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亲临前阵士气昂 奇兵突现乱石降
将肖锋继续关在禁营之中，肖毅赶回了帅帐。不管有着什么样的理由此次他都要给儿子一个教训，怕是接下来的时日咱们肖大公子都要在禁营之中渡过了。而随同肖锋一道前来的阿牛却得到了最好的照顾，任何时候忠心护主之人都会让人赞赏，后者还一力要求陪大公子如禁营了。
“二位军师，子平果然言而有信，如今有他在绝壁之上居高临下加以配合，明日一早毅便要拿下这函谷雄关。”进帐之后肖毅便对郭嘉陈宫二人言道，设若这般就可以拿下函谷，不用付出太大伤亡当然两全其美。
“主公说的是，以高麯二位将军之能又有管将军配合，我军当可一举而下雄关。君侯，大公子小小年纪已有成人之稳，若在军中随着主公亦是一种历练。”郭嘉颔言道，随即却又为肖锋说起话来，他和戏志才对大公子都是极为看重的，此次肖锋虽说有错但观其所为亦是令人惊喜。
“这小子还得好好锤炼，不说他了，眼下还有点时间，二位军师还是去歇息片刻，过会儿毅当亲往阵前去。”肖毅能理解戏志才郭嘉的看法，这个年代对传承是极为看重的。此刻已然接近三更，他不能让郭嘉陈宫就这么熬着，至于作战细节之前已然商议妥当，高，麯，管也都是善战之将。
“主公也要小睡一会儿才是。”陈宫言道，出兵以来他是能感受到君侯对自己的关心的，全军上下只有他和郭嘉能吃小灶，那饭菜皆是可口美味，其余的生活细节方面也是丝毫不含糊，而他自己则严格与军中一般。
“听公台的，这会儿还能睡上半个时辰。”肖毅倒是从善如流，军营之中十余年，他早就养成了什么时候都能入睡，什么时候一喊就醒答道本领，当年冠军侯还有着畅然一梦到汜水的经历，军中传为美谈。
待得二位军师回帐歇息，朱宝便将夏荷和秋月而女引进了大帐，今日有大公子这么一出和管将军之事，君侯直到现在还没有沐浴，要说伺候君侯，二女都是从小就开始的。原本之前一直都是谬姬为此事，但今番郑莹却是派了二女前来，一来她们极为妥帖，二来谬姬怀上了君侯的骨肉。这一点令得众女都有些趋之若鹜，据说军营之中极易如此。
带着侍女出征也算是冠军侯肖毅的一个特点了，陈宫当时还比较惊讶，这难道不会在战阵之上分心吗？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顾虑，肖毅在战阵之上根本就不会分心，在军营之中他的精力更远胜常人，却原来这侍女随军还是戏志才戏军师一力要求的，全军上下也都觉得是天经地义。
躺在木桶之中，合适的水温令人身心舒畅，二女恰到好处的按揉更是到位，从小一起长大，在与这具身体的计议彻底融合之后，肖毅心中对夏荷秋月自然会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她们都和肖锋的生母春桃一般，从小到大心中都只有自己一个，很难找出比她们还对他忠心的女子。
沐浴一番小憩片刻，肖毅是精神焕，穿戴整齐便来到函谷关下，此时东方已然泛出了鱼肚白，而并州军对雄关的攻击并未停止，强度也没有降低。管亥的成功可以大大增加并州军拿下函谷的几率，但在那之前也必须将所有细节都做到极致，高顺麯义就是要通过连续不断的猛攻给敌军形成巨大的压力，一方面策应管亥，一方面也是为破关准备。
当然夜袭战术，高顺麯义二将对于整个攻击的力度还是有所控制的，以敬方的攻坚之能对节奏的把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也是肖毅放手任他为之的最大原因。不过你此时要去问函谷守将张勇，他肯定不会觉得高顺麯义是有所控制的，并州军的攻击强度比之前几日强了一倍不止，这他娘的要还是控制的结果还让人怎么活？要知道这还是夜袭。
