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排长之死
之后我的生活回到了正常轨道,见见分别多年的朋友同学,喝酒飙歌疯狂……反正年轻人该玩的东西我都玩了一遍,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大半年就过去了。
年前的一天,我的传呼机收到一个号码,对方连呼我六次,足见他焦急的心态。看到后,我就赶紧回复了电话,只听对方口气十分严峻道:“你是方南燕?”
“是,请问你是……”
“我是市局的,你最近有没有干什么坏事儿?”
“我……”
见我犹豫对方立刻提高嗓门道:“别想蒙混过关,赶紧老实交代问题,否则我们立刻下逮捕令。”忽然我似乎听见电话旁有两个人捂着嘴却笑出声响来。立刻,我就明白是谁在玩这种恶作剧。我也吼道:“大萝卜,你个缺德的东西,学什么不好,尽学这种三岁小孩的玩意儿。”
大萝卜终于也绷不住了,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道:“我还以为你小子准备招些事情出来呢,真要是这样,我就代表人民同意对你宽大处理了。”
虽然被他给骗了,但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毕竟这是我四年朝夕相处的战友,接到他的电话肯定是个惊喜。不过看区号居然是我所在的城市,于是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行吗?哥哥现在是越航旅游公司的项目经理,从今天开始以后会持续不断的来你这儿出差,准备好酒和女人,为哥哥接风吧。”
听他的语气,似乎将部队里的“奇遇”已经彻底淡忘了,遂笑道:“你看马路上哪位姑娘上眼,直接抱人家不就结了,以你的风流倜傥是个女孩子家的就得随了你。”
“你也知道哥哥对女孩的态度: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是原装的可不能要,哥哥的第一次还留待有缘人呢?”
“你小子别扯蛋了,你那第一次早就贡献给自己左手不知道多少年了,还好意思说这个,年纪轻轻思想别太封建啊。”
我听有人在电话旁说话,只觉得耳熟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只听大萝卜道:“甭管你小子在干嘛,限你十分钟赶到悦鸿路3路车站,晚上咱哥俩喝酒去。”
我急急忙忙的出门打车去了悦鸿路,果然见大萝卜坐在车站的座椅上等着我。下车后我喊了声:“大萝卜。”他没什么反应,我正在奇怪中,忽然被人拦腰抱了起来,接着那人将我向上一抛,足足将我这个一百多斤的人抛了有半米高,在空中向下滑落时我就知道大萝卜和谁一块来了,心里激动的眼泪水都夺眶而出,那人将我抱住道:“你小子知道我是谁?”
我立刻道:“班长,真没想到你来了。”
班长大名叫历横,是茱锦吉县人。从长相上看就是一个浓眉大眼,身材高大,标准的山东大汉形象。他早我们四年入伍,在我入伍后的第三年退的伍,他是我在部队里最佩服的人,其威望甚至比排长都高,我所在的连队有一句话可以凸显班长的身份,就是“二排的历横不光是五班班长,也是整个二排的班长。因为二排所有班长基本都是他带过的兵,其选人眼光之准,带兵能力之强可见一斑。”没想到退伍两年后我又见到了他。
班长哈哈一笑道:“没错,你小子还算有良心,没把我忘了。”我转身和他来了一个熊抱,却发现教授和狗熊一左一右地站在班长身后笑嘻嘻看着我。
这下咱们班的人就全齐活了,我顿时觉得幸福的难以置信,毕竟四年的朝夕相处,这份感情早已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中,我问他们道:“你们几个都没接到部队的通知吗?”
“咱们也算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别说烦心的事情,先喝酒再说。”狗熊道。
从这句话我并不能确定他们是否收到或没收到精英部队的邀请加入,但也没有进一步询问,毕竟这不是我生活的全部,即使当不了巫师,也不是世界末日。
想想在白色小楼的恐怖遭遇,顿时觉得,还是这个普通人的世界,更值得留恋。
这天晚上,我们在潞城的饭店里喝的酩酊大醉,喝到后来班长抱着酒瓶子放声大哭,我虽然意识已经模糊,但仍旧出言安慰班长,只听班长边哭边道:“排长死了,排长他妈的被人害死了。”
突然听到了这个消息,我吓的顿时酒醒了一半。只见他们三人也都是表情凝重的端坐着,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人,排长是班长的直接上级,两人的关系自不必说,当然我们和排长的关系也一直非常融洽,可从部队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活着,这还没过几个月怎么就被人给害死了?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班长这一哭就哭得天昏地暗,之后总算是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清楚。原来就在两个月前排长因为经济问题被隔离审查,后来就自杀身亡了,说实话这个理由非常牵强,首先以排长的级别他能出什么经济问题?大不了收点下属的香烟,钱和他根本没有丝毫关系,也没人会给这种级别的干部送钱,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内情存在?
