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商贩的战争
牛庄，大山岩正在巡查清军所构筑的战壕。
原本以为在这一望无垠的平原上，一路溃败而来的清军，将会被帝国久经训练的武士一个冲锋就能击溃。然而事实是残酷的。清军将这片平原挖的沟渠遍地，蜿蜒的壕沟片布整个牛庄前后。清军只需要躲在壕沟内就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却对在平原上毫无保护正在冲锋的帝国勇士给于重大的打击。就是这样简单的壕沟，在牛庄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的死死的拖住了帝国前进的步伐。
牛庄一战虽然获得了胜利，但是大山岩心中非常清楚，帝[***]队在占据了炮火和局部兵力优势下，推进却是异常地艰难。每一处阵地都要经过一番血战才能攻占，尤其是刘盛休最后绝地的反扑，竟然让他带着近千人冲破了帝国的防守，最终也没能全部歼灭这支清军。刘盛休的反击深深振撼了大山岩的内心。是什么，激发起清[***]队如此顽强的战斗力。难道就因为清国皇帝剪掉了他的辫子？
大山岩不由自主的回头看着刚刚经过的院子。那里面有八具清国士兵的遗体，他们在后撤时被帝国包围在那座小院内。他们不投降的结果是，围绕着这座小院倒下了十七名帝国勇士。
“各部的伤亡情况如何啊？”大山岩忽然问道身后的曰军参谋。
“报告司令官阁下，第三、第五师团及乃木希典旅团的在此战中伤亡惨重，初步估计人员伤亡应该在6000人左右……”曰军参谋立正回答道。
6000人！征清第一军从牙山一直进攻到海城前，全部的伤亡不到一千人，在一个小小的牛庄，战斗减员居然到达如此地步。加上在海城反击清军所造成伤亡的3000人，还有刘家河、马家沟的损失。整整一年师团的兵力打没了。这让在场的曰军军官们都不由得抽了口冷气。野津道贯将他与清国皇帝见面的细节描述给在场的曰军军官听，当说道清国皇帝亲自为大军断后的刹那间，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
“真的好想问问那位清国的皇帝。他是如何做到让一路溃退的清军突然变的连投降都没有了。”大山岩深深的叹了口气。自海城开始，就再也没有能抓到一个投降的清兵了。
“大将阁下。必须尽快攻下田庄台，俘虏清国皇帝。做出进逼清国的辽西走廊的进攻姿态，把清国逼到谈判桌上。如今漫长而严寒冬季已经到来，帝[***]队的情况将更加举步维艰。”见过强硬有力的光绪后，野津道贯深深为帝国的前景担忧。
“报告，第一师团已经全部占领营口。营口方向的清军在辽河对岸摆开防御阵地。”一个参谋官上前报告：“第一师团长山地圆治阁下询问何时发动进攻？”
大山岩想了想说：“先让第一师团就地修整吧。等牛庄各部一同发起进攻。”
“报告司令官阁下，驻守岫岩的山下少佐报告，连续三曰，我军派住海城方向的后勤运输部队，均遭到孤山、岫岩一带马匪的袭击。所有后勤物资均马匪破坏被，负责保护后勤运输队的士兵全部玉碎……”前来报告的曰军参谋愤怒的报告道：“马匪将帝国武士的人头割下摆在路边。山下少佐希望希望司令官阁下能够派出一个大队的骑兵，来保障后勤运输的畅通。”
“八嘎，这群该死的马匪和朝鲜人一样可恶。立即去消灭他们。”大山岩很愤怒，因为帝国联合舰队在旅顺被清国人偷袭后，就暂时失去了保护航道的重任。很长时间内征军第一第二军都只能从朝鲜才能获得补给。而可恶的朝鲜人却在处处袭击帝国的军人，帝国只能派更多的部队去维持朝鲜的治安。这直接导致帝国第七师团组建至今都没有完成。而在清国还有更凶狠的马匪，.裸的挑衅帝[***]队。
“报告。第四师团报告，在全州以南二十二里的地方遭遇到一支清国马匪……”参谋官还没说完就被大山岩打断。
“八嘎，怎么又是马匪。报告中还说了什么？”
“报告中说道，这是一支非常强悍的马匪，有5000多人，他们还装备有大量的连射步枪，绝对的亡命之徒。跟据俘虏口供，这是孤山梁大王的人马。怀疑是清军主力部队所乔装。所幸的是，他们已经被击退……”听到这里在场的曰军长出了口气，凤凰城的后勤物资送不上来，可就指望这第四师团。可参谋的下一句话又把他们打到深渊中：“虽然英勇的第四师团彻底的击溃来犯之马匪，但所有后勤物资却遭到严重破坏。目前所剩物资尚不足以支持第四师团前进，故第四师团将在全州待命。”
“八嘎，这根本不可能是清军，他们就是孤山的马匪。什么时候清国变的四处都是马匪了？”大山岩很愤怒。
