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切萨雷-詹姆-珍妮博弈
其实珍妮的思路也很简单——黛德丽既然要搞她,那么‘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就是非常正常的想法,而且她大概也猜出了黛德丽讨厌她的理由,绝不是心血来潮,看你不顺眼就搞你一下而已,黛德丽应该是有很迫切的需求,希望她在台上发挥很差,或者干脆无力胜任这个角色。
那么,与其让她自己去琢磨该怎么搞珍妮,珍妮这边消极防守着,倒不如给黛德丽一个很明显的破绽,让她琢磨该怎么利用这个破绽来搞她,而珍妮只需要针对此点做好防范就好了。
从黛德丽的性格来看,直接在饭菜里放毒.品的事情她肯定做不出来的,毕竟派对里递给你一根烟和饭菜里撒毒.品粉末这根本是两个性质的事情,后者完全可能被尝出来然后闹大,而且分量大了容易致死,她没这个胆量,而珍妮也不希望她去构思该如何让她出现肢体伤残什么的,她给黛德丽准备的路子很简单:过敏。
花生过敏是美国最常见的过敏症,每年都有几十人死于严重的花生过敏反应。珍妮在烟卷事件后不几天就特别提出自己花生过敏的事,闲聊地告诉大家自己曾经因为偶然间吃了一口有花生酱的吐司,就严重过敏到住了好几天医院,还好当时她还在学校就读,有学生保险,否则肯定会因为付不出账单而破产。
当时她简直都能看到黛德丽脑海里那盏灯亮起来的声音:如果她不想要珍妮上台的话,直接在上台前几天给她的食物里弄点花生就可以了。
然后整件事就很简单了,无非就是日常小心点,别给黛德丽机会——当然就算她找到机会放花生制品也不是什么问题,反正珍妮完全说谎的,她并不过敏,顶多就是让黛德丽对她花生过敏的说法产生怀疑,但话又说回来,很多人的过敏抗性也是时强时弱,倒霉的时候一点点就会过敏,运气好的时候吃一大堆都没事,所以黛德丽也不太可能会发现是珍妮在骗她。
然后,在一个恰当的时机用点手段,制造出如今晚这样的机会就是了。
对陈贞来说,制造机会这点小事情,湿湿碎而已,她一穷二白嫁进前夫家里,到穿越的时候,在离婚拉锯战里起码已经拿到三千万身家,难道这三千万是前夫家双手捧着送给她的?
这件事其实也简单,随身带点小瓶子,找到机会的话,只要足够大胆,其实没什么风险的。很多严重的花生过敏者甚至会因为烹饪器具曾经接触过花生又没洗干净而过敏,这种事很难说清。比如今晚,如果不是切萨雷和詹姆斯全程都在见证,那即使是黛德丽把餐盒递给珍妮,珍妮吃完开始过敏,那么谁又能说是她的问题?休息室又没监控,那个公用冰箱人来人往的,完全有可能是对珍妮心存妒忌的其余人搞的bu11y事件,毕竟知道她花生过敏的人绝对不止黛德丽一个,沙拉又在冰箱里起码放了半小时。
本质上来说,这和烟卷事件一样,投资少,风险低,威胁到犯罪嫌疑人的可能几乎完全没有,很切合黛德丽的口味,也是珍妮精心为黛德丽打造的一道大餐。
现在,她可以很有把握地说,黛德丽绝对是吃得很愉快。甚至连切萨雷和詹姆斯都无法否认这点——他们两人都没有鼓起勇气去尝试那份沙拉。
“你们可以拿去化验。”珍妮说,“但我很肯定我的看法——我是个口味清淡的人,所以嗅觉很灵敏,我能从菜叶上闻到花生油的味道。”
这份沙拉是不含花生过敏原的,餐盒上方有标注,珍妮指给两人看,继续说,“所以,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推理链,也有了嫌犯,现在缺少的就是动机了。詹姆,你能告诉我黛德丽为什么要对付我吗?切萨?”
