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陷入回忆
落枫完全没有料到芷菡会自杀，见到地上淌了那么多的血，他急忙冲上去，点住了她周身几个大穴，然后赶紧扯下衣服上的布条替她包扎，“小染，你怎么能伤害自己？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放我出去，我求求你了！”芷菡发出微弱的声音。
“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了，唯独这个不行。”
芷菡气极，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扯过来，恶狠狠地说，“最好现在放了我，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
约莫过了一刻钟，望着她那痛恨的眼神，落枫心如刀绞，“小染，你知道吗？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如果失去你，我也绝不会独活。”
“五万年前，青玄天尊把还是孩童的你送到我杳冥殿，要我收你为徒，教你法术，授你道义，除去你的心魔，指引你改邪归。”
顿了顿，他又说，“起初我是一万个不答应，因为我在收容悦的时候，就说过不再收徒，但又不能违了天尊之意，所以答应让你以药童的身份暂居杳冥殿，还给你取名为倾染，这个倾字是青玄天尊青的谐音，这是他老人家的意思。”
“刚收留你那会闹心极了，因为你太没规矩，太顽皮了，把杳冥殿的伙房烧了，趁刑天熟睡将他的脸刮花，还在灵霁霄欺负同门，所有人都来找我算账，那时的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像如今这般豁达，我真的气疯了，一气之下将你逐出了杳冥殿。”
“第二天你坐在殿外，衣着单薄的你被积雪包包围着，冻坏了，当我问你，你怎么还不走？你说，‘在这个异地大陆，除了辛爸爸，我再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我的心猛然抽动一下，然后把你抱回屋内。”
“自那以后，无论你犯了多大的错，我都没赶你走，还私下收你为徒，没有对外公布，你也不辜负我的期望，得到我的真传，成为弟子中最厉害的。”
即便没有任何回应，落枫依旧紧紧地盯着芷菡，自顾自说，“虽然你顽皮，但你给我带来了很多快乐，有了你，我才知道神仙也可以笑，也可以有感情，也可以有七情六欲……”
“直到后来，我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你了……”落枫垂下眼眸，陷入悲痛之中，“我感到十分羞愧，为了逃避自己的内心，狠心将你赶了出去。每次我把你赶出去，第二天你就回来了，如是三次，你最终离开了杳冥殿，离开杳冥殿后你认识了倾夜，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正是那次冲动，让我陷入了生生世世的悔恨之中！”
“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将你赶出去，我想挽回。”说到这里，落枫突然激动起来，“所以，希望小染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来过，我会付出所有对你好……”
说着，他突然弯下腰去，在芷菡的额头疼惜地一吻，随即挥了挥衣袖，登时，困住芷菡的法术全部解除。
芷菡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望着落枫，有些不知所措。适才，他说的那些话确实打动了她，她一直想知道两人的纠葛，得知真相后，心中很不是滋味。
“落爸爸……”
“小染……”
“你说的这些确实很感人，但是，但是，我心有所属，所以，你放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至少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不，是师徒。”芷菡从床上下来，背对着他说。
“我衷心祝福你找到属于你的幸福。”说着，执意往外走。
见她要走，落枫立即抓住她的胳膊，用央求的口吻说，“求你，不要离开我，失去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前世我的所爱是倾夜，今生我爱的人是赫连禹，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说着，芷菡拿开了落枫的手，径直往外走，岂料却被他从后面抱住，依旧苦苦哀求，“小染，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芷菡用力去扒他的手，却根本挣脱不开，登时被激怒，随即掏出一把匕首来，恶狠狠地说，“再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气！”
落枫知道她手中擒着一把匕首，质问，“你要杀我？”
“你别逼我！”
“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居然想杀我？”落枫声嘶力竭地吼。
“松手！”芷菡再次吼道。
哪知他不仅不松手，还抱的更紧，芷菡的忍耐到达了极限，只见她果断举起匕首，向后一插，便刺入了落枫的腹部。
落枫被刺中后，这才松开了手，他单手捂住腹部的血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为何如此狠心？”
“是你逼我的！”芷菡稍稍停留半晌，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落枫似乎被气疯了，“好！如果你跨出这个大门，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他一气之下撤了结界，结界轰然打开。
芷菡紧了紧牙关，绝情地说，“好，希望你言而有信！”她的话如同一把刀割开了落枫的心脏，令他痛不欲生......
