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哲
把手包扎了下，止了血，我弄了点吃的，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晚上的凌辱，还有刚才的放血，让我的身体相当的虚。
半下午我被电话响醒来了，一看是肖薇，我直接挂了。
可是她一连打了三个。我没办法最后接了起来。
肖薇电话里边问我怎么没去上班？
我沉默了片刻，说昨晚太累了，刚睡醒，马上就去。
“你最好先去一会儿，找阿坚熟悉下环境，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她高高在上的说着，说完似乎觉得还不解气，“拿了我的钱，你就是我的人，我让你当狗，就的给我当狗！我让你舔脚你就得舔脚！今天好好休息吧，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说着肖薇就挂了电话。
我陷入了沉默。
刚才我不是没想过报警，可是想了想，我他妈的是个男的！报警了警察都不会管吧？
再说了肖薇有钱有势，我一个穷逼，斗不过人家的，不由叹了口气，还是先上班，赚钱了再说。
随后我又给我妈打了个电话，问了下我爸的情况。
我妈说情况已经基本上稳定了，多亏了我及时打过来的那些钱，还让我谢谢老板。
谢谢老板？呵呵，我挂了电话，自嘲的笑了一声。
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我吃了点东西，然后把自己打扮得精神点，想着今晚上就要出去做了，第一印象很重要。
我到了不夜城的时候还不到六点，这是我们这片最大的夜场，现在还没营业呢。
我进去的时候里边只有几个服务生在打扫卫生。
那服务生瞅了我一眼说先生我们还没营业呢，七点开始。
我说我是来找坚哥的。
他告诉我在二楼第一个房间。
我上了二楼打开门进去，看到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坐在里边，穿着一身紧身西服，看上去很精神，也很有男人味。
我走过去说，是坚哥吗？我来面试的。
他对我招了招手，哦了一声，问我是早上打电话的那个小子吧？我点了点头，他让我走过去让他看看。
我走过去他在我胸前捏了一把，又捏了捏我的腰和屁股，笑着说本钱不错，你小子我带了。
随即递给我一张表格，让我把表格填下，交五百块就行了。等下七点了安排我试台。
我拿起来看了看，上边写着名字还有电话，别的就没什么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这个是用来联系我的，如果有好点的台子要叫我的话，方便！
他似乎对我的第一印象不错，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你也刚出来做，有些规矩大概不懂，给自己取个名字，出来了做了就和之前的生活划开界限吧。我想了想，写上了阿城这个名字。
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到，这个名字会伴随着我走过五年，同时在夜场里边，代表了什么。
我来之前在上查过了，新人入场要给自己带队人一笔钱的，这个城市差不多就是五百的价格。
我二话没说，把钱掏给阿坚。
阿坚看了我一眼，说你小子是个有心人，我带过不少新人了，很多人怕我骗他们这五百块，你小子上道！
收了钱阿坚突然问我，做这行是为了什么？
我犹豫了下，咬牙说想赚钱！
他点了点头说不错！青春没多少啦！与其死不烂灿的活着，不如好好拼它一年，享受后半生。做个聪明人，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夜场是个青春行业，你自身条件不错，就别浪费掉。等下七点开场了，我安排你试台，精神点。
说完之后，阿坚带我去了二楼的另外一个房间，我去了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人在里边带着，看到阿坚进来了叫了一声表哥。
他指着那些人告诉我，以后和他们一样，叫他表哥。让我在这里休息会儿，时间到了会有人叫我。
阿坚走了之后，我就在屋子里边呆着，那两个人一个在化妆，另外一个在聊微信，也没人搭理我。
我之前听人家说，做这行，要大表哥带着出道的，刚才阿坚让我叫他表哥，大概是认可我了。
随着时间过去，屋子里边又来了几个人。
中间阿坚来了一趟，好像是清点人数。
随着七点开场，一楼的音乐已经放了起来。
“十四号包房客户要人，你们几个来。”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年轻走了进来吆喝着，随即点了几个人头。
到了我了，那年轻人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直接跳了过去，带了我身边的一个人出去。
我有点发蒙，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几个出去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人说，新来的那个人真他妈的土。
一晚上来来回回的，有人被叫出去，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一两个场，唯独我一个人，一直冷冷清清的。
我心中暗暗思量着，做这行，看来还要一点门道，不然的话，这一直没我的台，我还谈什么赚钱摆脱肖薇的控制呢。
到了十一点多了，好多人已经出去了，屋子里边就剩下我，还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哥们。
他看起来有点气虚，走过来和我打了个招呼，说他叫小哲。
