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搏命
我想了想，不打算告诉他我住的地方。
见过了今天血腥刺激的场面，从心底里面，对他们的圈子我有点排斥感。
再说了，我虽然看大天二这个人不错，不过也仅仅是不错，加上昨天我们才一共见了两面。
我住的地方，还是隐秘点的好。
心中想着这些，我嘴上却没停，和他瞎扯了几句，说怎么好意思麻烦兄弟你呢，还是我自己过去取回来的好。
他听我这么讲，也没多想，就说等我，地址又给我说了一次。
我挂了电话，洗了把脸，清醒了下，穿上衣服出了门。
昨晚上大天二和我讲过他的地方，波兰街的烧烤档。
波兰街是波兰的那个波兰，街道的那个街。
我打车到了这里，看着街口上路标上的那几个字，觉得有点搞笑。
说真的，这让我想起了香港有名的那一条钵兰街，里边有最惹火的女人，据说是寻欢客的圣地。
可惜，我没有去过。
摆了摆脑袋，把脑子里那些杂乱的思绪压下去，我抓住一个扫大街的老伯问了下波兰街烧烤档的位置，老伯看着我头上的纱布，又听我问的是烧烤档，结结巴巴的给我指了指。
我松开手刚想说一声谢谢，他已经跑的没踪迹了。
我不由苦笑一声，看来大天二他们在这里，凶名在外啊。
到了烧烤档，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个客人，而且一个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显然都是大天二他们的同类。
看到我一个陌生人出现，其中一个站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我，问我找谁。
我说大天二叫我来的。
他哦了一声，走进旁边的房子里边，似乎叫人去了。
我等了不到一分钟，大天二提着裤子从里面跑了出来，笑着和我说来了。
我点了点头，神情古怪的指了指他的裤子。
“办事，刚在办事！”他尴尬一笑，嘴上却毫不客气的说着。
听他说办事，我自然知道什么是办事。
他拉着我进去，让我和他喝酒，说兄弟好不容易来一次，一定要喝个痛快。
我无奈的指了指脑袋，说医生不让。
大天二拍了我一把，说少喝点，啤酒。
看推脱不过，我也不矫情，去了里边，有人拿了一打啤酒过来，放在桌子上。
随后大天二又让人烤了点烧烤的东西当下酒菜，两个人就喝了起来。
我酒量还可以，勉强能应付大天二。
喝了一会儿，里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叫大天二的名字。
大天二嘿嘿一笑，转身到了里边，拉出一个女人来。
我看了一眼，年纪不是很大声，大概二十出头，可是头发弄得花花绿绿的，完全是一个小太妹。
我不晓得大天二叫个女人出来是什么意思，看了他一眼。
“兄弟，这今天刚来的，要不要尝尝鲜？下边很紧的。”
说着大天二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对着我猥琐的笑了笑。
原来是这个原因？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
我说你忘记我是干啥的了？对女人没太大兴趣啦。
不会吧？大天二夸张的笑了笑，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问我，是不是做你们这行，对女人都没感觉了？
我噗呲一声，直接把刚喝下去的酒吐了出来，和他说不是。
看着大天二和好奇宝宝一样的眼神，我无奈的给他讲，我们做这行，有出夜和不出夜两种。
“你不出夜？”
结果大天二居然一脸痛惜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说一般不出去。
“糟糕，糟糕!兄弟，你要遭报应的啊，浪费了多少年华，那么多女人，你居然不碰，简直是禽兽啊，你，你，你……”
说着大天二气得手都颤了，猛然端起酒杯，一口干了，这才气呼呼的看着我。
说真的，对我们这行，鄙视的人居多，即便是不鄙视，也没有人欣赏，我虽然做的时间不长，可是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可是在大天二这里，我算是见到奇葩，长了见识了。
这货居然觉得我浪费青春，没有上足够的女人，好像还罪不可赦的样子。
喝着喝着，两个人舌头都有点大了，至于我之前说的头上有伤的情况，早就被我俩抛到脑后了。
“兄弟，兄……弟！你知不知我这辈子，有一个最大的梦想是啥？”
我舌头有点僵硬，就问他，到底是啥，你快讲。
“这辈子，我一定要上足一千个美女，一定要美女，哈哈，那样，我有一天挂了，让我上过的这些女人，一起来给我崩丧，你闭上眼睛想一想，别说是一千个女人了，就是一千头母猪，在灵堂前边，一会儿摆成一个s，一会儿搞一个b出来，屌不屌？”
