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阮信看着他:“这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阮信低下头,他不忍看战北的眼泪,“就算当初我告诉你,你也会让我怀孕,直到我再为你生下一个高级的后代。”
“知道这个孩子又是s级,你一定很高兴吧……”阮信不在意地说着,仿佛只是在说别人的事。
战北的手紧紧攥住,他看着床上瘦弱的人,眼前渐渐变得模糊。
难道在阮信心里一直认为的……他就是这样的人?还是说他愿意为了给范停生孩子,连生死都可以不顾。
“你直接告诉我……这个孩子我们可以不要的,对吗?”战北难受的问,他不怪阮信,他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让人给阮信检查一下,为什么自己非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留住阮信,他何至于如此卑劣作出这样不堪的事!
阮信摸了摸烤了很久依旧发凉的手,平静地眨眨眼看向战北,淡淡微笑道:“其实……从知道孩子是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来没打算告诉你。”
战北缓了口气,他走过来拿了两床被子给阮信裹好,他的动作很重,阮信肚子疼的心里烦躁一个巴掌就打在他脸上:“你弄疼我了”
战北被他打的脸一斜,他沉默地用舌头顶了顶自己被打的脸颊,不疼。
阮信早就想打,只是今天没控制住。
战北把头转过来,握住了阮信打他的那只手轻轻地揉搓,像是在安慰自己,“力气还挺大的,肯定也能多活两年,放心,有我在,你想死也死不了。”
“那就试试。”阮信看着战北的脸爬上红印,心里发疼,呼吸急促,手也在微微发抖。
拳头和暴力是留给对手和敌人的,而不是自己……
应该是爱自己的人……
战北突然发现阮信手冰凉,耐心地捂了好一会儿。
“又快过年了……”阮信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的烟花,听着隔着窗户传进病房微弱的烟火声,其实战北没记错,他是喜欢烟花的。
战北把手伸进被子,阮信身上总算暖和一点了。
“是啊……过了年,你就又要过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吗?”战北摸了摸他的脚踝,已经不肿了。
阮信摇头,但不是拒绝:“我还没想好。”
他说着,把脚抽回来,不让战北碰。
“好,那先想新年礼物吧,想要什么。”战北赶鸭子上架似的追问,仿佛在吸引阮信的注意力。
阮信勉强把目光移在战北身上,战北几天没换衣服了,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战北肩膀上的尘土,“我想要钱。”他淡淡地说。
战北趁机握住了阮信的手,“好,明天我让财务给你开个新户头,先给你打五百万好不好。”
这是阮信第一次向战北要钱,太久没有和钱打交道,他觉得五百万已经很多了,所以点头了。
晚上两个人一起吃夜宵,照例还是战北喂阮信吃,吃完了就又坐着吹电暖风。
听着喜气的烟火,面前烤着温暖的黄光,阮信依在自己身边,战北突然觉得很幸福,只是他希望幸福能在长一点,长到他有生之年一直都能享受到就好。
阮信听着战北的心跳声,潜意识里觉得习惯和安心,可他也从来不曾忘记过这个男人对他的伤害。
至于范停。
他已经失去记忆,阮信不想再去打扰他的人生了,他的身体和灵魂早已混浊不堪,哪里还能拉着范停和自己一起。
更何况时日无多,他不想再折腾了。
战北不知道阮信在想什么,但只要他这样乖乖的,不剑拔弩张的挤兑自己就行,但他不知道,阮信只是没精力。
过了两天阮信渐渐的能走动了,腹痛虽然缓解了,但腰痛的滋味还是让他不舒服。
战北也发现阮信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动,像是哪里不舒服。
他摸了摸阮信的胳膊,此刻阮信背对着他,曲着腿,“肚子还疼。”战北问。
阮信晕乎乎的:“我的腰……疼。”
战北释放了信息素安抚,大手握着阮信的半个腰轻轻的揉,疼缓解许多,剩下的只是轻微的酸胀,阮信这才如愿以偿地睡着了。
战北看着阮信的侧脸,轻轻亲了一下。
会诊的结果并不好,阮信体虚,器官到处都有点毛病,他的腰伤也是永久性的了,战北从拿着一沓报告从会议室出来,身心俱疲的感觉,他这辈子第一次领悟的如此彻底。
阮信正在会议室门口等他,手扶着栏杆看着他,战北故作轻松地笑着走过来,“怎么出来了。”
阮信看着他怎么还笑呢,难道是叫自己要死了,他高兴吗?
