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追查真相
赫连禹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芷菡心里十分清楚，不日，他就会举行传位大典，将境圣之位传给她这个赫连氏的直系继承人，一想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无奈，有纠结，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茹薇突然问道：“禹哥哥，这是要打算传位了？”
半晌后，赫连禹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如今琉璃境内忧外患，自己时日也不多了，无法再继续统领琉璃境了，虽然不忍将赫连羲推到风口浪尖上，但眼下没有其他办法，也不得不那样做。
那日，芷菡到飞星殿去找赫连禹，想了解一些细节，好调查自己的身世，下人说他去了朝夕殿处理公务。
来到朝夕殿之时，发现赫连禹一脸愁容地盯着卷轴看，看上去忧心忡忡的。
她走过去，轻声询问，“哥哥，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赫连禹思索着，“虽然不想她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中，但这境圣的位置迟早是她的，她迟早要承担起治国安邦的重任来。”
停顿了片刻后，他示意对方坐下，随后分析说，“虽然慕震合同意联姻，但他野心勃勃，绝不愿意与我们平分天下，所以他迟早会攻打我琉璃境，一统浮虞。”
芷菡赞同道：“哥哥说的是，我们要做好最周全的部署，方可应付。”
紧接着，赫连禹长叹了口气，“好在有慕箜漓在，他对你情根深种，或许能为我们所用，有了他，虽然不能战胜穹觞，但保住琉璃境还是有希望的。”
“你知道我不会嫁给慕箜漓。” 闻言，芷菡皱起了眉头，“再说了，虽然慕箜漓对我有情有义，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为了儿女情长不顾国家大事。”
赫连禹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自然清楚，所以我们得来个请君入瓮。”
听着，芷菡若有所思，“哥哥是想将慕箜漓引来琉璃境，将其软禁起来，然后拿他来要挟慕震合？”
“正所谓兵不厌诈，万不得已之下，我们也不得不这样做，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真的要了慕箜漓的命。”
芷菡清了清嗓子说，“为了滔天权力，慕震合未必会在乎慕箜漓的安危，更何况他现在还有蓝隽逸这个亲儿子。”
话音刚落，赫连禹就皱起了眉头，“这也是我犯难的地方。”顿了顿他又说，“罢了，不说这个，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以赫连羲的身份住在紫魅殿，但芷菡从未放弃对真相的追查，既然他这样问，她也不隐瞒，直接问道：“哥哥可知，当年雷翀叛变的细节？据我所知，以当年琉璃家族的实力，并不会忌惮雷翀。”
闻言，赫连禹眉眼的愁容更加深，他陷入了沉思中，应该在回忆当年的往事，他说，“雷氏家族一直以来都与赫连家族交好，父亲以为雷翀也是如此，但万万没想到，他表面上对父亲惟命是从，暗地里却招兵买马，意图取而代之。”
“据我所知，兵马大权都是掌握在境圣的手中，他如何与父亲抗衡？”
“的确如此，但是，你出生后不久，不知何因，父亲频频将一些重要封地分给他，还封他为大将军，掌握军中大权。”
想了想，芷菡疑问，“父亲这样做岂不是引狼入室？父亲为何要这样做？雷翀是不是拿什么要挟父亲？”
赫连禹叹了口气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父亲并未告诉我原因。”
“这也太奇怪了吧！”芷菡又接着问，“后来呢？”
“雷翀得寸进尺，还想要境圣的位置，父亲忍无可忍，这才和和雷翀彻底闹翻。”说这话的时候，赫连禹皱起了眉头，或许不想回忆悲伤的过往，“雷翀举兵攻破琉璃境，想要谋夺帝位，幸亏父亲早有准备，率先命人埋伏在周围，这才将叛军一举歼灭，雷翀带领亲眷落荒而逃。”
“那一战，死伤惨重，父亲还受了重伤，半年后不治身亡，母亲伤心过度，也随父亲而去……”赫连禹垂着眼眸，一副忧伤的样子。
这一切看得芷菡哽咽起来，“哥哥，别难过了。”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整理好情绪后，赫连禹继续说，“临死之前，父亲交给我三个锦囊，让我按照锦囊上写的行事，想来他早就料到了什么，所以提前安排了一切。”