詹姆斯双手爬梳头发,看来无比崩溃,倒是切萨雷还是那么镇定,他靠向椅子,很随意地说,“这很简单,我想看过你们彩排的人都会有答案的,是吗,詹姆?”
詹姆发出长长的呻.吟声,“**,******!”
他吐了一口气,没接切萨雷的话,而是抬起头直接盯着珍妮,很冷酷地问,“所以,你想我怎么做?”
他和珍妮之间是有点来电的,而且这份电流在男女双方之间强度不等,詹姆对她的箭头粗一点,珍妮箭头细,但也存在,两人对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种ust(见注)的存在,所以总是有点尴尬作为底色,但现在这种尴尬完全被深深的烦躁和戒备取代,詹姆的贱萌已经完全消失,他拉开防护罩,也是露出了切萨雷类型的精明与冷酷。
对于自己的失误,他并没有道歉的意思,从语气和肢体语言上来看,反而已经开始和珍妮争夺这场对话的主导权,很明显,他想要做这三个人里‘说话算数’的那个人。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想怎么做,而是你该怎么做,詹姆斯,你告诉我我怎么和一个一直想害我的人合作?我是你这一季主推的新星,她不是,我是受害人,她是加害者。”珍妮说,“告诉我你想怎么做,詹姆斯。”
詹姆斯又骂了一句脏话,“不,珍妮弗,我知道你想我怎么做——我不可能炒掉她——”
他抢在所有人跟前加大声音,“听——我——说!”
如果这时候珍妮和切萨雷都开始激动争辩的话,他的这句话会很有威慑力,反馈回他的气势,让他气势更足,不过现在问题是他们两个人都没什么动静,只是镇定地回看詹姆斯,倒是让詹姆斯有点一脚踏空的感觉,他晃了晃脑袋,气势弱了下来,但仍然是分析,“现在这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让这出戏获得成功,对吗?”
切萨雷和珍妮都保持沉默,詹姆斯继续说,“我就当成你们都认可了,那么,现在是一个让人不快的事实:黛德丽是现阶段最好的维尔玛,除非你们能把凯瑟琳.泽塔.琼斯请来,否则她就是我能找到最好的维尔玛,b组的维尔玛是安,她的水平如何你也看见了,替补的萨曼莎太丑——珍妮,黛德丽是a组维尔玛是有原因的,剧团里能跳维尔玛的三个人里她最强。如果她和你配戏都有失衡感,另外两个人的表现只会更差,我们需要的是一场不错的音乐剧,票房口碑双丰收,而不是没有口碑的个人秀。你的个人魅力再强,维尔玛都是这出戏的第二女主角,当然她不需要表现得非常抢眼,合格就可以,但也绝对不能太差。所以这就是事实,不管你承认不承认,现在剧团需要黛德丽。”
“所以你是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珍妮说。
“另外,你没有能够指证黛德丽的直接证据,”詹姆斯不理她,他用强调的语气说,“即使报警也构成不了有效指控,你没有人证、物证——”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到会议桌上,詹姆斯箭步靠近会议桌,拿起餐盒,直接几大步把餐盒甩到窗外,继续说。“所以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去搞定黛德丽,让她不再针对你,然后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珍妮看向她的经纪人,“切萨雷?”
切萨雷双手交叉,平放在会议桌上,“就目前来说,这是对双方最有利的解决方式。”
詹姆斯神色顿时松弛下来,他对珍妮挥手指向切萨雷,“听你的经纪人的,女孩,他是个中老手,让他帮你做个理智的决定,看在上帝份上,这是开演前夕!我们禁不起任何一点风波!”