芷菡突然失了踪迹，赫连禹知道是落枫带走了她，虽然有些不舍，但仍然感到欣慰，还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回琉璃境来。
与此同时，因为交不出芷菡，这亲也成不了，穹觞要不到人，定不会遵守约定，出兵攻打琉璃境势在必行。他自知以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强大的穹觞对抗，不过，即便是死无全尸，也要抵抗到底。
他清点好军马，准备好盔甲和宝剑，誓要与穹觞决一死战，在这个时候，殿门轰然打开，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在风中，衣发翻飞，像从天上而来。
“羲儿……”赫连禹脱口而出，脸上有欣喜之色。
“哥哥！”芷菡亦是面带笑容，随着飞奔而去。
连日的相思化作两人紧紧的相拥，这个重聚的拥抱持续了良久。
片刻后，赫连禹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松开手来，脸色突变，“你回来做什么？快走！”说着，便擒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外推。
既然回来了，就没打算离开，也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芷菡重新扑入赫连禹的怀里，哭泣起来，“琉璃境有难，我岂会袖手旁观？哥哥有难，我岂会丢下哥哥一人独自面对？”
“但是，哥哥不希望羲儿有事！”赫连禹温柔地揉着她的发丝担忧道。
“如果哥哥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能和哥哥一起面对困境，面对生死，对我赫连羲来说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芷菡笑着说，眼眶含着热泪，“你知道吗？我已经恢复了小时候的记忆！”就在离开杳冥殿之际，她的意识里突然浮现出小时候的记忆。
“真的吗？”赫连禹大喜。
“因为贪玩，我硬逼着你去沙漠历险，后来我们被困在沙漠里，因为缺少，我陷入昏迷之中，是你用法力将身体的水逼出体外给我喝，才将我救醒。我们一道去降服妖兽的时候，我法力不济，被妖兽吞进腹中，随行的人都认为我必死无疑，可你始终相信我没死，是你不放弃，拼尽全部法力，斩杀妖兽，剖开它的肚腹，将奄奄一息的我从一团团烂肉里救出来。我任性妄为，急于求成，跑到青玄天尊的殿上，让他传授我法术，此举也彻底激怒了他，后来虽然我们被他给释放了，但你却付出了代价。因为你替我受下了三道雷刑，青玄天尊这才没有追究，好在他老人家慈悲为怀，替你修复四经八脉，你这才保住了性命……”
“这些事情我都记起来了！”
“羲儿，这些事情根本微不足道……”
“你替我做了那么多，我怎么忍心再让你受苦？”芷菡紧了紧他的胳膊，信誓旦旦地说，“以前是哥哥保护羲儿，从今天开始轮到羲儿保护哥哥了。”
“羲儿，你别这样，保护你，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保护哥哥，羲儿也是义无反顾，至死不渝！”芷菡望着赫连禹的脸，满怀希望地说，“哥哥放心，羲儿已经长大了，羲儿有能力保护哥哥，保护琉璃境，保护赫连家族的基业！”
“羲儿……”赫连禹再次将芷菡揉入怀中，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对了，你为何突然之间恢复了记忆？”
“对啊，我怎么突然就恢复记忆了？”芷菡自言自语，联想起之前的种种，终于有所领悟，“我怀疑这一切都是玄辛也就是落枫搞的鬼，他封锁了我小时候的记忆和前世记忆，还撒谎说是倾夜干的，他极度狡猾，嘴里没一句实话。”
“落枫就是鼎鼎大名的玄辛上神？难怪他总是神出鬼没。”赫连禹得知这个消息后感到十分惊讶，随后又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定是为了阻止我们相认！”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赫连禹犯疑道，“他一心想跟你在一起，按理说，巴不得你早点知道自己是赫连羲啊，为何还要封锁你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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