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厌起
明迟出了院子向周围扫视了一圈,想来奇怪,晦人的小丫头与奶奶会去哪里呢?想了片刻,得出结论,可能是去了村西。
明迟如此想着锁了方向向村西赶去,通往村西的路并不宽敞也不狭窄,过路的人不多,走得最多的当属明迟一人。路岸杂草丛生却不覆盖路面,看得出这路被人料理过。他还未走上几步,那许久不见人影的两人有说有笑从路径相扶而来。
明迟上去询问,原是明奶奶觉得这般住在人家家里不太好意思,家中积蓄全被埋没,只能采茶制成擂茶再让孙子去卖,得了钱好回报人家。新烟不放心明奶奶一人前去,所以两人相伴而去,两人从后院的小门出去,以至厌司似明迟二人未曾发现。
明迟告知新烟她家小姐正寻她,新烟一惊提着气跑回了院子,院外明迟拿过明奶奶手中装满茶叶的背篓,祖孙俩立在翠绿沿长的草地上便开始聊了起来。
“奶奶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陪在你身边,让你受惊吓了。”明迟想起昨天的事低着头心中自责不已,他所有的软弱只对奶奶一人。
明奶奶笑了笑:“傻小子,我得了姑娘相助死里逃生了,我这老婆子阎王爷暂时还不想要呢。你不要放在心上,活着就好,没什么比活着还好,说来我也放心不下你,你自小没了爹娘,我就这么个孙子,我还没有看见你成家呢我舍不得走的。还有啊,你要想办法谢谢人家姑娘。”
“看来还真是没吓到,如今还有这么多想法。”明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明奶奶顿时不开心了,“臭小子,别咒我,我现在好得很。你啊,天天心不安定到处乱跑,现在还不赶紧赚钱把房子修好。”
“我没有到处乱跑,修房子我会找人来修的,奶奶你最近好好待在晦…这位姑娘这里,等房子修好了我就带你回家。”明迟道。
“这样好吗,要不然我们再找找住处吧。”明奶奶心里觉得与人家才刚相识不久前,如此住在人家家里实在不妥当,何况人家昨日是见人有难才收留她的,如今孙子回来了,总不好再继续住下去。
明迟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没事的,我和她是好朋友,你不会介意的。”
“好朋友?人家姑娘是什么样的人户,怎么可能认识你,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不好的事情?”明奶奶两只浑浊的眼眸变得有力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
“不可能,奶奶你就别多想了,我要是欺负人家,人家会留我们住在他家?”明迟说这话有些许心虚,刚刚他还真欺负晦人来着,晦人脚还伤了。
“你怎么会认识人家这么富贵漂亮的姑娘呢?”明奶奶问。
“人家是大小姐嘛,喜欢喝茶,她最喜欢你擂的茶了,所以经常去我那买这才认识的。”明迟解释道。
明奶奶眼睛一亮,姑娘喜欢茶,那她多制作点擂茶好作以回报。
祖孙俩进了院子,只听见新烟自责不已说什么疏忽大意实属不该之类的话。
明奶奶一听不对劲,“怎么了这是?”
明迟摸了摸鼻子,弱弱出声:“她脚伤了。”
“啊,怎么会这样,刚刚吃早饭不是好好的吗?明奶奶一脸惊讶又生出担忧之情。
“老太婆你不是会按摩吗,你进去帮她按摩一番,伤可能会好一些。”明迟对于晦人脚上的伤生出一丝愧疚。
明奶奶也有这样的心思在门口打了声招呼,请求进屋。厌司似正被新烟一串串自责之话吵的头痛难忍,听见有人要进来,马上道:“老人家你进来吧。”
明奶奶踏进屋内,地上铺着淡色的地毯踩在上面柔软不已,屋中陈设实而不繁,朴而不简,一眼扫过心中无比震撼,这种人户为什么住在这种小地方。
“姑娘,我听说你受伤了,老婆子我啥也不会,唯独对于受伤按摩散瘀血的手法有一套,不知道姑娘可否让我看看你的伤,若是不方便,老婆子也只是关心关心。”
厌司似点头同意,“有劳了。”药效过后脚踝处阵阵发痛。
明奶奶上前走置塌前看着她脚处的伤,心中唏嘘,平静下来在厌司似脚底板按了几处穴位,在伤处慢慢揉捏起来。
新烟紧张看着,她才出去一会儿,小姐又伤着了,平时只是磕了点皮,这次伤到了脚踝,心中心痛不已,往日在府中小姐哪受过伤啊。
半个时辰过后,厌司似在明奶奶的按揉力量适中的舒服感下睡着了,脚上的伤没有原些的红肿了,明奶奶轻轻放下那如霜白玉泽的巧足,丝毫不乱温柔点水般收了手,没有惊动睡着了的人,新烟佩服不已,拿了柔软的薄毯给自家小姐盖上,两人静悄悄的出了屋子。
木嬷嬷拾柴也回来了,大家都知道厌司似睡了,自觉放低了声音。
明奶奶拿着早上的茶叶在院里晒了起来,问了新烟关于厌司似喝茶的门道,知道之后便想着制作擂茶。
新烟知道小姐喜茶,见此欢喜道:“我们家小姐可喜欢清凉的擂茶了,想不到您还有这手艺,若是小姐醒着定会痴缠着您,要您教她制茶呢。”
明奶奶听着别人说喜欢自己所制的茶,心中喜乐不已,“姑娘喜欢就好,要是想学我可以教的,只是过程复杂了点。”
新烟亮着眼眸,“我家小姐最不怕复杂了。”
明迟出了半俗村来到了疯人巷,中午喝茶的人比往常多,树子一人早上把茶棚所剩的茶叶煮了,此时正在招待客人。
明迟洗了手也来帮忙,热闹了两柱香的时间,渐渐安静了下来。
树子擦了汗,给自己倒了茶水解渴,随后道:“迟子,怎么来得这么晚?”
