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战北刚要危险地眯眼,点心赶紧下桌跑楼上写作业去了。
阮信回过头,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战北,没说什么,低头吃饭了。
“今天的药吃了吗?”战北问。
阮信不想吃,就没吃,不想回答,也就不回答。
“一会儿我陪你回卧室吃药。”
阮信放下勺子:“吃撑了,吃不下。”
“那和我出去溜达一圈。”
阮信扶着桌子起身走了,战北赶紧跟着,一路追着人到了卧室,看着阮信把药吃了才走。
阮信看着装着药的空盒子。
自打上次吞安眠药以后,战北把家里所有的药都藏起来,每天就给他拿一小盒定量要吃的。
阮信放下东西,仰倒在床上,呼出一口气。
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选择听他父亲的,一定不会,如果不快乐,权利,金钱,名誉,都没有任何意义,即便是嫁给最高级的alpha……他体会过了,也就,不过如此。
这样的日子,甚至让他觉得,就算是生命停止,按照战北的占有欲,想来也会将他的尸体拖进棺材里,永生永世压在自己下面。
晚上点心写完作业也很晚了,阮信拍着他睡着了才出来。
阮信康复的这段时间一直睡客房,今天居然在卧室里游逛,还不穿上衣。
阮信进来,只瞥了一眼,锁着门在浴室里洗漱,然后就上床睡觉。
等灯都关了,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大半个人的距离躺着。
第二天阮信伸手,眯着眼睛推开了战北的手臂,“起来,重。”
等战北拿着牛奶回来的时候,阮信已经睡熟了,腿还放在被子外面,睡裤皱皱巴巴的缩起来,战北把裤子抻平了,又重新给阮信盖好被子,卧室的门开了,点心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他凑过来抱着战北的腿,轻声问:“爸爸还在睡了么。”
战北摸了摸他的脑袋,“爸爸累了。”
点心似懂非懂地点头,走过去,用胳膊撑着床垫看着阮信,战北看着睡的安静的阮信,这段时间阮信越发嗜睡,医生说他的状况不太好。
但只要有点心在,阮信不会轻易死的。
此刻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阮信突然早产,不是意外,而是赵月刻意找人做的,趁着影院人多他的人撞了阮信的肚子。
导致阮信受惊胎位不正,生了十个小时才把孩子生下来。
离婚协议其实早就让人送了,只是他不肯签,当时战北忙着看阮信的胎没心思和他耗,没想到居然给了他机会伤害阮信。
战北绝对不会让阮信白白受苦,何况无论谁做的恶,都必须要承担。
车库的铁门缓缓打开,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他微微睁开眼,适应毫不怜惜闯进眼睛里的亮光,早已习惯黑暗的双眼被刺痛,他挡住脸,撑着身子艰难的坐起来,断食多日,他一直躺在这里,腿已经僵了。
车库很大,又冷,要不是在草垫上躺在,可能就要冻死了。
冰冷的脚步声逐渐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赵月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向他走过来。
“阿北,你终于来救我了。”男人立刻爬过去,抓住了战北的裤腿一路向上,是他迷恋的木质信息素的味道。
“阿北……标记我……求求你……”
阮信就算是标记发作,也不会求自己,看着眼前的赵月,战北只是心疼原来的阮信。
没有信息素的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战北没有推开他,而是抬起了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男人有些俊俏,白净的脸庞,这么好看的omega,为什么要做恶事呢?
“阿北……抱我啊。”赵月的眼泪流了满脸。
战北轻轻一推,将他从自己腿上弄下去:“你想害阮信。”他拍了拍大衣上沾染的灰尘。
赵月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战北……居然是战北绑架了自己?
