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课 和天真子一起压马路

转眼之间，国庆已至。

        周五那一夜发生的事情让我们师生五人身心俱疲，恨不得扑在床上当个死猪型的friends。最轻松的当属屈东旭和小犬娘，他们俩也就受了点惊吓，除此之外毫发无伤。最惨的还是塞西莉亚，不仅丢了满手的法器，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不得不在家里疗养。

        其实我们师生几个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真正痛苦的还是曹家成。我不是很清楚富豪先生为何要娶慕容冷燕，但现实却是新妻谋杀了亲生女儿，而且杀人凶手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骨肉。曹家成必须要在死去的女儿和还没出生的孩子之间做出个选择，所以这事根本没法细说。

        我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其余的就交给曹家成自己吧。

        “还剩五个怪谈……么。”

        和笔仙那时候相比，曹雪并未牵扯进不相关的人命。或许这就是百死公主的真实性情，就算再怎么刁蛮任性，死后也不愿拿活人出气——她本质上也只是个缺乏亲人关爱的骄纵少女罢了……可惜没能看到白丝。

        “，请不要走神。”塞西莉亚小声地说道，“还是我很缺乏女性魅力？”

        少女今天穿了一身得体的蓝白格子过膝长裙，裙摆之下的小腿上套着及膝皮靴，肩上还围着绒毛披肩。宽大的圆边遮阳草帽压住了金发，再搭配上亭亭玉立的端庄身姿，让她看起来便透着股典雅庄重的贵族气质，即便是压马路都能走出t台秀的感觉。

        相比之下，仍旧穿着那件立领黑风衣的我就显得有些普通，看着跟个保镖似地。

        ……走在塞西莉亚身边真的会让人自惭形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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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生说什么女性魅力。”

        “也就是说，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喽？”塞西莉亚微微偏头，就这样盯着我的眼睛，“那么，能不能解答一位淑女的小小疑惑呢？曾提起过，你的身手、经验、洞察力、临机应变的反应力都非常人呢。”

        “你，究竟是谁？”

        “咳，以前当过几天私家侦探。”我清了清嗓子，顺势转移话题道：“塞西莉亚，潘家园真能淘到法器？话说今天不是都放假了么，上哪儿找店铺去？”

        “我有个熟人，他在潘家园这边盘了个门脸，平时做些小生意。你知道的，现在已是末法年代，科学盛行的代价便是道学式微，有真本事的人也要养家糊口的。”

        “……你这中国话说的挺溜啊。”

        “毕竟已经在这里生活很久了呢。”塞西莉亚轻轻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下意识压了压草帽，“有时候我总会觉得，时间过得是不是太快了些？那些想要挽留的时光，偏偏却又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突然感伤？”我笑了笑，很想揉揉这家伙的脑袋，“你才多大个孩子。”

        “……，当年十里长街送总理的人里就有我呦。”

        卧槽，那不是1976年的事？我妈都还只是个设想呢！

        “……塞西莉亚婆婆？”

        金发少女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再叫一声试试看呗？”

        “还是别了，我怕自己突然滑稽。”

        塞西莉亚笑着摇摇头，叹道：“许多传承千年的古老门派都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传人而消失了，所以你见到的异类绝大多数都是老古董。当年恩师将本朝龙气分化于民，却也让本土修士愈发萎靡。像是穆听南那样的妖族，它们都得躲去日本建造新生命孵化场，方才能勉强地苟延残喘下来。”

        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既然国内不行，为什么不去周边国家？像是西伯利亚之类的。”

        塞西莉亚看了看我，低声道：“当初是建国一个，只是……”

        “只是？”

        “……被群毛子一边灌着伏特加一边徒手推平了。”

        没等我继续问话，她便抬起胳膊，指着面前的店铺道：“这些事情不妨以后再说，我们先进去吧？”

        我看向面前的铺子，玻璃门仅能容一人进出，内里的环境也十分局促，家具架子上满是斑驳的痕迹。看起来店主人很拮据，手头的东西全都有些年头。

        不过门口摆两个花圈是什么鬼，这人真是开门做生意的？

        “吱呀——”

        门轴发出刺耳的声音，弄得塞西莉亚不由皱起了眉头。

        “小家伙，你还是这么抠门，上个油会死么？”

        柜台后的老人正坐在摇椅上惬意地抽着水烟，闻言后稍稍抬起了眼皮，慢吞吞地道：“老头子可不像你个黄毛丫头，钱多得花都花不完。不过十几年不见，今儿怎么有闲心来这儿了？嚯，还带了个姘头。”

        姘你妹的头，我对没有兽耳的妹子不感兴趣。

        “手头的家什丢了个精光，贫道不来这儿还能去哪？”

        老人动作一顿，凝重地道：“碰上了棘手的硬点子？怪不得气色这么差，身上还带着股怨气的臭味，对方是个修为不浅的鬼修吧？啧，如今这年代还能碰上那种老古董，你这黄毛丫头的运道果然还是这么差。”

        “少特么说废话，不戳人痛处会死？”塞西莉亚微微一笑，端庄地吐着脏字，“赶紧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今儿个贫道要包圆。”

        “行行行，先在这儿等着。”老人缓缓起身，一边捶着腰一边蹒跚地走向内屋，“唉，一把老骨头喽，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可为什么有人就是不知道尊老爱幼呢……”

        “少跟贫道说年龄！”塞西莉亚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接着满含歉意地冲我欠了欠身，小声道：“让你见笑了，。嗯，我们是老相识了，当初刚认识时就经常这样聊天……一时间改不过来呢。”

        ……我该相信吗？

        “装纯，你就继续装纯。”老人怀里抱着个木头匣子，慢吞吞地放到柜台上，“早晚有你暴露的那天……咳，老头子手里现在就这么点东西，你来掌掌眼？”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掀开木匣。这东西做工极为精巧，外面看不大，里面却分了整整五层。最底下的都是些泛黄的符咒，再往上依次是柄小小的铁剑、一颗浑圆的弹丸、一面古朴的铜镜。

        而在最顶层，赫然躺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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