从他抱怨的语气来看,詹姆斯甚至有点埋怨珍妮在这天制造风波,动摇黛德丽的状态,给他留下一个烂摊子收拾。
“六个月。”切萨雷没理会詹姆斯,他继续说,紧盯詹姆斯。“我给你六个月,詹姆。”
詹姆斯的抱怨语气为之一顿,“你是说——”
“这里是百老汇,六个月的时间足够你找到一个新的维尔玛。”切萨雷说,“百老汇找不到,你就去伦敦西区挖角,那里也在演《芝加哥》,那里也有维尔玛。我给你六个月的时间,明年珍妮回来的时候,她不要再看到这个维尔玛。”
詹姆斯的舌头在腮帮子里顶来顶去,做出一副怪相,他看了看切萨雷,再看了看珍妮,“但你们没有证据。”
“看来我们今晚未必能达成一致了。”切萨雷居然没有再施压,他翻手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有剧本要讨论。不如这样,这个话题先让它悬在这里,我们之后再来讨论。现在我们三个人去排练室找黛德丽,珍妮你告诉她你决定和我们一起吃晚饭。这个安排詹姆斯你可以接受吗?”
詹姆斯松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我没有问题。”
珍妮和切萨雷对视了一下,他其实没什么表情,就那张英俊的面具,但她好像感到了什么,只是言语无法描述。“我也没有问题。”
“好,那我们现在出发吧。”切萨雷说,“已经八点,的确该去吃晚饭了。”
一走出经理室,他们三人都露出笑容,你来我往、说说笑笑,表现得完全没有异状,珍妮真的去了排练室慰问黛德丽,顺便告诉老师自己抽筋了,再加上詹姆斯那边有事,要一起去吃晚饭,又问黛德丽吃过没有,抱怨说自己的沙拉完全没动过,明天就不新鲜了等等。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以后,他们三人还真的一起去吉姆的厨房吃了一顿饭。
这顿饭吃得就很尴尬了,詹姆斯时不时疑虑重重地扫视切萨雷,珍妮则完全不想说话。他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扫光晚饭,然后分道扬镳。詹姆斯回剧团,切萨雷则邀请珍妮,“一起走走吧?”
“sure。”珍妮耸耸肩。
夜晚时分的百老汇非常繁华,霓虹灯闪闪烁烁,他们顺着百老汇街一直往前走,很快就到了时代广场——其实这就是个十字路口,地方并不大,切萨雷领着珍妮转悠了两圈,随便找了个空地站定,“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选择今天收网吗?”
他的语气罕见的心平气和,珍妮觉得切萨雷有点‘欺软怕硬’,当一切正常运转的时候,他跋扈得让人难以忍受,但一旦发生问题,他又很好沟通,反而没了脾气,他的耐心就像是牙膏,挤了才能出来。
“因为你们两个都在。”但不可否认,这种态度还是比较讨喜的,她的对抗心理也削弱了不少,“这是很难得的机会,我可以一次证明给你们两个人看,我是对的。”
“呣,你是对的。”切萨雷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迷人的喉音‘hmm’,“你今天的表现,或者说这段时间的布置满精彩的,如果我们身处在《24小时》的世界,说不定你会因此得到擢升。”
珍妮说,“看来你不认同我的做法?”
“我们来分析一下。”切萨雷说,“现在我们都清楚——看过彩排的人都清楚,黛德丽对你动手的动机应该是她和你在舞台上有非常严重的‘压戏’现象,可能会直接导致她被撤换。也许在第三次试镜她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当时别人没有看出来。所以她的目的是让你吸.毒,这样状态不佳,不会压她的戏,或者是让你干脆无法上台,破坏宣传节奏,这样你的压力会更大,状态可能也会受到影响,总的说来,都是为了不被你压戏。我说得对吗?”
