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身不由己

大梁四百年前开国，历代国君都是圣贤的明主。百姓身在这样的太平盛世，自然是安稳快活。特别是梁献帝在位期间，整个大梁进入了空前盛世。当然任何的事情都会遇到疲软期，天下传到现任国君梁桓帝陈隶的手里的时候，已经不复先祖模样了，但桓帝争气，在位期间励精图治，渐渐地整个大梁又有了腾飞的征兆。

        桓帝这些年为天下做了许多的好事，广开运河，兴修水利就是其中的一项，一条条扩开的运河不知道养活了多少沿岸的百姓。

        水路一旦通达，不管是军饷物资，还是民间百货，都能够很轻松的运送到目的地。当然这些调配的主动权都是掌握早朝廷的手里的。特别是盐铁这种必备品都是有官方来统一垄断经营的。

        盐价由朝廷控制，其实这也就是另一种变相的征税。朝廷派专门的官员来运营，实行专卖制度，若是有人能够打通其中的关节，稍微染指一点点，那就是一桩天大的财富。

        那褚玉楼的钱老板，可能就是这样的身份。他敢这样做，背后肯定是有人支持的，虽说私盐比官盐要便宜不少，但是质量也打了不少的折扣，普通的老百姓是不懂这些的，他们只想着用最少的钱来买到最多的东西，至于来路嘛，遮遮掩掩的也就过去了。

        朝廷这样的垄断经营，贩卖私盐的事情肯定是常有发生的，最近这几年朝廷对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时不时的就会查处一批贩卖私盐的团伙，然后再深纠出几个不大的官员出来惩戒，企图杀鸡儆猴。这种事情朝廷是不敢一直往深处查的，若是真的查到了几个朝廷重臣的头上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江晨不知道罗九峰是怎么和这钱运才搭上关系的，但是这件事情肯定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了，丐帮虽然人多，但全部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若是官府真的想要查的话，整个丐帮必然会大难临头。

        现在自己掌握的信息还少之又少，也不好对事情的形式作出判断，如果现在贸然的找到罗九峰去质问这件事的情的话，是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信息的，而且到时候还会打草惊蛇，与己方不利。

        当然江晨也不是什么正义凛然的卫道士，不过这件事干系重大，肯定是要报告江业的，先不谈其他，这丐帮帮主的位置决不能交给罗九峰，若是让其得逞，到时整个丐帮都会成为他的敛财工具。

        两个人忧心忡忡的回到了家里，江晨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和江业说了一遍。不过对方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件事我知道！”江业端起一杯茶水云淡风轻的呡了一口，看起来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贩卖私盐是帮主的意思？”李贤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江业摇了摇头：“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江晨问了一句。

        “一开始我就知道！”对方慢慢的回答了一句，像是在说一件极其不起眼的事情一样。

        江业确实没有撒谎，虽然这件事不是他授权的，但是整件事的所有经过，以及罗九峰的每一次与盐商的接触，他都了如指掌，但是自己作为丐帮之主，有些时候也是要身不由己的，这件事他不能管，也管不了。

        江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那爹的意思？”

        江业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这事于情于理在我看来都是不允许的，但我丐帮的情况不同，大家都是最底层的苦命人，除了自己的这条命以外，没有任何牵挂的东西。所以既然一无所有，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他们根本就不管罗九峰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样做，只要自己能够得到看的见的酬劳，若有与之相对的风险，他是是愿意承担的。”

        说罢以后，江业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涣散：“大家只是想要活下去罢了，但凡有一点其他的出路，也不至于这样。”

        一番话说得虽然很无奈，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乞丐是最不起眼的一类人，甚至在有些人的眼里都不算是人，如果想要仅凭别人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同情心活下去的话，是不现实的，大家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如果有人想要切断他们的活路，那么遇到的后果也将是同样的反扑。

        贩卖私盐这件事肯断然是不能在发展下去了，但是一时之间，江晨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三人又商量了一会，也没有什么头绪。此时已是深夜，哀叹一声，也就各自散去了。

        李贤并没有回家，他被江业留了下来，说是有好些时日没有遇见了，明天要好好招待一番。

        李贤当初变卖了所有的家当，去参加科举，可谓是孤掷一注。但是并不一定是付出就会有结果，三个月后他衣衫褴褛的回到了家，当时已经生路全无。不过幸好是遇到了江业才勉强捡回一条小命。

        其实在江晨看来，李贤还是有些才能的。但是科举之道好像并不是他的强项，若是在其他的方面能够对他加以引导的话，将来的也未必不能做成一番大事。

        这些东西他也就只是无聊的时候想想罢了，没有太放在心上，比如音乐，比如诗词，都是一些消遣的的玩物而已。

        其实在这个时代若是想要有一份作为的话，并不比在现代简单，纵然是江晨现在所具备的这些资源，他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够成功。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庙堂之高未必就比山野之志崇高多少。

        如果真的要江晨说说自己想要干些什么的话，他还真说不出来，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挺好，悠闲自在，无拘无束！

        不过生活总归不都是一番丰顺的，比如最近遇到了的王家小姐，比如今天看到的事情，大大小小的都让江晨有些烦闷。

        “我只是想要安静的当一个乞丐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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