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对决黑巫师
躺了很长时间后,我去隔壁叫醒了已经处于深度睡眠中的二德子,出发,继续去找牛岭。
“你说咱们到底应该怎么找?总不能就在黑风台漫无目地瞎转悠吧?”我们走在路上,二德子问道。
“当然不能,可眼下我们确实没有明确的方向,所以只能瞎转转再说了。”眼镜给我的钱虽然都被光头拿走了,但我出来玩,身上带的钱还有不少,所以经济方面以此地的消费能力我们耗个一两月的没问题,不过即便真待一两个月我也不觉得能转出什么名堂,眼镜确实有些莫名其妙,让我们找人却又不提供任何线索。
就这么无聊地在东北一个小村子里转了大半天,基本上将村子转了个遍,没有哪一家表现的与众不同,我们回到了村口一家小饭店要了几个土菜吃饭喝酒,这种菜馆才是真正的土菜馆,所有食材都是取自于当地,和城市里的饭店比较,别有一翻独特的风味。
为了搞清楚当地可能存在那些比较特殊的地方,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板聊着天,正在这时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老板,给来两碗蛋炒饭。”
我心下暗暗吃惊,扭头望去,果然是那个中年人和小女孩,他们居然还没有离开这里?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们不知道光头其实就在这附近?这也太托大了点吧。
女孩被照顾的很好,她也十分信任中年人,手里握着棒棒糖稚气的和这个其实是绑匪的人说笑着,不过中年人神态上还是能感觉出他警觉的神情,每当有路人从他身边走过,他总是很警惕地打量对方,左手下意识的朝腰间摸去,那里藏着一把匕首。
饭端上来后他先喂了小女孩,然后将剩饭草草吃完,接着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扔了五块钱在桌上道:“老板,这个村子的出口应该怎么走呢?”
听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由得朝小饭店门口的大路望了一眼,因为只要出了这个饭店门口等于就是出了村子,如此一目了然的问题,有问的必要吗?
老板显然也有些茫然,他也朝门口看了一眼道:“往前就是出口。”
谁知中年人表情立刻变了,他抱起女孩又朝村子里面走去,老板望着他的背影道:“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则压低嗓门道:“这人怀里的孩子是他救出来的,咱们得帮帮他。”
“你咋知道的?”二德子有些奇怪。
“那你就别管了,总之这个人和孩子的情况都很危险,如果被他的同伙抓到,这两人都有性命危险。”
“成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算是学雷锋做好事了,我这辈子还没做过一次好人,这次就算为自己积阴德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再给自己找麻烦了,这两天都出多少事了?”幻首愤愤不平的道。
幻首就是那种甩手掌柜似的人,巴不得每天就是吃喝睡玩,然后什么也不管。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
“就算我们不去管中年人,可小女孩呢?万一被光头发现,你能忍心见这么一个女孩被他杀死?”
幻首没再说什么,我付了饭钱走出小饭店,保持和中年人二三十米的距离跟着。
“你打算怎么帮助他?总不能就这么傻跟着吧?”二德子道。
“咱们得帮他走出这个村子,然后给他一笔钱让他回去,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出口就在眼前,他却不知道走呢?所以我觉得现在还不应该和他过早接触。”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中年人带着女孩走到一个打谷场,那里摆放着一堆堆的稻草,中年人钻进其中一个,顿时无痕迹留下,这还真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不过很快我就看见对面四个男的对两人藏身的草垛指指点点,表情也有些鬼祟,当下我们装作什么都没注意。穿过打谷场,后面是黑风台村子的鱼塘了,只见四五片水塘波光粼粼,几个孩子正弯腰在荷塘边钓麻虾玩。
“那四个人肯定是光头的同伙,真没想到他们有这么多人。”我道,二德子并不知道光头是谁,这时我才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告诉了他。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帮人还是劫到他了?可就凭咱们两人能是他们的对手?”我明白中年人为什么不愿意寻求警方的帮助,因为本身他也是个犯罪分子,可如果我怜悯他,那么小女孩不免就会受到伤害,孰轻孰重我很快就有了分别。
于是,我立刻掏出手机报警,打过电话我觉得心里踏实多了,警方让我们在原地等候,于是我们停止继续向前沿着水塘慢慢往回走,这时原本在钓麻虾的几个孩子都已离开了,不过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小孩走后钓麻虾的线绳却并没有带走,而且装麻虾的水桶也放在原地。想了想,我还是走到那片地方伸手摸在桶上摒住呼吸。幻首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忽然,之前所见的四个男人每人手拿一副白手帕悄悄走到三个孩子背后将手帕堵在他们口鼻上,很快三个孩子就在我们背后被悄无声息的劫走了,看来这四个人并不是和光头一伙的绑匪,而是另一方绑架儿童的绑匪,只是这么做显得他们也过于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居然抢了三个孩子走人,这群人是不是疯了?
