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警犬
出了松林之后，没了阻挡的李东升速度立刻就提升了很多。在经过农田边的水沟的时候，用力将手中的匕首扔了进去。
未几，天就完全黑了下来，不过，这并不影响李东升的速度。相反，他的速度还快了几分。原因是他对夜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夜晚给了他的力量一定程度的增幅。
等他离开了农田，上了宽阔的石子路之后，他的速度才放缓下来。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用担心有人会循着他的足迹追过来了。
李东升并不知道他步入中心街的时候，胡云芳和陈树灯正循着他的脚印追下来。却由于天黑的缘故，视线受到影响的他们只好停下来原地等待援助。
白天很是繁华的中心街夜晚显得有些冷清，而这正是李东升想要的，他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自家的屋子狂奔。快要到家的时候，他将被匕首戳了个洞，还沾着血迹的长袖t恤脱了下来拿在了手里。这么做是为了不让父母看出端倪。
家里的超市晚上一般是不开门的，邻里有需要的时候，都会在下面喊一嗓子。只要有人在家，就会下去开门卖东西。
铁门已经锁起来了，因为走得匆忙，李东升并没有带钥匙。到了门口的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就叫了起来：“妈，我回来了。”
未几，父母房间的门就开了，穿着棉绸睡衣的母亲出现在门口，她一出来就埋怨说：“什么事这么急，连饭都顾不上吃？”
知道谎言容易被拆穿，李东升索性就说：“妈，你就别问了，我都这么大了，总有点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多大也得喊我叫妈。”杨柳说话的时候，随手带上房门朝着楼梯走了过来。
尽管李东升已经整理了仪容，可杨柳看到他的样子还是惊呼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没坐上车跑回来的。”李东升说话的时候，妈妈已经打开了门锁，当即就说：“好了，我来吧，我一身都是汗，我要上去洗澡了，明天还要去县里报道呢。”
见儿子把门拉开，杨柳就说：“门我来锁，你赶紧去洗澡，免得着凉了。”
李东升自然不会坚持，直接就上楼洗澡去了。等他离开了，杨柳才想起忘了问他饿了没。随即就想到他既然没说，应该是已经吃过了，于是就锁上门转身回去了。
洗澡间内，李东升先是打开了冷水冲洗了一小会儿，随即，忽然想起了什么，将水龙头把手转向了热水。
他这么做是为了尝试一下热水，原因自然是吸了血之后身体的各种感觉都已经回归了原状，他想尝试一下冲洗热水是不是也跟从前一样是享受。
太阳能热水器下热水是很慢的，尽管管路很短，却也需要近十秒的时间。因为有了期待，这十秒钟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长的，以至于当莲蓬头的水温有大变换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察觉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水温已经很高了。而他却并没有感受到有任何的不舒服，相反，他重温了从前淋热水的舒爽。
这一刻，他算是明了了，之前所承受的一切都跟没有吸血有关。今后，只要他不断地吸取新鲜的血液，他就会告别之前体验到的各种难受。
洗完澡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轻松的李东升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倦意，他没有做别的事情，拿起手机定了闹钟之后就躺下了。
他刚躺下，脑子里就响起了小明脆生生的声音：“你吸血了？”
李东升转头朝着窗台看了一眼，见小明正伏在窗台上看着他，就点点头，却并没有说话。
“看来效果不错。”说着，小明的话锋一转：“万事开头难，凡事总有第一次。”
“你一只虫子懂什么？”李东升忍不住说。
“虫子怎么了？看不起虫子？再说了，我跟你知道的那些虫子一样吗？”小明很生气，因此，它接连问了三个问题。
“你就再怎么特别，也还是一只虫子。”
“不理你了。”小明说话的时候，直接转过身把屁股留给了李东升。
好久没睡过安稳觉的李东升也没有说话的.，直接就关上灯，没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察觉到这一点的小明随即就转过身，继而振翅飞到床上方。想要做些什么，以给李东升一个教训，好让他下次说话注意一些。可它在李东升上方盘旋了好一阵子，最终却并没有找到适合的方法，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不过，它的心底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旦有机会，就一定要找回场子。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小明就飞回了窗台，伏在那里看着外面的天空。
外面虽然没有下雨，却也不是晴天，因此，原本就没有月亮的夜晚更是连星光都没有。于是小明就无所事事了，它不是没想过出去看看。可因为防蚊虫的缘故，窗子虽然是开着的，却有纱窗挡着，它根本就出不去。它只好打消了出去看看的念头，继续一动不动地伏在那里。它此刻的样子就跟之前吸收月光的时候一样。
闹钟将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的李东升惊醒了过来，伸了个拦腰之后，他就猛地坐起来，继而翻身下床。充足的睡眠让他感觉神清气爽。
吃早饭的时候，李东升也没有感受到那种难受，虽然紧张的心情随之一松，却并没有完全放松开来。因为他的轻松只是暂时的，根本的问题却没有得到解决。他不知道吸一次血能管多久，而且，血液的来源还没有解决。这些问题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心头之上，让他轻松不起来。
因为这里距县城还有一段路程，李东升吃完早饭之后就收拾准备出发。七点四十，他就拿着手机钥匙什么的准备出门。
却被小明拦住了去路，看着振翅停留在面前的小明，李东升当即就问道：“有事吗？”
“我要跟你一起出去。”
对于小明的这个要求，李东升顿时就犹豫了，好像知道他的担心，小明立刻就说：“你放心，除了你没人能看到我。”
李东升知道小明说的是事实，他每次找寻小明并不是依靠眼睛，而是凭借感觉。他能感觉到他跟小明之间的特殊联系。
因此，他说：“我不是担心你被别人看到，而是想知道你有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就只是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再说了，我也不可能总呆在屋子里。”
“好吧，你打算怎么走？跟在我后面飞？”
“飞，难道不累吗？我就落在你的肩膀上。”
“随便你了，赶紧走吧，迟到了可不好。”
八点半，李东升在组织部人事科的办公室见到了打电话给他的潘路遥，通过询问，他知道潘路遥是科长。
知道了潘路遥的身份，加上他之前说的有领导要见他，再结合杜竹清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不由得对自己的前途有些小期待。当然，更多的是忐忑。之所以忐忑，是因为他不明白自己一个没有背景的公务员为什么会遭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形。尽管他知道自己总是要知道真相的，可在此之前，他还是非常的纳闷。更多的则是好奇，还有就是担心。虽然没有不如官场，可官场无情地倾轧还是听说过的。他担心自己沦为某些人的斗争工具，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李东升走进潘路遥办公室的时候，胡云芳和陈树灯带着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还有一条从西滁市公安局借调过来的警犬出现在中心街的西头，李东升昨天就是从那里离开又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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