哭痛快了,班长用袖子将满脸的鼻涕眼泪擦干净道:“兄弟们,大家在连队时排长对你们怎样?”
“那没说的,排长老够意思了。”狗熊道。
“我不想排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得还他一个清白,你们也知道我来找你们的目的了?”班长挨个看着我们道。
“班长你就别问这么多了,这件事我们拎着脑袋和你干了,只要不是畜牲,谁也不会看着排长白白送死的。”在我们这些人中只有狗熊对班长可以用崇拜二字来形容,所以对于班长的任何决定他都是无脑赞同而且向来如此。不过对此事我却有自己的担心,因为目前我们的身份还处在审核的阶段,虽然排长的死确实蹊跷,但下级暗地调查上级的犯罪原因,这从法律法规上而言就是犯法的行为,如果照做我们就成了罪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班长并不知道我心里想的事情,他一把搂着狗熊的肩膀道:“好兄弟,我就知道咱们没有白处一场,排长在的时候对我们照顾有加,如果我们对他的屈死装聋作哑那还配当人吗?不过你们放心这件事是我挑头的,就算出事了也是我来扛,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班长何必说这话呢,既然是兄弟,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狗熊代表我们三人在班长面前表了态度。
不过教授和大萝卜的态度也都很明确,他们是赞同班长做法的,见此情况我也只能答应了,毕竟排长对我确实不错,如果他真是被人害死的,我们应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帮助他和他的家人。
听我们这么说班长起身双手合十过头顶道:“我在这里谢谢哥几个了,我先干为尽。”说罢他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想了想问道:“班长,您在部队里服役的时间比我们几个都长,有没有见到一些怪事呢?”
班长盯着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你们遭遇的事情在来这儿的路上大萝卜都对我详细说了。实话说我肯定见过,而且在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就见到了,当天没等我开枪,跪着的犯人身前土丘突然钻出来一条巨大的蜈蚣,那条蜈蚣简直比一般蟒蛇都长,用一对毒鳌直接刺入他的心脏没等我开枪犯人就毒死了。本来我打算开枪击毙蜈蚣的,被当时我的班长也就是你们的排长所制止,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枪毙的犯人是个巫师。他为了发财将人和蜈蚣闷在同一个瓮里做蜈蚣蛊,这种蛊能够为制蛊的人祛病解灾,招财进宝,但必须定时喂蛊虫,食材就是活人,而且必须是不超过二十岁的少女,否则主人就会遭到反噬。这个犯人是在湖南被抓获的,所以他的虫蛊应该存在湖南,虽然连队的人知道可能会存在反噬,但因为地域相差太远都以为这虫子不可能跟到丹阳市,没想到它还就是来了,中毒后的犯人心脏消失了,我们猜测是他养的蛊瞬间吸食了他的心脏,毒蛊一旦形成反噬就不可能让别人杀死自己的主人,所以这是相当可怕的一种蛊。”这是我头一次听到蛊的概念,没想到如此可怕,让人觉得后槽牙都一阵阵的发软。
“那我们遇到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蛊人?”大萝卜道。
“尸体不可能做蛊,只可能被人操控,你们遇到的应该是茅山宗的巫术,控灵术的一种。不过从你们当天所遇到的情况来分析,如果对方使用的真是控灵术,那么这个人能量之大简直不可思议。”
我点头道:“那天我听刘成峰和一个身穿皮衣的摩托骑士讨论这事儿,他们除了提出巫师作案的可能外,还说了一个山里人,似乎这种人也有能力做出控制尸体的事情,只是我不太明白山里人属于那种人。”
大萝卜道:“燕子,你小子心思够深的,我们从来没听你说过这茬。”
“我这不是忘了吗,班长今天说这事儿我才想起来的。”
班长则若有所思的道:“那个穿皮衣的叫上官金虹,在精英部队也算是个大人物吧。所谓山里人指的是巫师们的死对头观阴术士,这是一群非常邪恶的道士,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据说,他们牢牢控制着中原所有的山脉,决不允许巫师涉足其间,所以被巫师称为山里人,不过到底是否真的有观阴术士存在,我也不能确定,总之山里你我都去过,也没谁见过特别的人或物。”
班长说的都是我们闻所未闻的情况,不过已经见识过那种诡异的状况,我知道如果非不相信那就是在骗自己,想到这儿,我问道:“班长,你现在算不算精英部队里的一员?”
