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二节朋友来了
奋起湖每年的春茶交易会都是在谷雨时节后的第二个周末，因为整个高山茶的产量还比较多，而且阿里山高山茶又比较有名，不管是自己喝还是作为旅游特色商品都是很实用的，因此数以千计的商贩和一部分游客都到奋起湖来，一时间能挤得满满当当，要不是在嘉义县方向设置关卡，拦着从阿里山公路上来车辆，那么奋起湖就会被数以千计的大大小小的车辆挤得水泄不通。现在有经验的商贩都提前到奋起湖来，在交易会前，提前跟茶厂或者有名的茶农联系，下订单，然后回去，等着黑白物流公司把订购的茶叶送上口去。
在交易会前的星期三，山口惠子和松本幸子带着两个保镖和两个采购员到奋起湖来了。很明显，山口惠子这伙人就属于那种有经验的老客户。春香酒暖养生会所的客流量很大，需要的茶叶量也大，更何况还有绿玉远洋集团呢，他们的关系户是红叶茶厂，香林村有股份的那家茶厂。实质上，只要松本润一个电话，乔丹等人自然会把茶叶发送过去，山口惠子和松本幸子不用亲自过来的。
知道蛋蛋住在这里，她们带着礼物登门拜访。做为老熟人，而且是曾经的关系户，蛋蛋这个地主再怎么不舒服都得出面接待一下，不是吗？再说了，他的名声越来越响了，因为确定关东军司令的二奶因他而死，哪个朋友和熟人敢登门拜访？人家的这份勇气和真诚很难得！
中午，小春用炸芋头片和红薯片，外加老牛家送的磕头鸡鸡汤招待客人。客人吃得窸窸窣窣，一直称赞磕头鸡地道，土。饭后，蛋蛋给两个美女在奋起湖大饭店开了两间客房，一间两个美女住，一间保镖和司机住。
下午，陪着客人逛逛老街，吃点小吃，到农产品交易市场买点土特产，参观一下奋起湖东面的几个工厂，茶厂、竹制品厂、姜糖茶。山口惠子她们可是优质的大客户，走到哪儿，哪儿都被隆重接待，连蛋蛋和小春也沾了光，额外有点小礼物。
除了采购茶叶、姜汤、竹笋干和竹编容器外，山口惠子还要茶油、各种干蘑菇和其他的农产品。奋起湖这边的东西比较绿色环保，一般不愁销路，重点是价格问题，比如茶油吧，一次冷压榨出来的，滴滴香浓，纯净天然。一路看下来，小春对山口惠子有些不解，偷偷对蛋蛋说：“小气。”
成功的商人都这样。斤斤计较。
傍晚，蛋蛋带着客人到老街一家小吃店吃特色小吃——萝卜咸饭和冷水鱼汤。冷水鱼的鱼肉紧实，配上腊肉的味道，鲜甜。客人又是赞不绝口。哪来的冷水鱼呢？蛋蛋说池塘养的，用八掌溪的泉水。等吃完晚饭，他快要带大伙去看看，顺便泡泡温泉。
那条较宽的山路一直通向温泉池塘，那个温泉池塘是村里人自己的俱乐部，因此这条3米宽的山路也就成了交通要道。修路只修到一片松林边的梯田，进入松林后，一切恢复原始的样子。
从松林间穿过，两侧的松林在夕阳下余晖下呈现灰绿色，风还在树林间快步穿梭着，发出轻微的声音，松枝在她们脚下发出令人愉快的“嚏嚏”声，树上一只松鼠歪着头看着她们，密切地注视着她们的行动。
到了松林的另一侧，那溪畔裸露的乱石滩中正在冒水汽的就是温泉水塘。天气冷，水池周围水汽还比较大，刚好没其他人。天晚了，跑温泉的人都走了，蛋蛋就是要选择这样的时候，他怕村里人对外人过度好奇。
果然，温泉下方的乱石滩有一口口几十平米的水坑，外头盖着树枝栅栏，难怪看不出来。水坑里有草鱼、红鲤鱼、鲫鱼。鱼是用活水养的，源头来自上游的阿里山溪，人为的挖了条水道，水坑比同一位置的小溪高，上头进水，下方出水。
