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猴群中的老人
易溪傻愣在原地，老猿猴却不管他的讶异，高举酒葫芦，仰起头，倾倒而下。酒水在月光与火光的映衬下，闪闪发亮。老猿猴满意地擦了擦嘴，身子晃了晃，竟然耍起拳来，似太极又不像，看似毫无章法的脚步，却暗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妙。
别说是易溪了，直播间里早就吵翻了天。
“666，猿猴会功夫，人也挡不住。”
“会功夫是重点吗？重要的是它还会说话好吗？现在我有点相信咸鱼哥是真的是在梦里了。”
“楼上别闹，只是走错片场罢了。不过咸鱼哥这手笔花的可够大的，为了直播有趣，又是弄各种动物，又是找人假扮猿猴，这投资，光是直播连个零头都赚不回来吧？”
易溪没有管直播间里的闹腾，傻愣着到现在还有些浑浑噩噩的。看着眼前的猿猴，尽管早就知道自己是在梦境里，可是对于这种奇奇怪怪的事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耍了一会拳，老猿猴便停了下来，一个收手，竟然带起阵阵拳风，让一旁的易溪又是心惊。
“老…老前辈。”
易溪拱了拱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打招呼，只觉得无论做什么都那么别扭。只好学着故人见面的方式，朝着老猿猴拱了拱手。
老猿猴转过脸来，被白毛遮住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我说小娃娃，你别怕，我不是猴子，我是个人。”
易溪又是一愣，尴尬地笑了笑。
“额…看得出，看得出。”
老人摇了摇头，笑着开口。
“你这小娃娃好不实诚，老头子全身除了这套装束，你能看出什么来？别以为老头子年纪大了，就好糊弄。其实恰恰相反，从老头子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怕是把老头子我和那些猴子误认为是一类了。”
老人直白的言语让易溪脸色更红，易溪左右为难着，哭笑不得。
“好了，小娃娃，你也别一副为难的模样。老头子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和你斤斤计较，看你的样子也就和我孙女差不多大吧！相逢是缘，过来坐吧。”
老人说着，双手绕到背后，走到火堆旁重新坐下。有些佝偻的背影有些言语难以表达的仙风道骨。
易溪点点头，走到老人身旁坐下。
“前…前辈。”
“老头子姓秦。”
易溪被老人一句话噎得语塞。
“额，秦…秦老，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秦老将一棵枯枝丢到火堆里，又在火堆里挑了挑，将篝火拨得更旺。
“小娃娃，你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你能不知道这是在哪？”
火光照在秦老脸上，映得红彤彤的。易溪猛地打了个冷战，这…这人是知道自己身在梦中的？
“秦老你…你知道你自己在哪？”
秦老哈哈大笑。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老头子卧病在床这么多年了，也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回当年手脚灵活的感觉。更何况，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尝到这么正宗的猴儿酒，这等美事有多少人几辈子都等不来，老头子我才没那闲心去管自己到底在哪。”
易溪点了点头，心里不禁对秦老有些钦佩。这份淡然的豁达真的是常人比不了的，不知道秦老在现实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心态。
“可是，秦老。恕小子冒犯，以您这样一个人，在这丛林里就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吗？”
秦老看着易溪小心翼翼的样子，手指着易溪，好笑不已。
“你这娃娃有意思，你直说我老头子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不死在这里很难活下去不就行了？绕那么多弯弯干什么？老头子我连最后一点的猴儿酒都分了你一口，还能在几句话上盯着你不放不成？”
易溪被道破了心思，脸色更红，连忙向秦老赔罪。
秦老看着拘束的易溪，苦笑着摇摇头，不再和易溪纠结于这个问题。
“老头子我出生医术世家，又懂些手脚。若是在现实中，老头子腿脚不便，或许在这森林里一天都活不过。可这是在梦里，老头子能跑能跳，这天下大可去得？”
“秦老就没遇到过什么别的危险吗？比如毒物，巨蟒什么的？”
秦老莞尔。
“你这小子，看着心思挺多的，怎么这会又转不过弯来。老头子既然是个大夫，对于解毒又怎么会不了解？你要知道是药三分毒，老头子在这上面花费了一辈子，甚至老来卧床不起也是拜它所赐，又怎么会没有点防御毒物的手段？至于你说的巨蟒，就是你咬死的那条吧？说起来老头子我还挺佩服你，你说要是换个牙口不好的，恐怕早死几百次了。”
易溪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秦老继续道。
“你运气好，遇上了老头子替你把被压错位的骨头接了回来，不然这伤少说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好。咦，不对，你小子怎么现在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易溪摆摆手。
“秦老，咱们还是说要是换成您会怎么处理吧？我这都是小事，不值得您老费心思的。”
秦老被气得好笑，轻轻地在易溪头上敲了一下。
“哈哈，你这小滑头。好了，老头子也不想知道你的秘密了，反正在这梦里，颠覆老头子观念的东西老头子也见多了，实在没什么新鲜。小娃娃，还记得老头子刚才耍的那套拳吗？”
易溪点点头又摇摇头。
“只记得一两个动作了，小子当时还不知道秦老是…只顾着惊讶了。”
秦老点点头，也没有勉强。
“那套是祖上传下来的养生拳，虽然没什么杀伤力，名气也不显，但是确确实实对于增加气力还不错，特别是达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练出内劲。要是换成老头子遇上了那条蟒蛇，只需一拳就可以震碎它的内腑，哪里会像你弄得那么难看。”
秦老身上流露出的气势，让易溪不由自主地选择了相信。
“小娃娃，不是我说你，就你现在这样子，要在这岛上生存下去还是有点难度的。别的老头子不知道，就说老头子在找猴儿酒的路上，曾经经过一个沼泽，那里有一种颜色艳丽的蛙类，给老头子的感觉却很危险，这种危险甚至超过老头子生怕接触的最毒的毒物。”
秦老的话，让易溪陷入了深思。自己才来一天就差点交待在这里，凭借自己在现实中的身手似乎真的很难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可是系统怎么会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呢？易溪想不明白。
就在易溪思考的时候，耳畔又传来了秦老的声音。
“怎么样，小娃娃，想不想和我学拳？”
“哦。”
“啊？！”
易溪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即才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秦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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