战北扶着他往回走,“你没事,按时吃药自然就好了。”
阮信明白过来,他是又想骗自己。
不过都已经走到这份上,欺骗已经没意义了。
刚巧路过一对夫夫,alpha扶着omega慢慢地走,语气温柔,时不时提醒怀里的人轻轻挪动步子。
阮信只偷偷看了一眼,就迅速挪开目光,战北察觉到,停下身,不等阮信疑惑,就轻轻把他抱起来了,阮信吓得立刻环住他的肩膀,战北苦涩地轻笑:“轻了不少。”
阮信微微颔首,耳朵发红,战北抱着人回了病房,刚好孩子也被护士送过来,阮信拍了拍战北,示意他放自己下来,战北走到床边给他放下,阮信扶着床慢慢坐下,伤口的疼已经好了许多,他坐稳,看着床边保温箱里面的孩子,他询问了护士,说可以抱抱,就轻轻打开划盖,把孩子抱出来,小家伙睡的沉,小手就这么软软地垂着。
阮信舍不得地摸了摸她的小手,不忍心再吵她,给她放进了箱子里。
孩子一被带走,阮信就像被抽掉了精神一样犯困,他扶着床躺下,尽量不碰到腰部,最近天凉,疼的厉害,夏天就好了。
战北就坐在床边,什么都没心思管,就等着阮信再醒过来和他说说话。
医生说,这个时候爱睡正是虚弱的表现。
阮信被抽泣的声音吵醒,他疲惫的睁开眼睛,胳膊上躺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他抬手摸了摸,“你怎么了。”
战北抬起头,泪流满面:“我不想让你走。”他不停的出着粗气,似乎缓解咽喉的肿痛,还有心里的疼。
“我还没死。”阮信用手推开他的脸,他立刻转过头去,不想看见别人给他哭丧。
战北紧紧握住了阮信的手:“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我要睡觉了。”阮信冷冷地说。
“好……我拍你,你睡吧。”战北挪着椅子坐近了轻轻拍阮信的胸口。
阮信刚要推开,战北却又开口了,“只是拍拍,没有别的。”
阮信累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他现在一睡着就怎么弄也不爱醒,战北却还是小心翼翼地低头亲了亲他的手背,等他睡熟了才匆忙看了几眼助理送过来的文件。
阮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战北躺在他旁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阮信坐起来,把手抽出来战北也没醒,他下床上厕所,扶着门的时候手一滑摔了一下,还没等他自己坐起来,就感觉身子一轻,像是被人拎起来了一样,他惊讶地侧头看着战北,纳闷怎么他怎么起来的这么快。
“有没有伤。”
“没有。”阮信回答,可裤子上不断晕染的血迹却做不得假,他明明不疼,怎么会出那么多血。
战北把阮信放在床上,立刻按了传呼,握住阮信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当事人只是坐着,没太当回事。
只是伤口稍微裂开了,医生上了止血散很快就不流血了,只是伤口有些刺痛,阮信只能趴着,又不能坐着了。
最后还是战北扶着他上的厕所,阮信回到床上乖乖的趴好,不敢乱动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战北弄了好几个软垫,他才勉强坐着呆会儿,医院的电视节目就那么几个,战北就拿了办公用的平板给阮信装了软件看电视剧。
阮信知道战北的这个电脑,挺贵的,配置永远是最新的,最重要的是,公司的机密文件都在里面,战北从来不让人碰,用它来看电视真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阮信喝着粥,吃着糕点,认真的看电视剧,战北光看着他,就狂吃了好几碗饭。
阮信回过神来的时候战北已经把自己的都吃光了,还直勾勾地看着他,阮信抿了抿嘴唇,放下勺子,把自己的碗推给他:“你想吃?”
战北摇头,“我喂你。”
就这么一口一口的慢慢吃,时间过得很漫长,阮信一集电视剧都看完了,他撑的吃不下了,战北才停下,收拾了东西,战北就抱着阮信窝在床上躺着,用手给他支着电脑。
阮信为了看电视,倒是也不介意,但他没想到战北等他休息够了就拉着他起床给他穿衣服。
“过年当然要回家了。”战北说。
“那女儿怎么办。”阮信被他摆弄着歪着脑袋低头问。
战北蹲下身给他系大衣最后一颗扣子,“放心,我安排了人看着,她不会有事,医院条件还是太差了,我担心你养不好。”
阮信沉默地摸了摸肚子,明明已经生了,却还是很大。
战北知道他的心思,“医生说,只要你按时吃药,很快就能恢复过来的。”
阮信眨眨眼睛仰头看着战北,此刻他突然明白了,其实想要报复一个人,就是要他爱而不得才最心痛。
战北是喜欢他的。
一回到家,战北就抱着阮信一路回了卧室,外头冷,卧室里开着空调和暖风,阮信才暖和一点,悄悄减缓了发抖。
战北把他的衣服脱了,一把掀了被子,抬抬下巴,“坐下。”
阮信犹犹豫豫地坐下,摸了摸床铺,暖暖的,“电热毯……”他喃喃道。
战北蹲下,给他脱了棉鞋把他放在床上又将被子扯过来给他盖上。
阮信坐在床上,突然想起有次下雨,天冷他开了电热毯,战北嫌弃热,直接起床拿着外套就走了,他忍不住轻笑,眼睛却模糊了。
“以后你不许上床住,不然我就搬到自己的公寓住。”阮信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战北说。
战北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只好答应,“嗯。”
战北在床边打了地铺,抱着小猫睡,阮信晚上看不见,对声音的感知又弱,下床的时候即便是再小心翼翼,也还是直接被被子绊倒了。
战北听见动静赶紧开灯,阮信正扶着腰趴起来,战北把他抱起来,脱了裤子检查了一下,好在新缝合的伤口没再破开,阮信拽上自己的裤子就缓缓挪着进浴室了。
他刚才走路很小心,就是临时起了怀心故意摔的,其实本来是想摔的严重点正好把战北赶出去,没想到自己会被扒了裤子。
等阮信回去了,地上铺着的被子已经撤了。
还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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