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行动在即
织田胜长这几日是郁闷加寂寞,本来打算自己元服后,向父上禀明,让龙少骢做自己的家臣。可没想到,这个父亲居然挖起了自己儿子的墙角,直接把龙少骢提拔为侧近众,事前连个招呼都没给和他打。
眼下,木已成舟,就算是织田胜长再找父上去求情,要回龙少骢也是不可能了。其实,他最郁闷的还不是事先自己毫不知情,而是自龙少骢走后,他的身边少了许多乐趣,平常下人,对她都是礼遇有加,说起话来一板一眼,让他感觉甚是无趣。
龙少骢在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二人毫无拘束,勾心斗角、吵闹拌嘴之间,其乐无穷。尤其龙少骢较他年长几岁,懂得也更多,遇到任何事情,都会憋出稀奇古怪的想法,而他最爱听的,就是那些中土英雄的故事,霸王项羽、燕人张飞、常山赵子龙,还有隋唐里的秦叔宝……
如今,精彩的故事是听不到了,不过他也不想就此放过龙少骢。自来到京都后,他整天闲来无事,便时常往下御所跑,一个少主进入信长公下榻之地,自是轻车熟路,无人阻拦。
今日他从自己所住的西馆出来,便又去找龙少骢,不过这次可不是去喝茶闲聊,而有一件要紧的事,需要傍晚时分,伙同龙少骢一起去办理。
相比于织田胜长的郁闷,龙少骢可谓福星高照,神清气爽。
自己有了一百贯的俸禄不说,作为侧近众,他可以一直陪同主君左右,相对于小姓而言,主要负责军事类情报的传达和保护主君的安危,类似于天朝古代的贴身侍卫。
因此,侧近众与小姓一样,由于在主君的眼皮底下做事,在外人眼中,无论是多么高级的将领,都会给上几分薄面,其提拔起来也比较迅速,之前的堀秀政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不过,这其中也有郁闷者,就是长谷川秀一,此时他几乎将所有具体事务都交给了龙少骢打理,只有织田信长过问的时候,才会活动活动筋骨,说上几句话。
难能可贵的是,此人还算忠厚,对龙少骢也有问必答,一些龙少骢感觉棘手,不知道如何处理的事情,放到他面前,秀一毫不推脱,当即就办,同时还不忘时刻提点龙少骢,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要犯常识性的错误。所谓伴君如伴虎,一着不慎,就不是身败名裂的下场,弄不好,可是要身首异处。
逐渐的,龙少骢和森兰丸竟成了默契的搭档,待到熟悉起来,他才发现,小姓的工作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森兰丸除了每日侍奉织田信长的生活起居,夜里还要洗净身子,出卖菊花。
看着此人白净细腻的皮肤,龙少骢也觉得,森兰丸如若生为女子,定也是千娇百媚的倾国之色,至于是个男子嘛?呵呵……
龙少骢暗幸,自己的取向毫无问题……
当然,这种小姓在整个日本战国都相当普遍,无论朝廷公卿、豪族大名,凡有钱有势者,都会在家里赡养小姓,起来源主要是元服前的俊俏少年,大家从未对此此时遮遮掩掩,感觉像娶老婆一般,天经地义。
对于这种男风盛行的习俗,现代过来的龙少骢,当然是无法认同,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和森兰丸成为好友,二人私下详谈甚是投机,也经常在一起切磋剑术。
现在,对于决心建功立业的龙少骢而言,处理好与每一个人的关系,当然是重中之重,如果这个森兰问能够给织田信长吹吹枕边风,说说自己好话,那么对于自己早日建立功勋,迎娶秀子公主,岂不是大有益处。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纸门突然被拉来,“龙少,哈哈,你果然在这里,要不是森兰丸告知你的所在,本少主现在还真是很难见到你。”
龙少骢不用抬头,就知道是织田胜长,他也懒得起身给他施礼,伸手拿起眼前的一份军情,假装认真细看。
织田信长对他的怠慢,毫不在意,而是快步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抢过军情,说道:“你小子,别装啦,刚才看见你在这里发愣,不是又想我姐姐了吧?”
龙少骢没好气的回道:“你就不怕你父亲在里屋听到。”
“少骗我,森兰丸早和我说了,父上被安培德茂大人请去喝茶了。”织田胜长说完,一把拉起龙少骢就走,边走边说:“青木已经把什么都打听清楚了。”
龙少骢对他风风火火的样子,毫无办法,只得被这连拉爱拽的,出了纸门。
原来,近几日这两个人一刻也没有消停,碍于树林杀狼时,对轻挽姑娘夸下了海口,一入京都,二人便开始留意起了岛凡龟的起居习惯。
起初,以织田胜长的脾气,直接去找岛凡龟要人,让他当面交出绿萝姑娘,可龙少骢却认为,问题远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朝廷大员的府邸,岂能让人随便闯入,即便你闯了进去,与他当面对峙,他死活不承认,你也拿他毫无办法,总不能派兵进去搜查?再说,到一个公卿的府邸,去搜查一位风月女子,传出去,不知情者,还以为堂堂织田家少主与人争风吃醋,好说不好听。
因此,救绿萝姑娘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龙少骢先是找到了同来京都的青木左卫门,由他出钱出人,调查清楚这个岛凡龟的出行路线,不能进他府中,就只有等他出门,再抓住审问。
之所以没有动用忍军,乃是怕被信长殿下知晓,节外生枝。
对于这个种事情,青木左卫门满口答应,能够为佳人尽一份薄利,他自然不会傻到一口回绝,何况这是应佳人之邀去救佳人。
不出两日,青木左卫门就打探清楚,这个岛凡龟经常光顾一个叫风俗屋的“大店”,每次必点名要一个叫做樱香的采女,而且总是彻夜不归。
确定了此人的行踪,剩下的一切,就好办多了,而人决定在岛凡龟正温柔快活时,假扮强盗,将他劫持,逼他说绿萝姑娘的下落。
龙少骢这次没有喊上青木左卫门,因为他总觉得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有这小子,可能会少出些乱子。
而今晚,就是他们约定行动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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