由于此时春种时节已过,所以下午村子外的农民很少,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三个孩子在村子里被人给劫走,只是我并不知道这四人具体的逃跑方向。
很快警方的人到了,两名警员。一人年纪大约有五十岁了,一人二十岁刚出头,他们一人骑着一辆二八加重大卡,典型的基层警员形象,年长的人问我道:“是你们报案的?”
“是,你二位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有四个人抱着三个孩子从这离开?”
“没,我们一路过来没碰到人,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思索了很长时间才用合适的话将这两件事情说清楚,本来我以为警察至少要盘问我一番,没想到年纪大的警员脸色立刻就变了道:“你确定看到有四个人带走了小孩?”
“没错,没看见我就不可能和你说这种事情。”
他点点头道:“这下麻烦大了,你说的是件大案子,在之前不久咱们这片地儿出了三起残害儿童的案件,受害的每一位儿童都被人挖去了心脏,死状惨不忍睹,在对案件侦测调查的过程中有目击者提供过类似的线索,说案发现场曾经看到过四个男人,只不过这条线索并不是太清晰,所以没有被人重视,今天听你这么说那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他们了,可是这四个人往哪儿去了呢?”
因为我只能看见孩子眼里的事物,当他离开这个桶后发生的一切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没想到这四人居然如此疯狂,可是这些人残害儿童的手法怎么和眼镜如此相似呢?想到这里我忽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得麻烦你们几位回去和我做个笔录了,你们没啥急事吧?”
“没事儿,就是有事也得配合警方破案为主。”因为知道警察会来,二德子已经把枪用塑料袋包好埋在土里了,所以也没啥好担心的,我们跟着警察去了乡里的派出所,走到打谷场时我下意识的朝中年男人和小女孩栖身的草垛看了一眼,不知道小女孩现在是否安全。
这时幻首道:“本来我有一点情况始终想不明白,当时他其实已经拿到赎金了,为什么非要杀死小女孩,现在我明白了,他知道黑风台村附近发生了残害儿童的案件,所以把孩子绑来这里杀死,就能将一切罪责推到那四人身上,这个王八蛋心真够狠的。”
“可是那四个人的行为方式和眼镜如出一辙,我在想,他们几个会不会也是黑暗巫师,在这里举行仪式呢?”
“完全有可能,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大路就在眼前,他却看不见的原因,只有巫术能做到这点,他们让那人出现幻觉,咱们看到的大路在那人眼里或许就是个悬崖峭壁,这四个人肯定想要那人怀里的小女孩。”听到幻首这么说,我心里越来越紧张,一个小女孩身边居然有许多伺机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罪犯和黑暗巫师,真不知道这孩子命里犯了哪路凶神?
