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生

　　大蛇丸双手作结印状，随时都能发动忍术的样子。然而佐助却没有理会他的动作，只是将持刀的右手从兜的脖子前移开，高高举起。

　　“说起来，我会换用这把野太刀还是托你的福，通灵出白牙前辈斩断了他儿子送给我的黑刀。当时我可是伤心了很久的。”

　　一丝丝电花伴随着刺耳的噪声在道雪的刀身上来回闪动，而佐助的面庞上仙人脸谱和黑色祥云也一同浮现。庞大的查克拉在佐助的周身爆发开来，高压电流在空中弹跳，电能产生的热将空气中的杂质电浆化。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线条伴随着查克拉气流以螺旋状的形式盘旋着。左近和兜都扛不住威压往后倒退了两步。

　　“对了，还没跟你介绍过这把刀呢。它叫道雪，刀长一米五，是少有的野太刀。重要的是，它的原材料是雾隐七忍刀中的雷刀·牙，所以它也有着那种能力。”

　　话音未落，道雪的刀身突然朝天空中射出了一道耀眼的光柱。云层被光柱划破，绕其旋转起来。一声声闷雷传出，随后五道闪电突然划破天空，将大蛇丸周身一尺的地面劈裂。

　　“没错，就跟它的名字道雪一样，拥有掌控雷霆的力量，可谓雷神。”

　　佐助高举长刀，大量的仙术查克拉通过刀身的特殊材质源源不断地导入空中，改造着这片本来毫无威胁的云层。大量的雷属性查克拉使其发生了质的变化，一声声闷雷仿佛是珍兽的咆哮。

　　事实上，只要佐助愿意，他可以随时施展出原著中的雷遁·麒麟。不过这种没有制造积雨云，单纯依靠仙术查克拉对云层的掌控制造出来的雷电，相比原著中借助大自然力量施展出来的术还是要弱了许多。但就算如此，其威力也可算进禁术的范畴了。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是你的术快，还是闪电快？”

　　大蛇丸感受着云层中那可怕的查克拉量，又看了看游刃有余的佐助。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侧身结印打开了据点的大门。

　　“佐助君总是能够带给我惊喜啊。初代火影的细胞而已，不算什么稀有的东西，就当是赠品送给你吧。”

　　佐助见大蛇丸让步之后，也就不再维持忍术。挥散了道雪上的雷属性查克拉，随手就放回了通灵图中，而天空中的雷云也因为没有仙术查克拉的改造，渐渐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在大蛇丸的引领下，佐助和左近很快就进入了据点之中。

　　大蛇丸的据点是深藏在低下的，如同蛇的巢穴一般，这也很符合他满满的蛇属性设定。走在这阴冷潮湿的地道之中，佐助总感觉很不舒服，仿佛是被黑暗中的猎食者盯上了一样。

　　大蛇丸和佐助并排行走，似乎将他当作了和自己平等的存在。但是那充满兴趣的眼神和不时伸出来放风的舌头，让佐助的戒备心不断增强。

　　“话说，佐助君为什么会想要初代火影的细胞呢？初代火影可是纲手的爷爷，你跟我这种和木叶闹翻的人不一样，没有什么重要的原因，是不会做到这一步的吧？”大蛇丸沉声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原因，只是感兴趣想研究一下而已。”

　　面对大蛇丸的提问，佐助显得很沉稳。像是索取初代细胞就是一件顺手为之的小事。但大蛇丸听后却兴奋了起来。

　　“哦？如果这样的话，佐助想不想得到我的永生之术？只要掌握了这个术，就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来掌握所有的忍术，穷尽世间一切的真理。”

　　“怎么？”佐助不禁失笑。“你不想得到我的身体了吗？这可是你梦寐以求的写轮眼啊。”

　　“不，我对写轮眼的渴望依旧强烈。但是不尸转生之后灵魂会有三年的虚弱期，无法再次更换容器。所以暂时还不会对佐助君出手。”大蛇丸摇了摇头否定道，眼神中却出现了一丝希冀。

　　“只是难得遇到一个同样喜欢研究的人有些激动罢了。而且我对天才程度远远超过我的佐助君能达到什么程度非常好奇呢。”

　　佐助闻言身形顿了顿，有些怜悯地看向大蛇丸。

　　“不好意思，我对永生没兴趣，也和你不同。我只是单纯对木遁的力量感兴趣才想得到柱间的细胞。”

　　火影世界的长生手段非常多。有改造自身的地怨虞，和夺取他人身体的不尸转生。如果不愿意伤害他人的话，也可以朝着六道仙人的方向努力，达成查克拉永存的生存形式。或者干脆吃下神树果实，成为辉夜姬那种无法被杀死的存在。

　　但佐助并不渴求永生，他只想得到自己期盼的一生。人心是不足的，永生只会导致人的更加贪婪。在无尽的时间长河之中，你能够忍受熟悉的人逐渐老去死亡吗？你能够忍受无数次生离死别吗？

　　试想如果你即将死亡，你会做什么？可能有的人会奔溃，有的人会豁达。在人生的最后时刻，那会是各种人性的光辉和原始欲望的混杂。然后一切归于虚无，只会空叹此生的意义。

　　而永生也是如此。你不会再有希望，也就不会再有失望带来的成长。因为时间很多，怎么样自己曾经的愿望和目的都能达成。而渐渐的，心灵会跟不上肉体的步伐开始腐朽，空虚，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所谓的极端，通常有着相似之处。选择永生其实也就意味着选择毫无意义的死亡。

　　在得到强大的力量之后，或许佐助能够得到永生的能力。但如果这样，即代表了心灵麻木的必然，对世间事物的漠然。因为万事万物都见得多了，也就不在乎了。一旦心灵麻木变空，人也就成为了空有力量高高在上的神明。

　　而神明终究不是人。佐助只渴求人的幸福，足够的感动，足够的辛酸。能够拥有知心好友，和自己喜欢的人经历酸甜苦辣，这就足够了。

　　大蛇丸想要追求世间的真理，这或许是一个永恒的命题，可以支持他不断活下去。但相对的，他也会变得孤独，变得冷漠。当纲手等人全部死去之后，大蛇丸会怎样？

　　佐助不知道，他只知道大蛇丸现在的眼神中有着旁人难以察觉的孤独和落寞。他的道路上可能不会有任何伙伴。

　　“真是可惜啊，不过这样一来我也就能不用顾忌地夺取佐助君的身体了。”

　　大蛇丸嘻嘻地惨笑着，然后停下了脚步。

　　“到了，君麻吕的房间。”

　　佐助推开房门。病床上尸体一样君麻吕脸上盖着一张白布，身体被插了各种管子，神情痛苦却又狂热坚毅，依然没有放弃生的渴望。

　　“你终于来了。”君麻吕艰难地说道。

　　“啊，我来了。”

　　佐助从左近手中接过白大褂一把披上，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勾玉耳环把玩起来。蓝色的勾玉抛起又落下，闪耀着晶莹的光泽。仿佛是月亮的光辉，又仿佛是神明的蔑视。

　　“全部都给我出去，兜你也是。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的，君麻吕的病我一个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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