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破坏之王
为了进入擢翾庠,历经千辛万苦,如今竟因莫须有的罪名,被禁止参与任何活动,芷菡心有不甘,同时又对赫连禹恨得牙痒痒,他分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盗神珠,却没有站出来作证。
“好一个心肠歹毒的男人!”
第二日,她越想越不甘心,便御剑来到琉璃境,告知守卫要见赫连禹。赫连禹定是知道她此行目的,竟然避而不见。
芷菡吃了秤砣铁了心,誓要说服赫连禹替自己作证,于是在结界边缘支起了一个帐篷,足足守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就连守卫都心生怜悯,为她添了一床被子,还时不时送一些吃食和饮用水。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四天的时候,一个高个子护卫传话说圣君在朝夕殿,特传芷菡面圣。
“总算良心发现了!”在苦闷和无助中度过了整整三天后,芷菡感到了一丝欣慰。
第二次踏足琉璃境的土地,前方云雾缭绕,如梦如幻,好一个人间仙境。郁郁葱葱的树木,亭台楼阁,琉璃金瓦……一切都那么熟悉,栏杆上似乎还残留着手的余温,花园里还晃动着自己忙碌的身影,各大殿宇还有奋笔疾书的身姿。
前面就是目的地,“朝夕殿”三个金色大字镌刻在牌匾上,龙飞凤舞,这里是赫连禹平时批阅公文的地方。随着金色大门缓缓开启, 温暖的阳光洒在殿内的地板上,为阴冷的房间带去了阳光的气息。大殿内除了桌椅板凳外,就是卷抽,卷轴层层叠叠累在一起,就像一座座大山压在身上,令见着头皮发麻,压力山大。
刚进到里面,一个超凡脱俗的身影便映入眼帘,那人身着白色暗花锦衣长袍,眉心紧蹙,双唇紧抿,正伏案研读卷轴,十分入神。
芷菡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唤道,“圣君,圣君……”
“何事?”赫连禹突然问道,与此同时,眼睛并未离开过卷轴。
芷菡舔着嘴唇道,“您也知道,我进擢翾序有多难。”
“你想说什么?”
“圣君知道我没有偷盗聚灵珠,恳请圣君收回成命。”
“人证物证俱在,叫本君如何收回成命?”
芷菡瞪大双眼,质问,“那晚我分明与圣君在一起,没有偷盗神珠,难道圣君都忘了吗?”
赫连禹突然放下卷轴,望向眼前那个可怜巴巴的女子,“本君怎么可能与你在一起?”
“什么?”闻言,芷菡气不打一处来,等冷静下来后,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晚一起躲在厨房里,一起溜进男弟子房间偷衣服,还一起逃跑。
“本君不记得有这回事!”
“不会吧!”堂堂琉璃境境圣竟然睁眼说瞎话,估计说出去都没人信,芷菡甚至怀疑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赫连禹。
很明显,自己被故意刁难,芷菡欲哭无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抓住对方的衣角苦苦哀求,“如果圣君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情,也没关系,只希望您收回成命!”
对方显然未被打动,端端地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芷菡表演,“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本君很忙!”
“如果您不答应,我就,我就住在您殿里,不走了!”
“随便你!”说着,赫连禹起身走出了朝夕殿。
为了让对方妥协,芷菡使出了必杀技,就是死皮赖脸。赫连禹到哪里去,她就跟到哪里,处理公务,面见来访者,吃饭,练功……
传赫连禹不喜女色,与女人交集甚少,安邦护卫的,料理起居的,也都是男性。几十年来,居然收了若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性,说实话,这件事情在当时还是挺轰动的。
除了若竹外,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那便是淳于曼了,号称最得他宠的女人。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芷菡连日来在琉璃境所作所为,已经被传得满城风雨,对淳于曼而言,最得宠的地位受到了撼动,她哪里坐得住,火急火燎地找到芷菡,见她正在清理案桌上的灰尘。
“谁让你进这个房间的?”
芷菡早已知晓淳于曼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换句话说就是个花瓶,长得花容月貌,只可惜大脑简单,行事鲁莽,难成大事。有朝一日,倘若赫连禹真要招妃,那么她会第一个被淘汰,因为她的对手太强,而自己又太弱。
这类人看上去凶巴巴的,实际上攻击性几乎为零。芷菡不想与之计较,温言道,“当然是圣君,否则奴婢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怎么可能?禹哥哥怎么会让一个赤族人留在这里!”淳于曼瞪大双眼,恶狠狠道,“定是你这个狐狸精对禹哥哥死缠烂打。”
“郡主误会了,我只是个打杂的,不敢有非分之想。”
“休得诓骗本郡主,来人啊,将她赶出琉璃境。”
“如果未经圣君同意擅自离开,恐怕会受到惩罚。”
“一切后果本郡主承担。”
“不是我不相信郡主,实在是胆小,还请郡主说服圣君让我离开,我才敢离开。”
“好,你等着!”