乡派出所在一个极其简陋的地方,过去可能是大队办公室的旧址,一栋破烂的二层小楼看上去摇摇欲坠,只见几个破烂不堪的木门上方用铁牌标示着不同的科室,这是我所见过最为破烂的派出所。进了接待室后,只有一张陈旧的写字桌和两条靠墙摆放的长板凳,没有任何现代化的办公工具,老警察安排一个警员替我们做笔录,他则去所长那汇报工作。
过了一会儿,一位三十多岁肤色黝黑容貌朴实的警员走了进来,向我们说道:“麻烦几位了,我已经汇报县公安局了,那边立刻会行动,这段时间委屈几位在这里待会,等咱们封锁了村子后立刻让你们离开。”原来他们担心我们会走漏风声,当然配合公安机关抓捕如此凶狠的罪犯也是我们的义务,想到这我们也没反对,所长让负责笔录的警员给我们每人泡了一杯茶便离开了,我们则坐在这个犹如小山洞一般的屋子里发呆,因为负责笔录的警员并没有离开,也不知道他算不算是监视我们。
渐渐的屋外天色渐暗,小警员居然点了一盏煤油灯,“你们这连电都没有?”我觉得十分诧异。
“没电。”他语气生硬的回答了我后,便又去整理资料了,过了会儿我忽然发现他眼睛变得通红,在煤油灯的照耀下看来透露着几分诡异的气息。
可是这个警员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继续埋着头在纸上写着字,过了一会儿,鲜血从他眼眶里顺着面颊流淌而下,接着鼻子、嘴巴、耳朵都开始流血,我们都开始觉得紧张,当我们站起身子,他抬头朝我们望来,只见面色隐隐发青,他有点凶的说道:“你们干嘛呢?都坐好了。”一说话嘴里的血水喷洒而出,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伸手擦了嘴唇一下,当他看到手上的鲜血时,似乎十分奇怪的看了我们一眼,接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我们赶紧上前看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看他年纪轻轻,突然猝死的概率不大,万一被人下毒害死,那我们两个有嘴也说不清了,走到桌前我无意看他写了一下午的卷宗,只见记录案情的本子上他用红颜色的笔写满了“我有罪该死”的字样,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这五个字,看的我后脑勺一阵阵发凉,这时我忽然听见不远处警笛鸣响,看来县公安局的人来了,可是当我下意识的朝门外望去,透过没有玻璃的铁栅栏窗口,发现屋子所在的院子其中一个篮球架上居然吊着一个人,微风吹拂下那人微微晃动着。
这丫的,也太吓人了吧。这里到底是派出所,还是魔窟。
我鼓足勇气出了屋子走了两步,看清楚吊着的人居然是光头,他拿到了赎金和我的三万块后居然被吊在乡派出所的院子里,这时他也看见了我,顿时表情慌张的吼道:“救命!救命啊。救我!”
而当我转眼朝派出所的办公楼望去,只见每间屋子都透射出绿油油的烛火,不,应该说鬼火比较贴切,接着三辆警用吉普车从派出所门前驶过,就在我面前向前而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洞洞的夜色中。
这时,只见所长走到窗口端着茶杯表情平静的望着我,而那两名警员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每人手里拿着一柄双刃的短斧,满脸杀气的朝我走来。
光头叫道:“我认罪,我承认绑架了那个小丫头,我什么都认。”他话音未落“中年警员”抬手将手中的斧头朝他置去,只听噗的一声轻响,斧头正中他的额头,鲜血顿时流淌而下,光头浑身就像过电一般抽搐起来,很快便死透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走到尸体旁拔下短斧悄无声息的退到一边,这时“所长”从楼上下来缓缓走到我身边道:“这就是绑架女孩并且说要杀了她的人对吗?”我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犹豫半晌才点点头。
“所长”对着他的尸体啐了一口道:“真他妈的是个短命鬼,绑谁不好,绑到二小姐头上来了。”
我立刻反应过来道:“难道那个女孩是一个大人物的千金?”
“所长”嘿嘿笑了两声,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拍拍我的肩膀道:“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的,否则我们也找不到这个王八蛋。”
“可是你们就这样杀了他这也是犯罪行为。”我道。
“法律对于我们有时候并不管用,不过你好像对于我们这群人有了解,看见如此诡异的状况竟然一点也不慌张,兄弟,咱们有一句说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破绽,毫无疑问这是个老江湖了,在这种人面前想要撒谎骗他难度非常大,可如果说是来寻找牛岭的,万一他是牛岭的对头,那我们等于自寻死路,毕竟牛岭在巫师中树敌太多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听幻首说道:“我们不是巫师,但都是这方面的爱好者,所以了解不少情况,没想到今天遇到真正的巫师了,我能请您几位收我做徒弟吗?”
“所长”愣了一下,接着呵呵大笑道:“没想到咱们今天遇到粉丝了。”顿了一会儿他道:“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是无意间路过还是为了找偶像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也知道牛岭藏身于此的情况。愣了一下,幻首说道:“既是无意路过也是来找偶像的。”
“所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是吗?那你可真得好好说一下了,为什么我能一口说准你们此行的两个目的。”“这并不是秘密,当年倭奴与老毛子黑风台会战,双方都使用了非常规的战斗人员参与战斗,不过虽然当时的华夏政府昏庸无能,对于异族军队的入侵毫无抵御方案,但东北地区的土著巫师们却联合起来对抗这些异族人,包括异族巫师,这里曾经爆发过最惨烈的一场中原巫师与境外巫师的大战,最后以本族土著巫师大胜而告终,即使到了今天,黑风台都是巫师们朝拜的圣地,我们来这里就是想追寻当年先人的英武。”听了幻首这些句话,我疑心陡起,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情况?难道他其实可以读懂眼镜的心理活动?可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要告诉我他无法获取这方面的消息呢?
