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雨打窗台

　　红究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花了多久就把自己灌醉了，她又听到了多少自己和自来也的谈话，佐助不知道。不过按照红的质问而言，应该没有被发现两人对峙时的事情。

　　所以佐助目前要处理的就是八云的事情了。按照红所说的，在八云接受了自己的治疗之后就变得怪怪的，经常会一个人看着天空发呆。

　　好不容易解除了心魔之后，不应该是这种生活态度的。对此红也想过很多可能，不过都被八云一一排除了。在偶然来酒馆喝酒的时候，恰巧听到了佐助和自来也的谈话，就将怀疑转向了佐助。

　　一个病弱少女长吁短叹，茶饭不思，一定是迷住了哪个没良心的男人。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佐助决定亲自去见见八云，反正他也要为了中忍考试的事情去找八云的。

　　“真是麻烦啊。”

　　按照预定八云是要参加中忍考试的，佐助的目的是说服她放弃参加考试。这和她一心想振兴鞍马一族，成为优秀幻术型忍者的夙愿是背道而驰的。此番被红逼着去见她却带给了佐助一种奇特的负罪感。

　　【你这家伙，给我好好的负起责任来。】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好吧，泪痣的封印也是好好的。但是说起来，佐助也感觉有些奇怪。按照八云的性格是不应该出现思考人生的情况的，该思考的人生她应该已经全部思考完了才对。

　　“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天空阴沉着面庞，稀稀落落地飘起了小雨。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雨滴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下，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最后连在一起，形成水柱。

　　天下着雨，空气中弥漫着忧郁，一种莫名的愁绪锁住眉宇千丝万虑。凉爽空气和空旷的天空让人的心灵变得自由。被这气氛感染，佐助不禁去寻了一把油纸伞，继续在徘徊中去寻那想象中的雨巷。

　　而雨巷之中，正有一位如同丁香般的少女。

　　这里是鞍马一族重新为八云找的新住处，豪华却朴素，很有和风的韵味。八云身披白色羽织，坐在轮椅上仰望着庭院中的景色。

　　“咳咳。”

　　佐助干咳了两声试图驱散自己想象所营造出来的气氛。他这番前来可不是为了什么浪漫的事情，完全是一个恶人的形象。而八云听见声音也慢慢转过头来。

　　“是佐助先生啊，感受到脚步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红老师呢。平时都没什么人来我这里的。”

　　“这样啊。”

　　佐助勉强地笑了起来，想找点什么话题。

　　“下雨天穿这么少可以吗？你本来就身体不好吧。”

　　“没关系的，羽织下面是和式棉袍不会太冷。倒是佐助先生你无论什么时候都穿这一身衣服。”

　　佐助穿的还是第十一班的特制制服。这套风格完全西化的服装跟这件屋子的整体风格完全不在一个调上。如果说八云是明治时期穿着长羽织的古典女性，佐助就像是从另外一个时代的入侵者，格格不入。

　　“没有啦，我有很多套替换的制服，不是总穿一件衣服。”

　　佐助辩驳了一下，两人都是笑了起来。感觉气氛变得欢快了一些，佐助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向八云摊牌。

　　“八云，我希望你能放弃参加这次的中忍考试。”

　　佐助犹豫了一会将想法说了出来，八云听后沉默了下来。庭院中只剩下稀碎的雨声滴落在两人心头。

　　“啊，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希望你能帮忙来组织一下中忍考试的第一场选拔。”

　　感受到八云的情绪低落，佐助赶忙将事情的前后原因都向八云一一解释了。而八云只是将头埋下，默默不语。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无理，但我希望能够借用你的能力。毕竟你的幻术能力几乎无人能出其右，特别是在你得到了掌控了伊度的能力之后。”

　　可是八云似乎并无所动。见状佐助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情况是在预料之中，不是所有人都为了整体的利益去放下个人的梦想的。尽管中忍考试明年还有，尽管佐助于她有恩，但这种要求还是太过分了一点。在距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人心的渴望要比想象中大得多。