他看着我皱了皱眉头，问我第一次？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多少有点紧张，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还是点了点头。
他这才说，看出来了，和他刚出道那会儿差不多，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和他说叫我阿城就好。
这人似乎有点自来熟，和我聊了起来，说阿城，做咱这一行，来钱说容易，也容易，说困难也困难。看你自己会不会把握了，你这样是不行的，今天就算了，明天白天我带你去买点衣服，做个发型，多少整理下。
他对我挺热情的，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太麻烦你了。
“没事，都是这么过来的，我看你像个学生，想起了我自己那会儿，哈哈！”他自嘲的笑了笑，却掩饰不住内心的一丝苦涩。
我说了声谢谢，没有推脱，从之前有人说我土我就觉得我现在这样不行了，想要赚钱的话，需要先把自己融入这个圈子里边去。
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拉我一把，我要抓住这个机会了。
闲聊了一会儿，我问小哲为啥也没台？
他对着我神秘一笑，说哥们现在有特定客户。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谓的特定客户，应该是被人包了。
果然不大一会儿，门口有人叫小哲，他和我打了个招呼，整理了下头发，就离开了。
一直到场子打烊都没有回来，我听别人讲，他出台去过夜了。
这一晚上我虽然一单生意没做，不过却在暗中学了不少东西，心里边默默的捉摸着。
不得不说，我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别的用处没有，在这里，却让我的学习能力很不错。
一晚上，我总结出了不少东西。
大表哥是阿坚，也就是鸨儿，这场子是他带的，我们都是他的人。
至于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我也打听了下叫毛球，是阿坚手下的头号人物，负责叫号。
我一单生意没有，最大的原因就在这个人身上。
呆了一晚上，我困的要死，早早的睡了，第二天半下午，接到小哲的电话，说是带我出去买东西去。
我赶紧收拾了下，在百货门口和他汇合。
去的时候我发现他神情有点憔悴，大概昨晚上玩的有点疯了，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原本我觉得他这种被包了的，生意要好做一点，不过看他凄惨的模样， 似乎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去的时候我嘴里边叼着根烟，小哲看到了，直接给我扔掉了。说这东西，能不碰，就别碰，有些客户对这个很敏感。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两个人进了百货。
两个人就进了百货，不过小哲却没让我买衣服，而是拉着我走马观花一样看。
边走还边给我讲解着公关得穿些什么类型的衣服。讲了一大堆，其实我总结起来就是低档的仿冒时装样式的衣服。
看完之后，我俩出了商场，到了后门，这边是一条步行街，在小哲的指点下，买了一套衣服鞋，总共才花去150块。
买完天都黑了，他拐弯抹角地说过得巴结巴结上面，时而请吃点饭，塞包好烟什么的，我多少算是记下了。
我提议请他去吃顿饭，他爽快地答应了。去了一家一般般的餐馆，吃了个火锅点了2瓶啤酒，才花了50块不到。喝酒时候，他和我说，坚哥一般不管下边的事情，你晚上给毛球封个红包。
吃完饭他就回夜总会了，叫我回家把衣服换上去上班。
我回了趟家，把衣服换上，看了看钱包里边没多少钱了，直接拿了八百，包了红包，打算晚上给毛球，怎么都的让他给我安排个台开张。
七点多我准时到，今天换了衣服，进去的时候没有人在说我土了，小哲早我一步来，围着我打量了一圈说不错，很有型。
正好这时候有几个公主也来上班，路过的时候，脸色发红的看着我，捂着嘴偷笑。
小哲怪怪地笑了笑调侃似的问我，如何，穿这身行头效果不错吧！我应付的点点头，有点心不在焉。
他看了我一眼，说行了，别担心，等下上道点就好。
我捏了捏口袋中的红包，觉得单单给毛球的话，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容易让小哲心里边有芥蒂，可现在我没这么多钱，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
坚哥是鸨儿，在下面，毛球就我们小嗲嗲，他在二楼有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到了门口，小哲让我一个人进去。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显然他是怕我难堪。
只是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在那一瞬间，我总觉得小哲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异。
我深吸了口气，拿着红包推开了门。
毛球正躺在椅子上看片，手在裤裆里边瞎弄。
被我突然打扰了，一脸的不爽。
不过当我把红包递过去之后，他立马笑了。
“你小子上道，阿城是吧？晚上给你安排。”
看他脸憋的通红的样子，我识相的退了出来。
心中想着， 但愿这个红包能管用。
一切就看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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