不过无论我怀疑与否,至少幻首说动了这位“所长”,他微微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们在这里巧遇到了绑架二小姐的人?然后又巧遇到了那四名残害儿童的黑暗巫师?最后又巧遇了我们?”
幻首道:“所以才会有句古话:无巧不成嘛?”
所长被他说的一愣,继而又是放声大笑道:“没错,无巧不成,咱们今天能够相遇也就是无巧不成。”
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出于真心还是敷衍,总之我就是觉得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过了会儿他又说道:“咱们家的二小姐你能大概判断一下在什么地方呢?”
我正准备要说:“就在那个草堆里。”幻首却道:“你们应该不是本地的巫师吧?否则哪有土著巫师被普通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绑架走人的道理呢?”
“你说的没错,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二小姐的。”
“那么警察已经被你们杀光了?”幻首指了指派出所的小楼道。
“我奉劝你还是别管太多的闲事,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这种人很难长命百岁的。”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们家二小姐这事儿还真不好说,我们所以会碰到光头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带着小姑娘那人已经提前跑了,不过你们既然来到了这个村子,难道没有遇到带走小姑娘的人?这有点不可思议啊。”
“你是说其中一个罪犯把二小姐带走了?可至今他也不联系我们索要赎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又不是那个罪犯,怎会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所长”想了想后,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怕我肩膀道:“咱们能见也算缘分,如果有咱们二小姐的消息,麻烦你施以援手,我们必有重谢。”
“你放心,这种事情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这句话是我说的。
“所长”冲那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让出路,我带着二德子出了院子,此时夜色已深,我们确定对方没有跟踪,急忙就去了打谷场,却见到中年人带着女孩藏身的草堆散落在地,显然这周围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打斗,看来女孩应该被那四人抓走了,我暗道:糟糕。早知如此就应该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女孩的家人,不明白幻首为什么要隐瞒这一消息。
我蹲在草堆上抓起一把被踩踏稀烂的乱草握在手中屏住呼吸,只见在草垛里紧紧搂着女孩看着四个人缓缓靠近,忽然他冲出草垛持刀向其中一人腰部捅去,那人猝不及防虽然躲闪开了最致命的一击,但还是被划了一刀,只见鲜血流淌而下,看样子中年人尽自己全力保护这个女孩,而那四个人也是不抓到女孩不罢休,他们将中年人围在中间,其中两人从腰间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刀身弯如弦月,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中年人身手非常老辣,虽然被四个人夹攻但进退之间丝毫没有慌乱之色,而且打斗居然丝毫不落下风,没过几招四名年纪不算大的巫师都已身上挂彩,五个人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声,打谷场充斥着如野兽闷哼一般的低吼,幻首道:“这个小姑娘有些不正常,五个大人在她身边打成这样,你看她的表情有多镇定?”
确实我发现小女孩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下看着五个人之间的搏斗,没有逃跑甚至连哭喊都没有。
中年人虽然身手远比四个年轻人高明,但体力明显差很多,僵持了一会儿行动变缓后,终于被其中一人抱住腿,失去平衡摔在地下,接着两个人合身而上压在他身上,另一人上前抱起女孩朝村口方向跑去,中年人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
这时,压在他右肩上之人举起匕首用力扎在他左肩上,中年人受痛不过终于惨叫了一声,接着三人放开他也是朝村口方向而去,中年人坐在地下喘了一会儿粗气,接着从身上撕下一根布条裹在伤处后,就紧接着追踪而去。
“现在你明白我隐瞒他们真相的道理了?我希望你能把女孩救出来,这个女孩的背景或许以后能为我们所用。”
“你想的是不是太远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听我的,没错。”幻首道。
我让二德子把手枪取来,接着跟着点点滴滴的血迹也一路尾随追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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