蛋蛋介绍说：因为水温常年保持在10摄氏度左右，因此称为冷水鱼。鱼在这样的水里长得很慢，再加上村民饥饿喂养法，七年也就长到四斤左右。这样的鱼，不多，通常要先预定。
山溪的水坑还有小石斑鱼。小石斑鱼被逼急的时候很会跳，不好捉。
大家再次回到温泉水塘，准备泡个澡，免费享受一下。
温泉水塘不大，也就25平米左右，有点浑浊的样子，散发出淡淡硫磺味，村民用一圈大石头把它围起来。另外，从上方的溪水引一条水道到温泉里，另一条水道把多余的水引到下方的小溪里，上方的溪水是用来冷却用的，可以调节，冬天天气冷，开闸的水少，夏天热，开闸的水就多些。一般温泉水在35c左右，这样的水温可以泡久一点，也比较舒服一点。当然如果觉得太冷，可以调节到40c。
小春站在林边，不好意思过去，因为这里的规矩是成年男人和女人不能一起泡温泉。
山口惠子劝解说：“没事，我们和族人就没有这样的规矩，女儿还应该给爸爸搓背呢。来吧，没事的，现在又没有外人。”
“我们的随从是不泡澡的，那男人就剩蛋蛋了，大家都是熟人，没啥不好意思的。呃，你们这里就这点不好，性别歧视。”松本幸子说。
“不能这么说，我们山里人，年轻女人挺金贵的。这应该说是风俗，说大了叫传统。呵呵”这并不是个好答案。蛋蛋想了想，真诚地说，“也许现在没条件歧视，以前可能有，我不知道。”
蛋蛋再次笑了笑，说：“要不，你们泡澡，我跟两位大哥当护花使者吧。”
“瞧你说的，不就是泡个温泉吗，那那么多规矩，而且我听说泡温泉对你的腿脚也有好处的。再说，我们仨都是女的，泡起来也没啥意思，还是需要有片绿叶衬托一下的，这样才有味道。”山口惠子向来比较豪放。
蛋蛋脱下羽绒大衣，剩下的就是套头衫了，他没有脱掉套头衫，因为他没穿内裤。小春有睡袍和内衣。两个和族女人不怕脱光光，但是她们也知道要入乡随俗，因此特意穿了睡袍，和小春一个样。水一润湿，身材和肌肤的颜色就显露出来了，不过在雾气蒙蒙的黑夜，即使岸边有两盏汽灯，那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水池里有几块石头，人们可以坐在水里的石头上，并背靠着池岸，闭目休息。
小春当保姆当习惯了，她要给蛋蛋洗头。他的头发跟女人一样长，得常常洗。
洗完头，蛋蛋想喝酒了，他特意让小春准备的，一个提篮，里头卤肉和葡萄酒、白酒。他站起身来，露出□□部位那一团大大的黑影。小春发现自己错了，应该交代他要穿内裤出门的。她站起来，示意蛋蛋坐下，她去取提篮。
小春自己的身材也不错，玲珑曲线显露在汽灯下。不过她这样便宜了两个保镖，他们盯着她目不转睛的。小春白了他们一眼，赶紧提着篮子回到水池边。没办法，与其牺牲蛋蛋，不如牺牲她。
她一直对蛋蛋有想法，不肯让别人占了便宜，更怕这两个外来户惦记。论本钱，她穷得叮当响，随便一个女人可能都比她有实力，要不是盗窃犯给这匹野马戴上了嚼子，她还不敢有这样的计划。他真的让她神魂颠倒，看他的身材就行了，蛋蛋的肌肤跟和田玉一样白，肌肉的线条肌理也像涂脂抹粉、精心打扮一般，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这就是常年锻炼的结果呀。当然，刺激小春的可能是yy男的雄性激素。不，是她自己色，谁说女人不色的呢？胡扯！
自从蛋蛋失恋后，她的心态开始变了，身上散发出去的热情比温泉的蒸汽的温度还高，要不是怕吓跑了这匹小野马，她一定尽最大的可能引诱他。这个复杂的单相思！如何才能变成双相思呢？
这是她的男神，她愿意完全熔化在这个男人身上。不计后果。她的爱太多了，甚至旁人一下子就看见了。她激情也能听见，只要靠近她的胸口，能让人听听里头的声响，呼啦啦的，跟刮台风似的。