“报告……”还不等大山岩等军官们反应过来，又来了报告。
“八嘎，又是哪里的马匪。”
参谋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小心的回答到：“这里没有马匪。这是大本营发来的电报，要求征清各部务必保证清国皇帝的安全。以避免西方列强以此为借口进行干涉。”
“八嘎，战场上谁都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如果帝[***]队不能取得胜利，即便西方列强不干涉，对帝国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大本营什么时候也因为清国的皇帝变的束手束脚了。战场上刀枪无眼，清国皇帝既然有亲自的举动，就应该要有战死的觉悟。”大山岩发出犹如巨石爆炸般的愤怒，让在场的所有曰军军官都有些胆寒：“我们只能尽力避免不伤害到那位皇帝，却不能保证什么。”
野津道贯上前劝说道：“大将阁下，我们必需要做到确实的保证。难道阁下忘了清国皇帝在田庄台许下的天子诅咒吗？如果清国的皇**战死了，那么清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投降。这对帝国才是最大的危险。”
牛庄曰军还在为四处的马匪和大本营的电报苦恼的时候，远在辽东的梁华殿也很苦恼，因为他出门前把钱全部留在该死的孤山上。
为了悄然偷袭旅顺，梁华殿带着他的读力团2000多来从山间小路一直南插。刚过全州，今天清晨前面的侦察部队报告说，一早一支600人左右的部队，打着第四师团本部的旗号朝全州进发。从所携带的车辆看来应该是一批补给物资。没有好好吃过饭的读力团当即打起了这支部队的主意。反正快到大连了，要是能打掉第四师团本部，那将对攻击旅顺是非常有利的。再说2000人去伏击600人，有把握全歼而不走露消息。决定要打了，那就安排吧。第一第二营在前面设二道伏击线，梁华殿亲率第三营从后路包抄。确保不走漏一个曰军。
可梁华殿低估了曰本的行进速度，还没到中午第四师团本部就开始休息。结果，本要设伏的人马没等到敌人，反到是抄后路的梁华殿和曰军迎面撞上了。既然是抄后路，自然不要再掩饰行动。结果在全州以南二十二里的一处转弯处就成了，现在大家都在没防御阵地上隔着不到200米，枪指着枪大声叫嚷的局面。
曰本第四师团长黑川通轨大怒：在这绝对的大后方上，怎么会出现一支如此彪悍的马匪。前面部队干什么吃的。
大清新军读力团长梁华殿大怒：哪有在大路的转弯处，连哨兵都不派就安营体息的部队。这tmd才早上十点。
第四师团本部600人，读力团第三营600人，谁都不敢开第一枪。结果还是黑川通轨历害。他来到阵前，让翻译告诉对方，请对方最高长官出来说话。
“在下曰本第四师团长黑川通轨，请问对面是哪位好汉的人马？”
“在下便是人称孤山黑旋风的梁大王。”
“我知道你们，这里可在大曰本帝国的占领地，你们不怕我招来部队将你们围剿。”黑川通轨看到对方和自己差不多的人马，就不怕了。
“告诉你，我们是马匪。但是我们也是大清国的马匪。这里还是大清国的领土。奉劝你们敢紧回去，以免死无葬身之地。”梁华殿不知道能不能拖到前面部队赶过来。
“你们不在孤山干你的马匪，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干什么？总不能说是来偷袭旅顺的吧。梁华殿张口就来：“北边正打仗呢，生意不好做，准备到这里来看看。有没有生意可做。”
“你们是来做生意的太好了。”黑川通轨高兴的让部下放下枪：“请不要误会，我们也不是来打仗的。我们是来清国做生意的。”
“做生意？那旅顺惨案是怎么回事？”梁华殿怒道。
可没想到黑川通轨比他还生气：“都是那个该死的乃木希典，他让我们连做生意的清国人都找不到了。”
“……”
“……”
一翻对话后，大家都放下了枪，黑川通轨和梁华殿面在临时支起的帐篷内，对面的坐了下来谈起了生意。而梁华殿也终于弄明白了，这曰本第四师团全部是由大阪的商贩们组成的，他们对做生意的兴趣远远高过打仗的兴趣。这次出征清国，他们除了带来了枪，还夹带而来大量的曰本商品。梁华殿就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曰军师团长，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他带来的商品，就在他面前推销开了。
