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海底殿宇
出了悬棺洞后，他们逃至一处石室里，一阵刺鼻的恶臭传来，四周还有苍蝇飞来飞去，她怀疑这里或许有什么东西腐烂了，这才招来如此多的苍蝇，还发出刺鼻的恶臭。
屋子里空间很大，除了大缸外，还堆放了一些金木棺椁，那些大缸也无甚特别，就是普通盛水的缸，足有几百余口，将屋子占的满满当当。
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燃着一盏油灯，在昏黄的灯光下，缸里有东西在动，却猜不出是何物。
两人不禁疑惑起来，“这里怎么也有棺材？”
与此同时，石室里还传来微弱的喘息声，还有低沉的呻吟声，像人发出的声音，又不像，听起来瘆的慌。
在明知会看到血腥尸体的情况下，芷菡还是揭开了一副棺椁的棺盖，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尸体，正疑惑中，却看见赫连禹已经打开了一口大缸的盖子，登时空气里飘来一阵药草味，她也跟着走过去，疑问，“公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赫连禹朝她看了一眼，回道：“人！”
闻言，芷菡心中一震，好奇地朝下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是一个头顶光秃秃，四肢残缺的人正泡在药酒中，已经分不清男女，也不知是死是活，照这种手法，她怀疑缸里的人被做成了人彘，先前与尸体共处一只棺椁里，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增强了许多，现在倒不觉得有那么可怖。仔细瞧去，偶然间药酒中的人蠕动了几下，好像还活着，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看来，这已经够惨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被做成人彘的人足有几百余人，这是得有多大的仇怨，才会下如此重手，她疑问， “把人泡在药酒里做什么？”
“维持生命体征！”赫连禹回，“待月圆之夜，再取出他们的魂魄。”
芷菡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再将取出魂魄的尸体放入棺椁中，悬挂在刚才的洞府中。”
赫连禹点头表示赞同，“等魂魄收集齐了，再施法将那些魂魄练成还魂丹。”
“还魂丹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
赫连禹摇了摇头，“不能，那些都是谣言，还魂大法还是巫术，早就被禁用了。”说着他又打开了其他几个大缸的盖子，指着里面说，“据我判断，这还魂丹要救的人是个四肢残缺，五官尽失的人。”
“为什么？”芷菡紧跟上去。
“你看！”
往下一瞧，她发现大缸里装的是人的四肢和五官，回想起先前的尸体和大缸里泡着的人，她说道：“凶手将活人的四肢和五官歇下来，泡在药酒中，是想重塑他想救的人的四肢和五官？”
赫连禹默默地点了点头，“所以他想救的人应该被人做成了人彘。”
“难怪岑遥镇上的人死的这么奇怪。”回想起在幻觉里的新娘，就是一个失去四肢的人，嘀咕道，“难道凶手想救的人是那位新娘？她究竟是谁？”
正想着，思绪被赫连禹打断，“他们很快就会追来，我们必须赶快找到逃生通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芷菡精神一震，赶紧在石室里找寻起来，终于发现了一个机关，打开机关后，石门轰然向上打开，外面是一处偌大的宫殿，富丽堂皇，堪比皇宫。此时追兵已经追了上来，顾不上探究什么，找到大殿的殿门，便绝迹而去。
大殿外面就是大海，即便游泳技术了得，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游出了这片海域，这里正是前日引诱凝凡所处的那一片海域。
经此一事后，他们知晓了那口古井居然通往鲛人的巢穴，那里机关重重，迷宫连连，硬闯并非良策，正百愁莫展之际，芷菡取出一件物事，一个水滴状的物事，那是她在棺椁时，从尸体上取下来的。
赫连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人的魂魄，被装在水滴状的容器里，凝凡要借尸还魂，需要这种东西，于是故技重施，令芷菡佩戴此物站在船上，诱蛇出洞。
商议好后，芷菡向上次那样站在甲板上，等待凝凡现身，其余人隐在船只的各个角落作掩护。
而赫连禹端自在船舱里打坐，他神态自若，越是这个时候，越冷静。时已将近黄昏，片片红霞染红了天，有几只海鸥在海面上空飞翔，为这片死寂的大海带来些许的生气。
突然远处一朵巨浪卷来，由远及近，待靠近船身之时，巨浪中间忽地冒出一个身影，那身影反应极快，蹿上甲板，拽起芷菡就往水里跳。
