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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身负异禀力雄健 书读万卷理自明


后世的肖毅高位截瘫经脉萎缩,只有一只右手可以活动还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用力,那时读与上就成了他最大的享受和乐趣,说起看他几乎是过目不忘,十九年的岁月就连肖毅自己也不知看了多少,《康熙字典》无聊的时候都能背下来了!而在所有的籍之中他最喜欢的还是华夏的古代历史小说,第一是三国,第二便是隋唐。

        隋唐演义之中有天下十八条好汉的说法,排名第一的乃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西府赵王李元霸,使一对八棱紫金锤重达八百斤,天下无敌!用“万人敌”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英勇,中凭借手中双锤他可是将十八路反王的一百四十万人马足足打杀了八十万,恐怕你让其它十七条好汉联手也绝不会是李元霸的对手,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在肖毅的眼中李元霸不是人而是神,用双锤也不够潇洒,那么退而求其次第二条好汉便是“马前无三合之将”的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使一杆“凤翅镏金镗”亦有万夫不当之勇。隋炀帝受困十八路反王之时曾调宇文成都前来救驾,他以一人之力战十八条好汉中排名第四第五第六雄阔海、伍云昭、伍天锡三人联手依旧奋勇将之击退。

        虽然其后宇文成都被小将裴元庆的银锤打的抱鞍吐血,可要知道那是在他整整厮杀了一天的情况下,而且经过宫中比武宇文成都最怕的就是李元霸,对同样使双锤的裴元庆也有了畏惧之意,有此败绩不足为奇,作者也没有因为此战而降低他的排名。可以说如果将李元霸看作是神的话,其实真正的隋唐第一条好汉就应该是宇文成都!

        而且宇文成都的那条凤翅镏金镗太帅了,记得后世肖毅还专门研究过它的真正模样,也不知查了多少的资料,脑海之中可谓印象深刻!隋唐演义对英雄人物的兵器重量有着很多的夸张,三国演义在这一点上就好了许多,似乎中明确提及的只有武圣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和恶来典韦的双铁戟,一个八十二斤一个八十斤,以此二人的武艺和力量加以推测的话,三国时顶尖武将的兵器重量大致就在这个范围。

        如今姐夫送来的这块陨铁有人头大小重达百斤,考虑到铸造之时的损耗打造出的兵刃恐怕能在七八十斤左右,那么就不输给任何一位名将了,凤翅镏金镗!进入梦乡之前肖毅很是坚定的选择了今世自己所用的兵器,身在汉末肯定不会出现撞兵器的情况。

        带着穿越的兴奋肖毅原本以为自己今夜很难入眠的,不过在决定了用凤翅镏金镗之后他却是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还睡的十分香甜,等到再度睁开双眼之时是神清气爽全身有力,正是晚间的那种静谧与自然的坏境让他可以体会到“一觉睡到自然醒”的高睡眠质量。

        记忆之中在十三岁之前他都是每天五更便起习练武艺,寒冬酷暑皆是勤练不辍,但在其后却是中断了,父亲在他身上寄托的希望实在太大,天天重复习文练武的那种繁复加上心理压力终于让他不堪其负,整个人都变的颓废,进而放浪形骸起来。可以说肖毅的前身就是个汉末之时心理压力得不到缓解而产生逆反心理的一个最大典型!

        不过对重生的肖毅而言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有了一具梦寐以求的健康躯体,做任何事哪怕再苦再累都是一种享受。至于恒心毅力,每日都要忍受三四个小时头疼欲裂与周身经脉萎缩,汗水湿透了棉衣还能一声不吭神色如常,肖毅缺什么都不会缺少这两样。长期病痛的折磨在给他带来巨大痛苦的同时也给了他超人的毅力与忍耐力。

        起床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肖毅没有打搅侍女们的休息就到了家中的练武场,兵器架上架着诸般兵刃,地上则是石锁等熬炼气力的用具,虽然他很久没有练武了,可肖令每日却还会一如往常的来此打扫清理,想到那块陨铁的重量,肖毅首先看中了地上的两块石锁。

        快步上前先用后世的体操动作活动了一下身体,肖毅第一个发现就是这具身体的柔韧性比起之前提高了许多,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一旦放弃苦练身体定会倒退,比方说现在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一字马”“鲤鱼打挺”“盘龙绕柱”以前的肖毅在荒废了三年之后就至少没有那么轻松,想想应该还是那块玉佩融入躯体的功效。

        一手拎着一个石锁,双手用力一提,肖毅却是立刻跳起一尺来高,面上又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这可是四十斤一个,记忆之中他双手将之提起是十分费力的,因此方才他也是全力以赴。可一提之下石锁绝没有想象之中的沉重,那一下跳跃也是用力过度加以消解的结果。再度将两个石锁挥舞起来竟是收发自如,此时肖毅已经可以肯定那块玉珏对自己的身体肯定是有着很大的改善了,远胜他记忆之中的强度。