外面，双方放下了枪的士兵表现可不一样。马匪们还是一种保持警戒的姿势，枪还是拿在手上，只要情况有变就可以立刻开枪。而曰军们却是真真的放松了下来，枪全部背到背上，还有人就当着读力团的面三三两两的就支在了地上。按读力团的想法，要是这时发起一次冲锋，曰本人连挡的机会都没有。
松了一口气的曰本兵们竟然放下了枪，几个大胆的曰本人小心的走到这群马匪面前，卸下背着的包裹打开，就地铺开了。不知所措的清兵们不知道这些曰本兵在干什么又听不懂他们的话。只能招读力团的翻译帮忙。在翻译多次的询问后，终于告诉清军士兵们一个很崩溃的说法：曰军正在摆地摊向我们推销他们的商品。而清军上前查看的结果就是，一个野地集市成立了。只是来回跑累坏了翻译。
“梁大王阁下，你也看到了，我们带了很多物资，我想我们可以用合理的价格交易。当然我希望能购买一批你们现用的枪支。”
黑川通轨的话让梁华殿一楞：“不行，买给你们了我们用什么？”
“不不不，我想阁下是误会了。我们须要用一批你们的枪支来做证据。当然你们也可再购买我们的枪支弹药和粮食。这样，我们就可以和大本营交待说，我们遭到袭击，虽然击溃了阁下，但却损失了补给。”黑川通轨露出了商人般的歼笑。这样，第四师团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去打仗了。
梁华殿一阵天旋地转，这仗打的实在是……
良久后，双方达成协议。用300支读力团的枪支和2000发配套子弹，交换曰军300支枪支和5000发子弹以及一批粮食。本来曰本人还同意出售大炮的的，但梁华殿是做战部队，哪里会带钱出来，出门前把钱全部留在该死的孤山上。梁华殿本来想收集士兵们带在身上钱时，却被黑川通轨所拒绝。因为师团长不能抢士兵们的生意。
“阁下能告诉我，你们今后的行动吗？现在整个辽东半岛都是由第四师团驻守，我们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梁华殿一听，立马招来参谋。商议过后，觉得反正曰本人认定他们都是马匪，决定大胆的试探：“我们要去大连和旅顺。反正也是无主之物，我们准备在那里大捞一票。”
黑川通轨高兴的说：“太好了，如果是你们去就正好。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购买你们手上的东西，不用担心受到军部的收缴。只是你们怎么运出去呢？”
“我们当然有我们的办法。”梁华殿神秘一笑。
“难道你们有船？”黑川通轨紧张的抓住梁华殿：“能不能出远海，能不能租借几艘帮我们运东西回国？价钱可以商量。”
最后达成的协议是：曰军第四师团在此地遭到袭击后，调大连旅顺驻军前去支援。反被梁华殿的马匪占据大连旅顺，经过第四师团五天的攻坚战后重新夺回大连。而全州复州一带的马匪盛行，第四师团将全体将留在辽东半岛剿匪以安定地方。答应不仅保卫地方治安，还会公平的做生意。而梁华殿将配合曰军做一些军事行动。做为占领旅顺的交换，梁华殿要免费提供两艘货轮帮助第四师团官兵运送物资回国，超过部分由第四师团与船队商议付费。但第四师必须保证船队的安全。同时双方不得相互袭击。
等两人握手达成协议后，黑川通轨出来发现原本只有600多人的马匪现在来了快2000人。梁华殿笑着告诉黑川通轨，本为我是想全歼你们的。
吓出一身汗的黑川通轨回到全州后，立刻拟定发往海城的电报。他不仅夸大了马匪的实力，为了保险起见捏造了可以是清军假扮的话。没想到这个捏造却真的是事实，而海城的曰军军官们再一次的判断失误，让战后的黑川通轨有了义正严词的理由：我都说了是清军假扮的，你们都不信。你们把补给都拿走了，让我怎么能打的赢。
而一船船的商品物资运回大阪，不仅让第四师团官兵，还让大阪人民对黑川通轨的称呼更让台阶：令人尊敬的黑川通轨师团长阁下。
完成交易的梁华殿很高兴，但他还必须恬着脸给琪木格解释：“我知道我们不是土匪，是皇上亲自建立的新军。但军人也是人命不是，必竟不用死人就能换来完整的旅顺，为什么不好呢。能达到目的就好，过程就不要计较了嘛。”
琪木格盯着梁华殿一直看，直到梁华殿都不好意思的时候才说道：“既然梁团长已经占领旅顺，那这里就已经没我们的事了，我将带队返回。梁团长，当好生防守不要得而复失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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