闻言，芷菡不禁好奇起来，“锦囊上到底写了什么？”
顿了顿，赫连禹回道，“第一个锦囊要我广招弟子，搜集灵识，第二个锦囊要我收复陲隅，这些我都做到了。”
“原来哥哥所做的一起都是父亲安排的。”似乎想起了什么，芷菡又疑惑道，“如果说攻打陲隅是为了一统浮虞，那父亲为何要让你搜集灵识？”
想了想，赫连禹幽幽地说，“灵识是用来对付邪灵族的，他曾经说过，浮虞在未来将遭受邪灵族的入侵，想要保住浮虞，必须搜集灵识与邪灵族抗衡。”
“邪灵族？”虽然第一次听说这个族类，但芷菡对此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见芷菡有疑惑，赫连禹继续解释，“邪灵族原本被阻挡在六界之外，一旦他们冲破结界进入六界，就会如同魅影一般，侵蚀人的灵魂，让人变得贪婪、自私、凶狠，为他们所用，以此来控制整个世界。”
“所以，哥哥才会要求擢翾序的弟子修习道义，以此来抵御邪灵族对灵魂的控制。”芷菡这才知道赫连禹用心良苦，随后又问道，“第三个锦囊上有什么指示？”
“至于第三个锦囊，父亲说是在遇到绝境的时候才能打开，至今我都还没打开过。”
“哦！”芷菡显得有些失望。
“不过，我认为那一天恐怕就要来了。”赫连禹长叹了口气。
见对方十分不安，芷菡抓起他的手，安慰道，“我们兄妹同心，一定能守护好赫连家族的江山！”
赫连禹没有回答，望着她那坚定的神情，心中登时燃起了斗志。
听了赫连禹讲述的往事，芷菡认为雷翀原先唯唯诺诺，对赫连家族俯首称臣，后来突然变得强势起来，不仅得到许多重要封地，还被封为大将军，掌握军事大权，父亲赫连旌肯定也想到了雷翀带来的威胁，但他却没有采取措施打压，而是继续纵容他，助长他的气焰。
“定是雷翀抓住了父亲的软肋，而这个软肋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就连哥哥赫连禹都不知情。”
“是什么软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连哥哥都不例外？”芷菡百思不得其解，“如此重要的机密，除了关乎琉璃境的长治久安外，应该不会有更重要的事情，或许关乎赫连家族的统治地位！”
一想到赫连家族的统治地位，芷菡就自然而然将它与自己的身世联系起来，“自己作为境圣的继承人，如果不能顺利继位，自然就会威胁到赫连家族的统治地位。”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自己不能顺利继位？”芷菡苦思冥想，“排除被人暗杀这种情况外，就是自己的血统不正。”
“我不是赫连羲！”经过一系列的推断，芷菡顺理成章地得出这个结论。
随后，她又联想起之前调查的结果，“为何与自己有关联的人，比如奶妈，照顾自己的丫鬟，还有与自己接触过的太医，他们要么死，要么失踪？”
“难不成他们知道了什么秘密，不得不死，而这个秘密跟自己有关。”
“雷翀是不是也掌握了这个秘密，这才接二连三地从父亲那里获得封地和军事大权？”想到这一层，芷菡不禁激动起来，“难道我真的不是赫连家族的人？按照赫连氏和雷氏的协议，如果赫连氏后继无人，那么这江山就理应由雷氏的后人继承，赫连禹是独子又没有子嗣，赫连旌为了保住赫连家族的江山，才不得不让我这个冒牌货来继承帝位，雷翀知道这个秘密后，以此来要挟赫连旌，赫连旌不得不向他妥协。”
想到这里，芷菡自夸道：“我简直是个天才！”
“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根据脑海里的记忆，我确实从小生长在琉璃境，和赫连禹还有其他三个姐姐一起生活，习武，修道，接受谍者训练。”
联想起赫连羲出生那日，其母因大出血，赫连旌急招太医，“或许太医不是给秦氏治病的，而是为了治疗刚出生的赫连羲，后来，太医也无缘无故失踪，应该是为了隐瞒真赫连羲死亡的真相。”
再联想起陲隅那位神秘人孟苍说的话，他说，“赫连旌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一个孩子可以继承皇位，却夭折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还失去了一位继承人，他赫连家族的江山总归是保不住的！太痛快了！”
还有那个没有名字的牌位……这些都印证了芷菡这个猜想。
“孟苍说的夭折的孩子就是真的赫连羲，那个没有名字的牌位也是赫连羲的，所以，赫连羲在出生那晚因为早产体弱归天了，我只是赫连旌找来的替身而已。”芷菡打了个响指。
“难怪从小父亲对我如此严苛，原来我并非他亲生的。“这样想，一切都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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