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远山如黛相敬
韩黛将那块怀表攥在袖中,回到自己屋中细细瞧起。
那怀表是瑞士镀金材质,属西洋奢侈货,能戴这种表的人身份来头都不小,比如说像李琝志这样的。
不过李琝志从不戴这玩意。两人结婚那会,曾有人给他们送了对情侣表,李琝志瞧都不瞧一眼,让人搁在柜里,那表至今还放在柜里,连拆都没拆过。
这表的质量显然比那对情侣表做工还要考究。
冰凉的金属外壳光亮如镜,抚上去很有质感。
韩黛不由将表打开,那表针还在哒哒走着。
表盘中间的轴承竟是亮晶晶的钻石,旁边刻了个极小的中文“轩”字。
韩黛瞧着那字像是个人名,料想该是这表主人的名字。不由想想身边的并没有叫轩的人。
这时吴婶浇完花回了屋,韩黛闻声,赶紧将表放进抽屉里。
“夫人!大帅刚遣人传话,说今晚要在您这吃晚饭!”吴婶见韩黛在屋中说。
韩黛想到韩欢妍的首饰盒,本就打算去找李琝志,这会他倒遣人传话要来,忙叫吴婶去准备。
“弄些大帅爱吃的吧,不油不腻,简单些就好!”
韩黛吩咐道。
她觉得没必要故意讨好李琝志,菜做得简单也好让他早点吃完走人。
吴婶倒觉韩黛太随便了些。
不免替她多张罗了几个菜,又见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大襟裙,一头墨发松松夸夸地挽了个连环髻在脑后,髻上只插一只碧玉簪,瞧起来未免过素。
与其余五房相比,哪有半点正房的样子。
“夫人是否要上点妆?”吴婶提醒韩黛。
韩黛闻之一怔。
适才想起,她这院子李琝志是不常来的,她这正房夫人在众人眼里不过是个失宠的主,其实她倒觉无所谓装扮不装扮,只是逢着吴婶的意思,也不好多说。
其余五房都喜欢跟李琝正亲近,她还觉乐得清闲。如今被吴婶这般一说,面上总觉过不去。
抚了抚后脑勺已是松解的发髻道:“那就上点妆吧!”
掌灯时分,李琝志来了。
他一面走一面脱手套,看样子像刚从营里回来,身后跟着副官和参谋,一路上不时还在跟两低语交谈,像在交待事情。
不知不觉一行人走到韩黛屋前,见韩黛今天着了妆,明艳的让人移不开眼。
李琝志更是死盯着韩黛瞧,反倒让韩黛不好意思。
抚抚脸,又摸摸发髻总觉哪里不妥似地。
见一切都好,不由轻咳一声,唤道:“大帅来了,上菜吧!”
吴婶忙领着众人忙起。
副官和参谋纷纷朝韩黛招呼:“夫人好!”
韩黛朝二人含笑点头回应。
那二人见韩黛今日上了妆,果然精神好了许多,见李琝志一脸欢喜地,便替李琝志高兴。
这二人都是李琝志的心腹,李琝志的喜怒哀乐这二人自然瞧得清。
而李琝志对这位正房夫人的心思,这二人也再清楚不过。
见这对夫妻难得如此和睦,二人识相地退去。
韩黛见李琝志上了坐,执起酒壶替他斟满酒杯。
“这酒是我特意为你暖得!外头冷,大帅喝杯酒暖下身子!”
李琝志笑着点头,眸光却始终瞧着韩黛,反倒让韩黛很不自在。想起上回他来自己屋中,自己还刺了他一刀,这回他不会是担心自己在这酒里下毒吧!
心下一想,赶紧给自己也倒了杯,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就喝。
她喝得急,加上酒量不好,一杯下肚,呛了一口,两颊不由生起红云,瞧在李琝志眼里越发的明艳照人。
李琝志伸手攥住她的手腕说:“这里没有外人,唤我志英就好!你是我的妻子,别老这么生疏着!”
志英是李琝志的小名,大概除了李琝志的父母再无人这样唤过他。
韩黛从没见他如此温柔过,暗笑定是自己酒劲上来看花了眼。
她不想扫李琝志的兴,便顺着他的意思应了声,执起中筷子替李琝志夹起菜:“菜都快凉了,快些吃!”
李琝志难得见她如此温顺,料想她定有事求自己,果然他一口酒还没下肚,韩黛开口说:“姐姐走了已有几年,屋中的东西一直没有整理过!我想抽空将她的遗物整理下!”
说时瞧着李琝志的神色,见他没有什么变化,又接着说:“我俩出嫁时,父亲各备了一只首饰盒给我们,里头放了韩家的传家宝。我想姐姐已不在了,若长时间没人打理那些东西,弄丢了倒可惜。”
李琝志低低一笑,“你绕这么大圈,不就是想要欢妍的首饰盒么?”
韩黛一愣,她的心思居然让他一猜就中,不免有些尴尬,也就不与他多绕圈。
“那东西在你那就好!”
李琝志见她情绪低落起来,不时勾起她的下巴认真地道:“我是替你收着的!谁让你整日闲着,不过问事的!回头我让副官送来就是!”
韩黛这才满意笑起,执起酒壶又给他将酒杯满上。
转眼一壶酒已尽,本以为李琝志会醉,哪知他却越喝越精神,聊聊扯扯地说了很多话。
他说,第一次见韩黛的时候,她才十四岁,那时他还是个营长,奉命去韩府给韩父送贺礼。
他记得她当时跟他说得每句话,那么小的她竟在他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后来他升了参谋,陆将军替他去韩府提亲,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可惜那时的她已认不出他,只知他将是她的姐夫……
李琝志说了这么多,韩黛却半句没放进心里,她今晚也喝了不少于三杯,此时脑袋如同一锅浆糊,哪还听得进什么东西?
李琝志知她会这样,不免有些生气地将她攥进怀里。
“黛儿!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你!”
韩黛笑了笑,朝他挥手。
见他已醉,不想与他多聊,再者,她这会头晕得厉害,哪里还想与他闲扯,推了推李琝志说:“时候不早,我让人扶你回去歇息!”
说时踉跄地站起,却不想人还没站稳,又跌回李琝志怀中。
她心下一急,手一伸,以为扶到了东西,却不想扯了李琝志的衣裳,这一扯竟将李琝志的军衣给解开,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胸膛。
羞得她真想往地缝里钻。
李琝志将她的冒失看在眼里,耐着性子看她下步想干啥,见她半天无动静,再一瞧,她竟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李琝志抚抚额头,瞧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只能暗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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