        “公子?你……”肖毅那里想到这一层是极为兴奋,当下从记忆中找出一套当年学过的双刀路数便耍了起来,一时间场中是风声呼呼人影连闪,此时却是肖令恰好前来,看见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便是瞠目结舌!论力气他已经能算大的了,三四百斤的石头尽可举得起来,可举起石头与挥动石锁之间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让他如同公子一般这样轻灵是再也做不到的,难不成自家公子并没有放弃只是隐藏罢了。

        “令哥,来,我们俩过过招,先说好,你可不许留力啊?”肖毅正舞的酣畅淋漓见肖令前来也是更加兴奋,自己这个随从可是很能打的,三年之间不管惹了什么祸事一般都是肖令挡在他身前,等闲便是七八个壮汉也近不了他的身,用他来做试剑石是最好不过了。

        “哦,公子你先等等。”对于肖毅的要求肖令向来不会犹豫,不过在答应之后他还是先走过去提了一下公子刚才舞过的石锁,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四十斤一个,舞成那样得要多大的力气啊?

        “千万不要留力啊,你知道张先生说过的,对练之时手下留情你就是害我。”看见肖令面上颇为疑惑迷茫的神情肖毅心中暗笑,在度出言之后便揉身上前一拳对着肖令的胸口打去,这一回他可没敢用上全力,刚才挥舞石锁的感觉已经让他对自己的力量有了判断。

        “哦。”肖令很老实的答应一声出掌就封肖毅的右拳,当年张先生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在肖令心中他是永远不会对公子加一指的,全力以赴可以,但却是全力以赴的防守也就够了。

        “啪”的一声拳掌相交之下肖令只觉掌心一痛,一股巨力从其上传来,竟然是打得他脚步不稳倒退半步方才拿住身形。这一下面上讶异之色更浓,他是最为了解公子的力气的,即使是最强盛的时候也没有此时的一半,方才他是听得风声有异常还特地在手上加了劲。

        “令哥,不要留力。”肖毅重复一遍又是一拳当心打来,这一回肖令不敢怠慢用上了全力,可依旧还是被公子击退了一步,似乎刚才的第一拳公子手上也收了劲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断被肖毅击退的同时肖令是百思不得其解,怎生可以这般突飞猛进。

        “好了好了不打了,你又不还手还有什么意思,走,洗澡去,爹还在房等着我了。”一连出了十几拳将肖令打得已经靠在了兵器架上,肖毅也不再攻击,他知道让对方向自己出手是不可能的,反正今天目的已经达到,以后再天天苦练便是,当下笑着说道。

        “公、公子,你这是?”看着精神抖擞的肖毅肖令不由问道。

        “什么这是那是的啊,告诉你我一直在暗中练着了,只不过以前一直没练成,昨天晚上才真正成功罢了。”强忍着心头的笑意肖毅出言解释道,肖令对他的爱护和忠心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哦,原来如此!”肖令闻言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是不会怀疑公子说的话的,不过随即又是问道:“公子,你说等会儿要去见主家?”刚才公子说起此言时的笑容太过诡异了。

        “怎么啦,昨天和爹说的啊,为什么不去?”肖毅笑道。

        “以前你每次要么是装病要么是偷溜的啊?”肖令很是实在。

        “那每次我跑了受罚的不都是你?令哥你放心,肖毅以后再不会让你受苦。”停下了手中的放松活动肖毅到了肖令面前认真的说道。

        “公子说的太过了,肖令为公子受点苦没什么大不了的。”肖令一听先是惊讶随后便换上了喜色,心头更是一热急忙言道。

        “哎呀令哥,你怎么又哭了,快去洗澡。”

        “没有,风沙又进了眼睛……”

        “得了吧,这个天哪儿来的风沙……”

        二人冲了一把凉便到了肖元的房,今天肖毅来的有些早父亲尚未来到,他便进了屋中等候,肖令则在外面候着,这房可是读人心中的圣地,偌大的肖府除了肖氏父子就是平时专门负责打扫的仆人能进,便是肖令这样的近随不得传唤也是不能进入的。

        肖家的房有六大间,满满的全是籍,虽然造纸术东汉之时就由蔡伦发明了,但纸张在现在却还是豪门大户的奢侈,肖元的六大间籍也只有小半间是纸,其余都是竹简,便是这样也能让很多的读人羡慕了,而寒门学子想要拥有一本都和异想天开差不多。

        拿起架上的一卷论语掂量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刻了数百个字就有两斤来重,肖毅心道手无缚鸡之力是不能用来形容汉末的读人的,想想光是看一篇论语就是七八十斤这一天下来读多了重量还得了?真是劳累又辛苦,难不成寒窗苦读这句话还就是这么来的。照这样算说起来父亲藏极多满满的六大间可放在后世一张光盘搞定!