咳咳，s+b碉堡了！
喝完酒，我说我要回去了，走的时候，我发现那个跟着大天二的女孩，多少有点眼熟，可是又似乎没有见过。
我想着，大概是我喝多了，脑子不清醒的原因吧。
不过走之前，大天二把一张银行卡交给我，说这里边有一万块，是老大给你的，你的汤药费。
我说了一声谢谢。
“娘的，如果不是老大不让，我都想去你那里上班了，一想到每天可以上女人，我就全身来劲儿，不行了，刚才被你打断，现在我要回去爽一把！”
大天二哈哈笑着，拉着那个女孩子，火急火燎的就往里边走去。
我笑了一声，打车离开。
中间去了一趟银行，在自助取款机上，把那一万块转到自己的卡里边，然后把卡扔掉。
回来的路上，我不打算打车了。
一来贵不说，二来我已经好久没有出来好好的走一走了。
夜风吹拂，凉飕飕的，让我很清醒。
心中不自觉地开始想这两天的事情，三天，我已经弄到了将近两万块钱，这个赚钱的速度，在我以往想来，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却做到了。
只不过这个过程，多少让我心中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许丽给了三千多块，刚才这一笔汤药费，还有下午毛球给我的，属于坚哥的那一份。
之前想着，欠肖薇的十万块，要很久才能还上，可按照现在这个速度的话，很快。
不过我没有这么乐观。
一来，比如说今天和昨天的事情，不可能经常遇到，有一次已经是撞大运了，再说了，这个过程中的凶险，一点儿都不比我得到的钱少。
话句话说，这钱，是我搏命来的。
走着走着，我感觉胃里边有点难受，显然是之前喝多了，现在被冷风一吹，胃里边翻腾的厉害。
路上还有别人，我拉不下脸来，立马往旁边的巷子里边走去，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吐一会儿。
哇偶！
刚跑进去，我扶着墙，狂吐了半天，总算把胃里边的东西清空了。
我又跑到一边的便利店里边买了瓶水，喝了几口，总算好多了。
可是这么一折腾，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走都走不动。
“该死的，晚上忘记换药了！”
我抹了一把脑袋，在酒精的刺激下，隐隐作痛。
我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个诊所，前几天我刚搬来的时候看到过。
在路边坐了一会儿，身体恢复了点力气，我按照记忆中那个诊所的位置摸去。
中间休息了两次，才算到了那个地方了。
看着门口的那个霓虹灯打出来的红十字，我第一次觉得这么亲切。
正打算进去，却发现门口猛然开来一辆面包车，呼啦一下跳出好几个人来，手中提着片刀棍棒，大晚上的看着挺吓人的。
原本我没在意，可是突然却发现人群中隐隐约约的有两个人很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是大天二昨晚上带着来找我麻烦的小弟吗？
我刚才和大天二还在喝酒，没看到那两个人，没想到他们现在居然是出来砍人了。
于是我瞬间就想到，这是大中原的人。
现在在城南，大中原一家独大，要说唯一和他旗鼓相当的，只有林天行。
难到这里边有林天行的人在？
原本我对这里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他们谁干谁，和我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
可是现在却不自觉地悄悄跟了上去。
他们冲到里边，直接往东边的一个病房里面冲过去。
我装作看病的样子，从门口进去。
这个诊所很大，基本上和一个小型的医院有的一拼了，病房什么的一应俱全。
很快那病房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人的吼叫声。
过了一会儿，打斗的声音没有了，多了一个女人凄厉的叫声。
我听的有点熟悉，脑子里边一下想起来了，这是那个吴姐的声音。
昨天晚上，就是她给我钱让我送林小小回去的。
“她是林小小的朋友！”
我脑子瞬间闪过这么一个念头，直接往那边走去。
外边留着两个染着小黄毛人在把守着，看到我过去了，瞪了我一眼，让我滚远点。
要是一般的人的话，看到这情形自然吓走了。
可是我刚和大天二喝完酒，自然不会对他的这些小弟害怕。
“我是大天二的兄弟，给我让开。”
听了我的话，那两个小弟身子一震，变得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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