肖毅到了前军帅帐，高顺麯义正在和众将做日间攻击之前最后一次布置，昨夜陷阵先登各有两营士卒都是在养精蓄锐的，为的就是日间动最为猛烈的攻击。见君侯进帐众将都是立刻见礼，肖毅则是连连摆手让他们继续讨论，自己则是安静的在一旁旁听了一回，有高顺麯义坐镇，更有经验丰富的中级军官和一众参谋，攻击函谷的方案不会再有漏洞。
“元伟，你先登军打头阵的是谁？”待得众人商议完毕之后肖毅方才对麯义问道，论攻坚陷阵军可谓天下无双，即使先登也要稍逊一筹，不过正如当日典韦在虎牢关下所言，先登军攀爬城墙却是有着自己独到的一手，让他们打头阵会有奇效，很显然今日高顺也是如此做的。
“君侯，是杜三宝的八曲!”麯义答道，这杜三宝可是君侯的老熟人。
“杜三宝？那为八曲之先的一定是曲疯子了？”肖毅闻言一笑道，他对麾下各军的情况都是如数家珍，大到统领，小到什长伍长都一个不漏，这得益于他强的记忆能力，曲疯子的大名响彻全军他又岂能不知？
“正是，前番他们为先锋便立下功，这一次自然还是他们。”并州军中抢功抢先已然成了一种风气，也约定俗成的形成了很多惯例，比如你这一次抢到了功，那么下一次的主攻任务自然就能延续。可若是挥的不好甚或打了败仗，那对不起，下一次大战你连抢攻的资格都没有。
“嗯，还有点时间，麯将军可否将三宝和曲疯子叫来？”肖毅微微颔，看看帐中的沙漏，离总攻开始还有半个时辰，时间还算充裕。
君侯出言，麯义当然不会拒绝，他知道这是肖毅在为先登军提升士气了，不片刻杜三宝和曲疯子已然到了，进了帅帐看见君侯当中而立，急忙上前单膝跪地双双见礼，在肖毅面前，二人都是一脸崇敬之色。
“三宝，看你今日，毅对二宝算是有所交代了，怎么样，今日能否拿下函谷。”上前将二人扶起，肖毅先是拍了拍杜三宝对肩头言道。
“君侯放心，有我八曲主攻，就是拿头撞我也要把函谷给撞开。”听肖毅问，杜三宝立刻一个挺胸，那军姿当真是无可挑剔，同时空中出言亦是掷地有声，总攻第一个就让先登八曲上，本就是三宝极大的光荣，而君侯更是亲自前来助威，三宝怎能不觉力量陡增？话语格外有力。
“将军，拿得下!”见君侯的眼光看向自己，曲疯子也是大声喊道。
“哈哈哈哈，好，二位将军统军有法，今日一定可以拿下雄关，待得进了函谷关，毅亲自为尔等把盏。”看和三宝和曲疯子坚定无比的眼神，肖毅是一阵大笑，片刻之后方才言道，并州军从来就不会缺少士气。
二人闻言都是眼中一亮，君侯亲自把盏，那是何等的荣耀，以后八曲和十六队在全军面前都能挺起腰杆，当下又是躬身为礼。这个时候不用多说，做出来才是真的，不管面前是何等雄关也阻止不了并州军前进的脚步，百战百胜带给并州士卒的是一种必胜的无敌信念，亦从未改变。
整整一夜时间，函谷守将张勇都没有片刻合眼的机会，并州军的攻击带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而这个压力还是连续不断的，陷阵军先登军在攻击之中展现出了极高的战术能力，那几乎就是对攻城战一种全新的理解，无论是阵型还是配合或是兵力梯次的衔接都令他惊叹。
一夜的攻势过去，张勇还是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夜间的攻击已然如此凶猛，白天就可想而知，没有了夜色的掩护，函谷城头的远程力量固然能更好的挥出来可张勇绝没有任何轻松的情绪。天知道汉军还会在日间打出何等精妙的战术？如今的他已然不会去加以揣测了，只能竭尽全力死守，唯一能令他有些欣慰的是敌军的伤亡也不小，日间还会增大。
经过此次夜袭，高顺和麯义对张勇的指挥有了更进一步的判断，按敬方的话来说便是“沉稳有余，变化不足”，如此风格在守城战中并不占便宜。因为守城的战术本来就比较固定，灵活和变化提现在什么地方？就体现在对兵力调控的变化，能否将固有战术作出及时的调整，这些战将的特质你在战前肯定难以估量全面，而实战就是检验这一点的最佳方法。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并州军众将从来不会看轻对敌将的分析，尤其是在经过南山武院的熏陶之后，而肖毅更在策划着利用天耳的无处不在来对所有有名的将领作出监控，全面分析他们每一场的战例，以利今后战场上碰见可以有的放矢!肖毅这便是在为天下名将建立档案了。此次无论洛阳还是函谷，高顺对守将都有深入的了解，后者则更多来自实战。