        听着那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肖毅放下了手中的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便垂手站在门前,自己的父亲对这些礼仪是极为讲究的,应该说这个时代对此都极为看重。等到看见父亲进入房便是上前深深一躬口中言道:“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肖元没有搭理肖毅,迳直来到房的主位之上坐下,肖毅也跟在父亲身后到了离主位三尺之处垂手站定,此时肖元的目光才到了他的脸上,一片肃然不怒自威,肖毅见状亦是坦然相对。

        “昨日之事,恒之你可知错?”在肖元眼中今日的肖毅从自己进门开始就有些异常,尤其是现在,往日被他的目光一看便会低下头去躲闪,可今日却是坦然相对目光还极为清澈,当下冷哼一声问道。

        “孩儿知错,任凭父亲责罚……”

        “混账,你、你说什么?”肖毅闻言恭敬的道,可话还没说到一般就被父亲的一声断喝所打断,惊讶的抬起头来却见父亲出言之时却颇有尴尬之色,却原来按照以前的惯例不用听肖元也知道儿子会出言狡辩,因此后面的话都是准备好的,谁知道今日竟然是这般!

        “孩儿的确混账,已经知错了,但凭父亲责罚。”肖毅言道。

        “这……********,与我细细道来。”平白无故把儿子骂了一顿肖元也有些窘迫,不过想到他昨日的所作所为又是怒气升腾,今日这副态度难道是怕自己责罚过重,便重新肃然起来问道。

        “孩儿自幼饱读诗问道学儒,本该明礼义知文章,可却在闹市之间为那登徒浪子放浪形骸之事,不但有辱斯文更是损及父亲名声,孤痛定思痛痛不如之,今后一定痛改前非不再让父亲操劳,母亲祖母操心。”肖毅一躬身看着父亲缓缓的说道,面上一片真挚之情。

        “哦?”肖元闻言更加诧异,这还是自己儿子说出的话吗?可他却是活生生的站在面前,难不成真的长大成人转性了?不过这小子自幼便是聪明,自己也不能轻易被他瞒过,再说你那口气也太大了吧?

        “饱读诗问道学儒?汝怎生不说学富五车?”

        “孩儿不敢,学富五车用在父亲身上是恰如其分,孩儿还差了少许。”肖毅正色道,他倒绝不是吹牛,饱读诗形容都嫌不够了。

        “你,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饱读诗,桓公元年?”肖元闻言差点没气乐了,小子你自夸也就罢了,还拍我的马屁?

        “春王正月,公即位。三月,公会郑伯于垂,郑伯以璧假许田。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秋,大水。冬十月。”肖毅闻言立刻不假思索的答道,父亲问的乃是春秋,他早就倒背如流了。

        “隐公元年?”肖元微微一愣又再问道。

        “春王正月。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賵。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冬十有二月,祭伯来。公子益师卒。”肖毅依旧对答如流,不要说春秋,便是四五经他无聊之时都是背的滚瓜烂熟,哦,对了,现在是汉末,还没有四五经的说法,而是东汉七经,诗礼易春秋加上论语与孝经,要是再往前的西汉则是五经,诗礼易春秋!

        “冉有曰:“夫子为卫君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肖元道。

        “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为也。”肖毅答道,这是论语述而篇之中的对答,肯定是难不倒他的。

        肖元问得快肖毅答得更快,都是上言才出下言便到,问遍七经以及史记等皆口若悬河,肖元不由得便是暗中点头,儿子这份聪慧殊为不易,可学之还要能用之,倘若学不能致用还是呆子一个。

        “死记硬背不算本领,我问你,何为儒者,儒者何为?”

        “孩儿借孟夫子一句,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自己则言读诗、明道理、晓礼仪,守身正,秉刚直,二者合之或可称儒。”这前一段乃是孟子,后一段就是肖毅自己的理解了。

        “汝这说法虽不周全确有几分道理。”肖元闻言这下是真的微微颔首赞许了,后面的这些话应该是儿子自己所言,很是清楚啊,他素性刚直,错便是错,对便是对,因此便出言道。

        “进而言之儒者还有小人君子之分,孩儿自幼受父亲教诲,观父亲所为,真君子之儒也,以后定当效法。”肖毅继续说道。

        “去去去,你少来拿为父说事,却给我好好说说你这何为小人之儒,何为君子之儒?”肖元一听更是来了兴趣,又见他口口声声提到自己不由得出言笑骂道,但不知不觉间心情与刚刚进屋之时已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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