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谈条件
北艺南门
许峰坐在星巴克的窗户边。
点了一杯热美式，笔记本上不断放映着仅仅只有一分钟的动画，他时不时伸出脑袋张望一下。
见没有人进来，又低下头继续看动画。
等了大概半小时的时间，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年轻男生，从星巴克外门走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张望了两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窗户边的男人身上，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许导。”陈楚站在许峰的身边，伸出一只手。
坐在位置上的许峰，明显愣了一下。
过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从位置上站起来。
“你好，你……是陈楚吧？”
问完这句话，许峰才发现，自己太着急了。
火急火燎的要见陈楚，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不过还好，陈楚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他点了点头，对许峰笑了笑。
“没错，我就是陈楚。”
说实在的，陈楚在见到许峰以后，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跟十年后相比，许峰的容貌变化并不算是很大。
只是少了那种成功男人的成熟，相比之下，要显得青涩许多。
“坐，坐，坐。”许峰明显很激动。
他向来都是惜才之人，所以他清楚陈楚到底有多难得。
“你怎么认得我的？”许峰有些好奇。
说到这儿，陈楚的表情也不由的挂着笑意。
“许导信不信，我会预知未来，我在未来见过你。”
闻言，许峰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陈先生可真有幽默。”许峰见过不少的北艺的校友。
要么对他巴结，要么对他毕恭毕敬的。
像是陈楚这样，敢跟他开玩笑，相处如此轻松的，还是第一个。
这也让许峰更加欣赏他了。
不过许峰不知道，陈楚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叫来服务员。
“陈先生喝什么？”
“红茶拿铁就好。”
“来一杯红茶拿铁。”
“好的，请稍等。”
点好咖啡，许峰这下子才仔细观察起陈楚起来。
他穿着打扮跟大一的学生无异，长相十分的英气，眉宇间带着一种混不吝的感觉，却不显得稚气，反而有种这个年纪没有的成熟感。
“陈先生现在是动画系大一的学生？”许峰觉得陈楚并不像一个大一的学生，所以他的称呼都是陈先生。
但陈楚现在确实在就读大一没错。
“大一动画（三）班。”
许峰倒吸了一口凉气，思考了一会儿。
“方便问一下你们学到哪里了？”
“不知道，我没去上过课。”陈楚说的十分轻松，眉眼还带着笑。
听到这里，许峰有一丝释然。
“那陈先生一定有出国留学的经验吧？”许峰看向陈楚，似乎再等他的回答，陈楚没有解释，任由许峰误会。
见他如此态度，许峰更是确定了陈楚就是留学生。
“真是有天赋啊，才18岁的年纪，就已经够到这个行业的顶尖程度了。”许峰眼底的赞赏丝毫不加一丝的掩饰。
“许导过奖了。”
“是你太小看你自己的实力了，就你发到我邮箱的动画，无论是哪个方面都已经达到如今国内的顶尖水平了。”许峰对陈楚的评价极高。
高到让陈楚都有些诧异，按理来说，陈楚现在是正准备跟许峰谈条件的。
作为生意人，许峰并不应该这么夸赞陈楚。
像前世，他们在合作前，这个小子可损了他很久的，就是为了压低合作的成本。
可现在，许峰并没有这么做。
看来十年，还是能改变不少的东西啊……
不过这样更好，方便陈楚跟许峰谈条件。
“我自己做的东西，我自然知道在什么层次。”陈楚全盘接受了许峰的夸赞。
这让许峰愣了一下。
正常人不是应该谦虚一下吗？
不过想想陈楚的实力，倒也可以理解。
以他的水平，完全不用故作姿态的说自己一般。
“陈先生对于薪资待遇有什么要求吗？我们剧组非常需要你的加入。”
跟十年后不一样，许峰没有说多少场面话，而是直接了当的询问陈楚薪资要求。
算下来，这也是许峰第一次组建团队，第一次当导演，所以还没有摔过跟头，没有跟人在桌上谈过利益。
所以相比起十年后，要淳朴许多。
这份淳朴放到陈楚这里，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他搅动了一下杯子里的咖啡，看着漂浮在上层的奶精散开。
“说实在话，我在遇见许导之前，并没有想要工作的打算。”陈楚视线移开咖啡，看向许峰。
“能得到许导的肯定是我的荣幸，但是可能会与我想要的东西相违背，所以这件事……”
说到这里，陈楚就没有再说了。
话不能说的太绝对，否则等会就不好反悔了。
“陈先生想要什么？”许峰问的十分直接。
跟十年后的他截然不同。
“其实，我这学期本就没有上课的打算，我有自己成立公司，制作动画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实行，就遇见了许导。”这句话听起来喜忧参半，像是在纠结该如何选择。
许峰不傻，自然能听出这话里有话。
“陈先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这自然是好的，但是制作出一部动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考虑的事情，远远不止是陈先生想到的这些。
现在陈先生只是一个制作新人，我觉得你应当先累积一定的经验，才有能有实力出去单干。”
闻言，陈楚倒是笑了笑。
看来许峰还是许峰，就算是十年前也没有那么好说话。
发现陈楚的意图之后，他立马就想着要跟他谈条件了。
他这是在试探陈楚的底线在哪里。
不过陈楚哪里能让他得逞？
如果说是换了十年前陈楚的心态，肯定会被他说的这话纠结好一阵。
毕竟对于一个完全没有作品的制作新人来说，许峰给的机会都是无比难得的东西。
但是对于现在的陈楚来说，这些话无法吓唬到他。
甚至他明白，许峰现在并不是在考量挑谁。
他是认定了自己，所以只要自己开的条件不过分，许峰都会答应。
“那是当时投的事儿，现在有了新的想法。”陈楚随意的说着，似乎并不在乎这一次的机会。
许峰的表情有些凝重，他似乎思考了许久。
终于抬起头看向陈楚。
“陈先生要什么才肯来我剧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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