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远山如黛惧怕
韩黛识趣地步了出去,顺手将门掩上,因着心虚,她没立即走开而是掩在门外。
隐约间听副官与李琝志说:“有人在车站看见了常楚,可惜又被他跑了!不过给常楚买车票的人已被拎去提审,据那人交待他是授人指使的。”
“受谁指使!”李琝志厉声说道。
“他们说……是大帅身边最亲近的人!”
副官吐吐吞吞,最后将那“最亲近”三字咬得极重。
说话间那副官不免瞧着李琝志的脸色,见他眉宇冷肃了许多,垂着头再不敢多语。
“将那人拉下去毙了!这事就查到此!抓到常楚,带活的来见我!”
李琝志一脸阴冷。
韩黛的心瞬间窜至到了咽喉,李琝志的话如把枪似的正对着她的脑门,仿佛那即将拉下去枪毙的人是她。一股惧怕之心燃起,脚已不受控制地往前迈开。
没走几步,又听李琝志冲副官说:“把夫人送去别院,找几个人看着!”
“是!”那副官应道。
一股寒气冲塞而来,韩黛脑门一阵晕眩竟一时不知往哪走?
其实她也无处可走。
背叛李琝志的下场就是死,她的父亲、哥哥还有姐姐,他们全死在李琝志手里,现在轮到她了。
这终是她的宿命。李琝志太精明了,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惜在她死前,未能来得及替家人报仇,未免有遗憾。
她想,或许真如常楚所言要对付李琝志,得与陆军长联手。
“夫人!大帅让属下带您去别院住几日!”那副官见她一脸死灰,料到她已知道,也就不将话点明。
韩黛收回神,笑道:“好!”
韩黛在别院住了半个多月,并没见李琝志过来,她却已成惊弓之鸟,每日见那副官送东西过来,便以为自己的死期到了,终日惶惶恐恐。
眼看年底将近,她算着自己怕是没机会再见到项琳,不免涌起一股绝望,终日阴郁不安,人消瘦地不成样。
下人见她经常站在窗前发呆,吃得又少,神质恍恍惚惚地,不免替她担心。
那下人每日都将她的行动一字不落地上报给李琝志,李琝志听了不免生怒:“她到底想怎样?”
虽然发火,但心里却为她这样不爱惜自己心疼,未了缓了口气说:“按她的口味将饭菜做得清淡些试试!”
那下人回来便改了饭菜的口味,可韩黛瞧着一桌子的菜仍迟迟未动。
李琝志无奈只得将吴婶接到别院照顾她,另外又请人弄了韩黛最爱吃的鸡肉馅馄饨。
韩黛瞧着那一只只浮在鸡汤上的云吞,一阵反胃,呕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吴婶瞧着她这般难受,忙说:“夫人是不是病了?要不,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韩黛抚着心口,暗自解嘲,她连命都快没了,还请什么大夫!
“不必了!不过是胃受了寒气,喝点热水就好!”
那吴婶倒是瞧她这症状像是有了身子,不由提醒她说:“夫人莫不是怀孕了?”
韩黛脑门一怔。
她又不是头回怀孕,岂会不知。不过这症状似有点像,可又不大可能,因为那事后,她都喝过药,那药还是张妈亲手熬的,错不了。
可细一想,自张妈走后,似乎还有过一次。那回她喝醉了,对那事似梦非梦地,竟忘了喝药,难不成真有了。
心下一骇,故作镇定地说:“吴婶多虑了!我自己的身体比谁都清楚!”
说时打起哈欠,感觉全身软绵绵的。
吴婶见说不通她,只能去向李琝志汇报。
这晚,韩黛总算喝下一小碗稀粥,正懒洋洋地坐在榻上看,见廊道上响起了皮靴声,耳根连抽。
那皮靴声一声声近来,竟像催命符般让她坐立不安。
显然这声音是李琝志惯有的。
李琝志推门而入,韩黛心下一震,吓得连都握不住。
那大模大样地落到了榻下,她赶紧弯腰去捡。
孰不知一只手比她快,转眼已将拾起。
李琝志将搁在上,往面一翻见是《荆轲传》,不免眼眸一眯笑道:“想学荆轲刺秦王!”
韩黛被他说得心里发虚,手攥着被褥道:“不过是闲着无聊,打发时间!”
李琝志瞧着她一张瘦成锥子的俏脸,俊眉一拧,心间竟觉生疼,伸手想将她落下的碎发挽至耳后。
韩黛竟像避瘟疫似地闪了开。
李琝志的手落在半空,顿了顿又收回,面上极是失落。
“原来你是这般讨厌我!”
李琝志勾嘴自嘲,心却如刀般绞着。
韩黛见他面色比半月前红润了许多,但一身风尘仆仆地怕是刚从营里回来,靴上沾满了尘土,在天鹅绒地毯上留下一排灰蒙蒙的脚印。
那脚印沿路而来,瞧起来竟是那样清晰。料想他这几日都在训练场上。
莫不是要打战了?
韩黛竟莫名地紧张起。
战事一开,谁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何况是身为军属的她。
李琝志见她不搭理自己,将搁在床边,沿着床边坐下,随手脱了军帽,解开衣领。
敞开的衣领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那衬衫上也蒙着层灰,看起来脏兮兮的,这让平日素爱洁净的李琝志显得越发沧桑憔悴。
“没有!”终于她言不由衷地回他。
李琝志轻笑,猝不防地将她拢进怀中,冲着那张局促不安地红唇吻了去。
韩黛被他吻得晕头晕脑,嘴里的氧气越来越少,陡然间胃里一阵翻腾,慌忙推开他,冲着床下呕起。
李琝志瞧着她,眸底隐隐泛起星光,有惊喜也有担忧,忙唤人去请大夫。
那大夫替韩黛把完脉后,朝李琝志说:“恭喜大帅,夫人已有二个月余身孕!”
这消息果然让李琝志心情大好,他瞧着韩黛,希望她也像自己这般高兴,可是眼下的韩黛半丝喜悦全无,却像根木头似地坐着。
李琝志的心情又瞬间跌到了谷底。
他知道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其实说得明白些,她是不想要他的孩子。
心不觉疼得不能呼吸,一把握住韩黛冰凉的手说:“黛儿!把这孩子生下,就算我求你!”
李琝志眸里满满是恳求,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竟是这般的脆弱,就差给韩黛跪下。
他想,他这辈子大概从没像这会这般无助过。
他要这个孩子,不为其他,只为了留下她。因为他知道,她心里没有他,唯有这个孩子才能将她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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