连是人是兽都未瞧清，芷菡就被拖入水中，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口上斥责，“怎么还不来人？”
就在巨浪卷来之时，赫连禹立即感应到，飞快冲出船舱，当来到甲板之时，却见两个身影在水中翻腾，即刻跳将下去，踏着海浪朝身影处飞去。
与此同时，慕箜漓也紧追了上来，在后面喊道，“妖人，赶快放人，否则本殿下让你死无全尸！”
正待赫连禹他们冲上来之际，海面上突然冒出了数十个身影，定睛一瞧，他们长着人的头，头上有角，鱼身，周身鳞片锃光瓦亮，他们手持长矛，冲杀而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在一波巨浪之下，眼睁睁看着芷菡被带走，慕崆漓气得浑身颤抖，无奈被围攻，根本脱不开身，其余人也忙着应付攻来的鲛人，无暇顾及其他。
拼杀数百个回后，赫连禹这才打开一个缺口，朝着适才芷菡消失的海面，蹿入水中。
芷菡被鲛人逮住后，根本无法挣脱，身不由己地被带入深海之中，越到深处，水温越是冰冷刺骨，再加上受到水的挤压，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除此之外，因为缺氧，还要受窒息之苦，就连精神都恍惚起来，好在曾经练过闭气功夫，约莫能支撑一段时间，否则非得一命呜呼不可。
没过多久，这种难受之感减轻了许多，时间仓促，她连掳走自己的人都未曾瞧清楚，待恢复神智后，朝身旁一瞥，却见一位皮肤白的发亮的俊美少年，正是凝凡，他头上长着一对角，身着青衣，没有鱼尾，与人类无异，显然还未变身。
不消多时，她被少年带到一处宫殿之外，正是上次她和赫连禹闯入的宫殿，这里与外面的海水绝缘，空气充足，如同生活在陆地一般，正自感叹这深海之中竟然有如此绝妙之地，又被眼前的大殿给震惊。
宫殿呈碧蓝色，与海水的色调十分搭配，虽然比不上各大番邦的殿宇，但也颇为讲究，要建成这座大殿，估计要耗些财力。
“帅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见要被少年往殿内拽，芷菡不禁疑问。
那人默不作声，那对清澈明亮的双眼，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曾经研究过一些心理学，根据面由心生的原理，少年有如此纯净的眼神，应该不是坏人。
“他为何要杀那么多人？”芷菡暗自嘀咕。
走了一段长廊，拐进一条青石板路，来到一处石室前，看起来像一处秘所，但见少年衣袖一挥，木门缓缓开启，一道道昏黄的光芒直射而出，紧接着从屋内传出腐烂的臭味。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种刺鼻的气味呛得肚肠翻滚，她赶紧捂住口鼻，疑道，“你带我来这里作甚？”这里正是放人彘的石室，上次她和赫连禹误入过。
“少废话！”少年原本清澈的目光陡现寒光，转变如此之快，竟似换了一个人，吓得她一个哆嗦，应该是完全没想到一个含着善意的人为何突然换了一幅面孔？
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就被推入屋内，随后石门被紧紧关上，正瞧的入神时，大缸忽地冒出一个个人头来，吓得她往后一缩，仔细辨认，这才发现，那些人头面目全非，像是被利道划破了皮肉，流淌着脓血，眼睛被腕去，只剩两个窟窿洞，不仅如此，就连双耳、口鼻也被尽数割掉。
看到这里，竟又要作呕吐状，再看少年，他的眼神不再纯净，蒙上了一层阴狠的光芒，面无表情，对这些人的惨状竟然无动于衷。
“是你干的？”芷菡恶狠狠地说。
少年并不答话，只是冷哼了一声，冰冷的似一座冰雕。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些人，还有棺椁里的人，就是失踪的岑遥镇人。”芷菡不顾自身安危，只是发泄此时的愤怒，“你为何要如此残忍！”
少年转头看向她，“你还有时间怜悯别人，先考虑考虑自己吧！”
意识到危险的来临，芷菡紧了紧拳头，“你想干什么？”
“把魂魄交出来！”
“什么魂魄？”芷菡明知故问。
“不交是吗？那只好将你做成人彘！”
只见他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往死里勒，丝毫不留情，芷菡痛苦难当，千钧一发之际，想起了前几日赫连禹传授自己的口诀，于是口中念叨着口诀。
还没弄清状况，她竟然发现自己出现悬棺洞里，虽然这里不是什么好场所，但好歹逃过一劫， “赫连禹传授的哪里是什么制胜法术，显然就是遁术嘛！”她终于明白了过来，他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明知自己实力不济，只好传授一门遁术，好在关键时刻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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