珍妮已经有点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嗯。”
“那么如果你当时接受我的建议,让这件事过去,”切萨雷说,“现在我们就不会有这个对话和刚才的冲突,是吗?明天你会正常表演,然后你压了她的戏,从而一举成名,一切顺利地进行下去。”
“也有很大的可能是我被她用另一种手法算计到,然后无法出演。”珍妮指出。
“好吧,那我们调整策略,你还是用花生过敏的手法来对付她。”切萨雷从善如流地调整了说法,“她一直想方设法地给你吃花生制品,终于有一次你吃了,但没发作,她以为是剂量不对,再来一次——在这样反复的博弈中,你们正常开演了——然后回到我刚才说的轨道,你压了她的戏,她没达到自己的目的,白费心机,而你很顺利地进行下去。你成名,你把她甩到身后,你和詹姆斯保持良好关系,詹姆斯努力地为你争取托尼奖提名,然后你告诉詹姆斯,你需要一个更好的维尔玛,这是为了剧目好,为了明年的托尼奖,如果百老汇找不到的话,你建议他去伦敦西区看看——这样做的结果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好?你还保持了詹姆斯这条人脉,而黛德丽依然失败,依然失去了维尔玛这个角色,她会在百老汇载沉载浮,永无出头之日,同时还困惑不解,不知道她为什么在整你这件事上失败。”
珍妮沉默不语,切萨雷侧头看着她,心平气和地问,“如果你当时接了我的电话,你会听我的吗?”
很明显,当时他在电话里要和她分析的就是这其中的利弊,当然珍妮不接电话以后,切萨雷判断即使他通过别的途径联系她,珍妮也不会听话,所以就此放弃。这等于是堵了珍妮可能的回击‘既然你看得这么清楚,为什么不早说’。
不过珍妮没有抬杠的意思,她摇头说,“不会,其实你说的这种对策我也考虑过。”
“那你不采纳的原因是?”切萨雷心平气和地问。
“如果我这么做,当我再和你谈起烟卷事件的时候,你会相信我的话吗?”珍妮反问。
切萨雷立刻说,“我大概懂得你的意思了。”
“信任是相互的,切萨雷,你让我信任你,那么我就需要你也信任我。”珍妮说,“我觉得我们之间这种信任关系比我和詹姆斯的友好关系更重要。”
“那么你今晚也可以让我来见证这些,不必拉上詹姆斯。”切萨雷说,但不是挑剔,只是讨论的口吻。“你要拉上詹姆斯,是为了证明你是对的吗?”
“当然我想要出这口气。”珍妮承认,“但这不是唯一的目的,你刚才和我描述的那个结局我有一点不满意——黛德丽的结局不够惨,她要搞我,用那种手段,那我就要把她踩得永远也无法抬头。这一点是原则问题,没有商量余地。”
切萨雷想了一下,“ok,这个理由我可以接受——比你单纯只是为了出气强一些。”
“所以,我们没事了?”珍妮问,“以后你会更信任我一点?当我告诉你有人在搞我的时候,你会当真一些?”
“我会更相信你的眼光。”切萨雷说,他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把玩着另一只手的袖扣,“但我恐怕我给你的应对建议依然还是很——‘温吞’的,同之前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是吗?”珍妮问。
切萨雷又带着她走动了起来,他们顺着百老汇大街慢慢地往前,走进又一片灯红酒绿,“珍妮,我今年27岁,做这一行六年,你知道在这六年里我平均多久就要处理一件类似黛德丽诱骗你吸.毒的事件吗?”
珍妮摇了摇头,她在这一块的知识储备是空白。
“计算一下,不夸张地说,半个月一件吧。”切萨雷耸了耸肩,“当然我不是每件事都管,我的大部分客户都有自己的经理人,他们搞不定了才会来找我。但从我的客户群体统计,发生这种事件的频率大约就是半个月一次。以蕾妮.齐薇格为例,类似于‘our roxiebetter’这样的事,每年可能会发生五六次,只是大部分明争暗斗只有她和她的团队知道。”
珍妮已经知道切萨雷的意思了。“如果每件事都要回击,那就太消耗精力了。”
“如果每件事都要回击,那你就完全不务正业了。”切萨雷同意说,“事实上,我觉得蕾妮的应对策略是很好的,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奥斯卡没有设‘最佳cat fight奖’,而任何和你的事业无关的斗争都是在消耗你宝贵的精力。那些人无非只是想要拖你的后腿而已,你在事业上的成功就是他们的失败。所以如果你现在再问我,‘黛德丽要搞你,我怎么办?’,我的回答依然还是‘让这件事过去,你专心排练’。”
他转身面对珍妮,“现在,你会听我的话吗?”
