还记得殷寒在被放下的时候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带着几分可怜,但苏苏并没有全信。
殷寒虽然性格和善,愿意不顾自身安危去救北棠,但是如果面对苏苏这样的人依旧毫无怨恨,那便不是老好人,而是圣父了。
奴仆们来来往往,仿佛已经司空见惯,血水一盆盆的往外倒,为了清除室内的血腥气,只要是沾了血的无论是多华贵的物件全都给扔了,苏苏见到都不免肉痛,但她现在根本不好说什么。
原先她刚来到这,脑子有些混沌,便没察觉到脑仁的那股刺痛传遍全身,指尖有些僵麻,这不是情绪上带来的,更像是身体本身应有的。
她猝死之前也有过这种身体求救,她也没当回事,这次绝对不能重蹈覆辙了。
人一辈子最痛苦的事就是挣了钱没地方花,只是银行卡里冷冰冰的一串数字。
她现在一定要注意身体,熬夜办公这种事以后定然不能再出现。
思索不出什么,她只能先卸去了发簪,只剩一件里衣准备就寝,突然,她听见外面的喧闹声。
这个声音是原身比较宠爱的男宠,黎喆。
有完没完了?
苏苏本不想理会,奈何下一秒一张死皮懒脸的脸蓦地出现在苏苏面前,是孟老把人放进来的,她瞧见孟老那殷切的表情,顿时觉得头又疼了。
孟老将人都赶了出去,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并且很贴心的关上了门。
他在男宠中最喜欢的便是黎喆了,这人不仅能讨殿下欢心,更关键的一心只为了吃饱穿暖,这样的人是最好把控的,而且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歪心思。
黎喆提着食盒,小心的放在桌上,似乎是怕烫先掀开盖子散热。
苏苏支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的一举一动,这人之所以在苏苏面前无所畏惧,是因为他本就生如浮萍,无牵无挂。
因为一张脸被孟老看中送到身边来。
“这药对殿下的头疼很有用,殿下要一碗不落的喝。”黎喆睁着像是小鹿一样水盈盈的大眼,将药碗往前推了推。
苏苏不确定的问,“大晚上的喝药?”
“太医就是这样吩咐的,每天必须有一碗,今天是殿下忙,忘了。”黎喆神态自然,只是桌子下的手虚握成拳。
苏苏抿着嘴角,抬眸看了人一眼,突然脑子里闪过一种猜测,她原先以为身体不适是因为熬夜办公,但是在这里似乎还有别的可能,毕竟这里可是暗潮汹涌的公主府。
她记得原著中一百万字多的是讲男女主的爱恨情仇,配角的戏份少的可怜,原主的人设更像是个为了男主装逼或者帮他解决问题的工具人。
但是她似乎记得,黎喆和殷楚非有过交集,随后宴苏苏的头疼就一直好不了了,甚至还经常突发疯病,见人就杀。
苏苏没往那药碗上看一眼,答非所问道,“你到府里多久了?”
她很好奇,黎喆这样的人应该只要能吃饱穿暖便没有其他要求了,可是他如今竟然想要谋害公主。
黎喆不明所以乖乖回答,他能感知到苏苏的打量,那股审视心里的那股不安越来越浓,“三年半,多亏得孟老看中。”
“三年半了?那么久了。”
黎喆低垂着头思索了半天似乎为苏苏的别扭找到了原因,“奴才听说殿下因殷寒太像殷大人了,都不舍得下手,不如换奴才如何?”
公主怕是因为没有尽兴脾气才会如此捉摸不定,苏苏还没说话,黎喆擅自解开衣衫,身上蜈蚣状的纹路暴露出来跪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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