班长道:“有排长在,我有可能不进吗?”
“真的吗班长?那你的退役仪式其实是做出来给我们看的?”大萝卜道。
“退役仪式也不是作假,如果从手续上来说我应该是从连队退役,然后再去精英部队服役的手续,到时候你们也和我一样。”
“班长,你给我们说说这方面的传闻吧,反正大家都退役了也没必要遵守保密协议了。”大萝卜赤裸裸地要求班长违纪,但所有人对这事儿都觉得好奇,所以也没人阻止他。
“咱不说别人就说排长吧,他缺了一根手指不知道你们注意过没有?”
“当然注意过,排长缺的是右手食指,所以大萝卜背后还给排长起了个绰号叫九指神丐。”我道。
“我说你小子真是个缺德的货。”班长骂大萝卜道。随后道:“排长为什么会缺这根手指?根据我后来所掌握的情况判断,他曾经应该是一名巫师。”
“这也太疯狂了。”我不由自主的道,因为我实在没想到排长居然会是巫师。
“这可不是我瞎说,湘西有一种剧毒蛊,制作方法是将十二种毒虫放入一只大瓦罐里,十天后开罐如果活下来的是蛇那么这就叫龙蛊。据传,一旦制蛊成功,这条蛇就会成为主人的保护神,但有一点前提:就是不能让它发现你是人,否则你必死无疑。”
大萝卜笑道:“都快成精的东西却连人和畜牲都分不出,这是不是有点矛盾?”
班长没理他,举起右手继续说道:“学问就在手指上,因为时常要将龙蛊放在手掌上让它熟悉主人的气味,所以必须切断一根食指,这个作用是当它绕着你的手指上下盘旋时只能感觉到三指,而人除了大拇指还有四个指头,就用这种方式迷惑它,而一旦龙蛊和主人合二而一,除非它死亡了,否则绝对不会让主人受到任何伤害。”
“既然如此把食指卷曲起来就是了,何必砍断呢?”大萝卜出了个“好”主意。
“这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按你说的法子,万一哪天在你放蛇的时候忘记掩饰那根食指,被蛊物发现那就是立死当场。”
“可这样一条小蛇能起什么作用呢?我觉得需要它来保护,这人生也太悲剧了。”大萝卜继续道。
“龙蛊的作用当然不是我们这些外人能够知道的,总之一句话,如果你想害排长,肯定就能知道那东西究竟厉害在那了。”
“班长,如果排长身边真的有一个特别厉害的东西在保护它,那么他应该不会如此轻易的死亡,对吗?”我忽然想到了这点。
“还是燕子聪明,我就是从这点上开始怀疑的,排长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可能放任他的死亡不管不问的。”
“我觉得这事儿确实有蹊跷,甭说龙蛊了,有谁能进入部队杀死一名军官全身而退呢?”大萝卜道。
“我没说是外人害死他的,我怀疑的恰恰就是连队,想想看你们那天遇到的情况。行刑地点本来应该是一件保密度非常高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泄露,对方怎么可能预先跑到那里埋设凶棺?或许排长知道了这人是谁,所以被灭口了,所以这件案子我必须查清楚,说排长贪污腐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现在已经有眉目了?”我问道。
“我通过特殊渠道去调查这件事,提供消息的人要求我们在潞城见面。”
我明白了班长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他是凭自己的良心做事,排长的死如果班长不查,根本没人会在意一名低级别军干的死亡原因。
何况,有可能埋设凶棺,或者其他人,已经给排长安了一顶因贪污腐败、畏罪自杀的大帽子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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