珍妮倔强地说,“如果不触犯到我的底线,我会。”
“你的底线是什么?骗你吸可.卡因?”切萨雷问。
珍妮点点头。
今晚第一次,切萨雷脸上又出现了‘真正的表情’,他当然平时也是会笑的,但就好像詹姆斯的贱萌一样,这也许都可以视作是他们的一种社交伪装,真正的切萨雷大部分时间都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八风吹不动,没什么表情。
但现在,他真的是在笑,这是一个复杂的笑容,他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情绪,珍妮隐约可以分辨出一些同情。“你才刚进入好莱坞,杰弗森,以后你会明白的。”
珍妮现在就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以后这种事发生的次数会频繁到她懒得去一一计较,她现在还不了解好莱坞,就像是个小孩子,还没真正懂事云云。
她想要反驳,或者表明自己的立场,但被切萨雷的动作打断——他忽然伸手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钞票递给她。
“干什么?”珍妮先问了一句才反应过来,她不禁失笑。“你真的是个严格的赌局参与者,是吗?”
“制定的规矩就要遵守。”切萨雷说,珍妮笑了一声,把一美元接过来塞进兜里。
他们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但气氛已经缓解了不少,又过了一会,他们经过了一个地铁口,珍妮站住脚,决定今晚差不多就这里了。
临别前她问,“那么这件事,我们就让它过去了?”
“当然不。”切萨雷说,他以‘别傻了’的态度看了她一眼,“你没听见我的话?这个话题先让它悬在这里,我们之后再来讨论,”
“之后是——”珍妮说,有点糊涂了。“你打算达成的结果是——”
“之后当然就是剧目上演之后。”切萨雷理所当然地说,“我打算达成的结果,就是你打算达成的结果,记得吗?珍妮,我是你的经纪人,而不是黛德丽的。你希望她死得很惨,我当然要为你达成这个愿望。”
珍妮真的完全被他恩威并重、软硬兼施的作风给折服了,以陈贞的做人水平,都有给跪的冲动——这个人今年才27岁,他.妈的他到底是哪里学来这些手腕?
“当然,你要知道。”切萨雷说,“这个之后到底是多后,就取决于你的表现了。如果你今天有蕾妮的知名度,詹姆斯刚才会毫不犹豫地把黛德丽炒掉,连夜请来一个新的维尔玛。在好莱坞、百老汇、伦敦西区——在这世界上的每一个片场,地位就是正义。你越重要,你的正义就越快得到声张,所以——”
“所以,‘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珍妮笑着说。
“是的。”切萨雷说,他看向地铁站附近的一个广告牌,珍妮和他一起看过去,在霓虹灯的映照下,珍妮的身影在广告牌中闪闪发光、流光溢彩。“好好表现,刺瞎观众和剧评家的双眼,让他们为你欢呼雀跃,让我把你推向更高峰——然后为你实现‘之后’。”
“好。”珍妮说,“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切萨雷看了看她,唇角微微上扬。
“我相信你。”他说。
珍妮说,“我也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她望着广告牌,从这个角度看去,广告牌之后正好就是一座戏院,珍妮几乎能想象得出明晚的景象——以她为首的海报整齐地贴在剧院门口,人们说笑着进入戏院,《芝加哥》的字样在led屏上闪烁……
她呢喃说,“一切就看明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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