　　所以佐助不动声色地悄然挪到八云的身后，准备实施此行的第二个或是说正真的目的，给鞍马八云种上咒印。

　　中忍考试的幻术问题，佐助并非没有办法解决。他只需要去找人刷一刷成就点，然后在次元道场中去掠夺其他世界的能力就行了。无论是《圣斗士》中的异域放逐，还是《11eyes罪与罚与赎的少女》中的幻灯结界，都是可与月度相媲美乃至超越月度的幻术。

　　但佐助还是选择先来寻求八云的帮助。一方面是因为那些能力太过逆天，自己就算想要夺取也并非易事，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给八云种上保险的咒印。

　　对于这个知晓自己穿越的人，哪怕是用幻术扭曲了她的记忆也是不保险的。原本佐助是想学习涡之国遗留的封印术来彻底封印八云的记忆，可惜因为自己的行为只得作罢。

　　将右手反背在身后，漆黑的祥云印记与红色的仙人脸谱一同浮现。进入仙人模式后，佐助将仙术查克拉集中到手指上绘制着地之咒印的刻痕。他拒绝像大蛇丸那样用咬的方式来留下咒印，给八云的咒印用地之咒印也足够了。

　　这样生存的可能性更高，配合上自己的医疗忍术就算有些事后反应也只是发烧而已。雨天着凉生病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就在佐助准备好手段，打算下手的时候，八云突然抬起了头。佐助浑身肌肉一绷，用空闲的左手拉低的宽大的帽檐，试图遮住脸上的咒印和脸谱。

　　“佐助先生，你喜欢听雨吗？”

　　“观风听雨，真是诗意的事情呢。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做过。”

　　佐助一动不动站在轮椅后方，而八云也不怀疑佐助是否别有用心，只是说着自己的想法。

　　“下雨是大自然一种很正常的现象而已。水蒸发成为水蒸气，在空中遇冷凝结成云，然后再变成雨滴落下。只是水循环的一部分罢了。”

　　佐助说着，慢慢将准备好的右手挪到八云的后颈处。

　　“佐助先生现在也还是个孩子啊。”八云轻声说道。“话虽然没错，但是人却总是会把自己的情感带入这些自然现象中的。”

　　“雨，生于天，而死于地。中间落下的过程便是它那孤独而充满不甘的一生。我做过一个梦，就是这样一个挣扎的故事。从做过这个梦之后我再也没办法忘记它了。”

　　八云说着伸出手去，一些正在飘落的雨滴随风打在她的手上，也有些打在了佐助的脸上。

　　“佐助先生一定很孤独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所以如果这是佐助先生自己的请求，我就答应你。尽管可能只是我的错觉，但我不想让佐助先生这么孤独，因为你曾经救了我和红老师。”

　　八云很专注地看着细雨飘落，根本注意不到身后的事情。这是一个好机会，佐助绝对可以用最小的动静给八云种下咒印，但不知为何佐助就是无法将几乎已经贴在八云颈部的手指继续向前一点。

　　【那可是会很孤独的，我不想让佐助先生这么孤独。因为佐助先生救了我和红老师。】

　　八云是个温柔的人，她对自己的关心和感激一点改变都没有。自己真的要再次伤害她吗？仅仅是为了一些安慰自己的保险措施？

　　佐助不禁想起前一天在妙木山发生的事情。或许这对于自己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选择，但对于八云而言可能就是改变终身的事情。就像被大蛇丸种下天之咒印的红豆一样。

　　雨也潇潇，人也潇潇。人生若是如雨般终将碎裂，务求当时无悔，不负来时。

　　佐助最终还是散去了手上的仙术查克拉，解除了仙人模式和咒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推着八云走回了里屋。

　　“那么就说好了，放心吧。我会尽量向火影大人争取你的考试资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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