看着远处的并州军摆出攻击阵型，城头之上的张勇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虽说远隔百丈他根本无法对汉军的布置看的太过清晰，可战将在战场上的感觉一般都是极为精准的，尤其是在苦战之后!同样的阵型，但带给他的感觉却是更为决绝!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强大气势。等到敌军开始冲击之时张勇更加确信了这一点，对周围士卒下达了最严格的命令。
再等到敌军士卒冲击上前，他们看似杂乱的阵型却对城头的远程压制有着极大的克制能力，浓密的箭雨也只射翻了对手数十名士卒。张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反应过来之前的攻击高顺一定是隐藏了很多，比如说今日敌军极为灵活的攻击阵型就是第一次展现在守军面前，包括昨夜的夜袭，现在对并州军层出不穷的后招张勇已然无法作出预估了。
等他们到城头，张勇很快做出了决定，无论你的战术和阵型多么精妙，但到了真正攻城之时就会减少很多，换句话他也只能选择见招拆招，拼消耗是笨办法，但在你的灵活和变化不及对方的时候就会成为好办法。
在正常情况下张勇的应对无疑是正确的，并州军再如何强大也要遵循战场的规律。可管亥率部登临绝壁而上却给整个战局带来了变化，这个变化并州军心知肚明，而且早就商议好了互相配合的战术。但张勇直到此时还蒙在鼓里，高顺麯义无形之中就多了一手先机，且至关重要。
敌军到了城头之下毫不客气的对城头动了猛攻，张勇也在指挥士卒顽强防守，可他再也想不到就在这关键时刻，他的头顶却是下起了一阵石块雨，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天而降，将城头守军砸的是凄惨无比!数十丈的落差，再小的石块凌空而下都可以致命，尤其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遭遇突然袭击，守军士卒在片刻之内就有些惊慌失措了。
难倒是小规模的塌方？山地之中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但张勇很快就否定了塌方的可能，因为所有的石块都是冲着城头守军而来的，正常的小型塌方怎么会有如此的精准？抬起头来张勇也看见了上方崖顶之上那些晃动的身影，不用说那肯定是并州军，可他们是如何上去的？身为守将他对函谷关的地形还是十分了解的，那一道绝壁人力根本难以攀爬。
管亥和飞燕军士卒投掷而下的石块并非全部对守军造成杀伤，也有几处打在了自己人的身上，毕竟数十丈的距离谁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精准。对这种误伤的情况众将在战前也早就统一了认知，利大于弊就要坚决实行，反正强攻城关的话敌军的滚木雷石也会对己方造成杀伤。
面对敌军的奇兵，张勇慌了，看着城头陷入混乱的守军他一时没了主意，高顺对他作出的判断还是颇为精准的，而在这个时候没有主将的声和命令，士卒们只会越来越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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