这一招果然管用,很快就将淳于曼给打发了,另外,淳于曼在向赫连禹讨要说法的时候,还被数落一通,自此,她再也不敢找芷菡的麻烦了。
再说芷菡为了逼迫赫连禹就犯,一不做,二不休,趁赫连禹见客之际,在他处理公务的案桌上乱涂乱画,画个小鸟、小花什么的。在他寝处的地板上抹上浆糊,幸灾乐祸地等他踩雷,只可惜早就被看穿。将端给他的食物里掺入泥土、虫子。用开水浇灌花园里的蝴蝶兰,不消半刻,娇艳欲滴的花儿尽数枯落,对方衣袖一挥,花儿又都重新绽放。
绞尽脑汁想的招数根本不管用,芷菡一怒之下,借洗衣之名,将他的衣服撕破。一眼望去,绳子上挂着的衣服全都缺胳膊少腿,成了残次品。
论搞破坏的功力,芷菡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只是那赫连禹不是寻常人,不制止,也不惩罚,这种欲擒故纵的本事,不是一般定力之人能学来的。
“圣君,她这样胡作非为,你当真不管?”睿远忧心忡忡。
赫连禹望着那个四处搞破坏的身影,陷入沉思之中。
“属下有一事不明,圣君分明知道她没有盗聚灵珠……圣君为何还要为难她?难道是为了阻止她参加擢翾序的任何活动?”
“没错,本君就是有意陷害她!”见对方一脸疑惑的模样,赫连禹微蹙眉头说,“本君越来越觉得她的身份不简单,她让本君感到不安。”
“这次是禁止参与一切活动,下一步,圣君是要将她逐出擢翾序吗?”
只见白衣男子身子微微颤抖着,情绪显然有波动,像是默认。
“所以圣君容忍她胡作非为是内疚吗?”睿远自言自语。
赫连禹意味深长地看向睿远的方向,沉默不语。
折腾了一天甚是疲乏,芷菡躺在草地上,望着满天的星辰,视线里时不时溜进破烂衣衫的景象。起风时,草木纷飞,卷起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一个男人长身而立,似一个幽灵出现在眼前,“圣君……”芷菡赶紧爬起来,走到男子身旁,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圣君回心转意了?”对周遭事物的迫害程度,连自己都看不下去,想必他已经无可奈何了,这才过来求和。
“本君从未发现你身上有什么优点!”
“圣君何意?”她不明所以,摸着脑袋作思索状,凭自己的聪明才智都摸不清对方的路数。
“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赫连禹若有所思,“总之,本君劝你打消修仙的念头,否则对你没好处。”
“什么?我历经千辛万苦才进入擢翾序,圣君居然让我不要修仙?”芷菡望着对方,眼眶有些湿润,“接下来,圣君是不是要将我逐出擢翾序?”对方的话好比是让一位现代女性放弃事业,做一名家庭主妇,她岂会甘心?
望着女子落寞的神色,赫连禹心中一软,慌忙移开眼神,“既然知道,就应该听命行事,切勿任性妄为!”
一滴眼泪滑落脸颊,落入尘埃,芷菡随即拭去泪痕,整理好情绪,她朝赫连禹的方向走去,脚踩在草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圣君为何要陷害我?”
闻言,赫连禹有些慌神,故意疑问,“你什么意思?”
“圣君趁授道会的时机,派人去盗聚灵珠,故意与我偶遇,将我带至藏宝阁附近,然后栽赃给我,为了把我逐出擢翾序,圣君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芷菡说出了心中所想,没有丝毫顾忌。
赫连禹的神色微动,“本君不知你在说什么?”
许是料到对方的反应,芷菡并不理睬,自顾自说,“当然,圣君派人去盗聚灵珠并非只是为了将我逐出擢翾序,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重获聚灵珠的拥有权,想必护卫从我的行李处搜到的那颗早就被狸猫换太子了吧,圣君这一石二鸟的伎俩真是太完美了。”
听到这里,赫连禹紧了紧牙关,“别以为聪明是什么好事,太聪明的人会死的很快!”显然他这是变相承认了芷菡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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