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157章 云城旖梦
仙宝渺泪一直是虚灵仙门引以为豪的至宝，被深藏供奉在虚灵山深处。 数百年前被绝焰仙门带走，此事一直是虚灵门的心头刺，被视为奇耻大辱隐瞒下来鲜为外人所知。
“或许现在虚灵仙门弟子亦不知此宝已不在虚灵山中，”万俟柳道，看着白小聆，“可渺泪就在绝焰仙门，只是不知道天歌放在绝焰仙门的何处？”
仙门的宝物都由楚毅和大师兄管理，白小聆记得二师兄曾告诉她楚毅可能把宝物存放的地方……
眼神突然一闪，难道是……
“虚空？”白小聆小声的念出这两个字。
虚空之地是楚毅自身修为所创，极其保密和隐蔽。李琰君也曾跟她悄悄嚼过舌根怀疑楚毅把重要的法宝和钱财都放在那里。
她摸着胸口，想起楚毅在她初入仙门时曾警示她不得进虚空，但最后却将虚空的钥匙给了她……
一时感慨。
万俟柳看出她发怔，弹指打了她一下，让她从过去的回忆里醒来。
“小聆儿？”
“没事，万俟先生，我大概知道在哪儿，”白小聆有些底气不足，“可是……”
可是虚空那么大，鬼知道楚毅藏在了哪里！
为了防止雪脉峰阴气的进一步恶化，城主以自身为引，坐镇湖中，凭借数百年的修为为雪脉山渡灵，抵挡阴司之气；城中之事交给万俟柳打理，白小聆则去取回渺泪。
天下之大，屹立风中。白小聆站在剑上，万万没想到自己还会再去回仙门的路。
可惜仙门已经不在，物非人非！
曾经盛大磅礴的绝焰仙门成了一片废土，残破的楼宇犹在，风一吹柱子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倒塌。
地上铺了不上被风吹过来的落叶，有的已经腐烂化成了泥土，有的已经枯黄在地上被风吹动得战战兢兢。
白小聆不由握住腰间的紫青葫芦，众多师兄弟都躺在这里。
“我们回来了。”
白小聆说着，也告诉葫芦法宝里同门的尸骸。
她不是一个人，整个仙门的同门不是也都在这里吗？
白小聆突然没那么伤感，心安后找出往碧瑶池的路，朝那边大步迈去。
虚空的钥匙让李琰君打进了她体内，没有为找钥匙发愁。碧瑶池水还是那么清澈灵秀，但少了人气也比之前多了一分阴冷。
碧瑶亭上布上了灰尘，琉璃的瓦片残破不缺，一个个裂痕躺在那里更显颓败之色。
白小聆叹了口气，伸手抚开上面的灰，修为云状打开了灵力，体内的钥匙转动，她看到眼前冒出的一眼泉，知道已经进入了虚空。
相比外面的颓败，虚空里的仙门倒还是丝毫未变。
或许这里跟楚毅一样，体现的是永恒一词。
想到这，白小聆鼻头一酸。不是说楚毅不老不死，怎么还是死了呢？
“师尊，仙门的宝物小聆儿不是故意冒犯，但求一急用，您放哪儿去了呀？”
白小聆在虚空泉旁欲哭无泪。
整整一日，毫无结果。白小聆还未修成正果，被五欲所苦，肚子已经在向她抗议。
饿！
“师父，你看在云城事态严重，万千苍生的份上，在天有灵给我指点一二怎么样？”白小聆打发心中郁闷的胡言乱语，话一说话就在心里骂自己笨了。
楚毅要是在乎天下苍生就不会被人称作天下第一大魔头“在世魔尊”了。
“连万俟先生也说师尊消散无痕，你怎么会给我指引呢？”白小聆独自念叨着，叹一口气捂着肚子离开了虚空。
真饿！
最近有饭吃的地方要去三十里之外的午城。绝焰仙门货真价实的在深山老林，所以能到这里的一般也都只有修仙人。转念想想，以前大师兄负责整个仙门日常起居真是挺辛苦！
人往往失去后才会惦念这句话是真的。
时间已近黄昏，午城的街上已经没有多少摊贩。曾经跟大师兄来过这里替仙门购置物资，多少还记得些路。白小聆记得转角有一间小客栈，应该有吃的。
果不其然，过去的记忆没有出错。她进了店，赶紧向店家点了现成就有的馒头，可以先填肚子；又要了几个好菜，稍慢一些上也没关系。
店小二是个机灵人，看白小聆的样子就是饿了，赶紧端上了馒头；又见她穿着上好的面料，笑脸相迎地跟她推荐了几个贵菜。
“这位客官，本店今儿个新来了一批蹄子，红烧清真味道可香了，要来几个？”
白小聆不顾形象地大口咽着馒头，不吃还不觉得有这么饿，听到他说连忙点头：“那就来几个。”
“好嘞，红烧蹄子，要几个客官？”
白小聆伸出一个指头，突然想了想改成了两个。
“好嘞，两个蹄子~！”
她旁若无人的狼吞虎咽，还不时打着嗝。丝毫没注意到在她旁边的桌上坐着四个人，身穿黑衣，都在暗自看着她。
“老大，那好像是道袍。”其中一人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人。
那个被叫做老大的人不同其他三个，蒙着面带着斗篷，虽低头不语但露出的一双眼睛闪着精光。
他背对着白小聆，不动神色的稍微侧身看了她一眼，白小聆完全没有察觉。
那是道袍，但又不像。
“别看了，见机行事。”老大低声指示，“什么时候准备好？”
“道爷说鸣炮仗。”
这位道爷不是别人，正是打算打劫伏龙没有成功反挨了一巴掌的那位。
这四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最近令人闻之胆寒的匪徒“黑月”，血洗城池，打家劫舍，无所不用其极！
黑月让人改了叫他的称呼，从“舵主”改成了“老大”，因为他觉得“老大”更实在一点。他们已经洗劫了数个城池，从炎国到大凌，已经逐渐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点的几个菜陆续上齐，白小聆丝毫没意识到身边有一桌人正准备做血洗城池这种大事，也完全没想过今晚在这里自己将会见到人间炼狱。她沉浸在几个猪蹄鲜美的味道里，想着仙道里的古训：五感欲望人之苦也！
被饥饿和食物诱惑不能自已的自己还真是罪过啊罪过！难怪那么多人想要修成仙人，就可以不受饥饿之苦了。
外面一声尖锐的鸣叫，刺得白小聆耳朵难受。一时间所有人都懵在原地，店小二突然从内堂后冲出来，口齿不清慌张甚至恐惧的颤抖。
“黑，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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