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水阁、青袍老者
天水阁，是天水宗存放武学秘籍和灵宝药草的处所，可以说是整个天水宗的核心。根据天水宗的明文规定，外门弟子只许进入天水阁第一层，而且只允许停留一炷香的时间，内门弟子可以进入天水阁二层，只允许停留半柱香的时间，核心弟子可以进入天水阁第三层，停留时间不限。天水阁一二层只存放武学秘籍，而在第三层不仅有武学，还有稀世灵药，高阶器物。当然，任何人在天水阁都可以阅读武学，也可以抄录武学，但绝不可以将武学带出天水阁，这一点，是一视同仁的。而灵宝药草，必须有天水宗宗主与五长老的同意才可以带出天水阁。此举，也是为了保障天水阁武学秘籍与灵宝药草的安全。
“前辈，我想进入天水阁挑选武学。”先天问对着门口的青袍老者稍一作揖。眼前的青袍老者，让人感受不到有一丝修为，但凡这样的人，要么与之前的向天问一样，或者是修为弱到可以忽略，要么就是实力深不可测，强到足以隐匿修为。若是这位青袍老者是前者，那还不如让天水宗宗主拿块豆腐撞死算了，那么重要的地方，就派个废物守着，可能吗？有可能。向天问心中一紧，这确实是有可能，只不过是在面对真正的危机的时候。中国有一计，名曰唱空城。
金玉檀公策，借以擒劫贼，鱼蛇海间笑，羊虎桃桑隔，树暗走痴故，釜空苦远客，屋梁有美尸，击魏连伐虢......向小少爷却是没想到，今日的灵光一现却是救了未来的自己一命。
“写下你的姓名。”青袍老者伸了个懒腰，拿过一本册子，似乎根本没将向天问放在眼里。放在眼里那才见鬼了，要是对任何的外门弟子都重视，这位青袍老者以及他的手下干脆普查人口算了。
“谢谢前辈。”向天问又一作揖，说道。
“嗯？”青袍老者对这句“谢谢”感到异常暖心，他见过的年轻人，大多写下名字都急匆匆地溜进天水阁挑选武学了，毕竟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而这人，却如此注重礼仪，对这样一个老头子还能做到貌恭心服，实属不易。
“你叫向天问？”青袍老者皱了皱眉，“那个传言中凝不起真气的废物？”
向天问苦笑一声，道：“前辈，你也听说这世俗的认知吗？”
“听说不听说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我可以选择相不相信。见到你我倒觉得这个传言是个谣言，我在你体内感受到的真气波动很微弱，但有一股压迫感。”青袍老者托着下巴，说道，“而且，从你的眼中，我能察觉，你有一股野心，是一股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放荡不羁的野心，而且，决不是先天带有的。”
向天问一愣，这位青袍老者说得确实不错，原先的向天问死了，而自己就是一个替代者，或者说是一个入侵者，那么人本身带有的气也就发生了改变，这可能很难感觉出来，但对于强者来说，却是微妙的，再相同的人，甚至是双胞胎，他们的气也是不一样的，那么阿三和向天问两人之间的气也就出现了沟壑，一道无法逾越，无法弥补的沟壑。万幸，没有人会想到这一茬，阿三经历的本就是匪夷所思的，而这股子野心，是阿三两世为人积攒起来，他要的就是整个世界臣服在他的脚下。但又矛盾的是，他又不想让这个世界束缚自己，应该说是不想让这个世界让自己感到麻烦，他不想当王，但凡成王，不得不掌管万千世事，他想要的只是整个世界恐惧自己，而自己潇洒一笑，绝尘而去。
手挥大风平天下，脚踏日月定乾坤。
洒脱一笑绝尘去，烟柳皇城无人举。
“废物只是别人对我的看法。但于我而言，这世上本就没有废物，废物只是被人强加上去的代名词，天赋固然不能决定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用勤奋来补足，无非是时间的长短罢了。没有天赋，但我可以用汗水来弥补，来锻造一副金刚不坏之躯；空有天赋，却不努力，再逆天的天赋也会被白白浪费，这样的人，永远也迈不上真正的强者之道。那些称我是废物的人，总有一天，我要踩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看清他们口中的废物能否撼动他们。”向天问目光坚定，却让青袍老者浑身一抖。青袍老者是多么老成，经历过的世事是远远比向天问来得多的，却似乎被眼前这个少年的一番话吓到了。
此子，即便不可为友，但必不可为敌，若是为敌，必须将其抹杀在摇篮中。青袍老者这个恐怖的念头，将自己都惊了一惊，目空一切的自己面对一个小辈竟然如此畏惧，甚至已经想到了将其抹煞。
但他是幸运的，这些话向天问是听不见的；向天问是幸运的，听到这些话足够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了。既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这种可怕的东西还是不要戳破的好。
“强者之心？”青袍老者总算平静了一些，刚刚自己心中所想不过是一念之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那我就祝愿你能迈上属于自己的武道。”
向天问点了点头，问道：“前辈，是一炷香的时间吗？”
青袍老者摆了摆手，又恢复了慵懒的模样：“这只是明文的规定，我不同意，这规定就是废的。我允许你在天水阁随意驻留，当然，还是不能上天水阁二层。”
向天问咧嘴一笑，连那啥都快咧嘴笑了，这不是天助我让我成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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