蛋蛋还是怕热，喝了两口酒，他就浑身发热，需要到小溪里的水去冷切一下。这次出水的那一刻，谁都有了准备，目不转睛，套头衫紧紧贴在肌肤上，□□的那个黑影特别明显，凸出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有汽灯在，天不够黑，走光光。小春摇摇头，还是便宜了两个外人。
松本幸子嘻嘻笑地问小春，蛋蛋是不是有些傻了。小春恨恨地说是的，脑子有点不清醒，跟武侠小说中说的‘走火入魔’有点像。
岸上的汽灯亮着，山口惠子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杯红酒，对小春说：“像蛋蛋这样的，傻一点安全，咯咯咯”
向缓缓流动着的黑黝黝的溪水深处望去，小春说：“我觉得蛋蛋还是没从失恋走出来，虽然你们看他表面有说有笑的，那都是表演给你们看的。他真的傻了些。”
“别瞎担心，是个猛男的大帅哥就好，好好看着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松本幸子的酒量没那么好，她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些果汁，再加点白酒，成了鸡尾酒的样子，然后她给小春也弄了一杯，递给她。
喝过十几分钟的酒，感觉就好多了，胆子大了不少，小春一边喝酒一边啃着卤牛肉，说这样泡澡的感觉真好，像贵族。
白天的生活是麻痹的，看到的一切都够清晰，没啥好想的，黑夜就不一样了，蛋蛋发现自己在黑夜的视力和听觉都超出寻常范围，他在那么远的地方还能清清楚楚听到女人的对话和两个保镖的交谈，真是神奇呀。他在怀疑，原先他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麻痹了，这种奇怪的感觉直到现在才被发现，而且是在失恋后，看来，他这人就是欠拍呀。
他好像不断感到有些白线构成的物体的框在游动，在黑暗中游动。几只野鹅向西飞去；半个月亮插了两只白线的翅膀，翅膀上落很多小颗粒的银辉；房子翻着跟头，不知要去哪儿
今晚泡澡真是乡村生活的完美典型。
酒精发挥了它所具有的一切魅力，温泉水的温度加速了这个魅力，雾气和黑暗构筑了虚幻的空间，麻醉了人的意识，或者说挤出了清醒的那部分意识。
“我觉得今晚太舒服了。”山口惠子说，“我想醉倒在这儿，不想回去了，麻烦你们，如果我醉倒了，请别叫醒我？”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喂喂喂，惠子，你怎么了？不会真的醉了吧？醒醒，然道你想让蛋蛋抱着你回去吗？咯咯咯”
“我不知道。也许是你们的高粱酒暗劲太足，哦，瞧你给我喝的什么？”
“我没想到你酒量这么浅呀！咯咯咯”
山口惠子昏昏欲睡的时候，小春说她们得回去了。
“好的，这就走。”
在一个酒醉的夜晚，你会绕着几条小路，转了几小时都找不到花的小屋。培根、花生米、卤蛋、卤肉还剩些，高粱酒、葡萄酒倒是喝光光了。山口惠子真喝多了，松本幸子也差不多。也就蛋蛋的酒量还行，小春刚刚好，自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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