他真的在乎他那个前夫。
那个前夫不是被他嫌弃多年……不是连孩子都被迫打掉了好几个,他不就是玩玩……怎么会为了他绑架自己……
“不是……”他忍不住发抖着后退着身体,他是知道战北的手段有多可怕,如果战北真的对他那个前夫上心,那自己……
“不需要狡辩。”战北说完,一群人进来按住了赵月,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按指纹,动作一气呵成。
早这样彻底断了他的念想,阮信也不会出事!孩子也不会早产到现在还生死攸关。
战北真恨自己这次的优柔寡断,才对赵月心存怜悯。
赵月,原来也变了那么多。
战家和赵家也算是世交,年少的时候,战北是真觉得他漂亮,懂事,是个合格的omega,另外,其实如果没有阮信,赵月一定会成为战家的少夫人。
此时,战北却只觉得这样脸丑陋,可怕,恶毒……
原来,讨厌一个人,是这样恶心的感觉。
“战北!我可是赵家的独子!不比……不比那个低级的omega好?”赵月腾的起来立刻被几个保镖摁着,只能跪在地上,看着战北,目光从可怜突然变得凶狠,像是疯了。
“你怎样都无所谓,因为你要在这里呆一辈子,除非我允许,否则谁也不会带你出去。”战北拿过协议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淡淡地说了一句。“捂住他的嘴,别扰民。”
回家的路上,战北看着那份离婚协议,想起他让人给阮信的那份,他的笔迹的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沓的意思。
一进卧室,阮信已经醒了,点心坐在他腿上翻动画书给阮信一页一页的讲故事。
“你该学习了。”战北说着立刻走过来把点心抱起来,拍了拍屁股,快步出门把他扔给门口路过的佣人,让人送房间写作业去。
回来的时候阮信还在看动画书,战北走过来的时候他垂着脑袋揉了揉眉头才悠悠开口:“你身上有味,离我远点。”
战北轻笑,去衣橱换了衣服,一出来就往被子里钻,抬头仰视阮信,想摸摸他的肚子,可阮信立刻打开了他的手:“刚从外面回来,冷。”
“我搓热了。”战北说着,把手敷在阮信的肚子上,“刚才儿子坐你身上,没压疼你吧。”
“他才多重。”阮信还在翻书,战北忍着,没有把书拿过来一把扔在床头,他怕阮信生气。
“去见谁了。”阮信问完就有些后悔。
“一个朋友。”战北搂住了阮信的腰,“你不喜欢,以后我都不见了。”
阮信挪开他的手臂,继续翻书,战北凑过来,把脑袋枕在他手上。
刚才还说点心重,分明是他的脑袋更重一点。
阮信真的吃痛,“哎……疼……”
战北赶紧坐起来跪在床上,给阮信揉肚子,“我……不是故意的。”
阮信放下书,刚一对视,战北已经凑过来了,用手臂圈着他,慢慢俯身靠近,直到彼此的嘴唇都触碰到一片柔软的东西。
阮信轻轻抵着战北的胸口,不让他再靠近,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接着吻,直到阮信推开战北。
战北痴痴地笑着摸了摸阮信涨红的脸:“宝贝,你可真甜。”
阮信按住胸口:“答应我的生日愿望……还作数吗?”
战北的高兴瞬间淡去不少,阮信果然是有目的的,他把手放下,“你说。”
“我想……做生意。”阮信想再争取一下自由,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还是想离开,去岛上再看看。
战北没有一丝犹豫,立刻拒绝了,阮信的身体不适合劳累。
果然还是不行,阮信故意的,立刻侧过身拿了纸巾擦嘴,扔进垃圾桶里,战北看着他那动的气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他只好妥协了:“那就在家里帮我看看文件什么的,这总可以了吧。”
后来战北电话响了,说上次在海外认识的朋友去公司了,战北就没得出空来再安慰阮信。
阮信并不在意,以前战北也对自己好过,后来不也是不过如此吗?
他的新鲜劲过去了,也就那样。
他起床,拿了战北的平板开始鼓弄,战北坐在车上,关注着自己的omega检查自己的财务状况。
战北觉得有意思,他立刻打电话,让助理把最近的财务情况上传电脑,确保阮信能看到最新的消息。
阮信看的累了,战北就打了个视频过去,他正在公司。
“干嘛吗。”战北明知故问。
阮信没想到他这视频来的这么突然,手一抖从财务系统里退出来了。
“没干嘛。”阮信故作镇定地回复。
“儿子呢。”
“作业那么多,他忙呢。”阮信摸了摸倒在自己旁边的懒猫。
战北枕着胳膊看着视频里的人,电话挂不断,阮信索性就把平板平放着,抱起小猫揉了揉。
战北看着视频里的小猫,笑了,“吃什么糕点,我回去给你带。”
阮信像没听见似的,也不答复。
“玉米糕想不想吃。”战北摸着下巴问。
阮信还是不说话。
“想吃就动动小猫爪子,我能看见。”战北说。
阮信抿抿嘴思考了一下,摆弄小猫的爪子动了动。
“好。”战北单方面答应着,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阮信就抱着小猫去看点心了,点心一看见阮信进来就赶紧从凳子上下来小跑到阮信旁边,张开手臂抱着阮信的腿,“爸爸,我要抱。”
阮信蹲下,放下小猫,小猫不开心的喵喵叫,然后就跑到点心的床上窝着了。
阮信抱起点心边往书桌边上走,边问,“作业写的怎么样了?”
点心拍了拍那些书,“都写完了,彩荷阿姨也都检查完了。”
“嗯。”阮信看了看点心,“带你去花园玩。”
父子俩就这么在院子里玩,昨天刚下了雪,他们就互相打雪仗,后来几个年轻的小佣人正扫雪,也被阮信拉着和点心一起玩。
地上滑,点心摔了几个屁股墩也还坚持玩。
战北一回来,院子里都乱了套,等有佣人看看老板回来了,赶紧收敛起来在旁边站着。
没过一会儿,阮信也发现大家都不玩了,点心一个雪球挑衅似的打在阮信毛衣上,“爸爸!追我啊。”
阮信刚要追,就被快步上前走来,面色凝重的男人拦住了。
“不是说了,你不能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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