明迟烧了热水给茶壶杯子洗干净,低着头手动着随口说道:“有点事耽误了,让你办件事。”
“什么事啊?”树子忙了一大早有些累了,没了骨头般趴着桌上。
“帮我找几个工匠。”明迟细心地用丝瓤擦着茶杯。
“哦好,对了,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那日那个瞎子姑娘是从衙门出来的,听那边街上的弟兄说这瞎子姑娘还是县太爷亲自迎进去的,你说这人是不是和当官的有什么关系啊?”树子奇怪道。
明迟手上一顿,这么说,她进了县衙,下午他就被放出来了,是不是晦人的原因。眼眸微颤,眼角弯起,回去问问是不是她,这晦人还挺懂事啊。
“你多找几个木匠,找些正道上的手艺佳些的,还要速度快的。”明迟对树子道。
他想快点把房子修好。
树子点头,“好,我下午去街上寻问准给你找藜城最牛的工匠,找到了明日告知你,对了你找工匠干什么?”
明迟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撞大霉了,房子冲塌了。”
树子惊讶不已,担忧了起来:“竟然出了这事!你没事吧,那你奶奶呢?”
“没事,老太婆也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现在在村子里,这事别告诉黑元他们。”明迟拍了拍树子肩膀。
树子唏嘘不已。
两人见没什么客人收拾了茶棚,踏进了巷子最深。
连着进了小院两人直径去了商议房,房内此时黑元与其他两位兄弟聊得热火朝天。
黑元一见明迟马上大喊道:“迟子你来得正好,这里有见棘手的事情,我们正商量着,没个结果愁死人了。”
明迟旧例坐在正位上,收起了平日的玩劣,“说。”
“巴炫接了一单,这事肥,不过却时长也未知有什么危险,藜城上北三十里外的汝城齐家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做过他家生意的。今日人家找上了巴炫,五十两一人,要三个,他家要北上,让我们开路,又得知我们曾经北上过,知道北路的路线,这才请我们。”黑元解释道。
明迟皱眉语气有些不悦:“不是不准接远路的单子吗?”
黑元吸了吸鼻子,弱弱道:“这单真的肥,一个人五十两,十日一结,这北上去他们说要一个多月,这我和巴炫觉得还是接了吧。”
明迟深了眸子,“一个多月?这么久,这是北上哪个地方?”
“京城。”巴炫坐于黑元旁边,这单是他接的,其中事情很是清楚。
树子也觉得不妙,“这么远?这齐家北上干什么去?还要我们三个人?”
巴炫与黑元对视一眼,支吾了起来,两人开始一人一句解释说:“他们家进官了。”
“要搬家去京城任官。”
“要我们三个人在他们队前开路,他们在汝城找不到几个有武力的蛮人,于是找上了我们。”
“迟子,我们好久没干这么大的单子了,要不你让我们去吧,人家还包了吃住。”黑元急道,他真的穷了,他想要钱。
明迟撑着下巴,沉默了许久,只是开路,一路北上走去京城,走官道自然安然无恙,只是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还要折回来,时间需久,“你们真的想去?”
巴炫看着明迟,颓废了起来:“不瞒你迟子,我娘生病了,我还有儿子要吃饭,我必须去,你还未成家不知道养一个家有多不容易,我想让我儿子上学堂,我娘也总是有一两个病痛,我得多赚点钱。虽然平日也接些事情干,只是刚好糊口,我这也是没办法。”
黑元接着他话:“我虽然没成亲,但是你知道的我喜欢听曲子,但那香姑娘弹曲太贵了,要不然我半个月没首曲子听,我就闷得慌。”他的钱都花窑子里去了。
明迟知道各自有难处,这单没什么危险,还是松口了,“你们去吧,注意安全。”
黑元漆黑的脸上闪着大眼眸,一脸不可置信:“迟子,你答应了?”
树子拍他脑门,“聋呢,准了,还不去回家收拾东西,记得照顾点巴炫,要是让他们受了伤,回来我就第一个揍你!”
黑元覆着脑门,“知道了,我会看着他们的,我们先走了,迟子,等我们回来你再请我们去云霄楼喝酒。”这人还记得上次明迟说请喝酒的事,他可惦念着,毕竟云霄楼的酒在藜城算是招牌了。
明迟击了他胳膊一拳,“记得呢,回来不醉不归!”
黑元与巴炫狂喜,大摇大摆出了这小院,准备东西明日去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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