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又穷又搓
如果说之前我对秃子还抱有一丝幻想,认为他可能不会杀我,可是当我看到这些人体组织便明白,今天是有死无生了,区别只在于是痛痛快快的死亡还是被折磨至断气那一刻。 不过这也不算是意料之外,想到这里我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了,就说道:“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养活那个人魔?”
“当然不是,人魔未必一定要吃人肉,他们只要有肉吃就可以,但是对于一个巫师而言人肉确实有很多功能,比方说制蛊、比方说激发普通家猪最凶恶的本性,你知道做为一个巫师我最大的发现是什么?就是发觉这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其实就是人肉,用人肉为引可以激发世界上很多生物最邪恶的一面,把它们彻底变成和魔鬼等同的生命,所以人肉是这里最大的秘密。”
说罢他拿起一颗人头揭开了顶上的头骨,看来这些头的头骨盖都是被打开的,看来这些头颅在他这里还另有用处。我一念未毕,忽然几根细长的触角从人脑中慢慢升出。我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骂道:“我操你大爷。”单凭想象是无法体会我此时的心情,反正除了怕,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此刻能有人给我一颗原子弹,我要从他嘴里塞进肚子里再引爆才能解气。
不过看样子这个希望是很渺茫的,接着一个造型奇特的虫子从人脑中钻了出来,从外形看它有点类似于蚯蚓,不过头部却长着几根又细又长的触角,其通体呈绿色,看的我浑身一阵阵发紧。
秃子道:“这就是用人肉制成的虫蛊,巫师们称它为幻首,属于幻蛊类的一种,本来这种虫子只会让人产生幻觉,但是我发现如果将它的食物从昆虫换成人肉后幻首便会具备攻击性,一旦有人施法将它从宿主的体内驱除,那么幻首便会对人体的脑部组织展开攻击,虽然这种软塌塌的小虫子看似不具备多少攻击力,不过一旦在脑浆里钻来钻去造成的结果也是不难想象的,对吗?”
“只有你这种绝八代的老绝户才能想出这种馊主意,迟早有一天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秃子放声大笑道:“那我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不过你得在我前面先试试了。”说罢将人头放在我鼻子下,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扑鼻而来,我下意识的朝一边扭头躲避,幻首却根本不给我机会,躬身便跃上我的脸颊,那种冰冷的触角从我脸上爬过微微有一种麻痒的感觉,让人从心里都觉得恶心,忽然我左边鼻子呼吸受阻,这个长虫很快就钻入了我的鼻孔,那种极度难受的感觉,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
就在我觉得自己可能即将死亡时,忽然难受的感觉消失了,初时我觉得有些头晕,不过很快眩晕感便消失,我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相反我居然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兴奋感,就像是一个本来落水觉得自己将要被淹死的人捞着一根救命树枝上岸后却发现满地都是人民币,我居然抑制不住的发出了大笑声。虽然这个笑让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但我就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笑了。
“看来你和自己的宿主很配对。”秃子面对我失控的表现显得很平静。接着继续道:“那么你当然知道我的心意,希望能替我将所有事情办好。”秃子道。
说罢他将束缚我的铁链松开,当我落地站稳后从内心而言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先把秃子给干掉,就算被判杀人罪我都无所谓,但我的动作居然也不受我自己的控制,迈步朝外走去,此时的我与其说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我是一个被人拿在手上的摄像机,眼睛里能够将看见的图像传入脑部,可是动作行为却都不受自己控制。
我熟门熟路的走出这间暗室,接着开门后看见一处圆形的土墙旁竖着一根梯子,爬上去后推开顶盖只见满天繁星,原来这是一个地下世界,而当我爬上去后才发现这个入口就在荒地中,盖上盖子我只觉得一阵恶心张嘴就吐了,这一吐就吐的翻江倒海,我几乎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无比,躺在地下被夜风吹了很久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对我的下蛊是为了控制我,可控制我的目的是为什么呢?难道他是精英部队的对头?需要我为他刺探情报?想到这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狠狠砸烂,接着狂笑道:“从今天起我不会联系精英部队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让他们再联系上我,看你怎么办?怎么刺探?”说罢我放声大笑,但这种空虚的笑声却让我内心越发的感觉到不安全,因为我不知道幻首进入我的脑子后究竟会产生怎样的状况,我担心它随时可以绞碎我的脑浆子,让我没有丝毫症状的横死当场,对于这一切我却没有丝毫抵抗能力,只能被动等死而已。
进入精英部队是靠别人可怜,本来指望依靠办案的能力获得别人认可,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眼下只有一份传达室的工作,其实就是个看大门的,可以说我既没有眼前也没有未来,那个年代还没有“屌丝”一词,但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屌丝”,如假包换。组成这个社会最倒霉、最无能、最无用的年轻人之一。
想到这儿,我顿时觉得极度沮丧,一直在土地上躺到后半夜才缓缓坐起身子,直到这份儿上,我才发现自己还有一个陋习,那就是怕死,想着脑袋里的幻首我抑制不住的浑身发抖,身体虚弱的缓缓沿着夜深人静的郊区小路朝城市而去。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看见了灯光,浑浑噩噩的看见有一家夜间营业的小卖部,我踉踉跄跄走过去,通过玻璃窗的反射我看见自己的脸白的吓人,这让我想到了那天被虫子破体而出的联络点“同事们”死亡时的惨状,这让我更加害怕,哆哆嗦嗦掏钱买了两瓶红星二锅头出店门口就狂灌了半瓶,缓缓上升的酒意让我胆怯的内心忽然间像打了鸡血,居然有些亢奋感。看来,“酒壮怂人胆”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于是我迫不及待的将仅剩的半瓶酒一口喝干,脑袋越来越晕乎,我忽然发泄似的在午夜的马路上吼道:“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呀……”吓的一对小情侣远远绕开我,我虽然身体越来越难受但还是打开了另一瓶白酒,一边喝一边跌跌撞撞在马路上走着,在经过大合山脚下一条人工湖时看见一个身着连衣裙的女人笔直的站在木桥上一动不动。
如果是没喝酒的状态,午夜时分看见桥上这种姿势站立的女人,我早就转身狂奔了,因为好像除了女鬼外,没人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种地方,可反正我难逃一死,鬼或人对我而言差别反而不大了,我嘻嘻笑着走到了“女鬼”身前,口齿含糊不清的道:“女鬼姐姐你好。”说罢我还敬了一个礼。
人说酒醉乱性,但是在我人生中许多场酒醉中,总体给我的感觉就是人在酒醉后的意识至少我个人是非常清楚的,我知道自己干的事情包括脑子里的想法,只是一些平时不好意思做的事情,说的话在醉酒状态下能说出,或是伸出手。
女人猛的转脸朝我望来,月光下女人的皮肤确实非常白,但似乎并不是那种无血色的鬼白色,而且五官娟秀,是一位不多见的美女,女鬼看见我就是比人看见我要镇定许多,只见她满脸是水,起初我以为她“刚从河里爬出来”。但见她身上的连衣裙并没有潮湿的状态,便嬉皮笑脸的凑上去道:“女鬼姐姐,你在这里是等着骗人下水吗?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你看我够下水的条件吗?”
女鬼并没有“动手”,而是绕开我站到了桥的另一边,身体微微抖动并没有理睬我,看来即便是鬼对我也没有兴趣。我“嘿嘿”笑了几声后,也没打算继续骚扰,摇摇晃晃的朝前走去,可走出几步却又觉得不太对,仔细想了想又退了回去,口齿不清问道:“你不是经常演电影的那个女主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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